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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愁的只是郑泰然。乐薇突然要留学英国的消息传来,他立刻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焉了。
“小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咱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啊,留学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一声。”郑泰然不满地跟乐薇包怨。
“这事我原本也没有把握,所以谁都没有说。我爸妈也是才知道的。”乐薇给郑泰然递上一杯水,才在他对面坐下来。
乐爸乐妈也忙帮乐薇解围:“是啊,泰然,你不知道,这丫头瞒得我们好紧,我们都是才知道呢。”
郑泰然见乐爸乐妈真的也是刚知道的消息,顿时心里平衡了一下,喝了口水,才说:“可是小薇,你一个人漂洋过海的去那么远的地方,英国那里也没有什么熟人。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叫人放心呢?”
郑泰然这话说到乐妈妈心里去了,她也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本来郑泰然这个孩子她是很看好的,他跟乐薇又是打小的交情,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乐薇是有心的。早些年两个孩子还小,乐妈是坚决反对早恋的,欣赏的也是郑泰然这点,从来不越雷池一步,一直守着他们家乐薇直到大学毕业。本来两家人早已有了默契,等他俩毕业了便顺其自然让他们把友情转化为爱情,无疑是一场好姻缘,可是如今乐薇不声不响的要留学英伦,那她跟郑泰然,只怕是指望不上了。想到这里,乐妈觉得愧对了人家泰然,语气就越发温柔:“泰然啊,这些年,多亏你一直照顾乐薇,现在呀,是她自己选择了要去英国,我们想着她多学点东西,出去长点见识也是好事,也就让她去吧。这么个大人了,什么都知道分寸,也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泰然,谢谢你为咱们小薇付出了这么多,你是个好孩子,阿姨都知道。”
“李阿姨……”郑泰然看乐薇妈说着有些红眼圈的味道,忙拦道:“你看你,小薇还没走呢,你就开始不放心了。”看了一眼乐薇,又道:“你放心,我会陪小薇去英国的,虽然我没作准备没法去留学,可是我可以在小薇的学校附近打工嘛,一边赚点钱,一边又照顾了小薇,一举两得。”
“你……”乐薇妈没想到郑泰然竟然是这样打算的,她知道郑教授已经给他儿子联系了个不错的工作,他为了乐薇,连工作也不打算要了。
“泰然,你跟我出去,我有话和你说。”乐薇突然说话了,她明亮的眼睛看着泰然,透着一种莫名的坚定和清澈。郑泰然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他看了一眼乐薇妈,说了下那我和小薇出去一下就和乐薇一起下了楼。
“记得中学有一年咱们去潘家园摆摊吗?”来到楼下,乐薇没来由的说起好几年前的事情来。
郑泰然有些诧异,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嘴角带着笑:“是有那么一回事儿,你的东西卖得最快,可回家被你姥爷给骂惨了,说那么多好东西你就给卖了个白菜价。”
乐薇想起当年的事情也微微一笑,又说:“还记得元华吗?就是咱们摆摊时遇见的。唔,咱们的摊名就叫遇见,还是你给写的呢。”
“元华?”郑泰然皱着眉,努力回想着。“啊,就是那个买梅瓶的家伙?”
“嗯。”乐薇轻轻应了声,思绪似乎飘出很远很远。她踢着路上的石头,和正泰然念不紧不慢走着,郑泰然没有说话,他在等乐薇说,直觉已经告诉他,他的小薇和那个家伙之间,一定有什么。
“我喜欢他。其实那不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就算当时面对着元华,乐薇也没有这样坦率直接的承认过自己的心意,可是,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这份相思越加沉淀,在她心里早已沉淀出一座爱的大山,此刻说来,竟如此平淡直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郑泰然心中一阵苦涩,虽然预料到了,但亲口听到小薇说出来还是那么难受。他看了一眼乐薇,惊讶的发现此刻的乐薇表情竟然是那么凄苦,那么孤单,他心里一恸,那个元华辜负了她吗?该死的,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放过他。
“后来他走了,再也找不到了……”乐薇仍然淡淡的说着,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眼中的凄苦更浓了,而郑泰然心里也更痛了。“我听说他可能在英国,所以便决定了去英国找他……”
说到这里,乐薇停住了脚步,闪着一点泪光的眼诚挚的看着郑泰然:“泰然,你那么好,别为我做太多,别浪费你的时间和生命了,好吗?”
心是那么的痛,可是他却无法开口让他的薇放下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因为他了解乐薇,她远不是她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柔弱好说话。既然她决定了,那……
深吸一口气,郑泰然盯着乐薇的双眼,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我陪你去找他。要是他再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泰然……”泪水无声滑落,一份无处安放的深情已经让她的心不堪重负,如今再要背负起这一份无可回报的厚爱,她,情何以堪……
☆、秀女
康熙十二年,太皇太后向皇帝提议增选秀女充盈后宫,盖此时康熙后宫有名位的妃嫔仅仅只有当初同赫舍里一起进宫那几个,另外有些侍过寝的,都是些名位低下的贵人,答应,常在之类,母家身份卑微,在子以母贵观念浓郁的太皇太后眼里,为皇帝子嗣计,自然认为这些女人都不是合适的孕育皇家子嗣的人选,因此便有选秀一说。
太皇太后提议之后,便等着皇帝又拿他那一套江山朝廷的大论来推搪,反正她早已想好了劝服皇帝的说辞,由不得他不答应。可是等了好半晌,皇帝只是默然不语,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跟在康熙身旁的李德全,李德全连忙低下头去,虽是不敢当着康熙的面给太皇太后递眼色,可是他心里却在想,皇上这次八成儿不会拒绝选秀,他半天不说话,恐怕是在琢磨怎么借着选秀的名儿找他要找的人呢。
果然李德全没有猜错,康熙终于开口了:“皇祖母说得有理,此事就交给赫舍里来办吧,贵妃钮祜禄氏帮着,也就差不多了。”
太皇太后心里也有些疑惑,心想玄烨这次答应得这般爽快,可是有什么内情?因此试探道:“嗯,有赫舍里她们来办,我也放心。只是玄烨没有什么特别要求的吗?这可是为你的后宫选人呢。”
康熙淡淡一笑:“有皇祖母做主,哪里会亏待了孙儿?”太皇太后被康熙这张甜嘴哄得心里受用,也就顺着说起了笑话:“就你嘴甜!还别说,到时我把好的都给宗室送去,看你到时急也不急!”康熙也被这话逗乐了,彼此说笑了一番才回乾清宫去。
待得回了乾清宫,内务府总管太监抬上来今日妃嫔们的绿头牌,康熙扫了一眼,挥手叫退了下去:“朕今儿就在这里歇息了,李德全,伺候朕洗漱吧。”
李德全忙应着,也顾不上内务府总管求情的眼光秋波一样频频送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总管才委委屈屈退出去。李德全心道:“没眼色的东西!万岁爷今儿心里头搁着事情呢,翻什么牌子?”手上却丝毫没停着,耳边只听得康熙帝的声音缓缓入耳来:“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见皇帝似乎有话说,忙停了手上活计侍立在旁,静听圣谕。“今儿皇祖母说选秀的事情,你都听着了?”
“是,奴才都听着。要奴才说,皇上日夜为民,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这选秀啊,早就该的了。”李德全顺着康熙的话往下说。“选来选去,不过还是那些八旗闺秀,只不过是把宫中的往年轻一点的身子上在复写过一次罢了。”康熙似乎对选秀不以为然,李德全心道,果然是为了那个女子。便听得皇帝淡淡的声音挟着不容抗拒的帝王威严传了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对吗?李德全?”
“是,是,奴才知道。”被康熙帝用帝王威势一压,李德全哪里还有什么思考能力,只管一个劲儿的应承。康熙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什么?”李德全这才醒过味儿来;扑通跪下:“奴才该死!奴才妄自测度圣意,可奴才哪里知道皇上心里想什么呀,奴才不知道……求万岁爷明示!”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训斥道:“你呀,就是有点小聪明,朕看在打小儿的情分上,嘱咐你这一次,记住只此一次!”说着语气就严厉了起来,李德全大气不敢出,洗耳恭听着。“永远不要以为你自己知道朕心里想什么!记住这句话!”
李德全哆嗦着应了,自此以后,他的确谨守本分,时刻揣着康熙皇帝的这一句话,最终保持着一生荣华富贵,伺候康熙皇帝直到终老。
“嗯,起来吧。”康熙见训得差不多了,李德全这小子应该是听进去了的。这才说正事:“你悄悄儿吩咐下去,将这届秀女中名字里有薇的,都给朕留着,朕没见着之前,不许提前刷了下去。”说着顿了一下,补充道:“不可露出风声是朕的旨意,否则,扒了你的皮!”
李德全忙应着,办这种事情,对他们这样的御前首领太监来说还不是轻车熟路。实际上,每届选秀,提前便会有各大家族各通门路,与宫中这些大太监们搭上线,为自己家的闺女多谋得一分胜算。当然,能搭得上如李德全这般身份的家族,除了实力得非同一般之外,送进来的女子也要他认为有很大可能会雀屏中选才会愿意帮忙,不是图送来的那些财物,而是因为这进来的既然是未来主子,不妨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卖个人情,提前搞好关系。总比选进来一个跟自己冷面冷眼毫无交情的强。
选秀的事情既然定了下来,各项事务便迅速的开展了起来。这是赫舍里任皇后以来第一次为康熙的后宫大选秀女,她一向被称为贤后,在这件事情上自然不甘人后,充分展示着她母仪天下的博大胸怀和卓越的办事能力,八旗秀女入京便在一个月后就定了下来。
康熙十二年八月中秋,参选的秀女便在中秋夜之后入宫。各位初次离家的妙龄女子便在清冷的北京城里度过了她们生命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孤单单的中秋节。第二天,天空放晴,碧蓝的天空中偶有白云漂浮,端的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各旗秀女一早便由宫中的马车接进了紫禁城,接受一关又一关的验看,筛选。
上上下下经管的公公们早关应着,凡是名字中带薇的女子都被留在了最后。这一届秀女中竟有八名闺名中含薇字的,俱都留在了最后待帝后验看。被刷下的秀女中,多有不平者,认为那八名女子中有才貌家世无一及自己者,竟然也被相中留下,自己却被撂了牌子,很是愤懑,就有几个胆大的,纠结在一起闹事,声称要见皇后,更有那骄横不知天高地厚的,更是直指赫舍里枉背贤后之名,却在选秀里作手脚,尽留些刺头儿给皇帝,却把好颜色的不要云云,吓得一众太监婆子拉的拉,堵嘴的堵嘴,才把众人压制住了,但这里闹得毕竟惊动了皇后。
赫舍里氏一身正服,雍容华贵的皇后旗服在她身上真是相得益彰,母仪天下的尊贵气质举手投足间显露无疑。随着她的到来,满殿闹嚷着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赫舍里氏在主位坐了,扫了眼底下的人,不悦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太皇太后和皇上马上就要过来吗?闹得什么样子?”
领事的嬷嬷忙回道:“禀皇后娘娘,秀女们不安分,带头闹事,奴才们几个刚刚将她们制住了,请皇后娘娘发落。”
说着便将几个秀女押在地上,只见她们几个钗横鬟散,或绑着绳索,或被丝巾堵着嘴,一片狼狈。皇后见状不由皱眉:“这是怎么的?这些秀女虽未入选,但都是八旗亲贵之女,不可随意辱之,你们这些奴才竟如此大胆!”
赫舍里的话语调并不高,只是缓缓说来,但语气里的威势却不容小觑,几个嬷嬷并太监都跪下回道:“非是奴才们对秀女不敬,实在是她们闹得太贵了,辱及皇后,才不得已将她们绑了。”
赫舍里一听事情还牵扯到自己了,皇后跟秀女的关系,个中本就微妙的紧,许多事情不得不撇清。如今事情既然已经涉及到了皇后,那这件事情就非得弄明白不可了,否则她赫舍里冤里冤枉背了骂名,还不知事情从何而起。
“将她们松开,本宫自有公断。”赫舍里氏吩咐道。众人不敢有违,忙将几个秀女松绑的松绑,松嘴的松嘴。收拾妥当,几个女孩子齐齐跪下,都不敢说一句话。要说先前她们憋了一口气,不知天高地厚的乱闹乱嚷,还扬言说皇后不公。可是此时见了赫舍里,被她无上尊贵的皇后气势所摄,再加上方才一股怨气已经发散,这会子再没了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一个个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声张。
赫舍里见她们都不说话,不由皱了眉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告诉本宫。本宫听说你们当中有人认为本届选秀处置不公,说本宫有私心,才令你们落选,可有此事?”
几个女子见皇后将事情抖了出来,不由后怕,更是战战兢兢的伏在那里不敢说话了。其中有个胆子稍微大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