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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香港电影里用烂了的老牌,江珧心中一哂,毫不为所动:“可是当初已经讲好了,我单身住在这里,不是女孩子合租会很不方便,也没安全感。”
房东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放心,卓先生提供了完备的身份证明,我去派出所查过了,是很可靠的好人!”
就算不是逃犯那种危险,卫生间和阳台只有一个,还有别的不方便啊!而且都是什么建筑师了,干嘛非要来租个背阴的小房间呢?江珧暗自腹诽。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争论,奇怪的是那位卓先生一直一声不吭的听着,目光垂在茶几上,仿佛引起这场矛盾的人不是他本人。
江珧不肯松口,房东只好甩出了最终杀手锏:“江小姐,如果你不肯接受合租,那下个季度我就只能涨房租了。这里不是距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近吗?再找房子,未必有这么合适的地段咯!”
涨房租!
一听到这儿,江珧立刻不吱声了。
果然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她第一个月工资都没拿到,正囊中羞涩,这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见她动摇,抠门的房东趁热打铁:“不过如果你愿意,那房租就从一千降到九百元,当作你不方便的一点补偿,怎么样?现在在北京城这么好的地段用九百块租一间房,简直是做梦了,而且还能省下一笔交通费呢。”
“……”
不为美色所动、不为示弱松口、坚贞不屈洁身自好的四有青年江珧,在金钱的大棒面前,立刻随波逐流了。
直到此刻,那个木头一样沉默的合租男子才动了动,站起身。
江珧感到一种被黑墙笼罩的压迫感,他看起来比图南还要高。
男子开始不停的掏出各种证件,一份一份整齐的摆在茶几上。
身份证、户籍证明、暂住证明、学位证、建筑师证、就业事务所证明……
江珧张嘴看着这一茶几的证件,每一张上都写着同样三个字——卓九尹。
“卓先生,你这是……”
“单身女孩子,注意安全是好事。”
他向江珧伸出右手:
“叫我卓九。”
最终,江珧接受了合租。
物价涨成这样,一百元真是买不了什么东西,但江珧坚信:看不起一百元的人,终有一天会对着主席的头像哭泣的!
……诚然,心中深处也有一份小小的原因,是那个建筑师像面试时的她一样,在受到非难时将所有的诚意和准备一次性摆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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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一夜,江珧暂时决定不辞职了,至少在拿到第一个月工资之前不能。吃饭皇帝大,比起断炊和流落街头的威胁,因为灵异事件辞职听起来就像小孩子在撒娇。
一想到图南写的那些坑爹台词会在全国播放,江珧就丢脸的恨不能扯根绳子上吊。可这期节目都拍了一大半了,如果不做完后期,就等于栏目组所有成员白跑一趟,做事有头无尾给别人添麻烦可不是她的风格。更何况潜规则的黑锅已经背上,她一走了之不是白瞎了吗?
叹口气,第二天江珧跟台里打了电话,约好上午去把后期拍完。就业压力比妖魔鬼怪还可怕,人类就是这么容易为五斗米折腰的悲剧生物啊……
临走前她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新房客拿了钥匙,说今天就会搬过来,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马上就要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进驻而消失了。
锁门下楼,正好在下面碰到搬家公司的小卡车,卓九站在旁边,看工人往下搬东西。江珧打了个招呼,他点点头,依然是那副爱答不理闷闷的样子。江珧往卡车上扫了一眼,刚好看到一台超容量冰箱和一台柜式空调机,她心想虽然夏天眼看就到,不过房东已经在背阴卧室里装了挂式空调,这人究竟有多怕热啊。
来到《非常科学》办公室,图南不在,别的组员正在做剪辑影片和制作音效、字幕等后期,梁厚笑着把她迎进来:“背景已经布好了,就等你来收个尾。”
看到大叔真诚的笑容,江珧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家都在忙,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闹别扭。吴佳凑过来,笑得贼忒兮兮:“就知道你会回来。”
江珧讪讪的:“怎么见得?”
“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图南贱招多得是,总能想办法把你劝回来。今天做完后期,晚上跟我一起去K歌呗?”
“不能去!说什么也不能去!”
说曹操曹操到,图南推门而入,跳到江珧面前苦劝:“听我一句:在这个办公室的生存第一要诀就是不能听这家伙亮嗓!鬼哭狼嗥都是过誉了!”
吴佳哼了一声扭头走开,图南又道:“而且呢,你今天晚上的行程已经被我定下了。”
江珧蒙了:“什么时候的事?”
图南伤心欲绝状:“你答应过请我吃饭啊!转眼就忘了?”
江珧想了想,恍然大悟。因为搬家时的帮忙,她确实欠了图南跟梁厚一顿饭,只不过现在手头实在很紧,希望他们俩不要选太贵的地方。
只看到江珧些微犹豫的神情,图南便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笑眯眯的放在她桌上。
江珧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百元钞票,还有两份品牌服装的联系卡。
“这是什么?”
“这一趟的出差补贴,还有赞助商地址,有空去挑挑上镜的衣服。”
江珧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有我一个人有吗?”
“出差补贴大家都有,一般月末结算,我跟白主任商量了一下,你刚毕业不容易,先按次数来算。服装赞助是白主任拉来的,女主持打扮的漂漂亮亮也是工作需要嘛。”
信封里大概有六七百元,以三天的出差补贴来算,已经挺不少了,而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自掏腰包买上镜的衣服自然很艰苦,图南带来的这个信封,一下解决了好多问题。回想认识以来,他虽然语言轻浮,可行为上一直挺照顾她,方方面面考虑的都很周到。
“怎么样,有钱了可以请我们吃饭了吧?”图南笑得很坦然。
“没问题!今天晚上就请!”
江珧向来容易感动,这一下子立刻干劲十足,冲进摄录室,以最高热情录起这期坑爹的《无头怪影》。也正因为这盲目的感动,她没有注意到梁厚等人摇头叹息的表情。
下午六点节目杀青,大家拍手相庆,呼啦啦各自奔赴自己晚上的行程。
正好是下班时间,裤衩大楼里人来人往,图南出现的地点就像有三千瓦镁光灯自动照射,但凡雌性都忍不住对他投以注目礼,认识的更要抓住时机搭讪两句。虽然有点对不起他,江珧依然小心翼翼跟这位如鱼得水的妖孽保持距离,一点都不想让人看出两人有任何关系。
走到停车场,江珧又在图南的车前面犯傻。
这次他换了辆亮宝蓝色的敞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编导会有那么多钱换好车,但其品位之低下依然在地壳深度徘徊。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江珧挣扎道:“我坐梁叔的车行吗?”
“呀,忘了告诉你……”
图南扭头一笑,百魅生辉:“梁厚吃素,从来不参加聚餐的。今天晚上,只有你和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就是全新的剧情了,敬请期待和图南同学的第一次坑爹的约会!
第九话 一碗葱花面
图南扭头一笑,百魅生辉:“梁厚吃素,从来不参加聚餐的。今天晚上,只有你和我。”
顿时,江珧浑身几十亿个毛孔齐声尖叫着逃跑。而图南眯起来的凤眼里清晰的写着: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那个,我请不起高级餐厅的……”
站在这辆又贵又贱格的车面前,江珧斟酌良久,决定首先考虑钱包的安危,而不是她个人的人身安全。
“放心,怎么可能宰你呢?海鲜大排档就好,我喜欢露天吃东西。”图南很贴心很温柔地安慰她。
真的吗?开这种车的人定义的大排档跟她这样平民百姓的一样吗?四面漏风、N多小桌子以及烟火缭绕的烧烤炉?江珧的警惕雷达开到了最大挡。
没想到的是,从中视出来左拐右弯半个多小时,图南真的开车带她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时值春夏之交,沿街一溜大排档人气十足,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把车泊在附近的居民区,两个人徒步走进街巷,烧烤的白烟漂浮在空气里,周围的人喝着啤酒聊天划拳。江珧总算放下心,选了一家透过顶棚能看到星星的摊位坐下。
图南似乎真的很喜欢这种环境,即使两条长腿在矮桌旁委屈的折着,还是满脸喜色,抽动鼻子细细嗅着空气里的烤鱼味道。
“你是四川人,吃辣肯定很厉害咯?”
江珧点了点头。
图南转头喊:“老板,十个烤鱿鱼特辣,五十个烤鱿鱼五十个烤扇贝不放调料!”
江珧一惊,望着他那清瘦的身形说:“不是我小气,可是一百个烤串你吃得完吗?”
图南拍拍平坦的腹部:“我饭量很大的,绝不浪费,也从来没有打包带走过。”
江珧怀疑状:“真的?我看你连140斤都没有。”
“小瞧我,本人体重有170……”图南顿了顿,对吃惊的江珧说:“都是肌肉,密度大。”
江珧半信半疑,又点了两扎啤酒、几个凉菜和一个蚵仔煎,坐等烤串出炉。
正是吃晚饭的黄金时间,大排档气氛喧哗热闹,夜风凉凉的吹着,让人感到轻松自在。图南幽默感十足,长得又赏心悦目,如果不是那么吸引眼珠,相处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烤串上桌,图南眉开眼笑,殷勤的将特辣鱿鱼放在江珧盘中。江珧尝了一口,正想让老板再添些辣椒粉,抬头一看,图南手边已经出现了十几个干干净净的竹签。
喂这吃的也太快了吧!
明明没看见他怎么动嘴,那堆海鲜肉山就迅速矮了下去,等老板拿来辣椒粉,将味道调到江珧喜欢的程度,图南已经把一百个烤串消灭大半了。
“烤的稍微有点老了。”
他微微叹口气,似乎才刚刚品尝到味道。在江珧目瞪口呆的直视下,声音干脆地叫道:“老板,五十个烤黄花五十个烤秋刀,一盆凉拌海蜇别放芥末!珧珧,你想吃什么提前要,不然他们烤不出来的。”
江珧腰一软差点栽倒在桌上。
迅速消灭食物并没耽误图南聊天说话,他不停用公筷给江珧布菜:“真可惜,我猫舌头,不敢吃刺激的调料,不能跟你吃一个盘子里的。其实海鲜生吃最能保持原味,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吃刺身吧?活海胆口感非常棒呢。”
百忙之中,他还不忘扭头催促:“老板,快一点啊!对了,再追加十斤虾子,一半椒盐一半白灼,个头不用太大,挑活的就行。”
“你、你平时也这么吃饭吗?”江珧颤抖着问。
“怎么可能?”图南大大叹气,遗憾的摇头:“一个人吃很孤独的,如果每次都有珧珧这样的美人相伴,那该多好。”
我问的是你的饭量,不是你的女伴!江珧内牛满面,已经开始为自己的钱包写挽词了。
图南恐怖的食量不仅使摊子老板难于应付,也让周围食客啧啧惊叹,甚至有从隔壁摊位上过来围观的。
“这些年海水污染和过度捕捞实在太厉害,渤海里像点样子的鱼虾都找不到了,养殖海产尝起来一股泥巴味,哎~”
图南优雅而迅速的剥着虾,从速度来看,完全没有表现出吃泥巴的犹豫。他一次都没点螃蟹海参等高级海鲜,似乎很体贴的样子,可即使普通的清蒸大黄花,一筷下去背脊消失不见,第二筷露出肋骨,翻过身再来两下,几秒钟内盘子里就摆放着一条完整的鱼骨。
这种吃法下来,江珧开始还能勉强跟着谈笑两声,待到后来已经完全无力招架,在吃惊和丢人的双重打击下几欲逃走。
杀人不见血,宰人是这种宰法的吗?!
别说吃饭,江珧都快胃出血了,悲愤的偷偷观察图南的肚子,T恤下依然平坦,没有任何鼓起的迹象。
见江珧这幅郁郁寡欢胃口欠佳的样子,图南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不吃呢?不喜欢鱼虾吗?啊,我知道有种东西你肯定爱吃……”他一拍手,叫了一盆清蒸带子。
北方所谓带子的这种贝壳类海鲜,学名就叫江珧,以往朋友们也常常用这东西来打趣她,没想到今天又在桌上出现了。
图南执起一个带子专注的看着,接着灵巧的分开壳,露出里面的嫩肉,然后垂下眼睛缓缓抿了一口汁水,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喉咙里发出赞赏般的轻吟。
从来没见过有人吃带子能吃到如此荡漾暧昧,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可疑,简直就是故意的,联想到带子的学名,江珧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坐都坐不住了,逃也似的奔去附近的洗手间用冷水冲脸。
在里面躲了整整十分钟,头脑才终于冷静下来。江珧看着镜子里自己余温尚存的脸,决定不管是为了存款还是为了自己的心脏,都必须立刻结束这个惊吓之夜。
回到摊位上,图南已经让人收拾了桌子,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