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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能干活的男人就剩下了三叔、宋满存、姜志安、李大胜、和另外一个被雇佣的汉子。大家开始往下拆门和窗户。门和门旁边的两个小窗户由宋满存、楚氏负责;外屋的大后窗由三叔夫妇负责;另外,两个窗户,分别由莫笑笑、姜志安和那两个雇佣的男人负责。
至于莫果果、易风和乐乐几个孩子,负责给大家烧水喝,偶尔那点东西。基本上就是坐在一边休息。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门窗被拆下来之后,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砸墙了。
几个男人一起,一个人一个大锤,同时朝着承重墙打去。
大家意见一致,打算先猜承重墙。承重墙倒了,其他的墙也就好拆了。
于是,几个男人一起,一个人一个大锤,同时朝着承重墙打去……
果然,几个锤子同时落下,只听“咣!”一声,大墙倒了。
大家正在高兴的时候,“咣”地一声再次传来,另外一面墙也倒了!
在这面墙旁边有两个人,一个是宋满存,另外一个是李大胜。而这两个人也很不巧地都被埋在了墙下边。
其实,宋满存身手敏捷,这面墙不稳,他当即就发现了。可是李大胜只是个粗人,哪里会提前察觉?而好巧不巧,最大的一块石头,就朝着他砸了过来……
宋满存往上边一跳,本来已经逃出了这个范围,可看见里边的李大胜,他又一下子飞了回去,想把他拉出来。
这墙倒,就是瞬间的事儿,就算是宋满存速度再快,也来不及躲开。于是,两个人都被压倒了底下。
这下子,大家傻眼了!
“宋大哥!”“宋叔叔!”楚氏和莫果果急得发疯,立刻冲了上去,开始用手挖。其他的人也都围了过来,帮忙挖墙救人。
大家正挖着,宋满存忽然站了出来,抖落了身上的泥土:“我在这呢,我没事!”
楚氏他们检查了一下他,看见只是脑袋上有点擦伤,没有其他问题,都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没事!”
大家高兴的不行,却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等等,那李大哥呢?”
这时,废墟里又有另外一只脑袋伸了出来:“俺也没事儿!快,帮帮俺!”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李大胜从废墟里扒了出来。让人庆幸地是,他比宋满存还幸运,一点伤痕都没有。
三婶笑着说道:“真是老天保佑啊,这面墙把两个人埋了,居然都好好的,连点伤都没受,看来真是老天爷听见咱们的祷告了!”
楚氏也应道:“可不,宋大哥,李大哥,赶快到那边歇会儿!”
李大胜摆摆手:“不用了!俺没事儿!刚才本来宋兄弟已经跳出去了,结果他又跑回来救我,还替我挡了那堵墙。要不然,说不定俺就真的受伤了!俺还害得大哥脑袋上受伤了,真不好意思。”
宋满存一笑:“没事儿啊,我这不是也只是破了点皮儿,男人有点这个,算啥?我要是不救你,刚才那块大石头肯定就打到你了!”
几个人都回到了一边坐着,楚氏开始给宋满存处理伤口:“你啊,就是逞能,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来岁的小伙子?万一真的受伤了怎么办?”
宋满存对着她憨厚地一笑:“嘿嘿,别骂了,以前每次我受伤,你都要骂。”
楚氏一听,给他擦药的手忽然用劲儿,弄得宋满存“嘶”了一声。
接着,她手上的气力又小了些:“怎么,疼不?疼你还逞能?”
宋满存这才解释:“那人不是来给你干活的吗?我怎么能让他受伤?再说了,我这只是擦破点皮儿,没啥。要是他真的出个事儿来,那咱们这个房子还拆得下去吗?村里的老人肯定会说不吉利,不让继续了。”
楚氏听了,眼睛有些湿润:“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让我怎么谢你?”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别跟我假客气了!当初我为你丢了半条命,也没见你这样。”
楚氏脸色明显一僵:“那个时候我不是不懂事儿吗?当时,肯定伤了你吧?”
这两个人在这里一边疗伤一边聊天,那边李大胜看见了,心里却不是滋味。他过来帮忙就是想给楚氏留个好印象。这个可好,不但没有留下,反倒是给别人制造了机会。
三叔看见他的尴尬,急忙跟他说话:“李大哥,赶快喝点水吧!刚才让你受惊了。”
李大胜这才收起了心思:“俺没事儿,俺没事儿。俺要是有事儿就好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三叔根本没听见,又问了一下:“你说啥?”
李大胜急忙回答:“俺说,俺有事儿的话一会儿就干不了活了。”
这个时候,楚氏也过来了:“李大哥,瞧你说的,下午你就别干了,休息一下吧!”
楚氏这样来跟他说话,李大胜的脸又红了,立刻站了起来,露出了胳膊:“俺没事儿!你看,俺壮得跟个牛似的,一会儿肯定能继续干!”
楚氏、莫果果他们都被李大胜憨厚的表情给逗乐了。
除了这个小意外,剩下的事儿都很顺利。这一天之内,大家成功把房子弄倒了,还把里边能继续用的东西都挑了出来。
比较好的泥,差不多的石头料子。
看他们弄得差不多,楚氏和三婶就开始忙活着,在临时搭出来的灶上做起了饭。
楚氏知道,过完年,各个家都很少能吃到肉了,加上这天的活又累,她还专门做了很多带肉的菜。什么炖排骨、韭菜炒肉、蘑菇炒肉、猴子腿(一种蕨菜)炒肉……就连饭,也是配的大肉包。
这一桌子菜,把来帮忙的人都吓到了。
别说是那些被雇来的人,就连姜志安都想不到她会做那么多菜。要知道,就算是他们家最有钱的时候,姜老太太找人帮忙,也就是四个菜,最多有两个带荤腥的。楚氏这一下子做了6个菜,各个都是硬菜!
王石惊讶道:“大生媳妇,你咋这么破费?”
李大胜也是听惊讶,没想到楚氏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呢,于是也问道:“这得多少钱啊?”
三婶一边往上端菜,一边解释道:“俺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俺嫂子平时可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人。你猜俺问俺嫂子的时候她咋说的?”
“咋说的?”
“俺嫂子说,你们给俺们帮忙不容易。她能盖得起这个房子,就能出得起钱让大家吃好。她的房子啊,还靠着各位呢!”
三婶这么一说,雇来干活的人立刻有了表示:“放心吧妹子,你们伙食这么好,而且也不算累。俺肯定把这活儿当自己家的,绝对不会偷懒的!”
楚氏的菜很硬,但是一点酒也没有。怕大家不满意,楚氏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这几天要干活,等着活都忙完了,她保证让大家不醉不休!
为了将来盖房子不受耽误,吃晚饭,这些干活的人主动要求再干一会儿。这样楚氏当然是求之不得,嘴上推脱了几句,最后还是同意了。当天晚上,大家使了把劲儿,把原来的地基都起了出来。
等着帮忙干活的人都走光了,莫笑笑和姜志安也去三婶家借住之后。莫果果嘿嘿笑着到了楚氏面前:“娘亲,你这顿饭可真管用啊,我刚才听见三婶说,别人家最快的拆房子也是一天之内拆好;第二天分料,第三天起地基。咱们家的可好,一天之内把这三天的活都给干了。这一顿饭跟大胜叔叔他们两个人两天的工钱比,那可是合适多了!”
楚氏想了想回答:“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呢。我只是知道,咱们村子里的人心肠都不错,咱们给他们吃好点,他们会感激,会死心塌地地给你干活。至于这个进度加快的事儿,我也是没想到。这就是真心对别人,别人也真心对你!”
听了楚氏的话,莫果果心里是很高兴的。看来,楚氏和自己的处事原则是很类似的。如果不是楚氏在很多方面还那么传统,她真的要怀疑楚氏也是穿越过来的了。
第二天,大家就开始打地基了。
楚氏备的石料原本就不少,加上拆房子拆出来的,打五间房子的地基绝对够用。把石头都安排到地里,又铺上了一些泥土,几个男人就开始打夯。
在这里,打夯可是盖房子的一见大事儿!如果夯打不牢靠,这房子肯定将来也不结实。所以很多讲究的人家,要打十来天的夯;有些人家男人力气大,也要打个四五天才能打平。
楚氏家里打夯情况要好的多。宋满存是个武把式,力气格外大。另外几个男人,除了姜志安,都是有力气的好手。不过三天,夯就打得差不多了。为了保证质量,楚氏他们还特意又打了一天。直到地基打得足够结实了,他们才开始盖房。
对于盖房子,宋满存、姜志安是一窍不通的,而三叔和另外那个人也只是懂些皮毛。还好,那个李大胜倒是个瓦匠。他还特意帮忙去请了一个他瓦匠朋友来帮忙。
两个瓦匠加上几个小工,盖房子也够了。
架子起来了,就该上梁了。上梁对于盖房子来说是个大事儿。楚氏他们又请来了村长啊、家族族长啊之类的老人来主持。
村长本来不想去,但上次大灵子答应过楚氏,他也不得不去,而且还得是笑呵呵地去。
要给这里上梁,村里和莫家关系差不多的人家都来了。按照村子的规矩,来帮忙的人越多,这家日子以后就会越兴旺。
莫家家主虽然没有通知莫家的人,但是楚氏人缘好,加上莫老三的关系,除了家主的几个儿子和二叔二婶家,村子里每户姓莫的,几乎就都派了个人;王麻子和薛家家主更是通知了两家的人,让他们能来的尽量都来。
于是,这天莫家小院子这天可谓是门庭若市。害得莫果果怕小白咬到人活着被人发现,还专门把它送到了宋满存家呆着。看着小白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莫果果当时都不忍心了,最后还是三叔给抱走的。
抱得时候,小白在三叔的怀里使劲儿挣扎,莫果果都想,如果不是她告诉小白过两天会把它抱回来,小白说不得会给三叔一口……
木头啥的楚氏都准备好了,村长宣布:“上梁大典,正式开始!”
接着,汉子们都上前帮忙,递木头的人递木头,在上边排木头,安排位置的人安排位置。动手的人多,这五间房子的大梁,倒是上的很快,梁就上好了。
上好了梁,莫果果他们把准备好的“上梁大吉”和对联都贴了上去,还在梁上压了大钱,说是为了图吉利。
接着,大家又放了一挂鞭,然后村长宣布:“莫家上梁大吉!”
村长还说了一些吉祥话,莫果果根本没听清,大概就是:“木房永立,吉祥如意;地久天长,子孙兴旺……天皇,地皇,人皇,四方土地,莫家今日来上梁,天地保佑人丁旺……”之类的东西。
村长刚一说完,三婶和楚氏就开始撒糖果和小馒头。撒完了之后,免不了又是一顿大餐。
等到晚上莫果果有空去接小白的时候,已经过了掌灯的时间。当她打开门,叫着“小白”的时候,她发现小白孤单单地窝在一个角落里。
她上前又叫了几遍,小白才抬头看了一眼莫果果。
这一眼不要紧,莫果果惊奇地发现,小白的眼中,居然带着泪光!这一眼,是又惊、又喜、又带着委屈。就好像是被遗弃的小孩子。上次她把小白肚子扣在一个筐下边的时候,小白的眼光也是类似的,带着这种委屈的。可是,这会儿的小白的眼光要比那次哀伤很多,好像是以为她要扔掉自己,再也不管它了似的。
莫果果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抱着小白哄着:“小白乖,姐姐来接你了!不怕不怕,姐姐就是把你放在这里一天,因为家里人太多了。乖,不哭哈!”
直到被莫果果这么抱着,小白好像是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小白,已经长得跟大黄一样大了。至少有一米长,莫果果抱起来都费劲。
莫果果是心疼地抱着,可是,人家似乎跟本不领情。上去就拿着爪子对着莫果果的胳膊拍了过去,好像在嫌弃莫果果抛弃它。
小白虽然收敛了坚硬地利爪,可是这个爪子的力气很大,拍上去也不轻,疼的莫果果“嘶”了一下:“你个坏小白,怎么还要打我?再打我,我不要你了!”
小白听了之后,使劲儿拱了拱莫果果,好像在说:“你不要我,我就赖着你,一直赖着你!”
这个动作,小白以前经常跟莫果果做。
可是,小白忘了,它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白狼,而是一条大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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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独自在宋满存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竹子控诉:“我要跟你投诉莫果果,投诉她虐待动物!”
竹子很是惊讶:“莫果果怎么了?她对你很好啊!”
小白不顾形象地继续哭:“她……她把我一个人扔在小黑屋子里,都几个时辰了,还不来接我!”
竹子啪一声把它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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