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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罗的钢枪已重新回到了手上,趁着易凌心力道用尽,那罗挺出一枪笔直地直取易凌心面门。
易凌心还是没有闪避,身体迎着径直向着面门刺来的三棱枪尖继续前冲,看上去就像是用脑袋主动撞向那罗这一枪。待到枪尖几乎就快要贯脑而过的时候,易凌心才猛地将头一偏,三棱枪尖险险地擦着脸颊而过,在脸上带出一条细细的血线。趁着那罗招式用老,易凌心右手短刀迅捷地劈向钢制的枪身,左手骑兵刃无声无息地斜着插向那罗的下腹。
“好。”却见那罗大喝一声,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硬生生地撤去枪上的力道,将沉重的枪身硬是掉转过来,避过易凌心削向枪身的一刀,同时掉转过来的枪尾正好磕偏了刺向自己下腹的骑兵刃,顺势将枪尾向前一挺速度不减地向着易凌心小腹送去,钢枪的枪尾上是一个尖锐的钢刺。
易凌心身体正在疾速前冲,根本无法收住身形,却见她就势猛地一收腹一扭腰整个身子像陀螺一般一转,险险地避开刺向自己小腹的枪尾钢刺,钢刺将衣襟下摆扎出一个破洞。
鹰与枭节七
这两人甫一交手就险而又险地过了数招,把看台上每一个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两个身形刚一分开,四面看台上立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
想象中鲜血飞溅的场面并没有如期而至,观众的热情被催发得更加高昂。那罗的那夺命三枪投掷的劲道强横无比,准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前两枪限制对手的身形,最后一枪才是最厉害的杀着。但今天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连削带打轻巧化解。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鹰隼的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年轻女性看似柔弱的身体中其实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这是一个不输于任何男性佣兵的女战士。小小的一个E级佣兵团竟然藏龙卧虎,刚刚一个神秘黑衣人一个照面击杀黑沙,现在又是一个神秘的女战士与邪罗刹斗了个分庭抗礼。看台之上一时议论之声四起。
“天哪,真快,我都看不清她的动作。”
“老大你相信吗,这鹰隼竟然只有E级,比我们还低一级。”
“古德里安真是老糊涂了,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我看这个位置不如让给我来坐好了。”
场下的那罗此刻终于收起了轻敌之心,眼前的这副娇小的身躯竟然能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避开自己的凌厉攻势,而且还能在瞬间发动反攻,其速度和技巧简直匪夷所思。
而此时的易凌心心中更是惊骇莫名,这杆钢枪刺向自己面门的时候竟然能带起一阵罡风,刮得自己脸颊生疼,由此可见它的恐怖重量,估计一个健壮男子也难以举得动它,但如此沉重的钢枪到了那罗手上竟然举重若轻,丝毫看不出一点吃力的样子。刚才自己兵行险着,为的就是趁对手的长枪刺到一半又无法收回的时候一击奏效削断那杆钢枪,那一刀自己原本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那罗竟能将刺到一半的钢枪硬生生地收回来,还能用枪尾发动反攻,就像收回一根牙签一般容易。一般越是沉重的武器威力越大,但惯性也越大,一旦招式用老,想要重新变招十分困难,一击未中而武器又无法收回的时候就是个巨大的破绽,这也正是自己习惯用短兵器的原因。但是眼前的这个那罗似乎改写了物理定律,完全推翻了自己脑中的思维定势。
这个那罗到底是人还是怪物,易凌心一抹脸上渗出的血丝,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容不得易凌心稍作休息,那罗已经再次挺枪发起了攻势,眼见又是凌厉的一枪向着自己面门刺来,易凌心身形灵动,一个侧步闪过枪尖滑到了那罗身后,骑兵刃疾速刺向那罗后腰。但是那罗又一次轻巧地收回了刺到一半的长枪,而且对易凌心发起的攻击熟视无睹,枪尾一横直向着易凌心当胸扫来。易凌心稍一衡量就判断出这一横扫的凶猛,自己这一刀最多在那罗后腰刺入两寸就会被枪身扫到,这一刺最多在那罗腰上开个不深不浅的小洞,但那罗的这一枪横扫足以让自己骨骼尽碎。
无奈之下易凌心只得收起骑兵刃,双手在当胸而来的枪身上轻轻一撑,翻身而起从枪身上一越而过。
从观众席自上而下看去这一翻身有如一只蓝色的蝴蝶穿花而过,观众之中不禁又是一阵震天喝彩。但易凌心知道自己这一下看似漂亮实则耗费了大量体力,而那罗却自始自终连脚步都没挪动过一步。此消彼长之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那罗手上片刻不停,钢枪一枪快似一枪地朝着易凌心身上的要害部位招呼,易凌心则双刀上下翻飞,一边闪避那罗的攻势一边寻找机会贴身发起反击。两个人影骤分骤合,那罗的身形稳重如一只旋转的陀螺,易凌心则有如一朵上下翻飞的蓝色云朵,两个身影如两团旋风般不时碰撞在一处,暴出一片刀光枪影。
这种快速抢攻最是耗费体力,每完成一个高强度动作的代价都是体力的急速流失,果然没过多久易凌心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脚下的步伐也开始显得有点凌乱起来,而那罗却还是显得游刃有余。
场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如穿花引蝶一般晃得众人眼花缭乱,这一战的精彩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过程之长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四周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喝彩声。而鹰隼席位上的众人却是越来越显得神色凝重。
两个身影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撞在沈浪的心头,两只手心里已经全是湿漉漉的汗液,沈浪也看出易凌心的体力渐有不支。易凌心在逃亡途中曾经扛着自己在缺氧的地底环境中连续快速地跑过几个甬道,紧接着又心不跳气不喘地继续投入战斗,但是再好的体力也架不住那罗疾风骤雨般的攻势,现在看上去已渐渐显得力有不逮。
“鹰眼,你怎么看,你看她是故意示弱还是。。。。。”沈浪紧张地问鹰眼。
鹰眼眉头紧锁,并不答话。
“这个那罗比起以前更强了。”身边的铁皮忽然道。
“强了数倍不止,这一年多她到底躲到哪去了。”鹰眼沉声道。
快刀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那罗雄壮的身影,一手紧握着长刀,几乎忍不住要拨出刀来。
鹰眼的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太急于想拿下第一场,在场次安排上犯下了大错,以致于快刀赢得过于轻松,却让易凌心陷入了极度危险之中。这个那罗的强大出乎意料,这正是快刀梦寐以求的对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处旋风中央的易凌心越战越是心惊。眼前的那罗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超级永动机,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决不会相信人类的身体竟然可以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钢枪在那罗手中施展出的攻势如狂暴的骤雨一般凌厉,又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毫无衰退的迹象,钢枪撕扯着四周的空气乱流刮擦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生疼。这个那罗完全颠覆了自己对人体构造的认识,人体的极限对这个人完全不适用。如果说刚开始自己还是有心示敌以弱,那现在则是想示弱也办不到了。骑兵刃所发起的攻击那罗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往往是拼着硬挨一刀也要向易凌心发起抢攻。那罗唯一稍有忌惮的就是那柄黑色短刀,但是她挥舞钢枪时的速度轻巧无比,每一次自己的短刀削向钢枪都能被那罗轻易地化解,紧接着就招来一轮凌厉的反攻,两米多的钢枪在她手中犹如一条游蛇般灵活,枪尖枪尾枪身的每一个点都能被用来发动致命攻击。
鹰与枭节八
汗水正顺着自己的额头不停地流淌,将头发紧紧地贴到了脸上,又顺着下巴滴落地上,几缕湿透的头发挡住了视线,但自己连整理一下头发的空隙都没有。易凌心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小腿也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运动而止不住地颤抖,但是眼前的那罗却仿佛才刚刚投入战斗一般,脸色平静如常,更别说汗水了。
本打算以自己出众的体力为优势渐渐拖垮对手,但现在看来正在被拖垮的却是自己。
眼见那罗又是一枪当胸横扫而来,易凌心身体急速往后一仰,几乎将腰部扳成了直角才堪堪避过沉重的枪身,枪杆带起的劲气刮得自己胸前生疼。易凌心就地一个打滚,紧接着顺势又是几个翻滚退出数米,在退出那罗的攻击范围之后又往后跃了一大步,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易凌心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迫切地渴望着新鲜氧气,身处战斗中时呼吸一定要平稳有序,这是自己时刻铭记的战斗训条之一,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顾不得了,只是下意识地任由干冷的空气大量地急速补充进自己全身的肺泡。肺部短时间内充斥大量冷空气会让身体出现短暂的不适,但是现在易凌心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印象当中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易凌心拎起骑兵刃,一刀割断了几缕被汗水浸透后挡住了视线的头发,双眼通红如受伤的斗兽般紧盯着那罗手上的动作。身上的汗水已经湿透衣衫,又不停地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鹰隼真是不简单啊。”
看台上的佣兵们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这个迷你型佣兵团。有不少佣兵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把自己放到易凌心的位置上又能接下那罗几招,但结果都是纷纷大摇其头。
全场佣兵都站起了身观看这场不可多得的战斗,深恐自己错过了某个精彩细节。处于逆境的一方总是能获得人们的同情,何况易凌心又是一个如此娇俏可人的美女,场面上一边倒地为易凌心加油助威起来。
“邪罗刹以大欺小,真不要脸。”有人在起哄道。
“前面的混蛋,坐下,全部给我坐下。”一个双下肢截肢的佣兵气愤地用手中的拐杖狠戳前排佣兵的屁股,他现在除了众多的屁股外看不到别的。
只见场上的那罗磔磔怪笑一声,用刺耳的嗓音冲着易凌心道:“磔磔,你不错啊,磔磔,可惜就是太短命。妹子你放心,不要怕,我一定会慢慢地杀你的,不会很痛的。”
就算沈浪的眼力再差,也能看出来此刻的易凌心并不是在故意示弱,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身边的老不死不迭地在长嘘短叹,四眼则不停地将眼镜拿到手里擦了又擦,但他还是分不清场上哪个是那罗哪个是易凌心。
“鹰眼,我们认输吧。”沈浪焦急地道,却发现鹰眼的位置上已经空空如也。
场下,那罗不待易凌心体力稍有恢复,钢枪一抖重又发起了抢攻。那罗的体力丝毫没有消减,钢枪发起的攻势有如拍岸巨浪般一浪高过一浪,易凌心则双脚有如灌铅一般沉重,步伐凌乱气息紊乱,只能勉强闪避那罗致命的攻击,根本已经无力作出反击动作。
那罗一挺钢枪在易凌心面前一个虚晃,易凌心两眼迷离,已经分辨不出实招还是虚招,照样短刀往前一送斜着削向枪尖。那罗却已经轻巧地收回长枪,往前一脚踹出正踢在易凌心持刀的手腕上,黑色短刀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这把刀是易凌心支撑到现在的最大功臣,眼见短刀被踢飞,易凌心不禁稍稍一愣,那罗趁机又是一脚侧踢狠狠地踢在易凌心小腹之上,将易凌心整个身躯踢得凌空飞起,一口鲜血喷洒向半空。
黑色短刀此时才划满一条弧线,斜斜地插落在鹰隼面前的看台上。
易凌心满脸污血横躺在地,胸口剧烈起伏着,艰难地呼吸着底下的空气。
那罗手提钢枪磔磔怪笑一声踏上一步,对着躺在脚下的易凌心道:“妹子,你说大姐该刺你哪里才不痛呢?”
易凌心眼神涣散,意识已经模糊,那罗两手将钢枪上举,对准易凌心的心口就要插下去。
“住手,我们认输,我们认输了。”沈浪在看台上凄厉地大叫着,一把脱下白色的外套用力挥舞。
“第二局,双头枭胜出。”主席台上的古德里安顾不得等解说员,赶紧站起身来宣布结果。
胜负既已分晓,参战选手之间若无深仇大恨一般都不会痛下杀手。但是那罗却对胜利结果置若罔闻,手上钢枪一紧猛地插下。
看台上一片倒抽凉气声。
“我们投降了,我们认输了。”沈浪狂叫着从看台上冲了下去,发疯般地冲向场上的易凌心和那罗。但是那罗手上的钢枪已经落下,沈浪眼睁睁地看着闪亮的三棱枪尖离易凌心的心口越来越近,目眦欲裂。
“不要。”
整个竞技场寂静无声,只有沈浪的悲呼声在上空回荡。
突然“砰”的一声枪声传入众人耳中,枪声在一片寂静的竞技场中显得格外清脆。与此同时那罗的手上一震,钢枪一下被从手上震开。
一颗超大口径狙击枪子弹不偏不倚地正击中了枪身,钢枪从那罗手上滑落后没有刺入易凌心的心脏,却刺入了易凌心的下腹。
崩飞的弹片乱溅,好几片破碎的弹片呼啸着插入了那罗的前胸和腹部,但那罗却好似没事人一般,对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