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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地纵落地上之后,却发现油灯中的灯油已溅溢了数滴出来,恰恰滴在托灯的布上。
他心中叫声古怪,暗念自己这次何以如此不济。方自走到入口处,三缕劲风分上中下疾射而至。
这三缕劲风均是近在三尺之内发出来,因此刚刚发觉,已射上身来。
金瑞明知在这等窄巷中极难防备暗器,是以左手长剑老是斜斜举在面前。
谁知此刻这三枚暗器不但分上中下打到,而且打向面门那一故居然已避开他长剑,极为刁毒地射向鼻颧之间。
生死一发中,金瑞却毫不惊慌,轻轻呸了一声,七八点白光从口中射出去,恰好迎住那枚暗器,互相一击,那七八点白光连同那枚暗器,一齐飞向对面的墙壁,一阵微响过处,全部嵌在墙上。
当他口喷七八点白光迎击上面那两枚暗器之时,中下那两枚暗器已击在他身上。
金瑞就在暗器及体之际,全身轻颤一下,衣裤忽地涨起来。两枚暗器击在他衣裤上,轻轻一震,便弹落地上。
金瑞目光微闪,蓦然一甩手,把油灯砸向墙壁,口中同时闷哼一声。
油灯灭后,一片漆黑,他的人已飞纵起来,落在对面转入内的门户处,更不停留,在地上一换力,立时已转人第五条窄巷,复又纵到尽头。
可是纵到第六条窄巷时,眼前已陡然光亮,敢情这条巷中,又悬着一盏油灯。
他量度一下墙壁的厚度,知道其中不可能有复道,又见对面尽头处转出去的门户,用一张黑幔遮盖起来,帐上似乎写着白色的字迹。
“啊,只有这条窄巷没有地毯。”他想道:“不用说机关都埋伏在地上了,我得小心脚下才好。只不知那张黑色布幔上写着些什么字?”
他一径闭住呼吸,此时却小心翼翼地吸一点点空气,发觉不出有什么异状,但他不敢冒险仍然闭住呼吸。
“我刚才出其不意,装着手伤而弄熄了那盏油灯,因而毫无危险地闯了两条窄巷,这处灯光明亮,必有作用,我要不要又施故技,把灯打熄,但那布幔上写着什么字?恐怕非看看不可。”
他下了拼着中计的决心,倏然纵过去,身在空中,忽听嘶嘶连声,十余股黄黑色的毒水飞洒下来。金瑞微微一惊。心想那毒翁方克好阴险的心思,故意诱人注意脚下,其实却从头暗算。
闪眼一瞥间,已发觉那十数股毒泉喷洒下来,并不能把整条巷子封满,在当中的一段有一处空隙,没有毒水。他的人恰好已纵到这处空隙,当下一沉真气,身形中止前冲之势,等那十余股毒泉酒在地上。
金瑞乃是昆仑高手,身法之神奇,冠绝天下,他不须像普通人般一停止了前冲之势,便落向地上换力,身形仍在空中停住。虽然只是一刹那,便须前飞或改向别的方向飞开。但是这一刹那在他们而言,已经能够做出许多事,与及在对敌上具有神奇无匹的威力。
他的身形突然下降到离地三尺左右,手中长剑神速地向地面一点。
剑尖刚刚沾到地面,尚未用上力量,那块地面突然塌陷下去,露出一个数尺大的黑黝黝的洞口。
金瑞心中叫声好厉害,呼一声身形直直上升数尺,忽见下面洞口中射出十余支毒箭,分向四面八方斜射上来。
假使有人落脚在地上,意欲换力腾身,其时脚下突然一空,势必坠下去,若是武林高手,定然来得及用手或兵器借洞口旁边地上之力,急急又腾飞起来。但力量一触,真气不匀,这十数支毒箭射出时,便无法再闪避或者运气护身,硬挡毒箭了。
这种埋伏真是上乘杰作,金瑞为之惊异不已,幸而他的昆仑身法,乃是天下独一无二能够在空中盘旋转折的家数。
但见他快得有如毒箭般疾射向窄巷尽头,轻轻飘在黑慢前落在地上。
放目一瞥,只见布幔上无数白色字迹,写着能阅读此处留字者,必是武林高手,但此时已深中毒气,只须一见天光,呼吸数口,便毒发身亡。
金瑞读到这里,冷笑一声,忖道:“我早已严加防范,入屋之后,一嗅到气味不对,便闭住呼吸,直到现在,均没有吸入任何空气,焉会中毒?’续往下看时,只见幔上写道:“吾毒无色无味,凡踏入此阵之人,曾经吸过一口气者,均已中毒,但不吸天风,毒性不发。”
金瑞冷冷一晒,忖道:“嘘言恫吓,有什么用?我就不吃这一套。”
黑幔上尚有白色之字尚未看完,他再抬头细看。下面继续写道:“阵名轮回,入阵者生生死死,无能自主,往往返返,有如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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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慢上的字迹至此告终,金瑞可真想不透末后面几句是何意思,当下用长剑挑起布幔,猛觉一股蒙蒙大光透射进来。
他闪出幔外,只见这外面地方宽阔得多,有如初入门时光景。那两扇大门有一边微微启开,露出两寸左右空隙,天光便从此处透进来。
走出门外,侧头仰首一望,只见三楼那座阳台上,只有阴阳童子龚胜一人。
那个形如童子的老魔头和他的目光一碰,便远远向他点头,同时向他竖起大拇指。
金瑞微微一愣,忖道:“这老魔难道是祝贺和称赞我能从毒阵第一座屋宇中脱身么?他怎会化敌视而成为友善?”
正在想时,忽见那阴阳重于龚胜又迅速地比了几个手势。
这些手势的意思,如果金瑞不是当他做敌人的话,一定猜做前面危险,应立即从院中纵出来,不再入阵的意思。
可是金瑞当然不肯这样友善地猜测对方手势用意,迷惑中转念一想,蓦地恍然大悟。他心中忖道:“毒翁方克不在上面,显然方克也亲入毒阵,发动此阵威力,并亲自出手加以暗算。那老魔头比划的手势,根本就是向暗处中的方克而发,我莫自作多情.为他所惑,”
这个大悟当然仅仅是他自己确信不疑而已,其实是不是这样,他可就不知道了。
带着一腔忧虑,他走入第二座屋宇,一人大门,便已知道这座长方形的屋宇,内部已改变了布置。第一间是迎面便有墙隔住,前后都是同样的黑墙挡住去路。他非得从左转右,由右转左这样曲曲折折地走完那些窄巷之后,无法直接到达对面的门口。可是这二间屋,却不是横隔,而是直隔,即是说刚才的横巷只有七八尺长,但却有六七条之多。这一间屋却是直巷,长达三丈七八,但最多只有三条长巷。
他暗中测度一下,知道这等长巷太长,无法由开头纵到末端。假如尽力纵跃,也许能够办到,可是凡是用足全力,则猛急而不灵活,若然身在空中,遭人暗算,便不易躲避。
他真沉得住气,一直站在入门之处,一动也不动,先想好应付之方,才肯行动。
这时他一直极为缓慢地排出体内浊气,以免那口气在肺内憋得太久,便会因而中毒。
想起毒翁方克幔上留字说及阵中玄妙的毒气,他便小心地吸入一点儿空气,忽然发觉不对,忙忙闭住。原来他吸入那一缕空气,倏然在体内变得十分灼热,幸而吸人之量甚微,他一下便忍住了。
金瑞吃惊地想道:“毒翁并没有夸口,他的毒气果然厉害,适才我已十分小心,但到底仍因分辨不出他的毒气而先吸入不少,啊,也许是我站在靠门这边,固此尽是新鲜空气。他说过不能吸入新鲜空气,我且到那边去试试……”
走到尽头处,他又冒险开始吸气,只吸入一点儿,胸中便灼热起来,骇得他连忙停止呼吸。心中悲哀地想道:“糟透了,我纵然能够走遍这三座屋宇,但已中了毒气,却如何是好?”
人阵还不到一半路程,却已几乎输了,使得这位王室贵胃心中大为懊丧。他把长剑衔在口中,然后取出师门秘制灵丹,一连吞服三粒。这些灵丹虽然不知能否解毒,但起码能化浊为清,胸中登时一阵清爽。
这时他必须转弯,顺着隔壁那条长巷,向入门之处走回去,然后又将弯到最右边的长巷,再往末端走,一共只有三条长巷,那么第三条长巷便是出口。
现在他尚未转过去,却忽然转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用力地想道:“便如方克自己入此屋中,虽然他不怕埋伏,但他也得转来转去才能出屋,恐怕情理上说不通,如果是我摆这么一座毒阵,阵内如此迂回曲折,我也会设法开个便门。”
这想法大是有理,他用长剑向长巷尽头的墙壁刺去,叮的一声,觉刺在石头上。
金瑞暗运真力,向外一推,那堵石墙坚牢之极,纹风不动。
他收剑一想,立刻又纵起来,离地一丈时,长剑疾然刺出,嚓地一声,剑尖到处,竟然不是石头。
他暗暗一笑,忖道:“史思温还不曾发现这道暗门,目下毒翁方克亲自发动此阵,情形和史思温入阵时大不相同,我多走一步,便多增一分危险。”
心中想看,手上却不闲着,因找寻开门的机关不易,便横衔长剑,单掌顶住墙壁,运集真力,猛力一震。
这刻屋内黯黑无光,金瑞虽看不出着手处墙壁质料,但从适才剑尖和此刻手上触觉,已觉察出乃是一扇坚实木料所造的秘门。
这一掌已运足内力,用暗劲往外一震,只听喀嗓一响,登时开了一扇四尺见方的门户。那一声响乃是秘门上的暗闩,吃他硬生生震断。
外面果然是一座院落,大小及布置与刚才的一座毫无二致。
化名为金瑞的德贝勒此时有如神龙盘舞空际,微一屈折,人已飞出院外。
就在身形落地之前的刹那间,他仰首向楼上一望,只见阴阳童子龚胜刚刚起座转身,生似要下楼来的光景。
金瑞反手遥遥劈出一掌,便把那扇秘门关住。他原本以为自己出来,一定吃龚胜在楼上瞧见,是以不须掩饰住行藏。但如今既然那老魔头恰好转身,当然不肯放过这机会,赶快把那扇秘门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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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落地后,回首一瞥,只见那扇在门外加了三道极粗的铁闩.连小门一并闩住。
他觉得奇怪之极,暗想自己如不是误打误撞,找到秘门出院。则纵然历经艰险之后,到达出口大门,却也无法出来,岂不是冤枉之至?况且看这情势,既然对方存心不让自己出屋,则适才入口的大门,此刻必然已经加上巨锁。
他立刻又跃回墙边,伏下身躯,一只耳朵贴住地面,细细倾听。
这种地听之术,普通人听觉较佳的也可以听到十丈以内的步履声,以他这种特佳的内家高手,又曾经专门加以训练过,自然不同凡响。
听了顷刻,忽然听到两个人的步声,从高楼那边走过来。
这两人的步声一轻一重,轻的轻得有如落叶飞絮,若不是相距只有一墙之隔,根本就听不出来。重的有如牛行象踏,步步生根,一听而知,是个下盘练得极稳,但武功平常之辈。
步重的在前,步轻的在后,转瞬间已沿着这堵院墙匆匆走过,一直走向轮回毒阵第三座屋子的尽头。
他拿捏住机会,等两人一走过,便贴墙纵起来,仅仅在墙上露出一个头。
目光到处,只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前头的一个身量雄伟,从装束上一望而知乃是玄阴教徒。后面的一个矮细得有如童子,正是玄阴教内三堂香主之一的老魔头龚胜。
直到这时,金瑞才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他伸出一手,按在墙头,等到那两人在毒阵三座屋子尽头处转了弯,立刻飞纵出来,疾奔过去。
奔到屋角,不敢冒失探头出去窥看,便站定侧耳而听。
转角那边有几个人的语声,一个人哈哈道:“启禀香主,方堂主刚刚才进去,他说他再去窥看一眼,立刻出来向香主报告。”
阴阳童子龚胜晤了一声,旁边又有一个人道:“敢问香主,那厮使的是什么功夫?何以能够知道必是石轩中的家数?”
问话的人似乎在这鄂西分堂中颇有地位,因此才敢提出这等问题。
龚股道:“那是青城派失传已久的玄门无上奇功,即是俗世均闻其名的罡气。这种先天真气奇功,已由天鹤牛鼻子传给石轩中。这人既会罡气功夫,而天鹤老道又没有传徒,自然是石轩中门下史思温无疑。”
他欧I一下,又道:“本座见过那史思温,当时他虽然初次出道,但武功已不比泛泛。这三年来他当了崆峒派上清宫观主,静心潜修,想来进境必深。你们切勿大意,他目下已算是崆峒派的掌门人。”
墙角后的金瑞大吃一惊,暗想史思温果真失陷阵中,假如中毒身亡,自己真不知如何向石轩中报此噩耗。这时一方面又怕有人瞧见自己,张扬起来,便破坏了自己这种可以暗中营救的最佳形势。
却听那人又道:“龚香主,你老是内三堂亲近教主的贵人,可否约略示知那石轩中为何躲藏起来,以及本教将对他怎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