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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又再感不悦,一时没注意到一名酒客搂着妓女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结果双方迎面撞上。
“哎唷!”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状况,又突然听到一声咆哮——
“哪个该死的家伙?敢撞本大爷我?”
那名酒客醉醺醺地被他身后的两名家丁及妓女扶住,才不致跌到地上摔跤。
雅言见状,急忙道歉,“呃,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
那名酒客这才看清楚她,见也一身仆人的穿着,于是嚣张道:“就是你这该死的狗奴才不长眼睛?”
被骂狗奴才,雅言一股火气涌了上来。
“就是不小心撞到,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有必要这样骂人吗?”
“什么?”酒客愣了下,像是没预期这小子会顶撞。
“再说,你自己也没有看路啊。”真要论起责任,他也欠她一句道歉,还这么蛮不讲理?
“说什么呀你?”酒客恼羞。
外头的骚动,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引起刚从房里出来的赵元琮,此时他仍专注于和近侍讨论案情。
“爷,现在线索全断了,该如何追查?”徐年一脸忧心。
赵元琮心里也是懊恼,尤其想到策划此行动的人心思如此缜密,怕是要比三皇兄更难对付,若未能尽早揭发此人的身分,将来或许会为朝廷带来更在的祸事。
“来人啊!给我打——”
一道怒斥声打断赵元琮的思绪,他一眼望去,就看到两名家丁正准备对一个小个子动粗。
然而,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那小个子身上穿的衣服以及那张脸——
“大胆!你们谁敢动他?”
震怒声喝止了两名正要动粗的家丁,雅言回过头来,看到脸色铁青的赵元琮以及他身后的徐年。
离开迎风阁回府的路上,雅言简直是心惊胆跳,因为赵元琮挟着她一路飞檐走壁回到王府中。
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又情况特殊,她或许还会感到些许惊喜,但看他这一路上冷沉的脸色,甚至不耐地将徐年远远撇下,她就知道他这回气得不小,只是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再说,真要论生气,应该是她才对吧?无端被他冷落,还当场逮着他人在妓院里,想也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
只是想了想,她也不是他的谁,身为下人更没资格质问他,因此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赵元琮带她回到府中后,直接就将人拉进她的房里。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震怒的吼声轰隆隆,她被他吼得脑袋一片空白。
见雅言傻住,他不耐地又吼,“本王在问你话!”刚才在妓院里认出他的那一刹那,他又惊又气,尤其看到两名家丁正准备对他动粗,他可被吓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原来还有些理亏的雅言看他这样,不禁也有些恼火。凭什么这么质问她?难道那些地方就许他自己去,她去就不行?
况且,今早他先是冷落她,这会又这样凶她,到底想怎样?“我好奇不行啊?”像是不把他的怒气放在心上,她故意叛逆道。
“你说什么?”他咬牙,语气里透着隐忍。
她还进一步捋虎须,“你那么喜欢去,我当然也会好奇想去瞧瞧。”
这不知死活的说词更激怒赵元琮,尤其想到雅言刚才差点遇到危险,若不是遇到他及时得救,后果全然无法相像,他因此怒气更炽。
更别提那种地方全是些莺莺燕燕,一想到那些女人可能对他上下其手,就让他觉得妒火中烧……
妒火?他心一悚,忽然惊觉自己对对方产生太多的占有欲,不禁恼得想掐死自己——难不成他九王爷竟有断袖之癖?
雅言见他气得像吃十斤炸药心头一惊,不敢再多说话。
“再也不许去那种地方。”他几乎是咬着牙命令。
“为什么?”想到他都能去那里玩别的女人,她就忍不住回嘴。
“再让本王看到你出现在那里,”他语带胁迫,顿了顿又加重语气说:“本王就把迎风阁给铲平。”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她惊疑不定的问。
赵元琮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在说笑。
雅言觉得他好奇怪,就算不准她去,要罚也该是罚她才对,关迎风阁什么事?
他干么要把人家铲平,不会是气昏头了吧?
她哪里知道,赵元琮纵使再气,也根本不可能惩罚她,唯有另谋他法阻止她。
不过,她还是被他深沉的脸色给震慑,不情愿地回答,“喔。”
他却还不满意,“你保证?”他可不想看他再出入花街柳巷。
虽然觉得他霸道,她却只能不情愿地点头,“我保证。”
“要是再有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事实上单是这次,她就快被他的反应给吓破胆,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根本不会去,现在也没胆子再去。
得到对方的承诺,他这才怒气渐缓,跟着关切的问:“你……可有受伤?”现在才想到要问?简直没诚意。
她暗自腹诽,不过还是回道:“没有。”她心头一暖,也有丝窃喜,因为他还是关心她,并没有真的冷落她。
确认雅言无恙后,他才静下心来,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过于激动,顿觉有些尴尬,“下去吧。”
她闻言一顿。这里可是她的房间耶!但听到他又这样一口摒退她,也让她有些不开心,于是转身要离开。
赵元琮却又突然喊住她,“等等!”
以为他要自己留下,雅言正感到开心,谁知一回过头,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受伤了?”他蹙眉问。
“什么?”听他这么一问,她反而怔住。
“伤到哪了?那些该死的家伙胆敢伤了你?”
见他急得慌乱查看自己,她急忙闪躲,一边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受伤。”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还想否认?衣摆上都沾上血渍了。”他说。
“什么衣摆?”她不解地想回头张望,却看不清楚背面他所指的地方,“哪有?”
“就在这衣摆之上。”他撩起她身后的衣摆拉到她身前。
“怎么会……”看他拉起的衣摆上确实沾了血渍,她一怔,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难道是……
见雅言表情稍变,赵元琮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当真受伤了?伤在何处?”他急忙想将她的衣摆再拉高想看个仔细。
被他的举动惊吓到,她一把抓回他手上的衣摆,转正身子面对他。“不要!”
他错愕也不解雅言激烈的反应,“这是在干么?”
“我没事。”她连忙否认受伤。
“还说没事?”他不信,随即扬声对门外喊,“来人啊!”
“你要做什么?”
雅言还没来得及问明白,门就被推开,是已经回府的徐年。“爷。”
“立刻传太医。”
“什么?”雅言一愣。
徐年也疑惑,“爷受伤了?”
赵元琮并没有心思多解释,只道:“快传!”
徐年立刻领命离开,雅言想喊住他已经来不及,突然间她人又被拉向赵元琮。
“本王看是伤到哪?”他不死心地想找出伤处。
怕他真要检查她的身体,她急忙躲避,“不要!”
但赵元琮岂会依她,以为雅言都已受伤还不肯乖乖接受诊治,他怒得低吼。
“不许胡闹。”
实在挣脱不开他,她只得急忙再澄清,“我真的没有受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质问:“那是何来的血渍?”
“那是……”她说不出口。
见着,他更认定雅言在隐瞒伤势,强行将人一把抱起,就要走向床铺。
她一惊,想再反抗,但他已经带她来到床边,将她按在床上要动手去掀她衣服。
“住手啦!”她倏地转过身,一手拍开他的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紧张地再次保证。
那急切的表情,让他担心又困惑,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掩饰什么?“那为何会有血渍?”
见他执意追究,她十分苦恼,不知该如何解释,“我真的不需要太医,更没有受伤……”
“有没有受伤本王会确认。”他道。
听到这话,雅言脸颊倏地涨红,“不需要你确认,我自己知道。”真被他看了那还得了!
“你知道?”他被他给搞糊涂了。
此时,门外传来徐年急切的禀告,“爷,太医来了。”
雅言顿时一惊,连忙求饶,“不要……拜托你先相信我,我会跟你解释的,真的。”若是让太医检查,那她的脸可就丢大了。
见雅言仍精力十足,不似有伤,赵元琮终于妥协,让门外的徐年跟太医先行离开。“退下去吧。”
“可是……”徐年还是不放心。
“退下去。”
听到主子坚持,徐年只得纳闷地带着太医离开。
雅言总算松了口气,但赵元琮的眉头却依然深锁,“你到底为何流血?”
听到他问,暂时逃过一劫的她才记起眼前还有个最大的难题等着自己,“总之那……不是因为受伤……”
“不然是为何?”
雅言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丢脸的时候,竟要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承认这样私密的糗事,“是……是大姨妈啦!”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口,却换来赵元琮的怔愣,“什么大姨妈?”他不明白对方受伤与姨妈何干?又为何满面通红?
对哇!大姨妈是现代说法,他当然不懂,但……他们,古人是怎么说的?她心里又急又恼,想破了头。“呃,不是,我是说……就是那个……”
看他又面露不耐,她终于才猛然记起,“癸水?对,癸水。”
“癸水?”赵元琮再次感到错愕。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就是那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见他不懂,她赶紧再提示。
他慢半拍才消化了她的话,“女人每月……癸水……你是女子?”最后那句,语气充满了惊诧。
见他终于听懂,雅言总算松了口气,也才暂时忘记羞怯。
怀疑自己是听错或傻了,他再次向她确认,“你真的是女子?”
雅言被他瞧得困窘说不出话来,勉强点头承认。
见她点头,他如遭电击,但看着小家伙含羞带怯的模样,他要不相信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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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外守候的这段时间里,赵元琮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焦躁,更有满腹疑问,直到门板终于被打开来,他立即步向门口。
两名婢女相继走出来,向他行礼,“王爷。”
没有心思回应她们,他直接挥手让人离去,跟着便急忙进门。
一眼,他就看到已经换上女装、被打点妥当的雅言,不觉一愣。她一头及肩短发在婢女的巧手下被梳整的滑顺整齐,白净脸蛋略施脂粉,使她看起来更加美丽,俨然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娇娥,看得他几乎移不开眼。
“这……怎么会?”尽管亲眼看到她穿着女装,他仍不敢相信,自己与她相处好一段时日,竟都没发现她是女儿身?
看到他吃惊的神情,雅言也觉得很尴尬,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月事而被发现女儿身的真相,简直糗毙了。
看她娇羞的模样,赵元琮的心跟着松了口气。他先前还以为自己竟对一名太监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因而苦恼烦闷,做梦都没想到她居然当真是名女子!
即使心里惊喜,他却也没有忘记她瞒得他好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雅言被他专注的眼神瞧得不自在极了,“一开始是因为误会,后来是找不到机会说。”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想享受当男子的自由。
一句“误会”就要带过这一切,赵元琮可不能接受,“那昨夜你就应当说出来。”
记起昨夜还叫她和自己宽衣共浴,他不禁脸上一热。
他同样责怪自己迟钝不察,她明明已连连拒绝,他硬要强迫她。此时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离开浴池前的那一幕,她那贴着中衣的纤纤体态引人遐思……发现自己动了绮念,他不得不晃脑回神,不让遐思再盘踞脑海。
雅言听到他提起昨夜,这才尴尬地解释,“昨夜你就在我面前袒胸裸体,我怎么好意思说我其实是女的……”
见她神色委屈,他也不忍苛责,再说她的说法确实合情合理,是他不该不明就里强迫她侍浴。
事实上,当他知道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家后,心里感到无比高兴,因为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
然而,他猛地又记起一件事,“既是女子,竟还到迎风阁去?”万一那些酒客发现她是女儿身,那怎么得了?
听他又回头追究,她也没忘记,自己会去的原因,“那是因为你……”
见她顿住话语,赵元琮追问:“为何?”
雅言抿唇不答。总不能要她承认是因为自己吃醋的关系,才想去看看他到那种地方干什么吧?
瞧她答不出话来,他以为她知错了,遂命令,“日后不许再这么做。”
雅言听他霸道的只要求她,觉得实在不公平,“那你也该……”
说到一半,她偷瞄他的表情,怕他生气,于是不情愿地收口,“知道了,我不会再去。”
得到她的再次承诺,他这才满意,“今日暂且在此休息,明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