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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李童却暴怒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需要他的道歉,我只想要他的性命!别的什么,都免谈!”
罗阳昭心中一喜,脸上却露出极其诧异的神情来:“怎么,难道郭小四真地对阁下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可他一个区区旋照期中层的修为,如何能给阁下你这位结丹期的修仙者带来麻烦?”
“宗主有所不知,”李童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忙稍稍平静下来。解释道,“在这届立威大会上,郭小四袭杀了我的师妹宋倩儿,本来我们已经打算好,等这次立威大会结束之后,便引导宋师妹结丹,等结丹一成,我便与他阴阳双修,因此我还将自己的法宝紫蚕手套借给宋师妹,希望她一战扬名。却不想宋师妹竟被郭小四所袭杀。此仇不报,我李童誓不为人!”
“原来如此!”罗阳昭沉吟起来。心中飞快地盘算着,郭小四击杀了这个李童预备的阴阳双修地伙伴,还夺去了他的法宝紫蚕手套,这仇恨可结大去了,只是,在立威大会中的互相残杀,也属常识,九大宗门明文规定,出了禁地之后,便不得再去找彼此去寻仇挑衅,想到这里,罗阳昭哈哈笑道,“算起来郭小四的确不应该,阁下要报仇,也在情理之中,但立威大会的规矩,我想阁下也应该知道,总不至于要在这龙虎山上就坏了规矩吧?”
李童一愣,不解地问道:“宗主这话,李某可有点听不明白了,宗主是要继续护短,还是肯定李某的报仇?”
罗阳昭正色道:“我从不护短,也不肯定你报仇的行为,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在这里行凶,公然挑明了要对抗九大宗门共同立下的规矩,你说即便我肯饶你,你们上清派恐怕也无法向别的宗门交代,你说是也不是?”
李童听了罗阳昭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忙下拜道:“宗主一番教诲,让李童如梦方醒,李童确实草率了,但杀宋师妹之仇,夺我法宝之恨,不可不报,还望宗主指点出路。”李童也从罗阳昭地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这个长淮宗的宗主,似乎也支持自己击杀郭小四呢,难道这就是传言中的长淮宗南北两宗的隔阂吗?
长淮宗南北两宗的隔阂世人皆知,只不过李童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长淮宗南北两宗的矛盾竟然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一个宗主,居然支持别人去击杀自己宗门里的门人,这样的事情,确实过于稀奇,只怕是大宋国修仙界数千年来尚未有过的事情。
“在龙虎山内,公然要找郭小四报仇,触犯了众怒,岂不是自寻死路?出了龙虎山,寻个机会,一击而归,谁人知道?不瞒阁下说,这郭小四向来对我不敬,我早就看他不顺眼,阁下杀他报仇,与我无关,不过我会让他跟随我留在龙虎山盘桓数日,之后我再让他一个人回赤炎山去,能不能击杀他,还得看你自己地造化。”罗阳昭缓缓地说道,丝毫不动半点声色,眼睛看着李童。
李童听了这话,恍然大悟,赶紧拜道:“多谢宗主点拨,李童不忘宗主之恩。”
罗阳昭呵呵笑道:“先别说这话,我方才说了,能否击杀郭小四,还得看你自己地能耐!郭小四能够从龙虎山禁地中生还,也有其过人之处,你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呵!”
第二百四十八章老谋深算
李童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微耸肩膀,直接说道:“这个宗主多虑了,那郭小四不过是旋照期修为,李某不才,也是进入了结丹期,对付这样一个人,自信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罗阳昭则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过,就这样贸然地放你归去,我是无法向宗门内的人交代的,若是你们上清派的宗主不到,我便可要小小地责罚你了,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这个,”李童此刻得了罗阳昭诺大的好处,心中已经是感激不尽,听说这会儿要小小地责罚,根本不做辩解,便说道,“这个李某理会得,宗主尽管责罚好了,李某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霍海平回来禀报,说上清派的人到了,罗阳昭忙迎接了出去,让李童继续呆在自己的房间内。出去一看,却不是上清派宗主,而是一位长老,这长老罗阳昭自然也是认得,便迈上前去,一拱手,说道:“文道友许久不见,一向可好?贵派宗主可好?”
那文长老也赶紧抱拳施礼道:“罗道兄,托福托福,这一别十几年来,还算过得凑合,不如罗道兄那么风光无限呵。”
罗阳昭笑着摇摇头,说道:“文道友说笑了吧,这天底下谁人不知,上清派四大长老之一的文先达是上清派擎天巨柱?便是贵派宗主,见了文道友,也要礼敬三分呵。”
“罗道兄谬赞了。谬赞了。”那文先达听了罗阳昭这番话,自然是喜上眉梢,却连连摆手,一脸的笑意。
他两个见了面便拱手寒暄了几句。然后当着众人面说了一些客套话,这才转入正题上来。文先达咳嗽一声,试探着问道:“罗道兄,我上清派门人李童,不知何故,竟到了贵宗。还望罗道兄给小弟这个薄面,将这事情交与小弟。罗道兄,意下如何?”刚才两个人的寒暄话、奉承话都是客套,并没有多少真正地交情含量在里面,因而文先达询问起来,也是小心翼翼。他也实在不清楚罗阳昭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罗阳昭环顾着一下四周,都是本宗门的宗师弟子。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也得给本宗门的门人弟子们一个合理地交代,就这样贸然地让李童随着文先达回去了,他罗阳昭身为宗主,也无法解释,因而便沉声下来,说道:“贵派门人李童,莫名其妙地到我们长淮宗门前来寻衅,还打伤我几个旋照期弟子。这事情不知道文道友想怎么了解。难道就这样让李童随道友回去?那么我们长淮宗的颜面何存?还望文道友体谅在下的难处。”
文先达尴尬地笑笑,这件事情上清派的确不占理。传出去的话也不好听,因而只得说道:“这个请罗道兄放心,李童不但触犯贵宗,也触犯了本派的规矩,在下将他带回去之后,一定严厉惩处,绝不徇私,罗道兄,这样可好?”
罗阳昭也不想将这事情逼绝,哈哈笑道:“文道友说这样地话就见外了,贵我两宗向来交谊不浅,所谓严厉惩处一事,也大可不必,只要李童诚心向我那些受伤的弟子道个歉,我看这事情就这样过去吧。”
文先达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也知道,罗阳昭向来为人刻薄,与他文先达地交情也是一般,但此刻竟是卖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赶紧应声道:“罗道兄如此宽宏大量,文某感激不尽,那快让人将那混账**来吧,也免得耽搁了贵宗的事务。”
罗阳昭让人将李童叫了出来,李童也聪明,赶紧向四个受伤的长淮宗弟子道了歉,那四个长淮宗弟子,见宗主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乎一件纠纷就这样轻松化解。
文先达和罗阳昭两人彼此又都就李童事件说了几句,罗阳昭的意思就是让上清派将李童带回去好好教导,不必责罚了,而文先达则感激地话一堆,彼此大欢而散。
这件事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解决掉了,既然是上清派的人到了,李童也诚心道歉了,罗阳昭放人也在情理之中,长淮宗众人也便没有任何异议,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既然圆满解决,众人便不再提起此事。
郭小四外出归来,也没有觉察出有什么意外情况,却正遇上霍海平。经过这一次地立威大会,郭小四也明白过来,纵然自己不愿意跟这些人厮混到一起,但也不能过于独立,这对于自己在长淮宗内立足不利。就像白天涯那样,几乎不与旁人往来,即便是遇到了别的宗师,也是冷脸相对。因而在白天涯想合并南北两宗时,孤军与全北宗奋战,岂有不败之理?
“霍师弟,”郭小四笑道,“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呵?”
霍海平一愣,他刚从罗阳昭那里出来,罗阳昭向他咨询了一下禁地内的情形,霍海平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如实地将里面的情形说出来,但他也不知道罗阳昭的意思,心里七上八下,幸好罗阳昭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挥挥手让他出去。这刚一出来,便撞到郭小四,听郭小四这么一问,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得尴尬地笑笑:“啊,郭宗师,我,我这是刚从罗宗主那里出来,罗宗主吩咐了一点事情,让我去做。”
郭小四呵呵一笑,既然是罗阳昭吩咐他事情做,那么自己也不便询问是什么事情,于是便插科打诨道:“霍师弟如此深受罗宗主器重,日后在本宗门中前途不可限量呵。”
霍海平脸皮一红,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这个样子,也只得应付着笑笑:“承郭宗师吉言了。我还有事情,就此告辞了。”
郭小四闪到一边,霍海平有他的事情去做,他郭小四也有自己的事情。目送走霍海平之后,郭小四便迈步朝着罗阳昭地屋子走去说好了率领门人夺得第一,宗门便会将玄天印奖赏给他,不但如此,还会将灵蝎针也一并送还。灵蝎针此刻应该在长淮宗内,自然是索取不到。但玄天印此刻却是在罗阳昭手中,向他索要理所当然。
刚靠近罗阳昭的房屋前。就听得罗阳昭在里面喝了一声:“外面何人?通报姓名。”
郭小四略一沉吟,便高声回道:“在下太虚殿管事郭小四,求见罗宗主。”
屋内沉静了片刻,罗阳昭这才说道:“是郭小四?进来说话吧。”话音刚落,那道原本关闭着的门噶然打开。而罗阳昭却并未出现在门前,显然是用法力打开地大门。
郭小四心中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当下也不多想,迈步进了那道门,见罗阳昭盘腿坐在床上。他赶紧跨步过去,施了一礼,说道:“郭小四参见罗宗主。”
罗阳昭原本闭上地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若有所思地看了郭小四一眼,又缓缓地说道:“郭宗师辛苦了,在这次立威大会上,郭宗师终于不负众望。为宗门力夺首魁。待本宗主回去禀明赵师兄之后,一定另行封赏。”
郭小四拱手道:“罗宗主言重了。郭小四不要另行封赏,只需宗主兑现当日的承诺,将玄天印和灵蝎针赏赐给我便行了。”
罗阳昭一愣,旋即盯着郭小四看了几眼,发出“呵呵”地笑声,听得郭小四头皮直发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耐心地听了下去,过了片刻,才听罗阳昭说道:“郭宗师这是要置我于何地呢?”
郭小四一惊,罗阳昭这话可不友好,难道让他兑现诺言,竟然会置他于死地了?想到这里,郭小四便急忙说道:“卑下愚钝,不明白罗宗主这话的意思,还望罗宗主明示。”
罗阳昭干笑两声,说道:“郭宗师不必紧张,我只想问郭宗师一件事情,在我们长淮宗内,有几个宗主?谁又是全宗宗主?”
这个问题倒不难,但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郭小四也想不出其中会有什么问题,便回道:“我长淮宗分为南北两宗,自然有两位宗主,但于全宗而言,却是只有一名宗主,那便是赵阳明赵宗主。“这就对了嘛,”罗阳昭笑道,跳下床来,拍了拍郭小四的肩膀,说道,“将玄天印奖赏给你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要言而有信,但这必须禀明了赵师兄之后,由他在宗门内将两件法宝赏赐给你,我若是此时将玄天印交给你,明白地人会说我是兑现诺言,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私下以法宝拉拢宗师,或者以为我越俎代庖,有取代赵师兄之心,因而郭宗师适才让我将玄天印先行赏给你,便是置我于不义了。”
郭小四听了这话,仔细一想,罗阳昭地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而且是无可辩驳,当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忙拱手道:“是卑下欠考虑了,多谢罗宗主不加怪罪之恩。”
罗阳昭哈哈笑道:“郭宗师说这话便是见外了,我身为南宗宗主,自然理会得比你透彻些,你不知者不为罪嘛。”
郭小四忙再抱歉几声,然后告辞而出,出了罗阳昭的屋子门,郭小四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个罗阳昭,还真不明白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有时候脾气暴戾,有时候狂傲不羁,有时候又好像是待人亲切,或许,这便是做宗主的一种手段罢了。
罗阳昭见郭小四出了屋子门,也是不由得冷笑道:“哼,乳臭未干的小毛贼,在本宗主手中,你不过是条小泥鳅,还能翻得起什么大涛大浪来吗?”
第二百四十九章李童设伏
立威大会结束之后,罗阳昭命人先行回赤炎山长淮宗,却让郭小四等几个宗师留下,龙虎山按照惯例要邀请其余八宗宗主及一些宗师留下盘桓几天,商讨一些宗门合作事宜。不过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商讨合作事宜,也不过是场面上的事情,谁也不会真的就这事情在这样的场合上交流。
九大宗门名义上是同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