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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谦,不由的就问:“大哥,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费耀谦却只是笑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我的一点瞎想罢了。你什么时候回府?娘那里……”
说到老夫人,费耀宗不免露出凄然之色,道:“也真难为娘了。那日娘一直在城头,亲眼所见发生的一切。可她自始至终都确信你们无恙,谁说也不听,就是不肯在家中举幡,更不接受知近友好的吊唁。”
费耀谦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自从父亲过世,她又天性要强,自然轻易不肯与人诉说苦楚,也就要比常人多受一分苦。
与其说是她确信儿子、媳妇不曾身死,不如说是拒绝承认这一恶耗。
想到这看着费耀宗道:“我没事,你早些回去陪着娘。切不可轻举妄动,只以安稳为要。”
费耀宗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早间出来,我跟娘说会早些过去,还特意捡了几样我爱吃的菜,想着有点事做,会转移一下娘的注意力,也不至于太过担心,这会都过了正午了,我再不回去,娘不知道该如何担心了。”
说到这又忍不住问道:“到底皇上是如何为难你和大嫂的?”
费耀谦露出一个无可耐何的笑道:“他竟出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让我们作答,又要答案一致,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倒也不必担心,在这里倒也清净,人身安全无虞,不必替我们担心,倒是娘那里,要好生宽慰才成……”
兄弟俩又说些话,费耀宗这才告辞离开。
临行前少不得又去看米兰卿。
问及家中诸事,米兰卿不禁默然。同样是父母,同样痛失亲子,父母的痛苦,他能体会,可是费老夫人凭着心中一点执念犹不肯放弃希望,怎么自己的父亲这么快就纳了新宠,要为米家延续香火了呢?
费耀宗安慰:“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椎心之痛,如今有解语花伴着能稍为纾解,也算是一件幸事,你一向是再大度、豁达、开朗不过的一个人,何必做那种狭隘之态,让自己郁闷呢?等皇上怒消,放你还家,岂不是意外之喜?”
米兰卿勉强笑笑,道:“我自是懂这个道理,你也不易,为免伯母担心,就别在此耽搁了。”
费耀宗一离开皇宫,就快马加鞭,直奔费府。
门口的小厮一见他回来了,顾不得行礼,上前拉住马缰绳,道:“二爷,快进去看看吧,老夫人都哭晕了几次了。”
费耀宗一听,心头猛跳,撩起袍子就往府里跑。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进了长青院,正听见小丫头在报:“老夫人,您快醒醒,二爷回来了,二爷真的从宫里回来了。”
费耀宗镇定了下心神,放缓步子,雍容的推门进去,大声喊着:“娘,我回来了,肚子好饿,可以开饭了么?”
老夫人撑着想起,半天竟没能起身,玫红在身侧一用力,老夫人这才借着她的力量起身,还不忘快速的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拭的干干净净,脸上露出一个从容的笑来,道:“是耀宗回来了?”
费耀宗笑嘻嘻的走过来扶住老夫人道:“是啊,娘,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听了保准胃口大开,今天的午饭能多吃两碗。”
费老夫人仔细打量着费耀宗,见他脸上的笑纯真诚挚,不似假装,一颗悬到底的心这才缓缓的提了上来,笑道:“好,你说,不管是什么消息,只要是我儿耀宗说的,娘一定开心。”
费耀宗扶着老夫人坐下,伸手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热帕子,道:“娘的脸色不好,先擦擦脸。”
老夫人如今终于安了心,便也不驳他,自己净了脸。
费耀宗却又将热茶递了过来:“娘一边喝茶一边听儿子讲。”
屋里诸人见费耀宗回来,雨过天晴,云开日出,便都放了心,自觉的退出去,留母子两个说话。
费耀宗这才缓缓的却是一口气的道:“我在宫里看见大哥了,他身体很好,心里一直惦记着娘,只恨人身不能自由,因此让娘担心,大哥说他十分抱歉……”
这不啻天天大的好消息,老夫人犹如饮了一碗顺气茶,前所未有的舒畅,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这回却是高兴的,用帕子拭了,哑声道:“不必担心我,只要他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素言呢?”
“我没见着大嫂,不过听说也还好。受了点伤,如今在宫里有太医、良药,调理的差不多了……”
188、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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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也是要过中秋的,早早的就往素言的殿里送上了时新的水果和月饼。
她虽不喜欢甜食,可是知道明天就是中秋,也要应应景的,便掰了一个问穗儿:“都是些什么馅?”
穗儿顺口答道:“跟往年一样。”一出口,方又失声笑道:“红豆馅、青丝玫瑰馅、椒盐馅、芝麻花生馅……不知道米小姐都喜欢哪种的,奴婢可以交待御膳房另做。”
素言手里掰开的正是芝麻花生馅的,尝了一口,又香又甜,便摇头道:“不必了,我反正也只不过是尝尝,何必费事。”
素言咬了半个就放下了,洗了手重新坐下喝茶,看着窗外,问穗儿:“这宫里可有桂花么?”
“有的,就在隔壁的……”穗儿才说了半句又住了口。
素言似乎并没听出什么不妥来,半晌才换了视线,问穗儿:“我可以到隔壁去看看看吗?”
“自然是可以的,奴婢领您去。”穗儿这次倒答应的痛快。
素言便起身,又特意嘱咐了一句:“拿个琉璃玉的瓶子吧,咱们折几枝桂花回来赏。”
明儿就是中秋节了,她虽然不拜月,但是也该借桂花许个愿,一愿自己早日脱得皇宫,过上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二愿父母身体康健,心情愉悦。
出了院子,又走了几步路,便到了隔壁的门口。这里也有侍卫仗剑守卫,见素言等人来了,伸剑一拦,道:“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素言只觉得好笑,便起了故意刁难之心,上前问道:“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不许人进去看?”
侍卫狐疑的看一眼素言,还是回道:“里面住着费大人,皇上命我等好生看管。”
“哦?不知我家夫君犯了什么罪,需要看管,就连我们夫妻见面也不成么?是不是要向皇上通禀了,经他同意方可入内?”
侍卫被问的张口结舌,立时便有了些恼意,道:“事关国家大事,不是小人能做得了主的,还请费夫人稍待,等小人禀过皇上再定夺。”
素言也上来了宁劲,道:“你只管去,我倒想问问这是何道理,无缘无故,皇上为什么要将我们夫妻分开来囚禁?若是有罪,就请通过吏部,三堂会审,昭告天下,也好让我等死的明明白白。”
素言不是个会和人斗嘴的人,可她若是宁起来,却是十头牛外加九匹马都拉不回。她就这样清冷冷的站着,侍卫竟觉得眼前掠过大片竹子的感觉,一时坚韧,一时挺拔,竟是怎么也逾越不了的。
她说的直白,倒比那些委婉的话还要不好作答。她又不打官腔,语气里对梁熠并无多少尊重,甚至无形中的愤怒中带了对他的权威的挑衅。
侍卫被逼问的只有不断后退的份,却不肯渎于职守,仍是用长剑挡着门口。
门很宽,两人也只是站在中间,虚虚的架着剑。
素言竟无视剑身上的寒光闪闪,迈步往前,将那两柄剑当成了街头耍猴人的假剑。侍卫不肯撤剑,又不敢真的往素言身上招呼,一时便僵持在了那里。
穗儿便开口:“米小姐是来折几枝桂花的,还望两位大哥通融一下。”
这话说的就有水平多了。一是称呼上叫的是米小姐,自然与这位被看管的费大人无甚关系。再者米小姐只是来折桂花的,至于折桂花时遇到了什么人,尽可以一而带过,皇上未必真的会问起。
侍卫的剑便松了松,心口提着的紧崩也随之松了松,正要说一句“快去快回”,却见素言突的再开口:“叫我费夫人。”
穗儿不由的怔了怔,却隐隐的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正因为明白,反倒不再多嘴,到底怎么办,全凭两个侍卫做主了。
两侍卫见事态再次僵持起来,下不了台,便道:“费夫人稍待片刻……”
素言手捂住胸口,笑道:“等一时三刻倒是等得的,可是我马上该吃药了,耽误了时辰,少不得多咳几口血……”
两侍卫对视一眼,直觉来者不善。很快有了主意,便撤了长剑让出门来,道:“费夫人请。”
只能先斩后奏了,一等素言进门,其中一个侍卫便急匆匆的去给梁熠报信。
素言进了门便看穗儿:“穗儿,劳你带路,我想你一定不只是说说而已,也一定对这里很熟悉,可小心些,别绕错了,迷了路。”
穗儿道:“奴婢省得,对这里虽不说是熟门熟路,闭着眼都能摸得到,但好歹也来过两三次,还是能找到的。”
她自是明白素言要她带路可不限于折桂花,而是要去寻费耀谦。当下并不作态,直接把素言带到费耀谦居住的偏殿门口。
穗儿自觉的停下,素言自己迈步推门进去。屋里没人,素言环视周围扫了一眼,只看见桌角反扣着一本未看完的书。
她便走上前,伸手去拿。
身后却响起费耀谦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素言回身,只见费耀谦的袖子微挽,手里尚捏着干净的巾子,想必是去净手了。再次见面,总觉得好像有了点不同。
只是不清楚这“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
费耀谦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扶素言,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素言便借着他的搀扶坐下,笑笑道:“还好,暂时死不了。”
没人能把生死看透,死到临头,不可能没有恐惧,尤其是死过一次却没死成的人,更是知道那种疼痛有多可怕。费耀谦看向素言的眼里便浮起了一层淡薄的心疼:“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别到处乱跑。”
说时便斟了杯茶递过去,问:“能喝茶吗?”
素言觉得好笑,伸手接过来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像以前一样就好,坐下来吧,我们时间不多。”
用不了多长时间,梁熠或是亲来,或是派人,就该将她撵走了。
费耀谦也就一笑,在素言的对面坐了,道:“你只管安心住着,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放我们出去。”
话是这么说,可这个“不久”的概念实在太含糊了,素言不想等。她笑笑,道:“我也许活不长了,所以,想尽快的飞出牢笼,今天来找你,就是想……串供。”
费耀谦的心先是一紧,被她那句“也许活不长了”刺激的心魂颤抖。再后来却是一松,被素言最后两个字逗笑了,道:“怎么串?”他指了指桌上的一撂玫瑰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重新再问一遍?”
“那也说不定,他行事一向与众不同,不过,倒不为着赌这种偶然的可能……”说时直直的看着费耀谦:“你也不想一直待在这……”
有着共同的目的,总要有共同的努力。
费耀谦却不是很热切,道:“这不过只是一种手段,并不是他的目的,就算今天放了,改天仍然有理由把我们再召回来。这会儿不能抗旨,那会儿也不能。”
素言默然。她承认费耀谦说的对,可是她就是不想再待下去。难道她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梁熠像拿捏着猎物一样而毫无反抗之力吗?
费耀谦反过来安慰她:“当然,如果我们夫妻同心,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简直就是废话,两个不甚了解的陌生人,怎么同心?
素言微恼,道:“你了解我吗?”
费耀谦被问的一怔,这会素言又问:“不了解,谈什么同心?”要不然她来串供做什么?一点都不配合。
费耀谦便也明白了素言的意思,自嘲的一笑,道:“我才是大错特错,是同心的最终目的是想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而同心的前提,自然就是我们能够彼此谅解,化解怨恨。素言,你……”能够化解心中的怨恨吗?
这个问题迟早要问,这个问题也迟早要解决,否则两个人就算是出了宫门,还是会各走大路一边,再好再好,也不过是各分住处而居。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当失去的感觉让他疼痛,那么复得的情绪就比较复杂了。
当初是他恨素言为爱不择手段,毁了数人的姻缘,现在是素言恨吧,毕竟他眼睁睁的看着梁熠在他眼前射她一箭。
如果那一箭是致命一击呢?他们两个便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对面而坐,细语交谈了。
素言苦笑一声,道:“怨恨有什么用?我不是以德抱怨的圣人,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光风霁月,真正豁达到不计一切。若真的论起来,究竟谁欠谁的多一些,只怕你我都论不清。昨日种种之事,譬如昨日死,我不过是个自私的人,连怨恨都不肯,也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活在悲苦和痛恨中。元雪来找过我了……”
费耀谦眉目一动,问:“她,没有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