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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妇人正在鸡舍旁边喂饲群鸡,不远处有个小孩子蹲在山泉边玩水。
那小孩耳目甚灵,远远就发现了石轩中,欢喜地蹦上半空,少说也有七八尺高。口中连连叫着爸爸,声音洪亮之极。
石轩中加快脚步,过去把孩子抱在臂中。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五六岁大,面白如玉,眉眼都似石轩中,长得十分可爱。
石轩中对那中年妇人道:“王大嫂,小哥子的妈有事去找一个朋友,怕要晚上才回来。”
王大嫂恭敬地应一声,石轩中抱着孩子,回到屋中。这座精舍地方不大,但却分作两进,前面是个小厅和书房,后面那进则是卧房。
等到天色入黑,朱玲尚未回来,孩子跟着王大嫂睡了,石轩中深信朱玲就要回来,便在书房中等候,随手取了一本《资治通鉴》,秉烛观看。
次日,石轩中神色如常,逗逗孩子,看看书,或者练练剑,又等到日落黄昏的时候。
郑敖这一天却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脾气坏透了顶,欧阳秋、梁文这对小兄弟与及另外一个下人,偶一触犯着,都吃他骂个狗血淋头。
黄昏时候,梁文走进他的房间,怯怯地瞧着他。郑敌一肚子闷气,大喝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梁文忙道:“外面有个姓冯的找石大侠。”
郑敌一跃而起,怒道:“你为何不早说。”骂声中已奔出大门。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壮汉站在台阶之上,一见郑敖出来,眉头轻皱,道:“敢问石大侠石轩中可在此地?”
郑敖凝目打量那人一番,已知此人绝非朱玲差来的人,否则朱玲一定教他先找姓郑的转报石轩中。
他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冯居,有要事求见石大侠。”
“冯居……”他想一下,又问道:“你以前见过石大侠?”原来以往许多人来此求见石轩中,总会错认他就是石轩中,但这汉子却一眼识穿,是以他有此一问。
冯居眼中射出神采,道:“小的昔年在襄阳红心铺比剑大会中,见过石大使的英姿风采。”
郑敖又问道:“你见前石夫人或上官姑娘吗?”
冯居怔一下,道:“小的没有。”
郑敖面色一沉,道:“我是庞剑郑敖,此刻石大侠有事,谁也不能打扰,你乖乖离开此地。”
冯居抗声道:“小的有事非面禀石大侠不可。”
郑敦沉声道:“欧阳秋、梁文何在?”
那两名童子应声出来,郑敖沉声道:“那厮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打发他出去。”说罢,转向人屋。
冯居振吭大叫道:“石大侠,石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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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秋、梁文一齐跃到他面前,才一出手,便把冯居|穴道点住。
于是把他拖出大门外,拍开|穴道。欧阳秋厉声道:“老兄你再叫一声,别怪我们兄弟手辣。”
冯居武功虽是有限,但在江湖上混得久了,自然知道这两个童子不是虚言恫吓。他本是奉金瑞之命来报告石轩中关于史思温及金瑞被困于峨嵋之事(他还不知后来有蒙面白衣女出现),此时因估不透郑敖与石轩中的交情,又不能随便对郑敖说出,恨恨一跺脚,转身向山下走去。
到了二更时分,魔剑郑敖佩上白虹剑,侧耳一听,胡猛在隔壁的房间中睡得呼噜呼噜地响。他摇摇头,心想这位胡兄弟天生浑浑饨饨,倒也少了许多烦恼。
他施展轻功,疾奔到石轩中茅屋中,但见石轩中仍然在烛下入神地阅书。
郑敖扣一下房门,然后推门进去。
石轩中抛开手中的书,道:“郑兄请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郑敖不满地摇摇头,道:“已经过二更啊。”
石轩中平静地笑一下,道:“郑兄总是为了内人一去不返之事焦灼,我先代她向你道谢,她已去了两日一夜,就是今晚还不回来,明早一定能够赶回,请你回去好好休息。”
郑敦道:“我实在没有你的修养功夫,这件事都是被我弄糟的,此时叫我如何睡得着。”
石轩中笑一下,道:“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何况事情不能归咎于你。”
魔剑郑敖在屋中大踏步走了几个圈子,忽然问道:“夫人会不会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故?”
石轩中迟疑一下,道:“我想不会。”
郑敖道:“据我所知,鬼母时至今日,仍然有不放过你们的迹象。
再加上那神秘的琼瑶公主。哼,哼,这江湖已是遍地陷饼。”
石轩中取起桌上的书,又阅读起来。
郑敖沉思一阵,道:“石大侠恕我言语唐突,你外表看起来好像毫不在乎,敢问是不是真个这样?”
石轩中沉默片刻,缓缓道:“这本《资治通鉴》我已阅读了一日一夜,但直到现在,未曾翻过一页。”
郑敖叹口气,道:“这就是了。”转身走出书房,匆匆奔回家里,把胡猛弄醒,要他带了那柄特制的大刀,两人在夜色茫茫中奔下山去。
石轩中自个儿在烛下看书,不知不觉又是天亮。王嫂悄悄端来早餐,摆在桌上,然后悄悄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王大嫂又悄悄走书房,只见那份早餐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不觉叹口气。石轩中忽然抛开手中书本,站起身来。
王大嫂轻轻道:“相公你两晚不睡觉,一直也不吃东西,夫人知道的话…”
石轩中摆手截住她的话,道:“小哥子快起床了,烦你小心哄哄他,我要亲自下山一趟。”
他的脚程非同小可.一个时辰不到,已走到岳阳。
人城之后,就在靠近城门处有间镖局,门前车马麋集,许多劲装汉子走出走入,一片忙乱的样子。
他抬目瞧瞧那面镖局大旗,只见那旗白底青边,当中绣着一个罗字。
石轩中微微一笑,想道:“这间镇南镖局听猿长老说是他的记名弟子飞猿罗章设立,前两三年因猿长老介绍,见过此人一面,当真是个年轻俊杰之土。今日他镖局门前这等忙乱,想必生意太过兴隆之故。我要查问无情公子张咸下落,非找他不可。”
当下走到镖局门前,忽见两个劲装汉子冲出来,各跳上一匹骏马,丝绳一抖,如飞向东门外驰去。
他走到门口,一个趟子手拦住他,道:“你要找哪一位?”
石轩中道:“我想见你家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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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子手面色微变,道:“敝局主没有工夫见客,请你留下贵姓大名,以及有什么事。”
石轩中见此人态度粗鲁无礼,眉头轻皱,道:“你对待客人也是这副样子?”
趟子手冷冷道:“请吧,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见他。”
那趟子手回答的话虽然无礼,但石轩中毫不生气,心想罗章正有事之际,自然吩咐下什么人都不见。若在平时,他根本不会求见罗章,但目下正是赶时间的关头,罗章纵然不肯见人,这回说不得也只好勉强他一次。
心念一转,便向那趟子手含笑道:“既然如此,我自己进去瞧瞧。”
他说得十分坦然,好像对方必不拦阻似的。那趟子手不禁愣一下,石轩中已举步跨过门槛,直向屋内走去。
那趟子手定一定神,暗自奇怪自己奔走江湖,已见过无数人物,怎的今日好像被这个俊美书生的气度风仪所慑,竟然忘了出手拦阻。
石轩中刚走了几步,那趟子手追上来.怒声道:“你这人怎的乱进来?”
喝声中伸手揪住石轩中的衣袖,用力一扯。
石轩中倒没想到此人手劲不小,本能地运了两成真力,轻轻一甩。
那趟子手但觉一股大力涌到,惊叫一声,整个人飞开寻丈,摔个半死。
石轩中忙跃过去,扶起那汉子,口里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摔伤了没有?”
就在他扶起那趟子手之际,已有四个劲装大汉一齐涌扑过来。原来他们早就注意到同伴拦阻石轩中,这时一见同伴被摔,不约而同地都纷纷大喝连声,各个掣出兵刃,凶猛扑来。
这几人不由分说,口中叫骂连声,手中的兵刃先后朝石轩中身上递去。
这一闭已惊动内面厅中之人,眨眼间走出数人。当中一人年在四五旬之间,举止沉凝,额下留着黑须,背上斜系着一只长剑。
他们涌出来时,恰好见到石轩中抱着那摔得头昏眼花的趟子手,轻灵地从数人合击之中闪出来。
这人蓦然大喝一声“住手”,那些劲装汉子立时四散跃开,各按刀剑怒视着当中的石轩中。其中一个汉子大声道:“这厮强要进来,黄三一拦他,被他摔了寻丈远,现在还扣为人质。刘大侠不可放过这厮……”
另一个劲装大汉接口道:“这厮一定是对头派来,才敢这样目中无人……”
石轩中自知理亏,面上赔着笑,先把那趟子手黄三放下,然后向那被称为刘大侠的人拱手道:“兄弟实是无心失手,请刘大侠原谅。”
那刘大侠定睛凝视着这个俊得不可迫视的书生,尚未发言,在他有首一个年约四旬上下,身披淡青色长衫的人大声道:“尊驾闯入此地,露了一手绝艺,可惜我们都没看见。现在不管尊驾是什么来历,我张浦先陪尊驾玩两手。”
这人也是用剑,话声未歇,反手已掣出长剑,出手利落快捷,已具名家风度。
石轩中拱手道:“原来是云梦双侠中的张二侠,那么这一位必是刘兼大侠了,兄弟久仰两位英名,钦慕已久……”
张浦露出得意之色,道:“好说,好说,这双侠之名不敢当得,”
就是平生不做亏心之事罢了,尊驾用什么兵刃,何妨亮出来教我们开。
开眼界。
石轩中大感为难,须知他此刻名震天下,如果自报姓名,便落个传名压人的话柄。若然真和对方动手,他们俱是行侠仗义之土,声名得之不易,一旦败在自己手下,岂不更落个恃技欺人的罪名。
张涌纵声大笑道:“怎么啦,朋友你有点儿后悔么?”石轩中道:“兄弟擅闯进来,实是另有要事,张二侠如此对付兄弟,确是令我无法应付。”
张浦面色一沉,冷冷道:“你敢出手伤我镖局中的人,难道把我一们这些人放在眼内,就算你身上有事,也等比划之后再说。”
石轩中向人丛中扫了一眼,不见飞猿罗章,心想他大约不在此处,否则他身为局主,一定会出来探视。
云梦双侠中的老大刘兼忽然道:“二弟暂匆出手,这位朋友颇擅空手入白刃之能,就命曾元凯出去和这位朋友拆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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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壮士应声跃出去,掣出长剑。张浦不能不听义兄之言,只好退回来。
那年轻壮士一口气使出本门十余招剑法,幻起满地光华,然而每一招出手,都因对方手掌移处,指风俱罩住自己臂肘腕三处脉|穴,不得不赶紧变招换式。十余招过去,旁边的人但觉曾元凯身法轻灵,剑势翔动,环绕着敌人进攻,不过一招也没攻进去。那个俊美书生仅仅面对着曾元凯缓缓转动,脚下寸步不移。
这种打法连云梦双侠也愣然不明其故,只觉曾元凯太过容让对方,不肯出手。
张浦提剑纵出去,口中道:“元凯你退回去。”说时,一剑疾如电奔般刺去。猛可大吃一惊,忙忙收剑,变为一招“鱼跃于渊”,剑尖急探对方眉头,腰身四处大|穴。哪知刚用上半招,脚下移宫换位,疾转过去,手中长剑也变换把式。原来他正如曾元凯一样,剑招刚发,便感到对方指风罩到臂肘腕三处|穴脉之上,是以不得不变化剑势。
曾元凯虽然有心退回,但剑招怎样也无法中辍,于是形成两人环攻石轩中的局面。
云梦双侠中的老大刘兼,看得面色阴暗不定,过了片刻,掣出背上长剑,缓步走近战圈。
这时整个镖局内数十人都挤在四周窥看这一场剧战。只见石轩中双掌从不曾递出一尺之上,同时双脚一直钉在原地上,仅仅偶然徐转身躯,面迎攻来的对方。
大部分人都不明白张二侠张浦和曾元凯为何不发剑攻到敌人身上?同时刘兼的沉重面色,令人益觉局势紧张。
刘兼名满三湘一带,这时已认出对方武功深不可测,每一次递出手掌,都早就掣住张浦或曾元凯的剑路,迫得他们没有一招能够使完。这等超凡入圣的武功,别说亲眼瞧见,当真连听也未听过。
念头一转,突然大声喝道:“二弟休息,愚兄助你一剑之力。”手起剑出,刷刷刷一连攻了数剑,出手奇快,刻上内力沉凝雄浑,一派名家气度。
他一加入,张浦和曾元凯剑势大盛,但见一共三支长剑幻出满厅光华,笼罩住石轩中的身形。
石轩中虽然不惧,但颇急于脱身,剑眉一皱,朗声道:“诸位以众凌寡,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刘兼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