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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嫔便说:“我听说怡妃娘娘打发你回王府去瞧世子,可好些了?”
云楼回说好些了,萧贵嫔又笑道:“可见着兰生了?”
云楼只得含糊回答:“见了一面。”
便听萧贵嫔笑向澧汀公主道:“你来瞧瞧这丫头,认个人儿罢,将来有见面的时候呢。”
作者有话要说:萧姐姐表示,人家就是嘴碎了点嘛……
57、二十、陷身
云楼心中暗暗叫苦;就听萧贵嫔说道:“抬头给公主瞧瞧。”
云楼缓缓抬头;垂着眼睛,余光瞧了一眼澧汀公主;只见这位公主生得清秀温婉;眉眼清悠,虽非十分美丽;却也品格不凡,尤有一股淡然悠远之质。
只听她声音温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楼回道:“回公主;奴婢名叫云楼;现是秀清宫中的司饰女史。”
李婉俪微微颔首,细瞧了两眼;道:“果然品貌脱俗。”
萧贵嫔笑道:“说起来,这丫头倒真是有几分动人之处,也难怪兰生看上她。”
云楼听得心中惊跳,悄悄打量一眼李婉俪的脸色,幸而未见不悦之色,这才稍稍放下心。便见萧贵嫔招手道:“你来。”
云楼只得上前,萧贵嫔便拍拍她手,道:“想是你头一次见公主,还不认得。这是兰生没过门的媳妇,皇上的二公主,往后就是一家人了。闲时你也时常瞧瞧她去,说个话儿解个闷儿,熟悉熟悉公主的脾性,将来也好服侍。”
云楼听这话,只觉脑子里一阵乱响,忙说道:“娘娘说笑了,萧公子不过一时拿奴婢取笑罢了,娘娘万万不可当真。”
萧贵嫔笑道:“你还害羞不成?或者你怕公主不高兴?你放心,二公主最是温厚的,见了你只有喜欢的,岂有不高兴的。”
云楼才要再说一句,忽听李婉俪清柔地道:“想是云楼怕人知道了不好。毕竟她现是宫中女史,这等事情,还是不宣扬为好。”
萧贵嫔听了道:“公主说得也是,我倒忘了这一层。也罢,闲时还是往我这里来,大家一处说话罢。”
又闲聊了一时,云楼瞧着自己插不上话,便告辞了。李婉俪见她告辞,也含笑道:“我来了半日,也该回去了,一同走罢。”
萧贵嫔忙亲自送出来。李婉俪却不坐步辇,命宫女们跟着,却向云楼道:“你陪我走走罢。”
云楼不知何意,只得跟着。便听她含笑道:“早先我听得说,萧公子看上了秦府的一个丫头,还亲自去要了,可惜竟没要来。不知可是你不是?”
云楼心下一惊,竟不知萧庭瞧上自己的事情是怎么传到宫里来的,闻言只得低头道:“萧公子抬爱,奴婢受不起。公主千万别当真才好。”
李婉俪笑了笑,不以为意,“你不用怕。我并不是吃
醋,你大约也知道,他名声在外,几曾为一个姑娘动过长久的心?他既对你另眼相看,想来总有几分真心。”
云楼默然不语。她语声清淡,“想来你知道我的身世,我虽是公主,可惜无权无势,将来嫁到侯府,也不知能不能得人缘。如今既有你这样一个人,我就不如趁如今帮得上的时候,多照拂你一二,将来你感念我的好,或许也能帮我一二。”
她瞧着云楼淡淡一笑,“所以,今后你若有难处,我能帮得上的,尽管来找我就是。”
云楼怔住。这位公主,竟是如此坦白的一个人,倒当真是叫人想不到。只是可惜她会错了意,但如今只怕解释也无用,云楼只得应道:“多谢公主。”
李婉俪略点点头,转身似一片轻云般飘然而去。云楼出神默立一时,慢慢往回走,才要绕回秀清宫后门,忽听有人叫她:“云才人。”
云楼抬头望去,见是一个小宫女,细瞧了几眼,只觉眼生得很,便上前道:“妹妹可是叫我?”
那宫女向她道个万福,含笑道:“云才人,坤正宫的玉橙尚宫叫奴婢传话来说,叫云才人过去说句话儿。云才人跟奴婢走罢。”
云楼听了这句话,心中没来由地一沉,说道:“既如此,我去怡妃娘娘跟前说一声。”
小宫女道:“才人不必费心,玉尚宫自然会叫人禀告怡妃娘娘的。云才人这就请罢。”
时值盛夏,步莲宫中四面的莲塘内莲花盛开,李重明又命人在步莲宫后加盖了水阁,夏日坐在阁上,微风吹来,四面轻容纱帐拂动,带起阵阵淡远莲香,极是清幽宜人。
纱帐半掩,阁上一个纤细的人影倚栏而坐,似有心事。
“娘娘,午膳是在这里用,还是回宫用?”身边的宫女落晴恭敬问道。
娴妃随口道:“在这里罢。”才说着,她忽地远远瞧见一个月余未见的熟人,那人穿着才人服色,容颜俊秀脱俗,正是云楼。
她与一个小宫女同行,看样子正往正宫那边去。那个小宫女……娴妃细瞧了瞧,方才想起来,那是皇后宫里的宫女,名叫白雁。这丫头平日总跟着玉橙,玉橙是皇后的心腹,这时候叫过云楼去,是为什么?
她凝视了那两人一会儿,忽然起身,道:“回宫。”
落晴这边才吩咐过摆饭来,不知主子怎么忽然变了心意,连忙跟上,口里招
呼小宫女们:“娘娘回宫!”
云楼跟着白雁,揣着一肚子小心到了坤正宫,进了后殿偏门。白雁只带到这里便站住,道:“才人请罢,玉尚宫在里头等着呢。”
云楼道了声谢,低头垂目,掀帘入殿,到里面略瞧了一眼,只见只有皇后和玉橙两人,便行礼道:“奴婢云楼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微翘起戴着金护甲的三个指头,手里托着茶盏,并未瞧一眼,半晌才开口道:“本宫听说你出去伺候淮英王世子,今儿才回来?”
云楼垂头道:“回娘娘,是。”
皇后翘嘴一笑,慢慢地道:“哦,你才传了他的条子,就又去瞧他的病,倒是会做好人。”
云楼心下直跳,头垂得越发低了,谨慎道:“怡妃娘娘吩咐,奴婢自然要尽心。”
皇后似笑非笑,道:“条子是娴妃的丫头给你的,你便是要告,也该告她,怎么就对你主子告起娴妃来,挑唆着二位娘娘不和,这罪过你可担得起?”
云楼伏地道:“奴婢不敢,是奴婢误会了娴妃娘娘的意思,只当是娘娘授意荷瓣做的,又一心为怡妃娘娘着想,这才情急说错了,奴婢不是有心的,求娘娘恕罪!”
皇后道:“照你这么说,这倒全是因你一片忠心的缘故了。”
云楼道:“奴婢份内应当,不敢妄说忠心。”
皇后放下茶盏,一声轻响,抬头淡淡地瞧了云楼一眼。她素日端庄慈柔,和颜悦色,如今却与往日全然不同,那眼神极深暗,微微冷笑一声,说道:“你在怡妃身边这些日子,打何姬,替娴妃传条子,干的事情样样都是给怡妃招祸,偏怡妃还越发看重你,竟把你当个亲信。本宫倒当真是纳闷得很,你有什么本事,哄得怡妃这么好?竟连本宫也瞧不出来,你到底是忠心怡妃呢,还是忠心娴妃呢?”
云楼被这话触动心病,一时答不上来,皇后笑一笑,道:“本宫听说,你教训起奴才来很有一套,可惜竟没见一见。今儿你就教训给本宫看看罢。”
云楼心里一凉,不由就抬头望了一眼皇后,却见皇后闭目养神,并不瞧她一眼。这一怔的工夫,便听玉橙道:“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掌嘴!”
云楼一狠心,抬手便往自己脸上扇过去。皇后微微一笑,道:“可别不舍得花力气,本宫听着呢。”
不知怎地,眼
前忽然现出当日何姬夫人的惨状来,云楼恍惚想道:这竟是一报还一报,今儿也轮到自己头上来了。
“娘娘,这大中午的,只怕皇后娘娘用午膳呢,您还是歇歇再去罢?”落晴一面服侍着娴妃更衣,一面劝着。
娴妃对镜插了一枝琉璃莲花簪子,道:“你不用管我。快些收拾。”
落晴答应一声,试探地道:“娘娘这是……有什么急事?”
娴妃在镜中蓦地看了落晴一眼。那眼神刹那闪亮,看得落晴一惊。这位主子向来温柔沉静,甚至胆小怯懦,可方才那眼神……竟利得叫人心中一颤。
娴妃道:“落晴,这些日子,本宫待你如何?”
落晴一怔,立即明白过来,当即跪下道:“娘娘,奴婢出身微贱,在宫中一年,处处受人欺凌,直到那天在尚书局被娘娘看中带回来,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娘娘的恩德,奴婢粉身碎骨也难报。”
娴妃缓缓转身,静静看着她,半晌才道:“这些日子,你也瞧出来,本宫在宫里,除了皇上宠爱,这宫中与本宫和睦的妃嫔,只怕并无一个。本宫有心安生度日,可惜有些事由不得我。”
落晴道:“奴婢明白,娘娘虽有圣宠,可皇上终究有疏忽的时候,娘娘也该叫旁人知道,娘娘是招惹不得的人。”
娴妃微叹一声,道:“你起来。”
落晴心中一喜,叩头起身,道:“娘娘,今后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奴婢定然尽全力伺候娘娘。”
娴妃微微一笑,拉了她一只手,柔声道:“本宫正愁独自孤单,无人解释愁闷,有了你这句话,本宫就可宽心了。”说罢,款款起身道:“走罢,陪本宫去坤正宫走一趟。”
58、二十一、解厄之人
娴妃大中午的亲自顶着日头到了坤正宫;无论皇后此时在干什么事;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
宫女请娴妃进殿坐了,奉上茶来;不一时;便见皇后扶着玉橙,姿态雍容地移步而出。娴妃柔柔地道了个万福;皇后已先笑道:“妹妹有身子的人,不必这么多礼。坐罢。”
二人落坐;娴妃柔声道:“这个时候过来打扰娘娘;实在是妾妃冒撞了。只是妾妃刚才听说;怡妃姐姐打发去瞧世子的人回来了,妾妃有心打听打听世子的病可好了;可又……”
她垂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娘娘知道,妾妃一心想与怡妃姐姐和好,可怡妃姐姐性子直,误信了别人的话,一直不肯原谅妾妃,妾妃上门了两次,怡妃姐姐却连面也不愿意见见。所以……所以妾妃恳请皇后娘娘劳动大驾,亲自替妾妃说和说和罢。”
皇后端庄微笑道:“本宫知道你的苦心。听说世子已大好了,想来怡妃妹妹此时心情也好了些,妹妹就去也无妨。”
娴妃蹙眉低声道:“姐姐定然不肯见我的。我想着将姐姐打发回府去的宫女叫来问问,又怕姐姐多心。方才我打发人问去,果然姐姐只说她不在,不肯让她来。妾妃实在无法,这才急着来求娘娘。”
皇后眼神微动,递了个眼色给玉橙,玉橙会意,悄悄退下。娴妃犹自低头伤感着,似乎并未注意。皇后微笑道:“妹妹有这份心思,本宫岂有不成全的。改日待本宫寻个时机,将怡妃和你都请来,本宫当面与你们说和,想来怡妃会给本宫几分面子。”
娴妃听了,欢喜道:“娘娘若肯尽心,妾妃就感激不尽了。怡妃姐姐最敬娘娘,想来看在娘娘面上,也能愿意的。若这件事情做成了,皇上也必是高兴的,也要感戴娘娘的贤德呢。”
皇后微笑道:“正是,若二位妹妹和好如初,本宫心里也是高兴得很。”
娴妃又说了些感激的话,一时只见玉橙回来,对皇后微微摇了摇头。娴妃便起身告辞,道:“大晌午的跑来,想是误了娘娘歇息,妾妃这就告退了。”
皇后仍微笑,“妹妹慢走。”
娴妃行礼而去。皇后见人出门了,方问道:“怎样?”
玉橙道:“娘娘,怡妃娘娘不知怎地知道了,方才打发了两个宫女太监,硬是把人要走了。他们虽拦着,却没拦住。”
皇后皱眉道:“是谁走露了风声?”
玉橙低头道:“回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但怡妃娘娘那里,奴婢已关照过,决没透露半个字的。也不知是哪位主子告诉的。”
皇后略想了想,便叫白雁。白雁进来,皇后便问:“你在哪里寻着云才人的?”
白雁道:“回娘娘,是在秀清宫后门那边,奴婢瞧着她是从萧贵嫔娘娘宫里来的。”
玉橙忙说道:“娘娘,奴婢打听得说,这丫头跟楚江侯家的四公子相好,今儿早上她进宫的时候,在宫门口还跟萧四公子说了好一会儿话,好像就是萧四公子送回来的呢。”
皇后“哦”了一声道:“难怪,原来她搭上了萧家老四,我说怡妃怎么忽然瞧着她那么好了。萧家小子的手也伸得够长的,怡妃身边的人居然也够上了。”
一面说着,一面挥手叫白雁下去了。玉橙在旁小心地道:“娘娘,这么看来,怕是萧贵嫔娘娘心里有什么主意了罢?”
皇后微微一笑,模样甚是高贵,“她那脑子,能想的出什么主意?她们姐弟俩,一个只知拈酸吃醋,一个只知寻花问柳,倒是一对亲生的。怡妃也是个自命清高凡是没个成算的,倒是她哥哥,不声不响的,跟她真是天差地别。”
玉橙听了,便不多言,只问道:“怡妃娘娘把那丫头带回去了,人虽没怎么样,到底是从咱们这里出去的,只怕怡妃娘娘疑心。”
皇后一笑道:“带去也罢了,疑心么,正好,正要她疑心才好。”
玉橙道:“娘娘认定那丫头是娴妃娘娘的人?”
皇后道:“若是呢,借着怡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