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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一位身着月白色道袍,如瀑青丝只用一根描金紫绸随意束在身后的年轻女子不温不火的端着茶杯,听到那中年男子提亲的话语,她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头。
她就是赵嫣然的师父。
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就如同双十年华的少女般,若不是身坐主位,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提亲的对象就是她。可若是细心观察才会发现,她那剪水的双瞳中偶尔会闪现出一丝阅尽沧桑的落寞。
“嫣然吾徒,资质甚高,有留传衣钵之念。”
凌月的话说的比较委婉,只是告诉竹下靳父子,她想要把衣钵传给赵嫣然。既然要收为传承衣钵的真传弟子,自然不可能轻易嫁娶,更何况还是一个世俗家族的提亲。
竹下靳的父亲也是篡国枭雄类的人物,哪里听不出凌月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只是他今天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做成这桩婚姻。这老不休心里甚至还有与儿子共办婚事的打算,暗暗垂涎凌月。
“我竹下家族多行善举,广布功德,王室感念民心所向,已决意于十日后举行禅让大典,将大晋国禅让与我竹下家族。犬子竹下靳便是新一任国君,凌月大师若是肯点头,那么,高徒便是未来的一国之母。”
荣华富贵的诱惑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尤其是女人,更尤其是谈婚论嫁的女人,竹下靳的父亲不相信有人能够抵挡一国之母的诱惑。
凌月放下茶杯嗤笑一声,“笑话,我徒弟成了一国之母,让我这个师父如何自处?”
这……
竹下靳父子都没想到,凌月会说出这么一句无理取闹的话。不过想想也是,赵嫣然母仪天下后,就是一国之母,那,她的师父该如何自处呢?
一国之母之类的说法,不过是一个形容罢了,很少有人去较真,可若是真有人去较真,也的确没法自圆其说,至少,竹下靳父子就不行。
很显然,凌月对这桩婚事不同意,甚至不惜无理取闹。
竹下靳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凌月旁观那位面容清矍的老道。那老道正是长清宫现任掌门冲虚老道,不过真论起入门的先后,他对凌月还得执后辈礼,不过他身上还有着掌门的身份,所以,两人的关系真的不好论。
“咳咳……凌月啊,竹下靳也是我比较器重的弟子,若不是世俗所累,我还真想把他培养成接班人呢。”
冲虚暗里的话就是,若非竹下靳要去当国君,不能身兼长清宫职位,我就把他培养成下一任掌门了。这句话算是给竹下靳造势,同时也算给凌月施加压力。
因为身份的原因,凌月在长清宫属于比较怪异的存在,虽然不是掌门也不是长老,可是长清宫是她先祖开创,属于她的家产。而凌月本人比较淡泊,并不干涉门派中的事物,大小权利都放给了掌门和长老,是以许多高层对她更加敬重。
而这,就让冲虚大大的不爽了。
冲虚身为长清宫掌门,按理说应该是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存在。可实际呢?他头上始终有凌月这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如游啸风这样的长清宫新一代长老们也许没什么感觉,可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高层都明白,冲虚不过是凌月家的管事罢了。所以,那些上了年纪的高层们对冲虚都谈不上什么敬重,甚至因为权利的争斗,与冲虚都有大大小小的矛盾。
冲虚的某些决策引起高层们争论时,总会有人一锤定音的说道:“凌月若在,肯定不会同意。”一句话就说得冲虚哑口无言。而后来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发觉凌月的名头无往不利之后,渐渐都养成了习惯,一旦与冲虚有什么意见相左的地方就搬出凌月来。
冲虚一方面是不得不对凌月保持敬重,另一方面却是迫切想要树立自己的威望,第一无二且说一不二的威望。
“凌月啊,竹下靳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天赋非凡,修炼进境也快,如今已经是金丹期第四层的修为。而且,他在门派的时候,无偿的捐献了许多财物,帮助我们长清宫发展壮大,可谓是功高劳苦。我想,不为别的,就算只是为了这份功劳,你也该多考虑考虑吧。”
凌月已经婉拒,冲虚却还让她再考虑考虑,这分明就是让凌月点头答应。
冲虚的意思,凌月如何会品不出来,只见她面色骤冷,转头看向冲虚,讥诮的说道:“掌门这是要拿手中的权势压我?”
冲虚的确是这个意思。既是为竹下靳帮言,也是为自己多年来所遭受的抑郁宣泄,所以,今天他一定要促成此事,好好给长清宫上下看看,谁才是门派内说一不二的人。
“凌月,大晋国即将易主,如果你我徒弟的婚事成了,那么,未来的长清宫必然稳压鬼谷和天机门一头,成为大晋国第一门派。我这,也是为门派的长远考虑。”冲虚说完,定定的看着凌月,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也是长清宫所有弟子和长老们希望看到的!”
的确,若是王国的王后出自长清宫,那么长清宫上下所有人都会觉得倍有面子,长期以来久无定论的大晋国护国教派也会落在长清宫头上,这的确是大部分人希望看到的。
虽然大部分人并不是所有人,可是这件事却给冲虚一个大义上的名分。说出去,他冲虚就是为了门派长远和门派大局着想,如果凌月还是阻挠,那就是妇人之见,破坏长清宫的发展,以往对她保持敬重的那些人也都会产生看法。
这又是一个进退维谷的选择,一个两难的选择。
“掌门,你说的所有人却不包括我们!”
这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赵嫣然师叔
冲虚向门口看去,却是一对穿着长清宫弟子服饰的年轻弟子,那个女弟子衣着规格甚高,又出现在这里,冲虚立刻了然,她应该是凌月的弟子。而另外一个男弟子身上穿的不过是外门弟子服饰,冲虚心中立刻升起一丝鄙夷,随后,心中的怒火蹭蹭直上。
“你是谁座下的弟子?见到师长不跪拜行礼,不记得门规是怎么写的了?还有,这里是凌月的私人山峰,不知道贸然进入这里是什么后果么!”
冲虚在凌月那摆不开掌门架子,就想在外门弟子身上找回威风,要是换到平时,他才懒得和一个外门弟子如此废话。外门弟子这种贱如草芥的人冲撞自己,一巴掌打杀了就是。
看到冲虚在那盛气凌人的教训弟子,凌月重重的顿了顿茶杯,轻声道:“冲虚掌门,你也说了,这里是我的私人山峰,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冲虚也不生气,而是顺着凌月的话说到:“倒是我疏忽了,凌月你才是此间地主。好了,这件事如何发落,就有凌月你来说吧。”
冲虚不认识刚刚进来的两人,竹下靳却认得。
那女子正是凌月的关门弟子,赵嫣然,冲虚口口声声要促成这门婚事,却连女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真是滑稽可笑。而赵嫣然身边的人,自然就是嬴战了。
看到嬴战和赵嫣然并肩而立的亲昵模样。尤其是竹下靳已经将赵嫣然内定成了未婚妻。这次又是来提亲的,不由得将满口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是竹下靳明白,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
“乖徒儿,有客来访,你也一起陪陪客人吧,他们说的事情,倒是与你有关呢。”凌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赵嫣然坐下,随后笑眯眯的看着嬴战,“你就是小徒嫣然整日念叨的那个意中人吧。”
小徒嫣然?意中人!
人家竹下靳带着老爹和师父过来提亲。凌月当着他们的面点出了赵嫣然、嬴战二人的身份与关系,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一时间,竹下靳三人脸上都青红交替,尤其是冲虚。一根根胡子都翘的老高。
而这其中,竹下靳的老爹更是火冒三丈。他们竹下家族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是未来的王室贵胄。儿媳妇即便不是公侯之后,最差也得是书香世家的女子。这种还未出阁就和男子勾勾搭搭的,他第一个看不上。
是以,老家伙扭过头,不断地向竹下靳打眼色,示意他不用再提求婚的事情。
可是老家伙哪里知道竹下靳心中的执念,尤其是这种执念积累了多年,早已经融入到了竹下靳的骨子里。如今先是成了竹下家族的家主。马上又要成为大晋国的国君,改朝换代,做高祖太祖,风光荣耀无人能及,自然想在心中最在乎的人面前炫耀。
而这个人,自然就是赵嫣然,也只能是赵嫣然。所以,即便看到了老爹的眼色,竹下靳依旧选择了无视。
听到凌月的话,嬴战立刻品味出了许多信息。让他心安的是,赵嫣然的师父凌月对自己的印象很不错。至少,说话间和颜悦色,还肯定了自己与赵嫣然的身份。
“长清宫外门弟子嬴战,见过凌月前辈。”
嬴战恭敬的跪伏于地上。重重的磕头,向凌月行起隆重的晚辈礼节。这是竹下靳所没有做过的,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凌月对嬴战另眼相看。
而嬴战这么做,不光是行礼那么简单。毕竟凌月是赵嫣然的师父,俗话说恩师如父,凌月也算是赵嫣然的父母了。嬴战这是第一次进凌月的家门,但是看凌月的模样,似乎早已经知道了嬴战,嬴战这次前来与女婿见丈母娘没区别,三拜九叩也不为过。
“好好,起来吧。你也和嫣然一起坐着。”
凌月招呼嬴战入座的时候,冲虚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问道:“凌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月冷眼看着冲虚,那眼底隐含的威势看得冲虚心中一虚,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
“这会儿,几个当事人都到齐了,有什么话,咱们摆到桌面上讲吧。”凌月目光转向竹下靳,轻声说道:“嫣然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她说吧。”
本来,竹下靳是想避着赵嫣然,直接取得凌月的首肯,如果有凌月出面说服赵嫣然,那么这次的事情就十拿九稳了,即便赵嫣然心有不愿,但是碍于门派大义和师父的态度,也不会太反对。为此,竹下靳还拉上了冲虚。冲虚也想借此事树立在凌月跟前的威势,两人一拍即合。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凌月会如此固执,始终都是一副拒绝的模样。而现在赵嫣然坐在这里,竹下靳如何能开得了口。只怕他刚一说出提亲的字眼,那边就要被赵嫣然斥骂。
竹下靳还想让冲虚帮自己出头,可是冲虚早已经在凌月的眼神下节节败退坐回椅子上,此时正是心神摇曳,根本没看到竹下靳投过来的目光。竹下靳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嫣然师妹……”
“咳咳……”嬴战打断了竹下靳,十分生气的说道:“竹下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真算起来,赵嫣然比我们大一辈,我们应该称呼她嫣然师叔,或者赵师叔,怎么能称呼师妹呢?这一声师妹,也是你能叫的么!”
嬴战说这话倒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记起,上次回来长清宫的时候,赵嫣然还戏谑的让自己叫她师叔。赵嫣然这么说,定然不是乱讲。
“你……”竹下靳被嬴战诘问。恨不得冲上去将其暴揍一顿。让嬴战好好尝尝自己新修炼的几样绝技。不过想到这里的场合,只能按耐下这个诱人的想法。
“嬴战小子,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赵嫣然怎会是我的长辈,我竹下靳在师门中修炼十余载,还真没听过这种说法。你小子不会是故意让我出丑,在这胡乱搬弄吧!”
竹下靳还真以为嬴战是胡说八道,想要故意给自己整难堪,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如果揭穿了这小子。就能治他一个大罪,把他送到赏罚堂里去,给赏罚堂的长老塞点好处,想要把嬴战整得死去活来不还简单。
于是竹下靳兴致勃勃的转头看向凌月。说道:“凌月前辈,外门弟子嬴战在这里散布谣言,混淆视听,希望您能按照师门规矩责其罪过,以正视听,或者,弟子辛苦一趟,叫来赏罚堂的同门,对其按典发落。”
说得眉飞色舞的竹下靳丝毫没发现,自己师父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有那不断使的眼色。最后,冲虚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
不等冲虚说话,凌月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开口道:“竹下靳说的有道理,散布谣言,混淆视听的确要处罚,而且要从重处罚。冲虚,你说是不是?”
冲虚面皮抽搐,却始终不应声。
一旁的竹下靳看到师父迟疑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焦急。忍不住催促道:“师父,您倒是说话啊。”
冲虚心中暗骂一句竹下靳,不过被逼到这份上了,也只能沉闷的一点头,“是该处罚。不过……”
“冲虚,你说得对。不过。处罚也要处罚的有理有据,让受罚的人心服口服!”
“对对,凌月前辈英明,的确要让受罚的人心服口服!”竹下靳下意识的逢迎拍马,可是心中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凌月玩味的看了一眼竹下靳,说道:“冲虚,你告诉他我们长清宫排辈的歌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