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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等太子身后的小太监亦如初见时那般尖着嗓门嚷出一声“大胆!”,程苒儿就突然神经质地捂住双耳闭着眼大叫一声匆忙逃窜。
是的,被吓坏了,早就被吓坏了。
程苒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胆子很小的普通女人,没有人借给她天大的胆子,所以她只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招惹过任何人,任何一个与权力欲望阴谋角斗沾边的人。
静默地看着那一抹倩影仓皇消失在视线末端,太子蹙起眉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不露神色地抬手制止欲往前追的手下:“赴宴要紧,走罢。”
…
惊慌失措的一路奔回了碧淼宫,程苒儿已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很是狼狈,嗯,跟眼前那个宫服雍华妆容精致的天仙比起来,的确是逊色多了。
轻拍着胸口让因奔跑而带起的急促呼吸渐渐平静下来,程苒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被风吹乱的一头青丝,然后拉着身旁的笨笨,挺止了腰板昂首挺胸地静静与碧淼宫门前正欲入轿的安阳蝶衣对视着。没有一点点的敌意与不满,就那么彼此平和地,带着丝丝探究与好奇地对视着。
是第一次与她这么正面地接触吧?呃,不对,好想觐见太后那次也这样面对面地见过一次。不过那次也不能算是面对面吧,她高高在上,咱低低在下,层次差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囧
心情该如何调节?加油程苒儿!如果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的风风雨雨,你要怎么陪亲亲相公一起共同度过?加油!
程苒儿一边注视着安阳蝶衣另一边却走神地在暗自鼓劲,说实在的,妇容无存瞳孔涣散模样挺傻,这便是慕容子然走出大门后看到如此风景时产生的第一印象。
于是皱眉,不甚愉悦的口吻:“懒儿?”
在笨笨的千拉百拽下,程苒儿终于从安阳蝶衣的美色中拔了出来,然后又继续陷入慕容子然的美色之中。(某苒酸溜溜滴腹诽:瞧这对寒碜人的金童玉女!)
“又溜出去了?瞧你,玩得这般野!”稳当当地接住迎面扑来的巨型依人鸟,慕容子然含笑嗔怪着一根根挑着她眉侧的头发丝儿,又拉了拉她身上实在不咋滴算得上能够入眼整齐的衣裳。
“相公,我很想你!”不想去理会任何人的眼光,程苒儿遵从自己的意愿,毫不掩饰地一头扎进慕容子然的怀中死命蹭着,撒娇般的呢喃。
挑眉露出几许疑惑,慕容子然还是横横心将怀中莫名粘人的小人儿挖了出来:“怎么了?”
“我…”程苒儿含糊不清地嘤咛着任性地掰开慕容子然轻轻推拒的双手,下了狠心似的就是要粘过去。
不知道是实在看不过去了,还是真的时间紧迫,拉扯间安阳蝶衣忽然淡淡出声:“表哥。”
“懒儿,听话。我现在得赶紧去赴宴,父皇和皇祖母都等着呢。”也许是受到了提醒一般,慕容子然迅速用力将程苒儿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紧蹙的眉宇间似有些许的隐忍。
“不要,相公,小木头…呜,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不要跟她走,拜托!”程苒儿终于忍不住飚出了眼泪,紧紧抓住那套同样华丽而正式的宫服一角,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咬着唇倔强着。
“懒儿,放手!”慕容子然终于硬起了语气,依然决然地掰开了某苒不听话的小爪子。
他叫我,放手?!
脑中执着的信念轰然崩塌,程苒儿霎时怔然,木着那只悬空的手整人人僵在那,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子然一步步匆匆地走下台阶,匆匆地扶安阳蝶衣入轿,又匆匆地走到自己的轿子前。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也许是觉察今天的程苒儿有点异样吧,慕容子然在入轿前,还是顿住脚步似有些许不忍地回头如是重复了一句。
只是程苒儿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就只是这么呆呆地看着两顶轿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见不到了,然后才茫然若失地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转身头也不回地淡漠着毫无表情的苍白脸颊踏入碧淼宫大门。
你以为我的底线是什么?你以为我每天每天在你面前保持着开心而无忧无虑的笑容是为了什么?
亲爱的相公,娘子想要问你的,以后都不会再是要不要跟我离开或者如果你一定需要我就留下来陪你之类的话了。因为我知道,根本用不着问,你的答案我都已经能够了然于心。
接下来,我将要对你说的是,我要离开了,是去是留你看着办。不是疑问句,没有任何的存疑与回旋,它就仅是实实在在的陈述句。
不是有意为难,只是倘若真的爱我,就请证明给我看。给我看你的决心,还有你口口声声的爱。
要么和我一起离开,要么你自己面对,恕我一介弱女,无力奉陪。
爱我就证明给我看,证明我同样值得去爱。
050 致命的温柔
孤月凄清,树影相依。佳人勾唇,独自而吊。
这世上最寂寞的人不因为找不到人相伴而孤单,而是因为找不到可以永远相伴的人而宁愿逼自己习惯孤单。
曾经拥有,就一定会贪心不足地再幻想要天长地久。这是弱点,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人性。
“姐姐,为什么你失恋以后倒给我的苦水现在回想起来都tm那么经典呢?”想着想着,程苒儿突然转头朝身旁这位月圆之夜陪自己坐桃树上晃悠着俩自个儿熊蹄来赏月娘的乖笨笨嫣然一笑,然后趁其愣神之际一把欻过它死死抱在怀里的一瓶挂花酿仰头就灌,格外风情万种地媚嗔道:“笨笨你不乖哦,酒酿来就是要喝的,虽然这瓶桂花酿没有容嬷嬷牌果酒来得香甜。可你也没必要死霸着它吧?又不喝,浪费!”
“嗷嗷”笨笨闪烁着灵动的小眼眸子,伸着小爪似要抢却又怕呛着可怜的主人似的不敢轻举妄动。
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程苒儿举头痴痴地望着头顶的明月,倏地就矫情了起来:“笨笨,你说,如果对月亮娘娘许愿,她会帮我实现么?”
“嗷嗷嗷!”
“笨蛋!‘不会!,只要叫两声就够了!”玩笑地一戳傻笨笨的脑门儿,程苒儿举起挂花酿继续牛饮。
“嗷呜”某笨捂着小脑袋瓜撅着小嘴儿委屈兮兮地抑郁中。
“嘿嘿,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放下空了一半的桂花酒瓶,程苒儿眉开眼笑地随手抹了抹嘴,然后好心情地将笨笨一把拎起跟抱抱枕似的搂在怀里蹭着,嘟着小嘴絮絮叨叨:“亲爱的小笨笨,就你最好了。现在有我,有你,有月亮,咱又高挂树梢的没影子,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对熊成三人啊?哈哈!”
“嗷嗷”笨笨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嘻嘻,你一定是饿了吧,还好我有准备哦!”放开笨笨在它可爱的包子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两口,程苒儿嘻嘻笑着开始从手边的果盆里抓起一堆的水果点心一股脑儿地往某笨的嘴里塞:“呐,姐姐很疼你吧?只要你乖,姐姐一定永远永远的疼你爱你宠你,而且什么好吃的都会让给你吃哦!哈哈,很感激吧?
“嗷嗷——”笨笨被这莫名其妙的突然袭击呛了好几下,无辜极了地抬头可怜巴巴地用蒙上层厚厚水汽的眸子向程苒儿求饶着。
可是程苒儿依旧视若无睹着笑眯眯地粗鲁塞着,迷离的眼中是无尽的疼爱:“告诉你哦,只要你乖乖的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我会非常珍惜你的哟!我不但给你好吃的,还给你好玩的好用的,说不定我这辈子还就只养你这么只可爱的熊宝宝了呢!嗯,再不会疼别的宠物了,就独宠你,好不好?…咋样?很美妙吼?你只要听话地呆在我身边付出一点点对主人的爱就够了,这辈子就能永远安逸了,永远哦,很划算吧?吼吼,你也觉得很幸福,是吧?是吧?哇咔咔!”
“嗷嗷——”大堆的食物水酒在粗暴与反粗暴中散落成狼藉的一片,笨笨的挣扎越来越剧烈,最后竟在混乱之中一掌拍向了程苒儿,三道血印瞬间出现在程苒儿白皙的脖颈之上,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格外的吓人。
全愣住了,一时间,笨笨,程苒儿,全都一起愣住了,世界静谧…
压抑而安宁的数秒过后,程苒儿直着眼突然温柔地伸手轻轻地去擦拭笨笨脏兮兮的小嘴。擦着擦着,终于受不了它的躲闪以及眼中难以掩饰的害怕,程苒儿“哇”的大叫一声,猛扑上前再一次紧紧地搂住笨笨,很无助地搂住它,声音颤抖而哽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你也不愿意的对不对?你也不能接受对不对?呜呜,永远是什么?谁能保证永远,一万三千字的论天下里根本就没有永远!”
“嗷嗷——”笨笨扭动了几下笨拙的身子便乖乖地任她抱着不再动弹了,也许连它也能感觉得出自家主人今天的脆弱吧。
这世上,真没永恒无敌的人,快乐永远比哀伤来得短暂,这就是人生。
而与此同时,无人注意的屋檐暗处,一抹黑影静静矗立,岿然僵直,最后悄然转身。微风过处,送来一声声重复的揪人心弦的无助低鸣,一点一点地软化那张硬朗俊颜上的冷硬线条,危险的蓝眸意外地柔光闪烁。
“呜呜,我不是宠物,我做不到,不是我的错,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
亥时三刻,慕容子然推开了熊宝宝轩的大门。这里无人防守又没有上锁,轻而易举便得以入内的状态让他不由自主地蹙起了好看的一对剑眉。
不安,整个晚上整个宴会过程都深深地感受着一种隐隐的莫名的不安。是她,对,是临走前时她眼中幽然跳跃的那种几乎快要被自己误解成绝望的光芒。
不,不会是绝望,想像不到还有什么事能够让她绝望。上次的争吵在自己狠下心的放任冷静后,已经成功地令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里的归属与依赖。嗯,是了,就是爱。有了爱就够了,绝对足够羁绊住她难驯的脚步乖乖地留下来陪在我身边了。
想到这,一抹温柔的弧度不知不觉地在慕容子然的唇畔暖暖地荡漾开来,但仅是昙花一现,便又重新陷入了莫名的疑惑。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她的确是有点不太正常,甚至连以往最令自己心悸的那抹轻快甜笑都似乎带着丝丝缕缕的牵强。
微微轻叹,不自觉地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紧赶慢赶,却在恍然抬首间被一副猝然入目的绝美画面而惊艳到戛然愣怔。
院中央的那棵巨大的桃树梢枝上,一个纯净如婴孩般的人儿闭目浅笑,猫儿般地蜷缩着身子半仰靠在一只眨巴着小眼脸色颇为无奈的褐白毛色小肥熊身上,全身被柔和的光晕笼罩着。
月光如银长发如丝,光润玉颜修眉联娟,粉腮唇红白衣胜雪。扬扬裙角翩若惊鸿,华容婀娜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惊兮叹兮,月宫仙兮?
恍然失神间,慕容子然不禁莞尔,安静下来的她,倒确能与“美若天仙”四个字沾点边。
不知道是不是事先约好了,笨笨见慕容子然来了便赶紧拽了拽靠自己身上浅眠中的程苒儿。于是不等慕容子然还有所动作,程苒儿便嘤咛着支起身子,一边懒懒地打着哈欠,一边揉着水雾迷蒙的大眼睛有点儿小茫然地望向不远处真正一瞬不瞬地沉默着远眺自己的绝世美男子。
眯了眯眼,待瞳孔调整好焦距,程苒儿认出了那人正是自家相公后,懒洋洋地抬起手冲他嫣然而笑:“嗨,皇子殿下晚上好啊。”
那样美丽的笑容,好刺眼。慕容子然怔然,心脏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似的生突突的疼生疼。
二话不说地便笑呵呵地拉着笨笨从树上跳下,然后轻盈地做了几个空翻,稳稳地落地。
哈哈,没事!程苒儿跺了跺脚丫子确定无碍后,转身很是得意来蹦到脸色黑沉的慕容子然面前,伸出一个小指头摁在他正欲张开吐出训斥话语的迷人朱唇上努嘴道:“呐,你看到了吗?其实没有你在下面接住我,我也是可以安然着地的哦。”
看着她纯真到极点的梨涡浅笑,慕容子然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却没想到还来不及再好好地感受一下那柔软小指给唇瓣带来的魅惑触感,她便已毫不留恋地收回了自己温软小巧的柔荑。
面对慕容子然一如既往温柔清淡并还蒙上一层浅浅不解的目光,程苒儿耸耸肩走到院中央的石桌前,随手捞起个大大的水蜜桃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没有好好吃晚饭么?”看着桌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嘴儿,原地不动的慕容子然好容易缓和的神色又再度阴沉起来。
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程苒儿依旧意味不明地耸耸肩,一屁股在石桌旁的贵妃椅上躺了下去,一边没形象地抖起了小二郎,一边腾出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掂着个大橘子:“亲爱的皇子人,吃橘子么?”
今天的她,真的是太反常了。按按有点抽痛的太阳穴,慕容子然踱至程苒儿面前居高临下地蹙眉凝视了她一会儿,幽然开口:“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