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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转身,两滴豆大的泪珠怦然掉落。
“我只问你一句话!”他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爱我吗?”
以为来日方长,以为她早晚是他的,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从来没有强求她说过“我爱你”,超级自信地认为她就是爱着她的。
但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很抱歉,我不知道‘爱’这个东西是什么,它对我来说,太奢侈太沉重了!”她背对着他,即使已经泪流满面,却仍是强咬着牙挺着,不露出怯弱的一面。
“好,你可以不爱我,没关系!”他将身子站得更直,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毅然坚定地说道,“这一次,换我来爱你,一直等你,直到你回心转意!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沈心棠心中一颤,眼中有更多的泪纷至沓来。她紧咬着唇,以防自己会失声哭出来。
她也没办法说话,只是迈开步子,急速朝门外冲了出去。他却在她身后变本加厉地说道:“不过,我不会像你一样默默地等待着,我会去极力争取,去靠近你,赢得你的心。除了我以外,不管是谁徘徊在你身边,我都会想尽办法把他赶走,那个陆白,我不会放过他的!”
沈心棠因为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而刚才花文轩把那一罐啤酒洒到了地上,那个空罐子也骨碌碌滚出了老远。
然后,很不幸地,沈心棠不小心踩到了那只空罐子,只听“碰”的一声,她结结实实地摔到了玉石般光滑的木地板上。
她挣扎着准备爬起来,却被一个强有力的胳膊拉了起来,然后,她被揽进了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之中。
“到底是为什么呢?分手的人竟然哭成了泪人儿!”他伸手轻拭着她的泪水,心疼地轻抚着被他掌掴过的脸颊,“不是因为被我打了流出的气愤的泪水,是不被人理解的伤心的泪水,为什么要独自承受这份伤痛呢?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不是我妈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还是我妹妹,或者是Nancy……”
沈心棠已经不由自主地抽嗒起来,但她还是强咬着牙关,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她只是圆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伸手将他推开,作势要站起身来继续逃离。
他却强行箍住她胡乱挣扎的双手,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柔软湿润的双唇。
而就在他成功撬开她的贝齿准备长驱直入时,他的舌尖上却传来猛地一痛,迫使他不得不放开了她。
沈心棠趁他不备,终于一把推开他,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望着她狼狈逃离的身影,花文轩缓缓站起身来,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你是不是跟阿棠说什么了?”手机甫一接通,花文轩便劈头盖脸地问道。
“除了说关于姓沈的女人的事外,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和妈妈说了吗?”夏未菊略感不满地说道。
“你昨天下午给她打电话了是吧?”他不理会母亲的嘲讽,继续追问道。
“怎么,她到底还是告诉你了吗?”夏未菊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不是她告诉我的,是我猜的!”从母亲这里得到确认后,花文轩对自己刚才的鲁莽举动更加后悔不迭。“请你告诉我,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不肖子!”夏未菊含恨带怨地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从耳边移开,脸上是说不出的颓然之色。
沈心棠刚从花文轩家里出来,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他和她在一起时的场景,他对她说过的轻言细语,给他写的情书,因为追她而被地铁门夹住的手,在稻田里挥汗如雨,一起在河岸看漫天烟火,他们在初吻的地方再次相拥相吻……
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那种剧烈的心跳和澎湃的感觉,即使在今天回想起来,还是那般清晰如昨。
也许就是记忆太过深刻,回忆太过唯美,所以她才一直放不下的吧?
但她现在,却要违心地放弃他!
即使他那般挽留她,故意刺激她、冤枉她,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她。
这是怎样一种彻骨切肤的疼痛!
她只觉得心里一片空洞,好像五脏六腑已经全都离开了她的身体,从四方八面吹过来的方笔直地穿过她的身体,好像在她身体里变作氢气一般,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马上就要飞起来了似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小区外面,她有些虚脱地坐在了放置小区铭牌的大石头上。
真想这一刻干脆死了算了。
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泪水已经流干了,肚子也很饿,她这才慢慢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地铁站走去。
一路麻木地上地铁下地铁,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回到家里,灯也不开,也不煮东西吃,也不洗澡,摸索着到了卧室里,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中,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突然又觉得,人生真的好无趣。
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房中有人,好像有人久久地注视着她,但她已经不关心了,不管是梦也好,还是闯进房中的歹人也好,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想干什么,她都无所谓了。
☆、第15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还是又红又肿的。
想着昨晚连澡也没洗,身上还残留着在花文轩家里沾染的酒味,她迅速地洗了个头和澡,这才打起精神来去上班。
没有什么东西比钞票这玩意儿来得更真实可靠。
是的,为男人伤春悲秋一个晚上就够了,她的生活重点在于,如何在工作中出色表现。
中午的时候,接到叶清欢打来的电话。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沈心棠最近过得一团乱七八糟,倒是真的把她的生日给忘了。
叶清欢说礼物就不必准备了,但是让她无论如何要给个面子一起吃个饭。
沈心棠想着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于是便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结果等她到了叶清欢家时,发现庄氏夫妇竟然只邀请了她一个人。
“怎么回事,没有邀请别的朋友吗?”沈心棠将生日蛋糕递给叶清欢,她还以为会有很多朋友到场呢。以前叶清欢开生日派对的时候,那可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
“还有一位朋友等会儿来!”叶清欢笑着将她按坐进椅子里,神情间很是愉快。“谢谢你肯赏光来给我庆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晚上是请人上门来做的西餐,烛光红酒玫瑰花,很有浪漫情调,但却不像是过生的气氛啊。
没过多会儿,门铃响了,庄亦明和叶清欢亲自到门口去接了进来。
等那人进来时,沈心棠惊得连忙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花文轩从身上取出一只包装好的锦盒,递给叶清欢,“祝你生日快乐!”
“都说了不要带礼物的啊!”叶清欢佯嗔道,但神色间却难掩欢愉,“那就谢谢你啦,老同学!”
因为庄亦明和叶清欢坐在一边,那花文轩与沈心棠便也只能坐到另一边了。
沈心棠脸上有些不自在,反倒是花文轩若无其事的样子,令沈心棠揣摩不出他的用意。
今天的生日宴,到底是叶清欢的主意还是花文轩的主意?
“今天真是难得,”叶清欢笑得楚楚动人,当先举起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向对面伸了过去,“花文轩,沈心棠,这是多么难得的缘份和深厚的情意,像我们这样十年前的同学情谊到现在还能把酒言欢的又有几人,你们说是不是?值不值得喝一杯?”
“那就祝友谊地久天长吧!”花文轩动情一笑,主动与她的杯子碰了碰。
沈心棠勉强笑了笑,无奈地将杯子也凑了上去。
“也祝你们的爱情早点开花结果哦。”叶清欢眨着眼睛调侃般地说道,“比起同学间的情谊来,十年不变的爱情,是不是更加难得?老实说,花文轩,我本来是相当反对你和心棠在一起的,你以前那么欺负她……”
“是是是,我已经改了。”花文轩丝毫不恼,反而笑得很是开心,他转眸看了一眼沈心棠,后者正拼命地朝叶清欢挤眼睛示意她不要乱说。“我会永远疼她爱她,此情不渝!”
沈心棠手中的杯子一晃,里面的红色液体便左右回荡着,漾出一道优美起伏的波浪。
“清欢,生日快乐!”沈心棠不想过多纠缠,快速地碰过杯以后,一仰头,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后来叶清欢便给庄亦明使眼色,让庄亦明频频给沈心棠倒酒,而叶清欢便总是拿话激她,最终沈心棠总是无可奈何地将一杯又一杯的红酒倒数喝下肚去。
到后来,沈心棠头里已经晕晕乎乎,看对面的人影已经都是双影子了。
她站起身来准备上卫生间时,只觉得腿上一软,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朝下栽倒下去。幸而花文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他扶着沈心棠慢慢走向叶家的大铁门外,花文轩又有点后悔让沈心棠喝那么多酒了。
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座位上,正弯身准备给她系安全带时,突然,他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路人向他打听某某路怎么走。
他待要不理,那人却一直拉着他,非要向他打听。可惜那人好像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似的,花文轩只得拉着他走出了几步,来到街道中央,指着马路的尽头说,你走到底,往右拐,一直走过两个路口,再左转再怎么怎么……
终于把那人的路向解释清楚了,等他回到车子上时,他才恍然惊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因为,沈心棠不见了。
沈心棠喝醉了,她应该是没有力气自己跑掉的吧?那就是有人来把她接走了吗?
他气得一拳砸在了车顶之上。
此时的沈心棠正歪靠在路虎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上,陆白小心谨慎地驾着车,放慢车速,尽量让她不要感觉到颠簸之感。
这时,她包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缓缓将车靠边停下,然后,打开她包包,取出了手机。
当他看到她所用的手机仍是她在营业厅补卡时获赠的手机而不是他送的手机时,他好看的眉毛皱了皱。
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花文轩”三个字。
他扯了扯嘴角,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他轻动了动嘴,低沉醇厚的男中音自他嘴里逸出。
“你是陆白对吧?”花文轩气得不轻,“你把阿棠带到哪里去?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请问你是谁?你和沈心棠又是什么关系?”他低沉地,缓慢而底气十足地问道。
“明知故问!”
下一秒,他已经拿下手机,将手机通话切断,然后,学沈心棠一样,迅速将花文轩的号码拉黑。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什么,他把她手机里的收件箱打开了。
上一次,他也打开她手机看了一下收件箱,里面有好多她和花文轩来往互发的短信息。
在当时,他也觉得非礼勿视,这是别人的秘密情报,他怎么好偷窥呢?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按捺住,将她手机里所有的短信都翻看了一遍。
而这一刻,他好像偷窥成瘾的瘾君子一样,再次偷偷地翻开了她的收件箱。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条夏未菊发给她的短信。
“我想去拜会一下你的父母,顺便告诉一下你的左邻右舍,你是怎么恬不知耻地勾引我儿子还陷害敏萱的。”
这条短信,沈心棠没有删。
她保留着它,是想时刻拿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对那无望的爱情抱有幻想,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他看完短信,再转头看了看昏睡中的沈心棠,良久不曾变换过姿势,仿佛一尊石化的塑像一般。
陆白打开门,按亮了门边的电灯开关,室内大亮,他这才抱着沈心棠走了进去,并反手关上了房门。
昨天晚上,她失魂落魄地回家,就那样摸着黑进屋,连房门都忘了关。意染味迅。
他是不知不觉散步到这里,恰巧看到她神思恍惚地进了小区,他便也悄悄尾随在她身后,跟着她走进了房间,还在黑暗中注视了她好久。
但是,她似乎并未察觉。又或者,是故意忽略吧?
他当时还是吓了一跳的,要是他没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