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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家族就将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出售给了美国通用公司,使得欧宝这个原本“土生土长”并且在德国廉价车市场独占鳌头的品牌成了美国通用在德国的子公司
即便如此,在1939年战争爆发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欧宝仍为德**队生产了多达3。4万辆的各式车辆,其中绝大部分是卡车和由卡车改装的特殊用途车
“嗯,这些‘闪电卡车’的表现确实很不错”
罗根的语气有些低沉,整个人也显得有点儿漫不经心。结束了非洲和中东之行回到德国,这位副总理本想从自己的两位领导者弗里克总统和沙赫特总理那里得到进一步改革工业体制的支持,然而在明显损害大“卡特尔”们利益的问题上,这两位领导者的态度十分一致:谨慎,谨慎,再谨慎在谈话中,弗里克更是非常直白地告诉罗根,他们之所以能够站在国家的政治舞台上,这些大企业家的政治捐款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联合政府的位置并不十分稳固的情况下,一旦失去了这些掌握着工业和经济命脉的企业家支持,局势将会变得非常不利,甚至有可能出现无可挽回的新动荡。
更让罗根感到气愤的是,那些消息灵通的大企业家显然听到了消息,竟有人往罗根的住所寄了一颗手榴弹,同时附信一封,告诫这位年轻的总理要安分守己。
虽然由退伍伞兵组成的小型安保部队有能力保护好罗根和他的家人,但这种情况的出现还是让罗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甚至想起了盖世太保横行的年代,那些无孔不入的秘密警察时常以类似的手段威胁、恐吓、打击国内的反战主义者和政见不一者。然而,现在的德国政府完全不同于希特勒的**时期,民主带来了相对的公平,却也使得政府在面对行业垄断企业缺乏真正强硬的手腕——《发展泛德意志大工业》条令在实际过程中也受到了这些工业寡头的诸多阻扰,以至于改革进程举步维艰。这一切虽是罗根有所预料的,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对于大企业家们的反击显得很是无奈。
警察当局的调查依然是不了了之,这也迫使罗根加快了以跳伞学校为名召集旧部的速度——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明,关键时刻,一支具有极高忠诚度和综合作战能力的精锐部队可以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尊敬的副总理,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4。5吨半履带式卡车也就是‘梅铁尔’的生产车间,这种卡车的制造成本虽然要比普通卡车高出一些,但是越野能力尤其是在恶劣环境下的适应性非常强,这一点已经在此前的军方测试中得到了证明目前国防部似乎还在慎重考虑,其实在我们看来,它们虽然不能替代半履带式装甲车在前线执行任务,在兵员物资输送和大炮拖曳方面的作用就要比普通的卡车强得多,这就是所谓的性价比”
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就像是个急于推销出手中商品的小贩,对自己的产品是赞口不绝。
对于欧宝这家专营运输卡车的企业,罗根本来是十分看重的,并且打算力劝奥贝尔家族在政府支持下收回企业,然而这个高个子的美国人过于鸡婆的态度终于惹恼了他,他停住脚步,冷冷地问道:
“诚然,这些卡车能否在环境恶劣的东欧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总裁阁下难道觉得德**队会长时间地陷入东线战事?”
这位常年在德国工作和生活的美国人讲着一口流利的德语,他反应奇快地回答道:“不,当然不我相信德**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打败苏联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同样的,我对‘梅铁尔’的综合用途推崇至极,相信即便是在和平时期,它在寒带、热带乃至丛林都大有用途”
Sd。Kfz250和251型半履带式装甲车的综合作用固然十分突出,但是作为一款专为战场而设计的装甲运兵/运输车,它的成本远远高出普通的卡车,所消耗的大量生产资源和劳动力工时也制约了它们在产量上取得进一步突破——到目前为止,国防军装甲车辆的总拥有量还不足2万辆,除去从法国、比利时和英国等国家缴获的,德国自产的轮式装甲车和半履带式装甲车只有1。5万辆,按照国防军440万地面部队和近300个师的编制,配置比例远远达不到理想的机械化程度。在一线的步兵师甚至是装甲步兵师中,骡马车辆依然是不可或缺的运输工具
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毫无畏惧之意的美国人,罗根冷笑道:“你很聪明,也很狡猾要说你对德国最大的贡献,莫过于将机械流水线技术带到了德国,使得欧宝卡车产量与其他德国企业的总和相当”
也许是老美的神经比较大条,也许是商人对利润的看重甚过于人格,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人热情洋溢地笑着说:“若是能够得到贵国政府的许可,我们完全可以用更少的资源和更短的时间生产出质量优良的军用车辆”
罗根当然知道这所谓的军用车辆甚至包括战斗用的装甲车,而早在美日开战之前,美国通用就已经开始为美国陆军生产这些军用车辆了——技术不是问题,资源和劳动力更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德国政府一直对这家由美资控制的企业心怀芥蒂,在技术和订单方面都完全倾向于纯正的本土企业。
虽然一点都不喜欢眼前这个美国人,但罗根灵机一动,低声问说:“按照欧宝现有的规模,若是转产轮式装甲车和半履带式装甲车,年产量能够达到多少?”
老美显然心中有数,他迅速回答道:“若是全力以赴,我们能够让德国的装甲车年产量翻一番”
这个答案虽然未经考证,可还是让罗根唏嘘不已。也难怪美国参战后通用汽车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里就为美**队生产了超过80万辆运输汽车和1。5万辆坦克,其中仅2。5吨的运输卡车就达到了56万辆之多。相比之下,整个德国的汽车工业在仅6年的战争期间也没能制造出如此数量的汽车
罗根试探性地问:“若是我们以授权生产的方式将四号坦克的技术交给你们,能保证每年2000辆的产量吗?”
老美顿时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观念里,德国人很少在完全没谱的情况下说出一句话来,他下意识地抓了抓下巴,很快回答:“只要经过最初几个月的适应期,后面就可以保证每个月至少200辆的产量”
对方的信心越是充足,罗根将欧宝收归德国的想法越是强烈,同时,他也更加迫切地希望德国的其他工业企业尤其是军工企业能够将机械流水线技术引入到各自的生产当中——由于生产经营理念而非单纯技术的缘故,目前德国还只有大约四分之一的工业企业采用了在美国已经非常普及的机械流水线技术
想法是明确了,但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想来想去,罗根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那就是帝国总理府的设计者、曾短期担任军备部长的建筑师施佩尔。在常人眼中,建筑设计与组织能力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明确的联系,然而宏大的帝国总理府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完成施工,在这其中,总负责人施佩尔出色的组织天赋就已经获得了希特勒的高度认可,接下来又将抢修前线机场的重任交托于他,而施佩尔又一次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才华,为“海狮行动”的成功做出了极为关键的贡献
自从希特勒遇刺身亡之后,罗根再未与施佩尔谋面。待手下人报告说施佩尔正在柏林大学任教时,他在倍感意外的同时,亦有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感慨。当年红得发紫之人,在同僚们眼中却是羡慕嫉妒恨的集合体,一旦他失去了依靠,便恨不得将其踩在烂泥潭里不得翻身。
第72章 核心思维
第72章核心思维
当汽车缓慢驶入柏林大学的校园时,罗根正翻看着一份从档案处借来的文件。第三帝国的首席设计师、大名鼎鼎的阿尔伯特。施佩尔出生于1905年,这意味着他成为希特勒的私人建筑师时才27岁,而他三十出头就设计并组织施工了闻名于世的德国总理府,36岁成为德**备部长——虽然只是短暂地担任这个职务,也足以让他作为最年轻部长被载入史册。
黑色的梅赛德斯在一栋文艺复兴风格的灰色建筑物前停了下来,罗根将黑色圆帽的帽檐压低,独自沿着台阶走了进去,按照手下人所查明的教室号找去。长而幽暗的走廊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欧洲求学的经历,隐约间,他还看到了那个黄皮肤、黑头发的自己。然而,那段记忆俨然和这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完全隔开了,时空的新枝正向着谁也无法预测的方向生长
根据个人档案记录,早在1928年的时候,施佩尔就曾在这所自己进修建筑学的学校担任助教——当时同样是最年轻的助教。
推开教室的小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台上那个身材不高、穿着随意甚至有些闲散的施佩尔,他正用平和的语调向满满一屋子的学生讲解黑板上的设计图。
战争年代,学生并没有被剥夺学习的权力,尤其是在德国,除了苏军逼近首都的那几个月,各个级别的学校都是正常开课。虽说有许多热血青年选择了弃笔从戎,试图在国防军寻找并实现他们的“罗根奇迹”,但总体而言,每所大学还是能够保持正常开课的学生数量。至于一名教员的课堂是否受欢迎和热捧,还取决于他的名望与讲课的技巧。
很显然,主持了帝国总理府设计施工以及柏林城市规划的施佩尔已经具备了一个建筑师所能具备的最高声望,除此之外,在他的主持下设计和施工的各种军事建筑以及机场数以百计,以至于他的实践经验远远超过了他的年龄。
面对一屋子的学生,施佩尔显然无暇关注一个“迟到的听众”,甚至没有分心多看一眼。出于礼貌,罗根摘下了帽子,刹那间,教室里一阵难以抑制的骚动。
施佩尔注意到了这个异常,他转过头望向罗根。
罗根礼节性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轻缓地走到教室最后面找了个角落里的空位坐了下来。
施佩尔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中的教尺,对学生们说道:“好吧,诸位,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希望下周见面的时候,大家都能够带上自己的设计方案下课吧”
看得出来,学生们都已经认出了罗根,这位创下了N项年龄纪录并且颇受争议的人物,但迫于他那严肃的表情,竟没有人敢于上前攀谈一二或是找他签名留念。几分钟之后,偌大的教室里就只剩下了罗根和施佩尔两人。
“尊贵的副总理突然大驾光临,真是让我有失礼仪”施佩尔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收拾他的教材。
教室虽大,但弧形设计使得两人不用大声便能够清楚交流。
“自担任副总理并负责经济与工业发展之职,我走遍了德国本土以及占领区的大型企业,百般思考,千般焦虑,却总感觉不得要领。思来想去,原来是忽略了一个人”
也许施佩尔一直在等待机会,这才没有离开柏林,又或是他甘愿大隐隐于市,过着闹中取静的生活。
施佩尔用旁观者的口吻回应说:“对于副总理阁下推动的一系列改革方案,我既敬佩又惋惜。敬佩的是阁下的眼光和决心,惋惜的是这一切以目前的政治环境是根本无法实现的”
罗根很坦然地说:“先生果然是一针见血,佩服”
“其实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切,所以,我宁愿继续在这青青校园中过着安静自在的生活,只要阁下愿意来听课,我随时欢迎”施佩尔夹着自己的教材就朝教室门走去。
“且慢”罗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不知我是否有幸请阁下喝杯咖啡?”
施佩尔看了看手表,“如果尊贵的副总理不嫌弃我们这里的咖啡馆粗陋,在我回住处途中就有一家”
“当然不”罗根一面平稳地走了下去,一面戴上自己的帽子。
同为名人,施佩尔却没有用宽大的帽子来掩饰身份,他看罗根这副姿态,便说:“学生们虽然充满了好奇心,但他们是绝无恶意的”
话中似有深意,罗根一时间却琢磨不透。
从建筑物的后门出去,施佩尔带着罗根走在林荫小道上,天气还很冷,但仍有一些学生在户外看书学习,施佩尔热情地和几乎每一个人打着招呼,这更显得罗根是个躲在套子里的人。
施佩尔所说的咖啡馆就是个棕色的两层楼小屋,这次他好歹选择了僻静的二楼包厢,罗根这才得以摘下帽子、脱去外套。
“学校也是一个小社会,一个单纯、洁净、真正理想化的社会,这些学生一旦离开校园,就会被外面的风气所感染,变成与普通人无异的市民”施佩尔这话像是只有看透了世俗的隐者才会说的,他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又问罗根是否需要品尝一下这里最有特色的“利萨”,一种自调的咖啡。
“可以”罗根没怎么想就回答道。
施佩尔微笑着对明显紧张而又兴奋的年轻女服务员——大概是兼职的女学生,说道:“给我们的副总理来一杯‘利萨’”
“好的”女服务员飞快地在方形纸条上抄录下两人所点的咖啡,又满脸通红地对罗根说:“总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