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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流无情还有家么?
自从拉伊雅死后,他就不再有家。
自从拉伊雅死后,他遇见了冥王,也开始变的冷血、冷酷、甚至是没有人性。
对于小安的话,流无情只有沉默。
安飞龙似乎听出了其中的隐情,他连忙问道:“流兄弟你是何时藏身在水底的,怎么我们埋伏时都没有看见你?”
流无情道:“十天前。”
十天!他竟然在哪里埋伏了十天,只为等一个机会!
安飞龙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要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可怕,还要冷血。这样的人已经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身体,更不把自己当成人,而是机器,杀人的机器!
小安有好奇的问道:“大哥哥,这十天你难道不饿么?”
流无情发现这孩的话总是特别让人难以回答,所以他再次沉默。
十天不吃不喝普通人当然会饿,流无情也会饿,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忍耐的,“也许他饿的时候会吃一些水里的野草、虫吧”安飞龙这样猜想。在他眼中,这个筑基期修士身上都充满了冷酷和可怕,现在他已经有些开始后悔不该把他带到自己的家中。
第二十五章安家寨中
翻过两座山,再穿过一片浓密的老林,流无情在安飞龙的带领来到了一处小村庄。
安家寨,坐落在山谷低洼处,掩映在密林中。
流无情放眼望去,见密林中隐隐约约露出数十间草房,草房周围还有男男女女在劳作着。
安飞龙道:“流兄弟,这里便是再的村,请跟我来吧”说罢当先领路。
曲曲折折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延伸到这小村庄中心,村庄里人们的相貌也徐徐出现在流无情眼前。
与外界的人相比,这山村里的人皮肤较黑,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年纪大的老人们坐在自家草房前的大石头上,有的抽着烟管,有的编着草鞋,妇人们将一叠叠的兽皮和一箩筐兽骨拿出来晾晒,还时不时的像自己望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对陌生人的好奇和畏惧。
走到一座大草房前时,小安高兴的跑进了屋里,只听房间中一个温柔贤淑的声音道:“小安,快让阿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她似乎发现了小安身上的伤口,埋怨道:“我早就跟飞龙说你还小,不能进山打猎,可他就是不听”他叹了口气又道:“幸好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安飞龙领着流无情来到草房中,对妻道:“今天幸好遇见了流兄弟,不然真是不堪设想,现在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要是小安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都会内疚。”
这外表坚强粗犷的猎人,回到家中竟然后怕起来。
安飞龙‘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对妻道:“你看我竟然忘了介绍了,”他看了一眼妻,又看了一眼流无情道:“流兄弟,这是我老婆阿兰,”又对妻道:“阿兰,这是流兄弟,这次我们进山险些没命,真是多亏了流兄弟出现,我们才得以保住命。”
流无情上打量了她一眼,见此人虽然依着粗陋、破旧,但却自有一种温柔贤淑气质,想必年轻时必是个美人。
阿兰对流无情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尽了礼数,虽然只简单的一个动作,神态竟有几分优雅之态,婉约之意。
只听她轻轻说道:“我是小安的母亲,谢谢你搭救我家小安,”她缓缓的向流无情一辑,又道:“寨里的人都叫我阿兰,我见你年纪应该比我小些,就叫我兰姐好了。”
流无情也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发现这女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魔力,自己心中那份狂暴厌厉遇见她后竟然安静了许多。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他这样告诉自己。
安飞龙对妻说道:“这次进山真是九死一生,竟然遇到一只獠牙猛虎,而且还是筑基期,若不是流兄弟出现,恐怖我们三人都没命回来了。”
阿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进山太深,深山中的妖兽多修炼高深,你没有喝神血以后还是别去好,这些话我师父也早就告诉过你。”
安飞龙道:“阿兰,师父最近有没有空,我想求他出手帮个忙。”
阿兰道:“师父最近已经出关,想必是有时间的,你先说说你要干什么吧?”
安飞龙还没有开口,流无情先说道:“是我的事,我想请你帮我除去身上阴葵派留的气味。”
其实他不说,阿兰也早发现了,阴葵派那种特有的恶臭只有有鼻的人远在十里外都闻得到。
面对这样的恶臭,这少妇还能镇定自若,其涵养可见一斑。
阿兰对流无情道:“阴葵派妖人素来行踪诡秘,不知少侠怎么得最了他们。”
流无情道:“只因为我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人,所以才被了标记。”
阿兰有些惊慌:“你杀了阴葵派的人!?”
流无情:“嗯。”
阿兰沉默,阴葵派的狠毒辛辣她多少也听说过的,得罪了阴葵派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场,帮助阴葵派敌人的好心人往往也是难逃厄运。
她沉默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才问道:“你要我们帮你除去身上的标记?”
流无情道:“我并没有要求你们,我更不需要你们报答什么,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就帮,如果你们不愿意帮我,我现在就可以走,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些话说的极其冷漠,而且还有些不知好歹。
阿兰看了一眼安飞龙,心知自己的丈夫又多管闲事了。
小安却拉着她的手,祈求道:“阿妈,你就帮帮大哥哥吧,他是个好人,还救了孩儿的命。”
阿兰看在儿的份上,终于道:“好吧,我答应你去求师傅,但她答不答应,我就不敢确定了。”
小安非常高兴,不断的摇着她的手,喜道:“我就知道阿妈一定会帮大哥哥的。”
这天真无邪的孩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流无情道:“大哥哥,你有救了。”
流无情看着这个天真活泼的小男孩,竟然笑了一。
他竟然笑了!嗜血狂魔一样的人物竟然笑了!
阿兰关上了屋的房门,急冲冲的离开了。安飞龙从后屋中拿出一坛老酒,打开封泥倒在碗中,提给流无情道:“这是我们安家寨特酿的蜈蚣酒,你尝尝”
流无情端起大木碗,见碗中赫然有一只百足蜈蚣,红头红尾,长须长尾,沉在碗低,酒色早已经被这蜈蚣染红了,浓烈的药酒气直往鼻中钻,让人喘不过气来。
安飞龙一口将手中的酒灌进喉咙中,笑嘻嘻的道:“这蜈蚣宝酒一般人真不敢喝,流兄弟你是筑基期高手,不知道敢不敢尝一尝?”
言之意是说:“别看你是筑基期高手,有种就喝一个让我看看。”
流无情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当即端起大木碗,也学着他的样一口将整碗酒都干了,直觉烈酒入喉犹如刀割,药酒肚犹如烈火,身热血一沸腾起来,竟然立刻充满了力气。
安飞龙笑了笑,问道:“我这宝酒怎么样?”
流无情感受着一股股热流在体内乱串,最后所有热流部汇聚到丹田元婴之中,流无情赫然发现自己的元婴似乎强劲了一点点。
流无情道:“这酒虽然难喝,却很滋补,算是一件宝贝。”
小安看着他们俩把大蜈蚣也喝进肚里,脸色都吓白了。
安飞龙畅快的哈哈大笑,道:“流兄弟,你可是第一个敢喝我宝酒的人,就连那丹期的大师傅都不敢喝,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他似乎已经有些醉了,眼光有些迷离,拍打着流无情的肩膀,又喝了一大碗酒。
小安像是又看见了碗中的大花蜈蚣,吓的一溜烟似得跑了出去,在孩眼中,这种酒实在是最恶心不过,但在嗜酒如命的人心中,这酒实在是个好宝贝。
流无情挺直的坐在椅上,看着安飞龙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酒,等到阿兰回来的时候,安飞龙已经不省人事。
阿兰看着自己的丈夫醉倒在酒桌上,叹了一口气,将身上披着的大衣盖在他身上。
“大师傅同意了,他现在就要见你”阿兰背对着流无情说道。
流无情:“嗯”。
阿兰将桌上的酒坛、酒碗等收拾了一,又将安飞龙安放到床上后,才对流无情道:“你跟我来吧。”
流无情跟在阿兰身后,离开大草房,来到另一条羊肠小道,道两旁是很长很绿的草,小道的路都几乎被草掩盖了一起,小道一直向山顶延伸上去。
流无情跟在阿兰身后,她的背影虽然有些佝偻,但却还算苗条,曲线也很动人,更有几分成熟韵味,自有一股别致的美。
这样的女人部应该生活在荒僻的大山中,更不应该嫁给一个酒鬼。
阿兰似乎察觉到了流无情心中的想法,她一边领路,一边道:“你一定觉得我不应该嫁给他,对不对?”
流无情沉默,没有说话。
阿兰又说道:“你觉得他配不上我,是不是?”
流无情依旧沉默。
阿兰道:“倘若你知道他为了我伤了经脉,永远都不能突破筑基期的话,你就明白我对他有多么亏欠,你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便成醉酒。”她停脚步,悠悠的转过身来,对流无情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苦衷,大家都不容易。”
这句话是多么富有哲理,但包含了多少辛酸和苦泪。
两个人在也没有说话,流无情突然发现自己的感情波动竟然变的如此强烈,他部应该有感情,无论是仇恨、还是喜悦都不应该有。
冥王说过:“只有无情的人才能主宰命运,只有主宰命运的人才能够主宰世界!”
“看来我还不够无情,还太容易被触动,真正的强者绝对不会拥有感情!”流无情这样想。
路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石门年代甚久,上面满是龟裂的细痕,石门山刻画着一只狰狞的狼头,怒目獠牙,样甚是凶恶。
厚重的石门里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你就是流无情?”
流无情:“嗯。”
苍老的声音道:“你进来吧,”他又对站在一边的阿兰道:“兰儿,你可以回去了。”
阿兰说了一声“是”,便退了,缓缓的消失在羊肠小道中的草丛里。
轰隆隆~~~~~~
这是石门开启的声音。
石门再次关上时,流无情已经踏进石洞中。
第二十六章险中求胜
石洞不大,光秃秃的石墙上一根火把斜斜的插在石缝中。流无情打量了一眼这落满尘埃的石洞,便向石洞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后转过一个弯,便看见一间宽敞的石屋,石屋正中间的石凳上正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流无情上打量着这个老巫师模样的老太婆。
只见她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黑布长袍,雪白的头发乱蓬蓬的,用一条黑丝带随便扎着,宽大的黑袍中露出一双顾搜嶙峋的手,就像是僵尸的鬼爪一样,干枯、坚硬、锋利,蓬松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流无情还是清楚的看见她两双眼睛都干枯在眼眶里,她竟然是个瞎!
就在流无情上扫视她的时候,这个瞎眼的老巫婆似乎发现眼前人的举动,她张开那沙哑的口,对流无情道:“你就说流无情吧?”
流无情道:“嗯”。
老巫婆道:“你先坐吧,”说罢大袖一挥,一股黑风正扫在石屋旁的石凳上,石凳受力‘嗡’的一声向前移动开去,石凳停处正好落在流无情脚,这一招的力道拿捏的竟然不多不少,这瞎眼的老巫婆功力竟然不弱,流无情如果判断不错,她至少也应该是丹期。
流无情坐在石凳上,那老巫婆便道:“听说你一个人便斩杀了獠牙猛虎,年轻人有这样的领的确难得,难得。”
流无情道:“与前辈的修为相比,我还不入流。”
老巫婆道:“你不必谦虚,听说你为了那虎妖竟然在水底埋伏了十天十夜,这份耐力和韧性已经不输于任何人了。”她向前伸出那干枯的手,缓缓的摸着流无情的手骨,沉吟半晌又道:“我听阿兰说你身中阴葵派恶毒,却没想到你身上中的毒不止这一种啊。”
闻言,流无情皱起眉头心想:“莫非是那酒肆中常庸的香炉之毒?”便问道:“依照前辈所说,莫非我身上还有其他毒素潜伏?”
老巫婆缓缓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救过我寨中人的性命,我应该竭尽力帮你驱毒,可阴葵派之毒包含着一名怨灵亡魂,想必是有人用自己的性命对你了咒,这中毒老朽只能想办法减轻,却无办法根治。”
她换做左手把脉,又沉吟了好久,叹息道:“你体内的另外一种毒已经不是毒,老朽一生之中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
毒已经不是毒,那会是什么?这老巫婆说的话听起来竟然这样矛盾,然人难以理解。
流无情道:“是不是这种毒十分诡异难判,或者十分少见?”
老巫婆缓缓摇头,道:“你身上所中的已经超越了毒的极限了,我太婆甚至怀疑它已经拥有了灵性”她叹息一声,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毒,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掌握这样的毒?”
流无情问道:“既然我身中此毒,为何平时一点异样不适反应也没有感觉?”
老巫婆将手收回宽大的袖里,解释道:“你没有感觉并不是因为这毒不厉害,而是毒的人还没有让此毒发作而已,只要毒的人一个指示,你恐怕会立刻暴毙身亡。”
恐惧,流无情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恐惧,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