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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
“嘘!”
“哎唷!”
“不想活啦!主子睡着呢…”
“啊啊啊…”
门外不算明显的动静令慕容子然豁然睁眼,意识尚朦胧间即手比心快地自袖中光速飞出几支萃剧毒的暗镖,尔后,一切喧闹就此消停,世界安静了。紧接着,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伴着无意识的突然起身席卷而来。慕容子然痛苦地轻闭了闭眼,剑眉深锁,缓了一缓后方然从适才的古怪梦境中全然苏醒,不由若有所思地伸手抚额。
怎么回事?又是这种古里古怪的梦魇…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此诡异循环着,每天每天,只要一闭上眼,那个永远看不清脸的女人,那温暖的笑声,那淘气蹦跳的身影…到底是谁?如此的陌生,却又是如此的熟悉。
什么时候…哼!现在根本不是深究这种无聊之事的时候!
果断地终止这样乱七八糟又了无答案的无用思索,慕容子然懊恼的一声啜骂甩下不知何时批于肩上,起身离开了书案,朝书房门口走去。却在此时,房门先他一步而开。
“啧啧,王上,这样下去可不行哦。”外界光线因素色的桃木门大肆敞开而争相抢入,逆光之境,一艳妆红衣女子手捧一壶烟雾缭绕的熏香,抿唇啜笑着旋然而入。
“哼。”慕容子然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朝女子身后一地的死尸扫了一眼,遂将目光定格于她手上的熏香玉壶:“别以为仗着嬷嬷的净衣香就可以随意惹我,我不记得给过你这样的权利。”
“切!”女子很是不羁地加高了嘴角的弧度,然后转身状似不忍地绕着着地上那数具尸体踱了一圈,遂扬眉狠狠朝慕容子然一指,挑衅地大叫道:“呐呐呐,看清楚他们身上的衣饰!不是我想找茬,明明很明显很好辨认的嘛,你技术再差也不至于老是这么大比例地误伤自己人哪!这都多少次了啊,你说说…这里面是有该死的大内密探没有错,但也有隐卫哥哥们呢,他们很无辜呢,那么辛苦地帮你找内奸,你干嘛总是敌我不分地是人就杀啊啊啊
这么横鼻子竖眼睛,理直气壮地刁蛮任性的模样,似乎在哪里似曾相识
不过一瞬的恍惚,慕容子然拧眉移步,避开了女子恶狠狠的指摘,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去通知你哥来收拾一下罢。”后,便貌似不屑与她多计较的高姿态,悠然离去。
“你你你…我我我…”女子气结,瞪着眼睛噎憋了半天,终于成功爆发:“我司楚女聪慧睿智,英明了一世,为什么到头来非得嫁给你这么一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混蛋啊啊啊”
巨大的丹田发音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华丽丽地第n次成功撼动鸟这座向来一幽僻闻名天下的涟漪山庄。
“……”对于身后的偌大动静,慕容子然冷冷一哼,无动于衷甚至于连脚步都未停一停。
“然儿。”转角处,一身黑衣的容嬷嬷倏然出现,像是已等候多时。
“……”慕容子然停下了脚步,却依旧冷着脸一言不发。
容嬷嬷也静静地深望着他,许久许久,终叹息:“宁儿也是为你好,你们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下去呢?”
嬷嬷充满倦意的深叹终于引出慕容子然的丝丝动容,他转眼注视她,似有些许愧意,半晌生硬地挤出三个字:“她,很烦。”
“是么?”这样的答案似乎令嬷嬷觉得十分好笑,不自觉的便脱口而出:“比她招人烦的老身不是没见识过,你不正喜欢…”
“嗯?”慕容子然不解地挑眉,然而容嬷嬷却神情古怪地瞬时戛然而止
“然儿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恼之事?”沉默了一会儿,嬷嬷另拾话题,重新开口:“自这一次从帝都回来,老身就一直见你心浮气躁的,尤其是最近一阵子,你…唉,死再多的隐卫都没有关系,关键是你体内的魔性…
“是的,嬷嬷。”慕容子然沉静地打断了容嬷嬷接下去要说的话:“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愈见的没有把握控制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躁动…我渴望血,越来越渴望,我时不时的,一不小心就会沉醉于杀人的快感中无法自拔…好像,就只有杀人,不停地,见血,嗜血,永无止境,就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永恒的满足…就像魔鬼,一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这样下去,恐怕大业未成,我便会…”
到这里,慕容子然没有再说下去,他只是低下头,碧眸幽幽地注视着自己的右手,面色冷凝而似有几许无奈的悲哀。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早晚会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在复国大业完成以前,是否会先以嬷嬷,南,还有宁儿他们的鲜血来祭奠?
很迷茫…
“然儿…”嬷嬷轻轻地将手搭在慕容子然的肩上,适时地打断了他越陷越深的焦虑,待他视线恢复清明之后,又慈笑着低低而道:“然儿,说句实话,当初选择不以外力强制清除你体内的魔性,虽然是月娘娘的指示,但老身也是心有疑虑,无法保证这么做是对是做。可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你就应该学会去接受,去控制,纳为己用。这就像双刃剑,你既想借助成魔后的强力去复国,就必须有觉悟去承担魔性一旦失控,你可能会有所失去的后果…老身一路照顾你,看着你长大,想来也有二十几个年头了,不论结果如何,老身都愿意相信你,相信你有这份担当,更相信你能掌控好这一切。”
“嬷嬷…”这一番话虽令慕容子然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然忧虑依在。
不,他没办法…在挥刀杀人的那一刻,当血浆自血管中喷发的那一刹那,他是看不见的,看不见对手是谁,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自己…分不清敌友,认不清现实,那一瞬间,他只想杀,杀,杀,不管是谁,不论好坏,一律,是人就砍,见血封喉…这就是他,呼延铎尔。
浸满魔性的他,被魔性侵蚀的他,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是从前的慕容子然。
“然儿,要不,到禁地闭关一段时间试试吧。醒池里的水,或许能够对你此刻紊乱的心性有所帮助。”
“嗯?”慕容子然回神看向嬷嬷,她身后的那一缕晨光,耀华他此时碧绿清明的眼眸:“嗯,这或许是个办法。”
三天后,沐浴净身的慕容子然在经过一个必要的仪礼之后,只身走进瀑布环绕的水帘洞,进入久违了的禁地。
禁地禁地,似乎,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地方呢。
可究竟为什么重要?怎么重要,却无论如v何,也想不起来了…
“诶,哥,真的没问题么?”远眺着慕容子然素白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在众人视线中消失殆尽,司楚女转头看向身旁的司楚南,目露担忧。
司楚南的目光同样凝重,却有所掩饰,沉吟片刻,他捅了捅站在前头的容嬷嬷:“我说嬷嬷,不叫宁儿陪他进去,真的没问题么?”
“你在担心什么?”嬷嬷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宁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他俩当真缘份未尽,你我谁都拦不住。”
“即是这样,未免…”司楚南回头望向自己的妹妹,她还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清澈见底的一双水眸里,不见一丝浑浊的色彩。
即是这样,未免,对我妹妹太不公平。
【嗯,有关于禁地与涟漪山庄,米有印象的亲们可以温习《相公,接住我!》,即相公文前传∩…∩o
啦啦啦~相逢何必曾相识,人生如之如初见啊啊啊,哦呵呵呵呵呵~\on~~~~~~~~】
211 故地重逢
涟漪山庄正大门外
“啊啊啊,好漂亮啊!”
“诶诶诶,你们看你们看,到了耶!
“哇!毽子姐姐毽子姐姐!就是这里么?就是这里么?哇呀呀,气势好恢弘,好壮观哦”
“我说…”被耳朵边没完没了的唧唧喳喳烦到不行,程苒儿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河东狮吼:“慕容梨,我拜托你给我消停会儿!”
“呜!”抢在程苒儿暴走过来之际,胸前抱着只人型大木娃娃的梨妞仍然身手十分敏捷地“嗖”的一声,火速蹿到身旁一直冷冷默不作声的冰雕魅影身后,一张小脸满是无辜:“魅影姐姐,救命-啊,某人以大欺小没品的说
“……”魅影也不躲也不闪,依旧抱胸直立,作冰雕状。
“切!也不知道是谁没品!”程苒儿很不服气地努努嘴,指着那只被梨妞慌乱中拖地上滚得有些脏了的大木娃娃没好气到:“人家好歹也是第三护法圣女,碰上你这么个败家子儿也真是够倒霉的,哼!”
“呃…”梨妞冒汗,赶紧抱起娃娃一边用力拍掉上面的灰,一边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额,您大人有大量,要怪就怪那个粗鲁任性的毽子姐姐哈!”
“……”程苒儿顿时满脸黑线,无语地转头看向魅影:“诶,那娃娃不能说话的么?”
“嗯。”魅影简单的一个点头,算是回答。
额,还真是够冷的,程苒儿恶寒中。
“喂,木长老钦点的娃娃守护人是我也,你问她还不如来问我呢!”小心翼翼地把娃娃抱回怀中,梨妞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着,开始普及常识:“虽然桃木作宿主能比较长时间地保护好灵体,但跟正常人的肉身毕竟不能比嘛,所以这个木娃娃顶多只能算是咱们第三护法妹妹灵魂的保护壳,容器而已,没法像人一样说话吃饭睡觉等等啥啥啥的…不过听火爷爷说第三护法妹妹的灵力是咱几个中最强的,所以估计外界发生什么,她在娃娃里都一样能听到看到感觉到的…嗯,有点像咱那个时空里所讲的,植物人,嗯!”
“唉,这么诡异,有点晕啊。”程苒儿摊手,对如此的伪科学表示深度的难以苟同。…
“切,算了算了,真是对牛弹琴,魅影你说吼!”在得到魅影一如既往的冷漠回应之后,梨妞心满意足地小手朝天一指,意气风发道:“好!接下来我们该干点正经事啦!”
“正经事?啥?”程苒儿歪头深思。
“哐!”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梨妞恼火地跳脚就是一个爆栗子过去,然后痛心疾首道:“走时你有没有认真听长老们的嘱咐啊,眼下当然是帮第三护法妹妹找到合适的肉身最紧要啦,你以为她还能撑多久啊?”
“额,既然这样…”摸摸脑袋,程苒儿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表示更加的不理解了:“那你们陪我来涟漪山庄干嘛?”
“你,当,我,们,闲,到,专程来陪你谈情说爱的啊!”梨妞咬牙切齿,对着程苒儿的耳朵一阵大吼过后,从魅影背着的行囊里掏出一个罗盘来,塞到程苒儿面前:“看看清楚!跟第三护法圣女五行与命格相符的合适肉身刚好在这附近我们才来的好不好,你以为…而且,不是听说涟漪山庄建筑群很俱观赏价值嘛,就顺便…”
最后一句梨妞嘀咕得很小声,但还是被程苒儿难得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是墙裂鄙视vng…
“欸我说…”突然地,程苒儿收敛了轻挑的嬉笑,正色道:“在此之前,帮帮我吧,我…我想进涟漪山庄。”
梨妞与魅影面面相觑,没有言语,但从二人脸上并未见过多意外之色。
“拜托你们,就一次。”程苒儿更进一步来到俩人面前,双手合十作虔诚状:“我知道很费力,但…哪里都好,不用太久的,只要让我进去一次…哪怕就一眼,嗯?”
终是见不得程苒儿那双满含期待的星星眼,梨妞沉默了很久,还是轻叹口气,抱着娃娃自魅影身后站了出来:“你是想借我们的灵力使用魂移术么?”
“嗯。”程苒儿点点头,放眼回望身后不远处那扇庄严肃穆的巍峨大门以及门口戒备森严的守卫,幽幽道:“要躲过那么多戒严的守卫与各都身怀绝技的门客,就只有这条路最快呢…我也知道这么做很任性,但在未能确定他一切安好以前,我真的很难再往前走下去…”
“那然后呢?”梨妞单手抱着莫名开始微泛白光的娃娃,另一只手徐徐转过程苒儿的身子使她与自己对视,声线骤然变得同适才相去甚远的空灵:“确定他一切平安,确定他很好,那然后呢?你想怎么做?劝他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你以为还来得及么,傻瓜…”
“不!不是的!”程苒儿摇摇头,轻轻挣开了梨妞愈见使劲的腕力:“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可是…我想见他啊!”
想见他,想见他,就是想好好地,见他最后一面。哪怕日后命运注定他们必须对阵沙场,挥戈相向,拼得你死我活,至少,至少在那之前,让她好好的再最后看他一眼啊!
最后五个字,是程苒儿撕心裂肺的咆哮。然后,像是被抽光了全身力气一般,她一下瘫跪在地,捂脸痛哭。
已经,已经忍得太久太久了…
从那之后,从慕容子然宣称更名呼延铎尔,从此一去不回的那天以后,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心痛,而是太疼了,很疼很疼,疼到连哭都不敢了。越哭就只会越疼,越软弱…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