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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就不必了,只盼陛下下不为例。”程苒儿摇摇头,有些看不过去了地放下手中泡茶的用具,上前一边帮笨手笨脚的慕容子浩整理衣衫,一边语带嗔怪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可随随便便就宿醉歇朝,长此以往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们该作何感想…还有,这冷宫是什么地方,陛下说来就来,还死赖在这说什么一而不肯走,不要说北堂了,我看十头牛来都拉不动…陛下是高兴了,可您想过没有,万一太后知道了,那宝儿的禁足令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是是是,都是朕的错,朕都听你的,全改了就是。”慕容子浩低头深深地望着正专注为自己忙前忙后的程苒儿,不觉中已笑意满唇,心猿意马间骤然一把抓住那只在眼前晃来晃去诱惑至极的白净柔夷,遂又未等佳人反应过来,便得寸进尺地把人整个儿往怀里一塞,声调感性而低沉:“朕只是想你了,我的宝儿…再等等,只要再过三天,母后所定的罚期就满了,到时朕一定亲自接你回宝福宫,为你接风洗尘。”
“额…”程苒儿不舒服地挣了挣,没挣掉,只好作罢:“陛下还是别又大张旗鼓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看见自己儿子护着媳妇和自己对着干的,乱火上浇油的。就是…”
“就是什么?你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朕一定满足你。”慕容子浩低头认真地看着程苒儿,眼中满满溢出的全是说不尽道不完的神情与疼惜。
“饿,也没那么夸张啦…”程苒儿汗了汗,声音越缩越小,到最后只跟苍蝇一般大小:“就是…那个…许久不见,臣妾到是怪想念桃太郎的,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吃饱了没…穿暖了没…有没有好好玩,好好长大…唔,还有母妃被打入冷宫,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人看不起,又被小宫女小太监欺负什么的…”
“行了我的宝儿,他是你的儿子不也是朕的儿子,你还怕朕亏待了他?”慕容子浩一阵好笑,抱起眉头深皱整一愁大苦深杞人忧天模样的程苒儿在圆桌旁坐下,然后随手拿过桌上泡好的一杯清茶递到程苒儿面前:“自已一个人呆那胡思乱想,只会越想越恐怖…喏,喝杯茶,先冷静冷静…朕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你每天都会去瞧瞧小家伙,看看他好不好的么?你实在不放心,朕直接叫奶嬷嬷抱他来冷宫与你作伴你又不肯…”
“别别别,还是算了。”程苒儿赶忙甩手拒绝:“这里阴森又寒冷的,害他晚上做噩梦怎么办,您别瞎出主意了…确定他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反正剩下的时日也不多,忍忍就过去了,呵呵呵…”
“你啊…”慕容子浩看着傻笑得一脸可爱的程苒儿,暖暖地笑得爱怜。
正待他伸手欲揭下程苒儿的面纱喂她茶水,忽听身后门帘窸窣,下意识转身,竟见面容憔悴而不乏懵懂的玥王妃自内屋走出,不禁顿时愣住,震惊异常。
安阳蝶衣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一步出房门便会撞见这么一出帝妃情深的甜蜜戏码,人也被吓得不轻。一时间与厅内措不及防的二人大眼瞪小眼起来。
“额…你起了…”说不清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境,怔愣好一会儿总算是晃过神来的程苒儿突然心慌意乱起来,也不顾慕容子浩作何感想便突兀兀地从他大腿上跳下,然后对着安阳蝶衣笑得一脸尴尬。
好在安阳蝶衣多年的教养也不是盖的,很快便意识到了慕容子浩脸上越发明显的不悦,赶忙识趣地收敛起所有的诧异,然后很淡定从容地低头稍微整了整妆容,便屈膝行了礼:“臣弟之媳安阳蝶衣拜见陛下,恭祝陛下万福
“宝儿,你能不能告诉朕,玥王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沉默了许久,慕容子浩没有理会仍旧屈膝等待免礼的安阳蝶衣,而是将深沉邃远的复杂目光投向身旁脸色一变再变的程苒儿,声音清冷冰凉得可怕
有震惊,有迷茫,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蒙在鼓中的隐忍质疑。
180 松口
安阳蝶衣看了看一言未发的程苒儿,顿了顿,轻笑着又屈了一膝:“陛下,昨日蝶衣在御花园病倒,承蒙宝妃娘娘路过好心相助,真是感激不尽。
慕容子浩闻言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程苒儿那儿撤离移向另一旁巧笑倩兮的安阳蝶衣,冷而淡地静静望了好一会儿,方才生硬地挥手道:“嗯,玥王妃的心意朕与宝娘娘都知道了,也心领了。弟媳既身体不适,便早回王府好好歇息去吧,省得这不见许久免不了八弟担心。”
“是,陛下,娘娘,蝶衣告退。”唇末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得逞,安阳蝶衣乖巧地点点头,分别向慕容子浩与程苒儿各行过礼之后,便领着自家的丫鬟从容而优雅地退下了。
接下来,彼此皆无言,一室诡异的宁静。
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慕容子浩率先打破了僵局:“你…可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何不先问清陛下您自己的心呢?”想了想,程苒儿忽然轻轻一笑,抬眼看向目露复杂的慕容子浩:“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慕容子浩一怔,遂挑了眉,沉了声:“你知道他回来了?”
“如果此刻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那么是的,没错,我已经知道了。”程苒儿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坦然。
可慕容子浩显然无法那么的淡定,一下便站起了身来,连带着将桌边的茶杯茶水都给扫下了地,哗啦啦的发出了好大一阵动静。
“至于那么吃惊么?”程苒儿面无表情地望着一地的破碎,冷冷问道:“还是说,真是你有意瞒我,不小心败露了,所以惊慌?”
慕容子浩霎时变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甚是难看得吓人:“宝儿,你怎么能…”
“不能这么看你是吧…”程苒儿抬手打断,示意慕容子浩给自己说下去的权利:“可是,你又是怎么看我的?刚才一见安阳蝶衣出来,你第一反应是什么?…怀疑我绑架是吧,怀疑我为了着急见慕容子然不择手段了是吧…别,您别急着跟我说不,您跟我说不没用,您得跟自己的心说去…”
“宝儿,我…我不是…”慕容子浩一把抓着程苒儿的手深切地望着她,可嘴张了又张,终是欲言又止的心虚。
看着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程苒儿闭了闭眼:“大叔,你让我很失望
“……”无需程苒儿再挣扎,慕容子浩倏地就放开了她的手。
缓缓揉着得以收回的柔夷,程苒儿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叹出:“大叔,跟你进宫前我就已经很明确地告诉过你了,我不爱你,但我会努力。与你在一起生活也有些时日了,除了不能给你爱以外,我程苒儿自问尽心竭力,只要是做妻子的本分,我无一不做到问心无愧。可你总这么惊弓之鸟疑心重重的算是怎么回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我,质疑我的所作所为,我的心,我的人品,你叫我还怎么呆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走下去?”
“……”慕容子浩无言,一屁股坐了回去,十分痛苦地将脸埋进了双手之中。
程苒儿仰头眨眨眼阻止眶中的滚烫下落,然后继续:“当初你那么坚决地要把我接进宫我以为你明白的,我不是一个朝三暮四随随便便的女人,我之前没有因为你背叛慕容子然,我现在也同样不可能因为慕容子然的出现就轻易地背弃你,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又是遮遮掩掩又是守卫眼线的,不要说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根本就是拿我当贼防!”
“对不起,对不起…朕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慕容子浩哽咽着,将浑身冰凉僵硬的程苒儿揽入怀中,不停低声呢喃着歉语的同时,也颤抖着他同样冰凉得双手为其拭泪:“对不起,朕真的…只是那道坎过不去,朕害怕,害怕随时会失去你…”
“我若真要跟他走,你当初就没机会接我入宫!”程苒儿没好气地一把甩开慕容子浩的手,强忍着哽咽生硬咬字:“慕容子浩我告诉你,今天就给我想清楚了,信不过我程苒儿这个人,休了我我立马走人,也省得太后见着我闹心…倘若真信了我这个人,从今往后就别在我面前提这茬,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堵得受不了我非大闹了你不可!我…我程苒儿压根就不是一软柿子,没那么好的性子,我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谁的,惹急了我跟谁都敢急!
“好好好,朕不会,再也不会…”慕容子浩深深地抱紧程苒儿,连声应着。
那茬程苒儿像是还不解气,大有越囔囔越起劲的意思:“没这理的,就许你想多了想烦了喝了酒就来撒气,把我程苒儿惹毛了,铁定比你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耍酒疯还翻天!你信不信!…”
“信,信,朕信,朕一定信…”慕容子浩声声安抚着,温柔地顺着怀中撒野小猫的毛,这顺着顺着,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舒眉笑开了,低低的,很是隐忍。
最后连程苒儿都有所察觉,不觉就停下了一切闹腾,奇怪道:“诶,大叔,您这突然间的,笑什么呢?别是脑子被我瞎骂给骂坏了吧?”
慕容子浩一听这话笑得更欢腾了,抱紧了怀中的程苒儿,朗声感慨道:“呵呵,朕只是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般率真开朗的宝儿呢,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说什么…外人看了兴许觉得你这是无法无天的骄纵,可在朕眼中,却着实可爱得紧。”
“额…”程苒儿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容子浩低头深深地望着程苒儿,温柔地为她拨开额前那几缕适才闹乱的发丝:“变回来吧,宝儿,朕就是喜欢这般真实的你。你无法想象朕曾经有多么的妒忌八弟,妒忌他拥有你的淘气,你纯真,你的骄纵,你的闹腾,甚至是你偶尔小小的坏心眼的使坏…每当看见你坐在他的怀中开心又真实地笑着,那时朕就常在想,若有一天我得幸与八弟互换角色,那哪怕是要用我所拥有的全世界去换,我都心甘情愿…真的,若不是需要变得足够强大,这样以后才能得到你,朕也一样会想尽办法去做到。”
“……”不能说没有一丝的动容,程苒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犹豫着破天荒第一次伸手回抱了慕容子浩,乖乖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热泪盈眶。
这一次,是真的感激。
呐,耗子大叔,如果你能够做到完完全全无条件地相信我,不再待我像宠物那般圈养,不再对我仅仅只是占有欲,不再一遍又一遍有意无意地去提醒我我爱的那个是慕容子然,那么…
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点点耐心,我会努力做到,爱你。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的话。
181 风萧萧兮
午后,浩帝离去。
程苒儿独自一人倚在冷宫外院长廊的凭栏上,时而远眺时而闭目养神,一会儿又状似百无聊赖地撅着小嘴儿与枝头鸦雀们对歌,好不温馨惬意。
只是这样的一派温馨祥和不消一眨眼功夫便如梦境般烟消云散,惊走百兽换来的,是程苒儿身边这位变戏法般出现的高大而阴暗的男人。
“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吧,我这都放多久信号了。”程苒儿眼眨一不眨,视线中的鸟儿们消失后,便自然而然地转而望向了身前大片清澈碧湖中的鱼群。
“呵呵…”黑衣男子低低笑着,拉下了脸上的蒙面:“看来是多了几日太平日子让我们的宝娘娘连警惕二字度认不得了,不过也难怪,一个娘娘能混到您这份上,想不天不怕地不怕都难。”
“切,这不信任着您甩人反跟踪的本事儿嘛?还有…”抓向鱼饲料的手顿了顿,程苒儿回头万分鄙视地瞪了眼巫桑眸中流淌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的耐人寻味,冷笑:“我混得好?您老眼神没问题吧?瞪大咯…诶,敢情您来时这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宫殿门口俩大字没瞅见是吧?要不我亲自带您老再好好瞧上一眼去?”
“哟,这事可不能这么看。”巫桑索性笑开了去,伸手抢了程苒儿手中的鱼食硬逼着她拿正眼瞧向自己,整就一坏痞德行:“啧,这日曦王朝地位最高权力最重的皇帝都被你搁手心里玩弄来折腾去的,天大本事咧宝娘娘,我看您就知足吧,就这趋势,别说冷宫了,就算现在给你住鸡窝都没什么好计较的,日后有你福享…”
“得得得,老娘玩弄谁了,去你的乌鸦嘴!”程苒儿装不下去了,扑哧一笑差点没憋住,趁俩人玩笑没开过头得意忘形之际赶紧十万分不耐烦地把手一挥果断拘束了两人之间这场酸不溜丢的开场白,以图火速转入正题:“嘿,没时间跟你贫了,说正经的…这忙活了多少天了,事情到底办的咋样?靠谱了没?”
“那是,凡我想尽力配合的,能有做不到的嘛?只是…”一听这话,巫桑也收敛了,抹了把脸重新捏出个庄严肃穆的表情来,然后郑重其事地双手扶住程苒儿的肩,很认真很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沉声问道:“我必须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地再最后向你确认一遍,真的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