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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倒是凑趣弯身看了一下,粉嫩的肌肤,只能说是圆润可爱,眼睛闭着,间或会发出瘪嘴的声音,仿佛在吃东西一般。
从黄氏的话语里,可以听得出自得,听得出之前湛知府有的皆是庶女庶子,同黄氏倒是有一个嫡女已然出嫁,现下老年得了嫡子,两人倒是感情一日浓比一日,黄氏更是把一颗心落在小儿子的身上了。把话题引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更是黄氏迫不及待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儿子了。
李筠婷同刘芝兰自然是说着吉利话,就看着黄氏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甚至小心取了手上的指甲,抱起了孩儿,“我的小乖乖。”脸色都是喜气洋洋。
黄氏显然力气并不大,只是抱了一阵,就让身边的大丫头接手。
“我还记得我当时生若梅的时候,倒是乖巧轻松,哪里像这个小霸王一般,一日见不到我,便吵着。”黄氏说道。
秦嬷嬷陪笑着说道:“这是团哥儿念着娘亲呢,长大后定是个孝顺的。”
“阿弥陀佛,不成个混世魔王,就阿弥陀佛了。”黄氏笑着说道。
当做母亲的话,定然是不能当真,李筠婷便说道:“哪能如此?想来如此黏着娘亲,今后也是个孝顺的。”
“是了是了。”秦嬷嬷也说着凑趣的话,然后从丫头手中接过孩子,“瞧瞧我们团哥儿,样貌生得好,今后也是有出息的,加上孝顺。谁都羡慕不来?!”
几经转手,倒是让团哥儿不舒服地醒了过来,犹自闭着眼,就哭了起来。黄氏同一行人把小祖宗送回到内屋里,除了伺候的人,便是留着刘芝兰同李筠婷了。
刘芝兰倒是想和李筠婷说些个贴心话,只是那黄氏一会儿便会回来,加上堂中尚且还有旁的人,便只能作罢。
归巢(二)
两人正坐着,一个着杏色衣裳的小丫头,便过来了,行了个礼,同刘芝兰说道:“刘姑娘,老爷让您去前堂。”
想来就是刘父已经到了,刘芝兰站起来的时候手还是颤颤,只是还是想确认一番。屏气问道:“可是我爹爹来了?”
那丫鬟也是个伶俐的,笑着说道:“这个我可不大知晓,只是那客人确同刘姑娘有几分相似,想来这回得偿所愿了。倒是恭喜刘姑娘了。”
“哎呦,人来了?”黄氏净了手,一边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一边擦着手指一边说道:“刘姑娘,快去吧,别让你爹爹等久了。”
“我?!”刘芝兰仿佛丧失了自己的语言,最终给黄氏蹲了一个福礼,看着李筠婷,嘴巴动动,确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倒是愣愣神看着李筠婷。
“快去吧。”李筠婷倒是站起来,轻轻在她腰间推了一把,刘芝兰不自觉上前几步,更加靠近前堂,再回首望着昔日的共苦的好友,看着她对自己轻轻点头,眼神都是鼓励,刘芝兰也迈开了步子,走向她的新生。当刘芝兰转身离开的时候,李筠婷心中蓦然一松,同她的因果已然了解。
李筠婷捏了捏眉心,这般善结了因果,与她自身也是有益,便同黄氏告辞,要回房修炼一番。
李筠婷走后,黄氏倒是看着李筠婷的背影,眼中复杂。身段窈窕,气质上佳,哪里看得出是那般环境中度过的两年。
“这位李姑娘可真是不简单呐。”秦嬷嬷跟在黄氏的身后,看着黄氏对着李筠婷的背影出身,也是感慨,这位李姑娘容貌自是不提,气质上佳,态度不卑不亢,绝不是池中物。
“可不是吗?”黄氏轻轻说道。
“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秦嬷嬷倒是脸上皆是怜悯之色,说道,“若是如同那位刘姑娘一般,小门小户也就算了,偏偏生在大家之中,官职算起来还压了老爷一头,甚至还算得上是旗人,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汉军旗的。偏偏自己的嫡女被拐了,这可不是一晚两晚,而是两年的时间,以后家中可是尴尬。还有后头的婚配,恐怕也是困难。”女儿家的婚配是极其重要的,本是大家小姐,还是家中嫡女,若是找了个不中用的,于家族无益,于自身更是毁掉了一生。
黄氏挥了挥手,众丫鬟便告退,知道黄氏是同秦嬷嬷有要紧的事情要谈,黄氏沉思道:“嬷嬷,这事情牵扯到格格,且格格是同她吃住的,想来,皇家也会替她把这是抹掉。你可别忘了,那皇家的格格,也是牵扯其内的。一个知府的脸面可以不要,可是皇家的尊严是会要的。我瞧着这件事情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李家是汉军旗的,恐怕选秀也会去的,只是上不上,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黄氏这番话,可以说真正契合了李筠婷的命运,上一世的芮敏根本没有活下来,而李雅茜这般丢了两年的,名声也没有帮着遮掩,故而就算是李家的那个李汝兰做手脚,她也是没有资格参加选秀的,而这一世则不一样,李筠婷把自己的命运同芮敏绑在了一块儿,这件事情,皇家便会帮着处理。
“夫人高见。”秦嬷嬷说道。只是心中还是有些自己的主意,按理说大家出来的越发在乎规矩和名声,如同李筠婷这般的,还能有个好前程?
“我瞧着也是个聪明人,只是性子淡薄了点,只是若是皇家要抬举她,性子又何妨?汉军旗,原本也是配不得嫡妻,这般的容貌和气质,若是抬举了,给个不受宠的阿哥做侧福晋,也是使得的。”黄氏皱了皱眉,说道,“让下面的人注意点,这位李姑娘要什么,能满足的都去做,拿不定注意的,亲自来问我便是。”话一说出来,思路倒是理顺了,牵扯到皇家的格格,这位李筠婷今后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夫人这般高看她?”秦嬷嬷倒是诧异,按理说,皇家这般重视名声的人,李筠婷这般的命运,若是参加选秀也就罢了,还能配个皇子?
“秦嬷嬷几时见我料算错了?”黄氏倒是轻笑,“加上皇家选秀的验身最是严格,若是她这关过了,自然会给她个归宿,这样将来给铭端格格指婚,才有由头。而且我听说那张家小子比李姑娘的年岁还要小上两岁,□岁的小子,毛都没张齐,验身自然是无碍的。就算不是宫里的阿哥,还有亲王的儿子,这不还扯上了裕亲王吗?若是没合适的,裕亲王肯定会想办法的。”
听到黄氏这般分析,秦嬷嬷算是豁然开朗,加上黄氏在大事上是从来没有看走眼过,自然是一阵奉承。
黄氏倒是浅笑着,“嬷嬷这般嘴甜,似是蜜里调油一般。”
“哎,都是主子教得好。”秦嬷嬷躬身道。
黄氏倒是扯着帕子掩嘴笑了,“就你嘴贫。”
刘芝兰同刘父出了知府官邸。
“闺女。”刘父有些激动地喊道。
“爹爹。”刘芝兰眼眶中也有泪,刚刚在知府面前,情绪倒有所收敛,等出了府邸,哪里还控制得住?
刘父伸出战战巍巍的手,摸了摸女儿的鬓发,“终于了了我心头一桩憾事,你娘亲恐怕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们这就回去。”
“娘的身体还好吗?”刘芝兰的声音也带着些哭腔,“女儿不孝。”
“都是天意,天意弄人。”刘父说道,“你这番能安全回来,我儿也是你的造化了,要感激贵人相助啊!”救人的是裕亲王,只是这般内情,知府便没有同刘父透露。
说到贵人,刘芝兰倒是想到了昔日里的好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知府的府邸,门口的两桩石狮威武,从此天各一方。只是心中默念着:“好去者万里腾云。”
“兰儿?”
“爹,我们回家。”刘芝兰仰头,虽然有着微笑,却一直是止不住的泪水。
“好,我们回家。”
番外前世今生(张瑾篇)
明日正午便是斩首的时刻,狱卒的百般手段倒是张瑾明白了,家中拐的那人是多么的金贵,男女是分开关押,张瑾同张昌父子两个倒是分在了一处,那王氏自是另外收押。
月余的折磨,无论是带刺的鞭子,生生勾下皮肉,或者是夹棍,右手已然是废掉了,倒是左手还勉强能抓起硬的干梆梆的馒头,还是挑断脚筋,左腿软绵绵使不上力气,走路一拐一贯。张瑾的眼皮子下有一道疤痕,右眼已经模模糊糊,只能用左眼来看东西,张瑾尚且如此,那么张昌更是等同于废人。
尤其是为了张瑾的无知,狱卒每次折磨他的时候,便会臭骂他一顿,顺便说说皇家人的金贵和宽容,张瑾扯扯嘴皮,若是真的宽容,那又怎会动用私刑?
“爹,你也说了,这是私刑,为什么狱卒还能这般对我们?”张瑾对在狱中受罪这一点颇为怨言。
“规矩都是摆在明面上,那个死丫头那么高的身份,动私刑一点也不奇怪。”张昌说道。
“不是说,还有圣人过生日的时候大赦天下的时机吗?”张瑾问道。
“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张昌皱着眉头,“蠢死了,拐了圣人的侄女,你还指望大赦天下,恐怕那些个杀人越货的都能赦免,混个流放,我们决计不要指望!”
“我不过是说说罢了。”张瑾说道,“也成了个废人,不死又能如何?只是那狱卒的手段,真是让我心生恐惧。怕得紧。”
张昌倒是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若不不怕死,怕那手段,很简单,往那墙一撞就解脱了。”若是再村里,张昌自然会把张瑾捧在手心,只是这般的境地,左右都是要死了,加上受了重刑,性子越发古怪。
这般说法,倒是让张瑾不吭声,蝼蚁尚且偷生,他也没那个胆子,去撞墙求死。
张昌也是明白此番定然是逃不掉的,过儿了一会儿反而同张瑾说些个村外的人情世故,自己当时拐人的经历。狱卒看到两人窝在一团,小声说着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拿着棍子把两人分开,后来实在是嫌麻烦,左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去管两人了。
“爹,为什么你们当时不把那小娘皮给扔了呢?”张瑾问道。从故事中,张瑾倒是发现过往的时候,拐了用了药的,若是发热一夜下不来,往往会找个乱葬岗把衣服一换,脸刮花了扔在那里。
“还不是那个贱人,眼皮子浅,看着村里这两年都没有死小丫头片子了,想着村里的风水好,加上城里管制的厉害,倒是不好拐第二个。想着此番一点收获都没有,她便鼓吹让我把丫头剃了头,裹着席子带出城了。”若不是张昌内心深处也是这般想,单单是王氏嘴巴一张一合动动嘴皮子他又如何会应?说白了,这件事情上,两人半斤八两。
“只是没有想到,村子倒是果真风水不错。”张昌说道,“倒是让死丫头活了下来,若是死了,我们把她扔了,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虽然狱卒说盼着皇家的人死,是大不敬,只是张瑾还是想着,若是那时候那丫头死了,便是一了百了。
判决终于是下来了,斩首示众,在上断头台的前一天晚上,张瑾和张昌倒是没有收到折磨,两人用过馒头之后便沉沉睡去,张瑾更是做了一个长梦。
梦中——
父母拐了的格格生了重病,加上城中管制的严,便耽搁了两天,那格格高烧不行,昏睡过去,母亲便扒了她的衣裳,让她吹了一夜的凉风,彻底去了,更是把头发剃光,用沙弥的衣裳穿上,扔到乱葬岗处。
张瑾像是悬在半空中,看到那格格被玻璃片子划得面目全非,最后咽了气,倒是十分解气。唯一可惜的是,他自己也能觉察到这是梦境,便是遗憾了。
毕竟丢掉的是皇家的格格,那王爷也找到了村子里,只是诸多的女孩儿都不是自己的女儿,便只能失望而归,顺便让官兵把被拐来未嫁的姑娘照了册,网罗到市里,各地发了告示,让父母愿意来找的便来,剩下的没有人领走的,便是送到绣庄里,学一门手艺日后傍身。而自家的媳妇李四丫,原本的名讳换做李雅茜的,在等了一月的时光,终于等来了她的母亲。至于张瑾,也看到自家人,不过是在堂上被打了五十大板,教化一番,便让他们回了村子。
可惜,在李雅茜帮他捞手串落了水之后便是丢了记忆,在李府倒是过得不妙,李雅茜的母亲半年之后去世,日子便越发难熬,李家原本收养的李汝兰倒是同她亲近,李雅茜倒是十分感激,原本在村中的一些事情也都缓缓说个李汝兰听。张瑾看到这句,只觉得这李雅茜十分之蠢这李汝兰是个面善心黑之人,表面上同她交好,实则把李雅茜说的添油加醋,透露个干净,明明前段时间见她颇为灵动,忽的眉头一皱,张瑾便发现这处的李雅茜同自己认识的并不大一样。容貌虽然相似,只是自己现下观看的这人确是个蠢得懦弱的,哪里有自己实际相处人的一半风采。那通身的气派,更是让同村的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子颇为艳羡。
看到下面李汝兰再次陷害李雅茜,让她甚至失去了父亲和兄长的喜爱,张瑾却生起了一种诡异的快感。拼什么梦中的自己还做着农活,自家的媳妇冬日里有暖炕,夏日里有人扇风凉床,更是说些个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