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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拿掉湿毛巾,又将一小袋冰冻过的青豆轻轻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一脸关切地道:“别急着起来,你烧得不轻,再睡一觉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妈,这真是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再睡过去就见不到你了。”
“傻小子,妈不是在这里吗。”
“这个笨蛋终于醒过来了吗?你看你儿子傻到什么程度,有什么人值得你在雨中淋上一夜的?把你老爸的脸都丢光了,改天让老爸好好教你几招,保证让女孩子哭着喊着求你泡。”这是父亲那浑厚的声音,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大步地走进房间。
父亲看上去比印象中年轻了不少,本已挂满白霜的头发重又变黑了。
“去去,你个老不正经的,孩子就是这样给你教坏的。不过也真是的,是哪家的姑娘那么狠心,竟然忍心让你在雨中淋上一整夜。”
父亲和母亲看上去都比印象中年轻了一截,沈浪记得自从自己入狱之后,父母一下子都突然变得苍老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每一次来探视自己时都会比上一次平添上许多白发,到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两老为了不让自己过于伤感,都特意染成了一头黑发,只是那脸上的皱纹却怎么也遮掩不去。
但是如今似乎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父母又都变得年轻了,这么说此时的自己应该还没入狱。
自己这是穿越了吗?是云归处让自己实现了时空穿越?
沈浪觉得泪水一下子噙满了自己的眼眶,一把紧紧抓住母亲的手道:“老妈,老爸,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让你们伤心了。我一定不再多管闲事,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进监狱的,这次我一定听你们的。咦,老妈,你的手上怎么长了这么多的毛?你的冰豆子为什么是热的?”
沈浪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金毛正在欢快地舔着自己的脸颊,而自己正使劲地抓着金毛的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金毛的伤势恢复得极快,本来已经被烧光的金色毛发已经长得有原先的一半长度了,只是那半截尾巴似乎是长不出来了。
“呸呸呸,你个死狗,还不给我滚开。”沈浪猛地起身,一把将金毛远远地丢开。
沈浪一站起身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只见自己的头发和身上都留有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得焦脆,稍微一动就四分五裂,几乎衣不蔽体,头发也几乎被烧焦了一半。沈浪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自己又一次从死亡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的试验中幸存了下来。
金毛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纵身一跃窜到了沈浪的肩上,冲着前方兴奋地直叫唤。
天上的云层十分厚重,前方,星风镇的轮廓正在清晨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星风城变了,城市还是那座城市,但已然面目全非,整座城市只剩下了原先的一半。靠东边的半座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只剩下满目的苍夷和几处残垣断壁,只有靠西边的半个城市还尚且完好。沈浪参加过的那次星风城保卫战中曾经在城市东面筑起一道防御墙,但如今那道矮墙早已整个没了踪影。
卫府的堡垒原本位于星风城的中点,现如今却成了城市的边缘地带。剩下的半座城市以卫府的堡垒为基础,面朝着东方构建起了一道新的护城墙,这道新构筑起来的护城墙比原先那道矮墙高大得多,宽广得多,也要长得多。城墙靠外的一侧墙上呈现出斑驳的夹杂着墨绿和暗红的颜色,这两种对比鲜明的颜色交织在一起,格外醒目。
城墙上人影绰绰,市民们不分男女老幼,肩挑手扛着一袋袋的砖土,正在埋头忙着加固城墙。有一处城墙似乎在战斗中被当成了突破口,已经整段塌陷了下来,这些忙碌的人群正在重筑破损的缺口。
城墙之前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宽阔的壕沟,这些壕沟深有近两米,一旦跌进去就很难爬出来。金毛兴奋地从密布的壕沟之上一跃而过,又回过头来得意地看着沈浪艰难地跨过每一条壕沟。在沟渠的底部洒满了无数虫子的甲壳和残肢,这些壕沟是用来阻挡虫子的进攻的。
沈浪跨过蛛网似密布的壕沟径直地从城墙缺口处步入,身边的人群挥汗如雨地搬运着石块和砂包,只顾着埋头工作,对沈浪视而不见。
“沈浪!?”只听一个万分惊喜的声音突然传入沈浪的耳中,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从城墙上朝着沈浪迎面扑来,人影一把将沈浪猛地扑倒在地,两个人抱成一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沈浪,你竟然还活着?还有你,小金刚,你竟然也没有死!?”来人兴奋地将金毛举过头顶,金毛则欢快地朝他吐着舌头。
“鹰眼,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星风城这是怎么了?”
鹰眼蓄起了淡金色的小胡须,那帅帅的样子又添了几分老成,显得更加酷毙了。
“还不是虫子们干的。沈浪,这一年你都死到哪里去了?”鹰眼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你说什么,一年!?”沈浪刚想站起身,听到这句话后腿一软又趴回到了地上。
“可不是嘛,自从一年前你独自外出之后就音信全无,大伙出城去找了你几次,但都一无所获,我们还以为你已经遭了某个怪物的毒手了。快说,这一年你都在干嘛?”鹰眼伸手将沈浪从地上拉了起来。
“还真的有一年啊,这说来话长。皇后又再次发动进攻了是吗?”
“自从你消失之后,星风城大概太平了半年。我们都以为皇后已经死了,但是就在半年前,皇后卷土重来了,她没有死。”鹰眼领着沈浪朝着城内走去。
“果然,风行烈说得没错。”
“你说什么,谁说得没错?”
“没什么,皇后果然来找咱们报仇了。”
“这半年来,皇后的攻势一次比一次更加凌厉,而且从不间断。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皇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发动新的攻势了,看来她一定是在酝酿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规模进攻。”
“我们有再次深入地下去皇后的老巢作战吗?”
“是的,我们也发动过几次反攻,但是现在皇后老巢的防卫比起以前严密了数倍不止,我们的每一次反攻都铩羽而归,战士们损失惨重。”
“弟兄们都没事吧?”沈浪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弟兄们都好,只是本来以为见不到你了。。。。。。”
“大家没事就好。”
整座城市看上去显得比原先破败了不少,大片的建筑都已被夷为平地,虽然半座城没了,但剩下的这一半面积比起原先的整个星风城规模更大,沿着城市西边的方向临时搭建出了无数的棚屋,像一条蜿蜒的长龙。棚屋区有点杂乱无章,看上去就像贫民窟,但是人口密集熙熙攘攘。
原先贯穿整座城市的蛛网似的小型铁轨已经被整段整段地拆除,铁轨被重新熔铸成铁水用来锻造武器,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段段鲜明的印辙。
“我们虽然损失了不少人手,还丢了半个城市,但是周边的一些农庄和部落现在全部都迁徙到了城内,城市周边已经没有安全的居住区了,所以城内的人口反而增加了。”
“鹰隼的营地还在吗?”
“在,我们牢牢地守住了半个城市,营地一切安好。”
在离两人不远的路边立着一个奇怪的木架子,有一只巨大的虫子尸体被绑在架子上,几个小孩子正兴高采烈地比赛用石块投掷架子上的虫尸。这具虫尸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像蝗虫,只是被放大了成百数千倍,巨型蝗虫的个头足有一个成人那么高,背后长有一对复翅,前翅十分粗壮坚硬,后翅则比较柔软呈半透明状。最引人注意的是蝗虫正前方的一对前肢,它的前肢已经进化成了两把锋利的剃刀。
“那是什么?”
“这是劫掠者。”
“劫掠者?这是皇后的新虫子?”沈浪暗自心惊,这只虫子长有一对有力的翅膀,这就是说它已经具备了飞行能力,如果它也是皇后改造的虫子大军之一,那么皇后就已经有能力发动三维立体的攻击。
“对,它是皇后的新兵种,劫掠者虽然没有剔骨镰那么厚实的护甲和强悍的攻击力,但是它会飞,而且飞行的速度极快。”
“皇后又完成了一次进化。”沈浪忧心忡忡地道。既然虫子拥有了空军,对防守方来说压力顿时大了数倍不止,这半年来星风城一定坚持得非常辛苦。
天启节二
“真不知道下一次皇后又会进化出什么。”
“那现在空中轰炸战术还有效吗?”
鹰眼摇了摇头,道:“劫掠者的飞行速度极快,比我们的直升机要快得多,而且采用的是自杀性攻击,我们的空中力量损失惨重,剩下的直升机已经轻易不敢升空了。”
只见鹰眼叹了口气,继续道:“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鹰眼不是轻易言败的人,连他的信心也产生了动摇,可见如今的形势确实已危险万分。
“不要气馁,我们不能丢掉信心,我们要坚持到底,坚持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
“援军?我们还有什么援军?周围没能来得及迁徙进星风城的部落已经全都成了皇后的食物,除了我们,方圆百里之内已经找不出一个活人了,我们哪还有什么援军。”鹰眼闭上眼睛痛苦地道。
“许多佣兵团都已经被成建制地歼灭,剩下的小佣兵团差不多都已经被合并了,现在星风城里几乎已经找不出像我们规模这么小的佣兵团了。有好几个大的佣兵团都在劝说我们合并,卫府卫队也向我们伸出了橄榄枝,只要我们加入,卫峭给我和易凌心许诺了中队长的职务,其它人最小也是个小队长。”
卫府卫队是星风城内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武装力量,拥有常规兵力三千多人,卫峭是大队长。其下辖五六支中队,每支中队又下辖五六支小队,每支小队拥有一百名左右装备精良的战斗人员。这个小队长的名头听起来虽然不咋地,但实际上的地位几乎可以和一个C级佣兵团团长平起平坐,一个中队长那就更不得了。卫峭开出的这个价码诱惑力极大。
“你同意了吗?”
鹰眼摇了摇头:“我总觉得,鹰隼不能就这么没了。”
“对,鹰隼不能就这么没了。鹰隼要是没了,什么时候快刀的魂要是想回来看看我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对,还有泰勒他们,还有斯科特他们,鹰隼绝不能没。”鹰眼紧握双拳。
沈浪的视野之内终于出现了那片曾经朝夕相处的营房,那道熟悉的大门,令人倍感亲切的一砖一瓦。虽然对沈浪来讲只离开了短短的数天,但给沈浪的感觉似乎自己真的已经阔别了一年之久了。
“你们看,是谁回来了。”鹰眼提高嗓门大喊一声。
一声马嘶声从马厩传了出来。
“谁啊?一大早就大吵大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死马又发X春了。”
四眼率先出现在营地门口,四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他摘下眼镜使劲擦了擦,再重新戴回鼻梁上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来人。
“沈浪?是你?”
“还能是谁。”
沈浪微笑着张开了双臂。
“什么?沈浪?沈浪没死?”
“果真是你?沈浪你真的没死?”铁皮、邮差、老不死、卡特琳娜,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相继出现在沈浪面前,还有易凌心,易凌心留起了一头长发,增添了一丝妩媚,看上去更加动人了。
“能见到你们真好,我似乎真觉得自己已经有一年没见到你们了。”沈浪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废话,都已经一年多了,我们还以为你早就被哪只怪物给吃掉了。”老不死给了沈浪一个热烈的熊抱,老不死的胡子不知道有多久没剃了,十分邋遢。
“这么多次鬼门关都闯过来了,哪有这么容易死掉。”
沈浪挨个给了每个人一个热烈的拥抱,当把易凌心拥在怀中的时候,沈浪感觉到易凌心明显消瘦了,她颈后的那块伤疤是那么的刺眼,伤疤上的新伤旧痕横七竖八地交织在一起,已根本看不出原先的那一长串编号和烙印,沈浪感觉那每一刀都像是刺在自己心头。
沈浪用手轻轻抚上那片伤痕,感觉怀中易凌心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营地的操练场中央,一个久违的熟悉身影正在努力地练习着各种战术规避动作,那个身影练习得过于认真,以至于都没发现这里的异常。
“八楼,你个傻小子还不快过来。”老不死高喊了一声。
那个身影猛地回过头来,满头的大汗淋漓,只见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出现在营地门口的沈浪,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一阵才突然拔腿狂奔了过来。
“浪哥,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吧,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八楼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傻小子,除了我还能是谁。”
“可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我就离开了一会而已,你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