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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天下终于抛出了最致命的诱饵——掌门之位的争夺。
诚然,在师门中有各种的便利,但是哪有成为一国国师爽快。掌管教派在全国的世俗事物,权利不可谓不大,也是最适合培养班底的地方。
势发现,自己真的心动了,即便明知道嬴天下是在蛊惑自己,他依旧怦然心动了——因为这是一个无法抵御的诱惑。
可是势知道,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嬴天下成为国君的基础上,而他,早已经和国君无缘。
嬴天下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于是缓缓打住,淡淡的说道:“师叔您意下如何?”
“术师弟一心辅佐你,是因为他的理念所在,术师弟为信念而死,虽死而无憾。可我却因为世俗利益支持你,你不觉得,这是对术师弟理念的亵渎么?”
嬴天下心中一紧,暗自想道:看样子这是势师叔心中最后的心结所在了,如果不能解开这个心结,他势必不会答应自己。
嬴天下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师叔不会不知道吧。只要终成大业,死的人再多一些又何妨?只要死的人不是师叔和我,足矣。至于师叔您的担心,呵呵,术师叔的死若能让我坐上国君的位置,也算死得其所。若他知道您能因此而支持我,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吧。”
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突然发现,嬴天下不但冷酷无情,阴毒狡诈,还有些丧心病狂,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
如果这些特质出现在一个成功的枭雄什么,势并不觉得奇怪,可关键这些都在嬴天下身上,嬴天下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他还没有支撑这些野心的实力。
“若我泉下有知,也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听到这句话,嬴天下莫名其妙的看着势,不知道势怎么会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可是随即他就发现,势并没有开过口。下意识的向两侧看去,嬴天下顿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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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昨天的第三更,原本已经写好了,不过觉得美中不足,又修了一下,才拖到凌晨后。还是觉得写得有些觉得不完美,却不知道原因。唉
第一百三十七章:尘埃落定
中午,势果然在咸阳城最大的酒楼包下一层,设宴款待嬴征。席间,势对嬴征十分热情,连带的,前两天对嬴征十分敌视的术也面带笑颜。
嬴征虽然料到势会对自己友好,却没想过术也会转变态度。在他想来,术这种人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即便大势所趋,也只会蛰伏沉寂以待东山再起。是以,嬴征只以为术是在麻痹自己,心中小心谨慎的提防着。
可是嬴征哪里知道,经过夜间的试探,术已经对嬴天下失望透顶,若不是碍着往日情分,当场毙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哪里还会再为嬴天下谋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势直白的说道:“我们灵言宗想要介入世俗,发展势力,而山门左近最好的合作对象就是你们雍州了。长公子现在主揽雍州大小事务,不知有没有立国的打算?”
虽然嬴征更迫切的希望立国,可是一到了谈判桌上,有些话就不能说的太急切。而且,此时嬴征故布疑阵,让势以为他与长清宫有暧昧,自然不能轻易表态。
于是嬴征略作沉吟,说道:“立国一事是我嬴氏家族世代以来的夙愿,只是想要达成这个夙愿难比登天,所以历代先祖都未曾尝试,嬴征德薄才浅,不敢以身犯险。”
听到嬴征说起德薄才浅,术不由得面上一红,毕竟前日他还在长公子门前讽刺嬴征,此时还以为嬴征心有芥蒂,于是端起酒杯,诚恳的说道:“前日是在下冲撞了长公子,言语间多有冒犯,今日在下以酒水赔罪,还请长公子宽恕。”
这回嬴征倒没有为难术,也跟着举杯示意。毕竟谈判时拿架子是拿架子,可人家都已经低头道歉了了还不依不饶就说不过去了。不过看到术诚恳的模样,嬴征也是一阵疑惑,心中摸不明白术到底在卖什么药。
势看到术与嬴征一笑泯恩仇,心中也舒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嬴征会因为术而心有怨恨。不过听到嬴征说立国是嬴氏家族的夙愿,势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长公子,当今天下列国更迭频繁,大国攻伐兼并,小国结盟互保,每一个国家都面临种种严峻的形式,就如同舟行逆水,不进则退,若分不清时势,唯一的下场就是舟毁人亡。”
嬴征倒没有反驳势,而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世叔所言极是。嬴氏家族的先祖从一部落首领励精图治,直至今日有了雍州一地,九百年间,与西部的戎狄北部的匈奴年年血战,可以说,雍州每一寸土地都被先辈的鲜血浸染……”
听到嬴征不搭调的话,势心中一阵郁闷。他不相信嬴征会听不懂自己的意思,那只能说明嬴征在装傻,可他为什么要装傻呢?长清宫这个如同大山的名字浮现在势的心头。
法本就对嬴征寄予厚望,却没想到嬴征如此只图安定,不求进取,心中自然有一些怨言。于是按耐不住的说道:“长公子,你我皆是雄姿英发的少年儿郎,天予你我人事之便利,何不以此为基,谋求大业?”
嬴征听到法的话语,愣了愣神,随即意兴阑珊的喝了杯酒,长叹一声:“唉,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啊!”
势术法三人真想掐死嬴征,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卖什么关子啊。
“我虽掌管雍州军政,却只是暂代,父亲出关之日便要卸去一身职务,所以,我虽然有雄心壮志,却没有任何根基可言,又如何成事。”
三人心中不由鄙夷嬴征,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虽然在咸阳的时间不长,可是有嬴天下这个爱打小报告的家伙在,三人对嬴征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嬴征手里有多少实力三人是一清二楚。
他们知道嬴征在雍州征兵一万,都交由统兵大将于禁带领,虽然训练时日不长,可是于禁练兵得法,一万军士堪比精锐,大规模作战虽然稍有不足,可是攻城拔寨却足以胜任。
而雍州官场被嬴征清洗一空,新上任的各个官员都是嬴征一手提拔任命,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嬴征的亲信和党羽,嬴征官场上的势力也可涵盖雍州从咸阳到地方每一个郡县。
而且,嬴征有嫡长子的身份,又在雍州拥有极高的民望,远在大齐国的至圣也曾经点评过嬴征,即使嬴氏家族的家主嬴翔也无法跟嬴征比声望。
嬴征在军、政、民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却在这说没有根基,这不是装傻充愣又是什么。
势一直都是想以大势迫使嬴征应允,可是此时他才发现,嬴征就是油桶里的葫芦,又滑又漂,根本掌握不住,不得不放弃了驱使的念头。
“我灵言宗虽然不愿干涉雍州之主的继承,可是事关我师门利益,也只能破例。我师兄弟三人协商一致,愿意扶长公子为雍州之主,只是不知长公子敢不敢再进一步,建邦立国?”
即便在前一秒,嬴征还疑虑术是不是心向嬴天下,此时的温和只是在刻意麻痹自己,可是此时,嬴征疑虑尽去,毕竟身为大师兄的势已经说了,他们三人协商一致,关乎师门声誉的大事上,术这种聪明人绝不会因私废公。
嬴征这几个月来处心积虑的弄出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争夺嬴氏家族家主的位置么?即便此时此刻,嬴征依旧只是暂代嬴翔处理大小事务,而不是嬴氏家族的家主,很多时候都要顾及嬴翔。
可要是得到了灵言宗的支持,那么,嬴征的地位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即便嬴翔想罢免嬴征,单是嬴氏家族诸多长老那一关就过不去。毕竟嬴征身后代表的是灵言宗的支持,嬴氏家族的长老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反对嬴征。
毕竟对于嬴氏家族来说,无论嬴征还是嬴翔都留着嬴氏家族的血,谁当家主都无所谓。但是嬴征在位,可以为嬴氏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使得嬴氏家族走得更高更远。
嬴征心中的激动自然是无法言喻,可是他强制控制着心中的情绪,仅仅是面上一喜,随即就变成一幅纠结的神情。
而看到嬴征的表情,势三人心中同时想到,长清宫必然也给了嬴征这样的支持,所以,嬴征才会没有欣喜若狂。
“雍州建国后,灵言宗想要谋取什么地位呢?”
思虑再三,嬴征终于问出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毕竟教派的实力强横程度根本不是世俗政权可以抗衡的,双方的地位总是十分微妙。
有些国家的教派实力弱小,往往会被国君辖制,反过来,如果教派的实力过于强横,也会辖制国君。
这样的例子屡不见鲜。就拿大齐国的前身鲁国来说,就是国君骄狂自大,意图颠覆儒教,却没想到手下大臣惧怕儒教势力,反戈一击推翻了国君,这才有了后来的大齐国。而儒教也吸取教训,在后来的大齐国腹心之地建立了稷下学宫,制衡国君。
而现在,嬴征提问处这样尖锐而又无法避免的问题,无疑是拿出了合作的诚意,毕竟他已经在为后面的政权着想。
势临行前就已经受到师长的嘱咐,这些事情都可以全权处理,不过该争取的利益依旧要争取,所以势当仁不让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灵言宗当为国教,雍州上下当遵从灵言宗教义教典,雍州辖下各郡县须修筑灵言宗分支道观,灵言宗选取门中弟子进入各道观,专职弟子收录和交易传播……”
不等势说完,嬴征就将其打断,直言道:“师叔,你不觉得你提的要求太多了么?依照你的意思,灵言宗的势力遍及中央到地方各个环节,时日一久,我这国君的政令还能出门么?我虽愿更进一步,却不想效仿大晋国。”
嬴征这话很不客气,暗里的意思就是灵言宗和竹下家族一样架空国君把持政权。
势、术、法三人顿时面现怒色,不过随即他们也明白,自己的要求的确有些过分,如果真的照那样发展下去,对国君的影响甚至会比竹下家族更加过分。
“唔……我们可以退一步,免除对县一级城池的干涉。”
对于势的让步,嬴征依旧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道:“无论干涉与否,终究是要影响到的,莫非灵言宗只会在几个郡城中发展势力?雍州目前的郡城屈指可数,这点利益只怕是可有可无吧。”似笑非笑的看着势,嬴征淡淡的说道:“世叔,您若是没有诚意的话,就到这里吧。”
见到嬴征如此强硬,势也有些摸不准了。他心中暗道,莫非长清宫给嬴征开出了更优厚的条件?不应该啊。长清宫实力雄厚,开出的条件只会更加苛刻才对。
看到嬴征想要起身,术连忙说道:“长公子且慢。合作无非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师兄开出了条件,若是出入太大,长公子也该开出自己的条件,双方磋商磋商,而不是一个接一个的否定。说实话,我们还没有看到长公子的诚意何在。”
术的言辞依旧犀利,剖析问题依旧是一针见血。从始到终,嬴征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条件,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否定势,的确很难让人看出诚意。
嬴征心中暗道,我要是没诚意哪里还会跟你们在这墨迹。不过嬴征也知道,势三人只是被自己洒出的迷雾唬住了,误以为自己和长清宫有牵连,否则才不会这么好说话。不过长清宫这张虎皮偶尔扯一下也就算了,如果用得多了,难免会适得其反,如果谈判崩了或者被拆穿了就难办了。
“我不是一个接一个否定,而是要全盘否定。势师叔说的,我一个都不能接受。”
嬴征话音刚落,势的脸色顿时一变,术的眼神也冰冷起来,法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恼火的说道:“长公子,您这是在耍我们?”
嬴征仿佛没有看到三人的神色变化,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首先,我要建立的国家不可能做出罢黜百家独尊一派的事情,这一点是我治国的理念,若是连这个都无法保证,这个国不建也罢。”
势常年浸淫各种造势借势的研究,自然知道,如果什么事情一家独大,就没有任何势可言。这和流水一样,如果没有高下之别,就是死水一潭。而势也明白,对于上位者来讲,驭下之道的精髓就是“制衡”,永远不能让手下的势力抱成一团,否则随时都会被颠覆。所以,嬴征不可能让雍州只有灵言宗一个声音。
法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势一抬手制止,随即就听势反问道:“依长公子的意思,未来的国家中应该是多个势力并存了?”
嬴征并不否认,而是重重点了点头,“不错!我起家之初就受到多方友人的支持,自然不能忘本,相信灵言宗也不会和一个忘本之人合作。而且近期天机门助我雍州修路架桥铺设水渠构建工事,建国之后自然不能将其一脚踢开,否则,日后我雍州还有何声誉可言。再者,我嬴征声名不显时,发布的求贤令使得山东各国贤才蜂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