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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拐年轻时曾在早年的一次战斗中丢失了一臂,原本以为自己的战斗生涯就此终结,古德里安那时也劝说自己就此远离战场,安安静静地渡过余生。但从不服输的老拐经过夜以继日的刻苦训练,终于掌握了一手让人叹为观止的精确的独臂射击格斗本领,凭借着这手过硬的本领终于又重新活跃于战场之上,并因此获得了“独拐”的绰号。独拐在战场上又活跃了数年,直到在这之后的战斗中又一次身负重伤,战友独狼拖着重伤昏迷的独拐从火线上杀出重围,这才没让独拐成为了怪物们的腹中餐。但是独狼却为了掩护老拐而被重创,不久就因为流血过多而伤重不治。
篝火上架着一顶厚厚的钢盔,钢盔里正热着一些酒,散发出阵阵令人心痒难耐的酒香。为了老拐的这次寿宴,家里的婆娘早早地就张罗了不少好酒,这次出城前老拐特地偷了点出来,几天喝下来后现在就剩下盔里这么点了。老拐贪婪地闻着扑面而至的酒香,终于等不及加热完毕,忙不迭地取下钢盔仰起脖子大大地灌了一口,从喉咙间发出一阵满意的赞叹声,又把几乎一半的酒洒在身前的草地上,这才将余下的一点酒递给了面前的小伙子。
小伙子满心惋惜地看着老拐倒在地上的酒水,接过盔里的一丁点酒一饮而尽。
独狼临死前的那句“给我留一口”一直萦绕在老拐的耳际,十几年来从没有消散过,自此以后每一次老拐喝酒,都会给独狼留上一口。
那次被独狼从死亡线上抢救下来之后,老拐卧床静养了大半年才康复。从病床上下来后老拐还想再上火线,却猛地听闻到一个噩耗,“群狼”在几个月前的一次行动中不慎身陷重围,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古德里安和少数几个弟兄挣扎着突围了出来。古德里安自此消沉了下去,独拐的战斗生涯也就此终结,心灰意冷的独拐搬到了星风城外的一个农场中成为了一名农夫,随着岁月的流失,独拐也慢慢地成了老拐。
老拐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见到过古德里安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弟兄们了,这次趁着自己大寿一定要好好尽兴一番。当然,前提是虫子们不会来捣乱。虽然已经远离战场十几年,不服老的老拐这次还是主动报名参加了侦察营,每日深入到最危险的地带探查虫子们的动静,和眼前的小伙子福雷斯特一起组成了老少搭档活跃在战前第一线。
福雷斯特喝光盔中的酒,将头盔递还给老拐。老拐将钢盔扣上头顶,用脚踩灭了篝火,又解开裤带朝着篝火撒了泡尿浇灭了余烬,开口道:“走吧。”
福雷斯特只有老拐的三分之一年纪,年轻的身躯中蕴藏着无穷的活力,为了照顾年纪比他父亲还要大的老拐,小伙子每天都是主动值后半夜的岗。虽然比老拐少睡了一个时辰,但精力还是格外充沛,他唯一缺少的只是经验。
福雷斯特屁颠屁颠地跟上老拐,开口问道:“老拐老爹,这次我们这么久都没见到虫子,会不会是虫子怕了咱们都躲起来了?”
“虫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福雷斯特挠了挠头道:“那虫子们都钻到哪去了?”
“明天就要回城交接了,今天我们就走远一点。”
“老爹,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来杀虫子?”
“嘿嘿,年纪老不老要等遇到虫子的时候才见分晓。你呢,小伙子,你又是为了什么?”
“珍妮说她最喜欢勇敢的男子汉,只要我能到战场上杀死一只虫子,她就马上嫁给我。”
这就是年轻人,冲动,盲目,还没有看清前方的道路就敢蒙头去闯。老拐心道。
“那她一定很漂亮。”
“那当然,她的眼睛比蓝宝石还要迷人,她的头发在阳光下像金子一样闪亮,她的胸脯高得就像。。。。。嘿嘿。。。。。”
年轻真好。
老拐看着福雷斯特傻笑着流着口水的脸,心中冒出这四个字。
“年轻人,希望你很快就能带着你的战利品去迎娶你的心上人。”
“嘿嘿。”
今天的视野很好,天色不像前几日那么阴沉,但老拐很快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自从出现皇后的虫子大军之后,这片区域已经很少见到动物们的踪迹,但是一些昆虫之类的小虫子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可是今天似乎连昆虫都销声匿迹了。每日的行军早餐是几张干巴巴的烙饼,实在过于单调,老拐想像往日一样抓几只蝎子蝗虫之类的解解馋,但是走了这么久却连一只昆虫的影子都没见到。
老拐很快就搞清楚了不寻常的原因,只见视线前方最远处正有细微的尘土扬起,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老爹,那是什么,是虫子吗?”福雷斯特的视力很好,人也很机敏,他很快也发现了异常。
“你的战利品来了。”
在两人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土丘,这个土丘的顶部是这片区域视野最为开阔的地方。老拐当即一指小土丘道:“去那里看个究竟。”
“可是老爹,万一要是虫子的话,去那里很容易被包围的。”
“我们是侦察兵,本来就应该被包围的。”老拐淡淡地道。
两个人已经慑手慑脚地摸到了小土丘跟前,老拐和福雷斯特四肢贴地,像两条壁虎一样慢慢地爬向土丘顶。
虽然手脚都牢牢地紧贴着地面,但是福雷斯特的屁股总是不自觉地向上翘起,像是土丘之上隆起的另一座小土丘。
“你再不把屁股收起来,我就一枪轰掉它。”老拐恶狠狠地道。
福雷斯特闻声马上把撅起的屁股收了起来,但还没爬出几步又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老拐心中暗自发笑。
两人已经爬上了土丘顶,不出所料,在前方视野最远处正聚集起一片赤褐色的身影,不断地有小股的虫子加入进来,就像无数赤褐色的溪流缓缓流入海洋,赤褐色的面积正在不断扩大。
“老爹,真的是虫子,怎么办?”
“看样子它们正在集结,这是要准备进攻了,它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虫子越来越多了,老爹,咱们快撤吧。”福雷斯特探出脑袋看着前方不计其数的虫子,一脸的惊恐。
“等一下,看清楚数量再走。”老拐一把按下福雷斯特的脑袋。
突然间,从两人的头顶上猛地升起一个赤红的身影,与此同时两把黑褐色的利刃向着两人迅猛地当头斩下。
“快闪。”老拐大吼一声,身体在同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下意识地向着一侧急速一个贴地翻滚。在翻转身子的时候,老拐看到一颗沾满灰尘的头颅正沿着小土丘一路滚下去。
毫厘之差,一把黑红色的利刃贴着老拐的脸颊直插进土中,不等剔骨镰劈出第二刀,老拐紧接着又是一个贴地翻滚直接滚进了剔骨镰的身下,手中的武器同时对准虫子的胸腹要害部位开火了。纷飞的子弹射得剔骨镰胸腹之间碎屑崩飞,绿色的液体一下喷了老拐满身满脸,剔骨镰巨大的身躯在子弹的攒射之下不住颤抖,已经高高举起的第二刀始终劈不下去。直到老拐打光一个弹匣,剔骨镰才终于无力地趴倒地下。
老拐使劲地一脚踢开虫尸,费力地从不断地滴淌着绿色液体的剔骨镰身下钻了出来,朝着巨大的尸体吐了口唾沫。
福雷斯特就趴在旁边,无头的躯体还保持着四肢牢牢贴地的姿势,从脖子上涌出来的血水浸透了大片的沙土,一只脚还在不断地抽搐着。
“唉,我猜珍妮一定不会喜欢没有头的男子汉,你是注定娶不到你的珍妮了。”老拐轻叹一声。
老拐退下自动步枪已经打光的空弹匣,刚要换上一个新的弹匣,突然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一段淌着鲜红血液的红色利刃突兀地从自己的腰上露了出来。
该死,就算是倒下的敌人也不能掉以轻心。自己竟然会忘记了曾经恪守了半辈子的战场守则,看来自己的身体果真已经忘记了如何去战斗了。老拐向前猛地跨出一步,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利刃,这一下痛得老拐眼前一黑差点要晕过去。老拐转身想给剔骨镰再补上几枪,但身后的剔骨镰早已彻底气绝,看来这最后一刀只是由它的神经中枢控制的本能反应。
鲜血从腰间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一条腿。老拐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几个小时了。
此处距星风城足有数十公里,视野所及范围之内见不到任何活物。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老拐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
必须把虫子来犯的消息带回去,这将决定战争的走向。老拐脱下身上的衣服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辨认了一下星风城的方向,忍着腰间传来的阵阵剧痛迈开双腿往前行去。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路走了多久,身后鲜红色的足迹变得越来越淡,缠在腰间的衣服已经浸成了黑色,老拐只觉得头昏脑涨口干舌燥,脑袋像铅一样重。家中婆娘费尽心机张罗的那些好酒注定是要浪费了,早知道就该多偷点出来,老拐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脑中传来的睡意越来越强烈,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就此沉沉睡去。就在老拐即将要屈服于脑中的睡意,陷入沉睡之中不再醒来时,老拐看到眼前出现了一辆车。
“是老拐,老拐受伤了。”
“老拐快不行了,快拿急救箱来。”
两个人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将摇摇欲坠的老拐抱住,急忙从急救箱中找出急救药品和绷带。
老拐轻轻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包扎,努力让头脑清醒了点,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前方发现虫子集结,坐标78/-23,数量。。。。数量。。。。。。”
老拐在极度缺乏供氧的大脑中竭力想估计出一个数字,但是脑中却感觉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暗,怎么也回忆不出虫子的大概数量,最后只吐出几个字:“不可计数。”
老拐头一歪,就此沉沉睡去。
天启节六
星风城在这一天好不容易见到些许久违的阳光,暂住在棚屋内的市民们各自取出快发霉的衣物在家门口晾晒,去除衣服上难闻的味道。居住于棚屋区的人大多是以前星风城周边的农户,或是原先居住于城东,家园被毁后才搬过来的人们。棚屋区人口密集,龙蛇混杂,自家棚屋顶上种菜的,养猪养鸭的,偷鸡摸狗的,干什么的都有。
在这样的好天气之下,长久以来压在人们心头的阴霾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人们纷纷钻出阴冷的木屋,寻找阳光照射得到的地方享受这难得的惬意,互相吹牛自己过去曾经有过的或不曾有过的美好时光。就在这个时候,从护城墙上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两颗信号弹,我看到了两颗信号弹。”
“虫子就要来了,干活的人全部下来,商会自卫队立刻上墙。”
“还有城防军,城防军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一线的侦察营一直活跃在城市地最前沿地带,如果发现小规模的虫子则就地歼灭,一旦来犯的虫子数量超过一百,侦察营马上会发射信号弹向星风城示警。一颗信号弹表示虫子数量超过一百;两颗信号弹表示数量超过一千;若是数量超过一万,则发射三颗信号弹。以此类推,每多发射一颗信号弹就表示虫子的数量多了个零。
今天一早的时候东边就升起了两颗信号弹,这表示虫子来犯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几千只虫子所形成的进攻规模并不算大,但是皇后已经偃旗息鼓了一个多月,所以这也算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波攻势了。
城外正在挖崛壕沟的民夫们纷纷钻出壕沟,拖着五花八门的农具撤回了城里,在护城墙上忙碌的民夫们也即刻撤下了城墙,一队队商会自卫队和城防军的战士则有序地跑上城墙,纷纷驻守到各自的岗位上。城墙并不是四面围城的,只有向东的一面,长达近十公里,皇后的每次攻击都是选择最近的路线从正面强攻,从不会从侧面或是后面迂回进攻,这就是皇后的风格,简单、直接而又粗暴。
护城墙之前纵横交错着挖出了几十道壕沟,这些壕沟可以阻慢剔骨镰冲锋的速度,城墙之上除了林立的火炮之外还有一字排开的坦克阵和火箭车等战车部队,炮手们都已经各就各位。几千名商会自卫队和城防军的战士分布在各自的防御段上,略微有点紧张地目视前方,现在视野之内还见不到任何虫子的踪影。商会自卫队和城防军的战士在近段时间接受了两大A级佣兵团佣兵们的严酷的训练,其战斗力已有大幅提升,正需要在这种中等规模的攻势中检验训练的成效,增加实战经验。
“第三颗信号弹,我看到了第三颗信号弹。”布置在辽望塔上的扩音喇叭中突然传来战士惊惶大叫的声音。
“该死,这不是普通的攻势,这是一次大规模进攻。”
三颗信号弹,表示来犯的虫子数量超过了一万。
“自卫队和城防军立刻下墙,撤至第二线。各佣兵团立刻集结,上墙。”
刚刚才登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