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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洗过澡了,在地下基地里的时候顶多就用酒水擦拭一下脸,用酒洗澡是不可能的,身上的污垢几乎已经可以防弹了。
这个地方不大可能会有浴室,沈浪看到防御工事里面刚好有一个小水潭积了小半洼雨水,干脆跳了进去从头到脚洗刷了一番。水潭里的水本就不甚干净,被自己洗过后竟然更是泛成了墨黑的颜色,还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沈浪也被自己的肮脏程度吓了一跳。
有辆破车被整个砌进了防御工事里,沈浪洗刷完后钻进了车里对着反光镜照了照,镜子里的那个人胡子已经快把脸孔给盖住了,怪不得会被人当成长毛鬼。沈浪找了块玻璃就着反光镜将胡子草草刮了刮,好歹将一张脸露了出来。
管他是强盗窝还是土匪巢,这里比起漆黑一片的地下不知美妙了多少倍,这么一想,沈浪的心情总算好了点。这些人看来是想拉拢自己入伙,据说强盗和海盗是世上最有钱途的职业,没曾想自己也会有幸入这一行。
“可算有点人样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声音和来时的路上是同一人。沈浪抬头看去,眼前正走来一个标致的女性,清秀的脸庞配上一双忽闪的眼睛,小巧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再一头齐肩的栗色短发,只是表情看上去有点冰冷。
沈浪一眼看去觉得这女子有一点眼熟,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在脑子里使劲地搜索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年轻女子装扮得略显中性,看上去十分干练,她身着一件淡蓝色上衣,身后随性地倒挎着一支M14步枪,长长的枪管几乎拖到了地上,腰间别着一支M1911手枪,修长的双腿上套着一双兽皮靴,一只靴子上插着一把美军制式游骑兵军刀。
“拿去。”
女子伸出一只手递了过来,手上握着一只烤兔腿,兔腿的表皮还在不住流淌着油水,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这可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味,沈浪已经记不清最近一次沾油荤是什么时候了,当即大喜过望地伸出手去,但手刚伸出一半又觉得自己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有失教养,不由又有点踌躇起来。
“看什么看,拿去。”
“谢谢。”沈浪小心地接过浓香四溢的兔腿,强忍着没有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坐到那儿去,待会有话问你。”
女子用手指了一下营地中央最大的那个篝火堆,有上百号人正围坐在篝火堆旁吃喝笑骂着。围坐在这个大型篝火旁的基本都是些手持武器的男子,年龄从十几岁的半大小伙到须发皆白的老者都有,其中大部分都是些青壮年,他们个个都全副武装,看来这些人就是这里的主要战力了。营地其它角落还有几堆小一点的篝火,一些妇女和小孩们就稀稀拉拉地围坐在几个小篝火旁边。
沈浪忐忑不安地走到篝火旁边,低着头找了个空位坐好,手里小心翼翼地握着肥嫩的兔腿,那个女孩就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跟强盗打交道沈浪还没什么经验,只得闷声不响地低着头小心地观察四周,旁边几个人正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手中的兔腿,看得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好生为难。附近还有几个人正埋着头卖力地喝着碗里的稀粥,从喉咙中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心无旁骛地与碗里稀得见底的稀饭鏖战着,有些正在用手指刮着碗底的糊往嘴里送,这副穷酸模样与沈浪心目中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强盗形象相去甚远。
不远处的位置上如众星捧月般坐着一个体态魁梧的汉子,汉子一脸的络鳃胡子,样貌不失几分威严,这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了。
火堆旁有人正拿了两瓶酒出来给众人分享,正是今天从地底带出来的存酒,但区区两瓶酒对一百多号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有人拿起一个酒瓶在沈浪的破碗里倒了几滴酒水,分到的酒水少得连碗底都盖不住。
老子可是一直用酒来洗脸的,你们这也太不拿老子当回事了。沈浪心里嘀咕道。
旁边一个人一口气吸光了碗里少得可怜的酒水,意犹未尽地大声抱怨道:“我说老大啊,咱们今天挖出了这么多吃的喝的,怎么也不多拿几瓶酒出来让大伙解解馋。”
“冬天马上就要来了,去年的冬天这么快就忘了吗?这批酒能使这个冬天不至于太冷。”声音沉稳又不失威严,说话的正是当中那个络腮胡子。
发牢骚的人不再多嘴,低下头去恶狠狠地舔着残留在碗底的酒水。
去年的冬天一定不是个愉快的冬天。
“有得喝已经不错了,咱要是再晚去几天,估计连这几瓶酒也剩不下。”有人调侃道。
“这个吃货,竟然留下满满一屋子的空酒瓶子。”有人怒气冲天地冲着沈浪骂道。
那人目露凶光,看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沈浪生吞活剥了,吓得沈浪大气也不敢喘,脑袋差点埋进了裤档里。
沈浪心里无限委屈,这批人抢了自己的东西却还嫌少,这就像一个小偷进了别人屋子,却指着主人的鼻子大骂说你家里为什么这么穷。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络腮胡子在问自己。
“沈浪。”
“果然有名字,应该是人不是鬼。”四周发出一阵哄笑。
“闭嘴。”
沈浪身边的女孩开口了,声音还是异常冰冷,刚刚还在嬉笑的人果然赶紧闭上了嘴。
绝世重生节五
“你是怎么会钻到地底下去的?”
白天被人带出基地的时候,沈浪已经确定那个基地果真是被深埋在地底下的,怪不得永远一片漆黑不见天日,要不是这帮人把自己挖出来的话自己就等于是被活埋了。至于自己到底是怎么进去的,这个问题沈浪也很想知道,但看来只有天晓得了。
“我一睁开眼睛就在那里。”
“废话,老大问你怎么进去的,里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还有那么多棺材又是怎么回事?”发话的是络腮胡子身边的一个精壮的汉子,他说的棺材就是那些冷冻柜。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那里。”
“妈的,再憋不出个屁来老子一枪嘣了你。”汉子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手枪抵在了沈浪的头上。
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脑门上,这让沈浪回忆起了刑讯室里的那一幕,自己就是在这样的刑讯逼供之下才被一步步办成杀人犯的,沈浪索性豁了出去,梗着脖子用脑袋顶着枪口道: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不信你打死我试试看,死人就更不知道了。”
身边的女孩伸出一只手把枪口压了下来,沈浪感激地投过去一瞥。
“行了,底火,坐下。”络腮胡开口道。
原来这个用枪指着自己的人就是底火,他就是今天带队把自己挖出来的人。
络腮胡将目光转向沈浪用友好的语气问道:“这位兄弟,听今天回来的弟兄们说他们在那里还找到了好多死人,你可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我真不知道。”沈浪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翻了个白眼。
沈浪一问三不知,络腮胡也无可奈何,只好伸手从兜里拿出一张单子清了清嗓子道:“我手里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收获清单,弟兄们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这次挖掘行动收获的食物和酒水应该足够我们捱过这个冬天了。”
“耶。。。。。”
“太棒了。”人群中响起一片欢腾声。
等到你们尝过这些所谓的食物后就不会这么高兴了,沈浪心中暗笑。
络腮胡举了举手示意人群安静下来,继续说道:“但是我们最急需的物资武器和弹药却一丁点也没有找到。而且我们这次的活动规模不小,怕是已经引起了那帮怪物们的注意。虽然底火他们离开的时候把痕迹都掩埋了,但是那帮畜牲的鼻子比狗还灵,估计很难瞒过它们,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它们一旦找不到足够的食物就极有可能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底火,你马上去把负责巡逻的人手重新安排一下,警戒密度至少要扩大一倍,24小时不能有盲点,发现有人打瞌睡就罚没一天的食物配额,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
底火沉声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起身走了,临走还不忘朝沈浪狠狠地瞪过来一眼。
“老独龙,你负责去把库存的弹药清点出一部分,再给大伙补充一下弹药,每个人的限定弹药量要增加一倍。所有枪支武器全部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发现故障马上排除,实在修不好的就换掉。特别是那几挺老式的马克沁和制高点上的那几架,关键时候千万不能哑火了。”
沈浪对面的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开去,老者看上去60来岁的年纪,鹰钩鼻,一只眼睛炯炯有神,另外的一只眼眶里却是塞进了一个玻璃球。
“胡可,明天开始你要再增加训练强度,要让这帮小崽子多流点血流点汗,流血流汗总比到时候喂了怪物要好。”
沈浪身边的短发女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原来胡可是她的名字。倒是四周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看不出她还是个教官,而且看来还是很严厉的教官。
“你会用什么武器,杀过人吗?”
胡可忽然问话了,问的是沈浪。对面的络腮胡子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沈浪一愣,这里的人说话真是太直接了,哪有刚见面不久就问有没有杀过人的,就不知道含蓄一点吗,土匪就是土匪,太有个性了。
“我会打猎,用的是猎枪。”
沈浪很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自己虽然被法院判了一级谋杀罪,但是却既没杀过人也没放过火,实在是名不符名。
沈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的准头还是很不错的,我看上的鸟没有一只能幸免的。”
这倒不是沈浪在吹牛,沈浪的打鸟技术确实是远近闻名,说起那杆曾经伴随自己多年的猎枪,那还是沈浪在这个城市的军火黑市上购买的。这个城市并不大,也没有什么特别蓬勃的产业,但是说起它的地下军火黑市却是蜚声在外,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军火黑市上流通的主要是些一战二战以及冷战时期的古董枪械,凡是属于那个时期的型号款式基本上应有尽有,因此也吸引了大量的收藏爱好者或是黑帮成员。繁忙的军火交易同时催生出了许多附加产业,隐隐成了这个城市的经济支柱。而政府对此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一次新的市长到任,往往都是信誓旦旦地要整顿这个地下黑市,但不出意外地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基本上都是先装个样子,等到该拿的好处拿到了也就收手了,真要是把这个黑市给整顿了,那就等于是跟全市人民过不去。毕竟这个城市的一些其它产业都是依附着这个军火市场发展起来的,比如旅游住宿餐饮情色等等,这个黑市要是真的被取缔了,整个城市的经济少说要倒退半个世纪,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喝西北风去。这么一个法律意义上纯粹非法但事实上却蓬勃发展的产业的存在也是各级大小官员们捞取外快的一个捷径,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傻瓜才干。
再接下来,络腮胡又将食物后勤储备等事无巨细统统都安排了一遍,全都布置妥当后才示意大伙回去休息。等到人群都走散得差不多了,络腮胡似乎忽然又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四眼,你带新来的熟悉一下环境,就让他睡猪头强留下的位置,明天带他去领把趁手的家伙。”
“好的老大。”四眼身材比较瘦弱,鼻梁上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看上去有点文质彬彬,在这个强盗窝里倒显得比较另类。
四眼用手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框,打了个手势示意沈浪跟上,迈开步子朝着西边看台下面的一个小房间走去。沈浪往短发女孩的方向瞅了一眼,女孩已经裹在人群中走远了,沈浪紧赶几步跟上四眼,这时才意识到原来那只兔腿还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绝世重生节六
四眼径直走进了看台下的一间十来个平米大小的玻璃墙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其实是一个自助式银行,玻璃幕墙已经碎了一半,用几块木板临时拼凑在一起用来挡风遮雨。房间角落里散落着几台破旧的存取款机,碎裂的显示屏布满了灰尘,地上铺着两张破席子,也看不出有多久没洗了。
“你叫沈浪是吧,这张铺子以后就归你了。”
四眼用手指着靠近玻璃墙的一个铺位说道:“这个位置原先是猪头强的,喏,这张毯子可是猪头强好不容易才搞来的,可惜这小子命不好,还没用上几天就让那帮怪物给抓了,倒是便宜了你。”
草席上铺着一张黑漆漆的破毯子,看上去是由一整张动物的皮毛制成的,但是看不出来自于什么动物。
“这个,你说的怪物又是什么东西?”沈浪好奇地问道。
四眼藏在眼镜下的一对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