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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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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嫁给皇上,肯定压力很大啊!三宫六院那么多情敌,还不能吃醋,想想都压抑。大人,为什么要让妹妹进宫呢?你也不象那种很有权利野心的人啊!”
蒋熙元抬眼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权力野心?”
夏初楞了一下,随即笑道:“觉得。”她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点声音道:“你们家已经那么富贵了,没必要更富贵的,是不是?”
“有人会嫌自己更富贵吗?”
“有啊。”夏初点点头。
“谁?”
“明白人。”夏初狡黠地一笑,“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嘛。”
蒋熙元轻哼地笑了一声,“你倒是明白。”
夏初不以为意,“道理很多人都明白的,可真到自己身上时,哪知道何时算是满呢?总觉得还能更进一步,再满一点。”
蒋熙元默然片刻,有点烦躁地说:“就算明白又有什么用?不是我们家想让小妹入宫,是小妹自己想要入宫。”
夏初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叹气地说:“你妹妹喜欢皇上啊,那恐怕就比较辛苦了。”
“这你如何知道,你又没见过皇上。”
“皇上嘛。我没见过皇上,但是看过那些书啊,戏文什么的。皇上的后宫,那都是前朝的投影,哪有什么爱不爱的,是吧?皇后,其实也不过是个职位罢了。”夏初有点惋惜地说:“如果是我,我是说,如果我有妹妹,就算绑了她也不会让她进宫的。”
“很难选择。”蒋熙元实话实说地道:“你没有妹妹可能没有切身体会,小妹妹,从小就是全家的明珠,她真心的愿望实在不忍心辜负。纵然不那么乐观,却总还是侥幸的希望一切会很美好。我虽不是长兄,却也有那如父的心情,谁让她从小与我感情最好呢。”
“嗯。”夏初点了点头,“都是好哥哥。”
“都?”
“方义啊。他是长兄,小时候家里又是那样的光景,他和妹妹才真是相依为命。你看他与方若蓝的样子,那才真有长兄如父的感觉。”
“他比我厉害。”蒋熙元由衷地说道:“听说方家老太太很不喜欢自己的大儿媳妇,连带两个孩子也不太上心。父亲贬官流放不一定回的来,母亲又亡故,真是不知道他俩怎么过来的。换做我,恐怕就崩溃了。”
“大人谦虚,您是未经过逆境而已,真到那种时候,您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的。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嘛。”夏初拍了拍马屁。
“是吗?说的你好像历经沧桑似的。”
夏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赶紧吃,我心神不宁的,想赶紧回去看卷宗呢。”
蒋熙元夹了一筷子豆腐,“干什么心神不宁?”
“不知道。”夏初想了想,仍是说:“不知道,觉得有什么事儿漏了似的。”
在夏初的不断催促中,蒋熙元心急火燎地吃完了这餐饭,又心急火燎地回了府衙。
夏初一进门就直奔卷宗而去,手忙脚乱地翻了翻,把在万佛寺记录的那份方义的询问笔录找了出来,匆匆地看了一遍后往桌上一拍,“有问题!”
蒋熙元把笔录拿起来,“什么问题。”
夏初指着笔录上的一行说:“那天问方义的时候,方义说他酉时去了朋友那里聊天,一个时辰后回了房,然后在屋里打坐。但是他今天的供词却说,那晚他一直与刘榕在一起。”
“是啊,这个已经知道了。我觉得他今天的口供更可信一些。”
夏初摆摆手,继续说道:“刘榕说,她是戌时离开的房间,后来与方义聊到了将近子时才分开。”
“对。”
“方义聊完天离开朋友那里,也差不多是戌时。也就是说方义与刘榕是戌时左右见的面,可以这样认为吧?以万佛寺的规模,不至于溜达半个时辰还碰不见。”
蒋熙元点点头,手里拿着那份笔录却没看,干脆只听夏初分析的结果。
“可是,方若蓝那天却说,她大概在戌时三刻的时候去过方义的房里,看见他在打坐。如果方义没有说谎,那么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在房里!”
蒋熙元眉头一皱,这才低头去细看那份笔录,看完之后轻轻地放在桌上,半晌后才道:“方义又在说谎?”
“不知道。”夏初摇头,“上午,方义说他与刘榕分开后回房打坐,我记得打坐这一节,觉得口供对得上,却漏了时间这个问题。总之,方义和方若蓝,肯定有一个是撒谎了的。”
“你觉得呢?”
“我不敢随便觉得。”夏初敲了敲那份笔录,“又或者,这两个人都在撒谎?串供的时候没对好?”
“有必要再去找刘榕对一下说法,如果刘榕所说与方义的相符,那就是方若蓝在撒谎。”蒋熙元道。
“那……,要是这三个人合谋呢?”夏初有点没底气地问。
“图什么?”
夏初沉吟了一下,索性坐了下来,把刘榕和方义的笔录都翻了出来,“那不如一点点的捋一捋。如果是方义撒谎图什么,刘榕又图什么?要是方若蓝撒谎,她图什么呢?”
“作案动机?”
“对,作案动机。”夏初把帽子摘下来扔到一遍,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说真的,我现在真是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了。不管他们谁是凶手,我甚至怀疑,凶手是否是这三个人,或者这三个人其中的一个。”
蒋熙元想了想,却道:“夏初,其实这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
“作案动机的可能性太多,凭咱们在这里空想其实很难接近事实真相。有的人杀人只为一句话,有的甚至只因为一个无心的眼神,你无法用咱们两个人的思维去解释所有人的行为。”
夏初深以为然地说了个对。
“与其找作案动机,不如放在作案的时间和条件上。”蒋熙元抿嘴笑了笑,有一丝的得意,“今天上午你问话的重点在寻找或者排除方义的嫌疑,所以会忽略你所关注的重点之外的事情。”
“大人……,您有话直说。”
“洪月容。”
夏初楞了一瞬,随即便明白了蒋熙元的意思:“也就是说……”
“洪月容与刘樱的交集,除了方义和刘榕外,还有方若蓝。而洪月容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目前有迹可查的,也是方若蓝。”
夏初虽然明白蒋熙元所说的每一个字,却仍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可是方若蓝她……”
“不要用咱们的思维去解释别人的行为。”蒋熙元沉默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方若蓝做的,那倒是也有一种说的通的逻辑。”
“……恋兄情结?”
方若蓝幼时,父亲贬官母亲病故,又不受家里的长辈待见,那样的漫长冰冷的日子,唯一能让她依靠并且给她安全感的只有方义。
“方若蓝会有恋兄情结,倒是也不奇怪。恋兄恋到这种地步的……”夏初见过恋兄的,一般就像个宅斗戏码,搅合的哥哥嫂子离婚为止。她还真没见过演成法制进行时的……
“你说的什么情结我不太明白,我猜你的意思是:畸恋?”
“差不多。”夏初站起身来往外推蒋熙元,“走走走,现在就去找方若蓝。”
酉时,夏初与蒋熙元到了方府,敲开门后却被告知方义与方若蓝都不在家。方简听下人报说蒋熙元来了,便将二人请进了客厅。
方简的模样基本就是个中年版的方义,也是一身儒雅之气,见面不卑不亢的与蒋熙元拱手问好,让人上了茶,“犬子说,今天上午二位来过一趟了?这晌过来,不知有何事指教?”
“哦,上午确实来过一次,问了令郎一些事,是关于刘大人家大小姐命案的。现在过来,是想找令爱了解一些情况。”蒋熙元说。
“若蓝?”方简不解,“她与刘家小姐的命案有何关系?”
蒋熙元想了想,迂回着问道:“令郎与令爱,二人平日里关系如何?”
方简甚是安慰般地笑了笑,“哦,他们兄妹二人的关系是极好的。蒋大人应该知道,下官曾被贬官流放,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有活着回来的一天,流放之地又穷苦不堪,于是便把家眷都留在了京城。”
“嗯,这个事情我知道。”
“想来惭愧啊!”方简叹气,“本以为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排,却没想到他们母子三人却过的那样辛苦,回头再看,当年我竟是把家扔给了孩子。幸亏方义争气,替我守住了家又带大了妹妹。我这个做父亲的……亏欠他们太多了。”
“令爱与您的关系如何?”
方简苦笑了两声,“我离开的时候若蓝还小,回来时她已经是大姑娘了。整整八年,我在她八年的人生里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她根本都不记得我这个做父亲的了,凡事只听她哥哥的。我虽是有些伤心,但也怨不得谁。”
说:
嘿嘿~,谁最早猜到的来着?

☆、81。 带上你私奔


夏初看着方简自责无奈的样子,心中恻然。因为调查案子,她多少也对方简这个人做了些了解。
当年方简是因为弹劾当今皇上的舅舅袁维桢,被袁维桢反咬一口。亏得当年先帝心里已有了整治袁维桢的念头,才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只是贬官发配了而已。
方简是个铮臣,骨头硬的很,可面对方义和方若蓝时,却硬不起来了。从方义的叙述中看得出,他对这双儿女甚至是有些讨好的。
夏初有点走神,蒋熙元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夏初再问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推了推她的手肘,这才把夏初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
“怎么了你?”蒋熙元低声地问她。
夏初有点不好意思,摇了摇头,继续打起精神来问道:“方大人,令郎与令爱为何都没有定亲?”
“我回京之后分了家,然后就开始张罗着给他们定亲。若蓝那时候对我还很有敌意,说我一回来就想要拆散他们兄妹,要把她轰走。方义的亲事一直定的不顺利,不过想娶若蓝的人家却是不少。可是那孩子倔的很,说她哥哥不定亲她就不定。我……,唉,我在这俩孩子面前,实在也没有资格摆什么父亲的威严。”方简低头叹了口气。
蒋熙元与夏初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事情也许真的是像他们所猜测的那样了。
正说着,方义回来了,进来看见夏初二人后不禁楞了一下,眉头微微一蹙,“蒋大人,夏捕头,您二位这是……”
“他们来找若蓝问点事。”方简说道:“若蓝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若蓝?她还没回来吗?”
屋里的几个人都楞了楞,方简最先站起身来,有点慌张地说:“她不是与你一起出去的?”
“是啊,我去把先前借的书还给朋友,原本是要上午去的。”方义看了蒋熙元一眼,“出门的时候若蓝说要去胭脂铺子,给朋友选个生辰的礼物,所以跟我一起走了。怎么……”
话说到一半,方义不说了,转身往外就走,“我去找找。”
蒋熙元与夏初也起身,匆匆对方简告辞,跟着方义离开了方府。三个人先奔了东市的胭脂铺,与店铺的伙计形容了一下,那伙计说下午的时候确实有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姑娘来过,买了盒香粉。
几人算了下时间,约摸是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事了,按说早该回家了。
方义脸色有点发白,额上渗了点汗,“若蓝能去哪呢?”
“方公子先别着急,我们分头找找,保不齐是遇见了什么朋友,去哪喝茶聊天,忘了时间了。”夏初安抚着说。
“可这天都黑了!”方义疾声道,说完匀了匀气息,“抱歉,我只是心急。”
“我明白,我们……”
这时,蒋熙元拽了拽夏初的袖子,夏初回过头去,却见蒋熙元的表情有点凝重地说:“去刘府看看。”
夏初心中咯噔一下,“你是说,刘榕?”
“刘榕?”方义听见了他们的话,皱了眉头道:“好吧。二位官爷去忙,我自己去找若蓝。”
“方公子与我们一同去吧,但愿刘榕此时还在家中。”蒋熙元说完,便往刘府的方向走去。
方义不甚明白地看着蒋熙元,又问夏初他这是什么意思,夏初抿了抿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劝他跟着一起过来。
到了刘府,蒋熙元打了门后问开门的人刘榕是否在家,那人说刘榕下午出门了,再问别的却也说不上来,便让他们稍等。片刻后,刘家的庶夫人,也就是刘榕的亲娘走了出来,神色中带着一丝惊疑地对蒋熙元见了礼,问道:“是不是榕儿有什么事了?”
“夫人为何如此问?”蒋熙元道。
“您不是府衙的官爷吗?这府衙的人来找……”
“您先别慌。”蒋熙元稳了稳她的情绪,“刘榕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有没有说去哪里?或者见谁?”
“你们找她,是……”
夏初看这刘榕娘言语含糊,像是有所隐瞒,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夫人,我们现在担心刘榕会有危险,不管您知道什么请您务必说实话。”
方义原本站在门外的墙根处,心中挂念着若蓝的去向,此刻一听说刘榕有危险,便走到门口问夏初:“夏捕头,你说刘榕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刘榕娘一看见方义,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指着他说:“方……方公子?你,你怎么在这?!榕儿呢?”
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刘榕娘,方义回道:“我与二位大人出来寻找舍妹的,他们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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