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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的按照她们的要求用力,再用力,可是没有一点动静。
一个稳婆开门出去……素言听见她说话的声音道:“回老夫人,回大爷,夫人胎位不正,生不下来……只怕会母子都有危险……”
听不见回音,连那稳婆的声音都变的遥远起来。
屋里剩下另外两个,其中一个走上前来道:“夫人,您得用劲啊,再不用劲,小少爷或小小姐可就有危险了……”
素言虚弱的道:“我,用不上……你们,谁帮我……”
其中年长的那个就道:“夫人,得罪了。”
他用双手按住素言的上腹部,用力的往下按。素言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疼没有阵痛那么疼,但就是让人不耐。那稳婆每每一用力,她就不由自主的回弹把她的力道驳回去。
另外一个产婆见丝毫不起作用,将那人轻轻一扯,道:“我来——”这稳婆个子不高,挽起的袖子下也是一双瘦削的胳膊,看不出有什么力气。
可是猛的按下去,却是又快又果然,丝毫不给素言反应的时间。素言就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被按的生疼。
几下之后,就觉得身上有什么一滑,腹部一下子就空了。
稳婆惊喜的声音传来:“生了,生了——恭喜夫人……”
素言朦胧的看到一个浑身都红黑的小婴儿,由稳婆托着头和屁股,乍着小胳膊小腿,也不哭,就那样闭着眼。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觉得所受的所有苦痛,都因为看到他而值得了。
素言问:“是,男孩儿,还是……”
“恭喜夫人,是位小少爷……”
素言并不重男轻女,要是没来由的还是觉得心下一松。费家盼望这个长孙由来已久,终于在此尘埃落地……
门外却响起了粗得的脚步声,门豁啦一声就被推开了,人声闹嚷着也跟着进来,却被一声咣当的关门声关关在了外面。
老夫人焦急的声音传进来:“快去请太医,你进去有什么用?耀谦……你怎么也犯糊涂了……产房污秽之地,你现在是不能进的……”
素言歪头,就见费耀谦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衣衫带动冷风,素言下意识的就是一缩。小小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就哇一声大哭起来。
费耀谦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紧接着就是一怔,往后退了半步,吩咐着:“快把孩子包起来吧。”
稳婆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去弄孩子,其中一个稳婆就过来道:“大爷,您还是先出去吧,等这里收拾好了您再进来。”
费耀谦坐不住,只得深深的看一眼素言,朝她笑笑,道:“辛苦了,你没事,很好。”
素言回他一笑,没说话。
费耀谦推门出去,长吁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放松,再面对老夫人的责骂时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老夫人骂够了,再一看自己的儿子,勿自在那里傻笑,停住嘴问:“怎么样了?”
费耀谦这才回答:“生了。”
老夫人轻轻啊了一声,双手合什:“阿弥托佛,谢天谢地,终于母子平安。”反应过来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费耀谦神色立时变的有些茫然:“啊,我没问。”
老夫人气笑道:“你呀,这孩子,欢喜过头了吧。”
费耀谦当然是欢喜过头了,稳婆说素言母子凶险,他就觉得所有的神和上苍都是靠不住的,枉费他这个素不信鬼神的也对它们怀了一份畏惧之心。
不顾一切的闯进去,忽然看到母子平安,他惊喜过望,又被稳婆仓促着撵出来,哪里还有时间去想是儿子还是女儿。
听母亲也是带着欣喜的责备,便道:“您倒是说我了,是谁非拦着不让我进的?我才进去,就被撵了出来,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老夫人这会也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道:“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都好,都好。也怪刚才那婆子,话都不会说,怎么生了也不出来报一声……”
正说着稳婆们相继出来,给老夫人行礼:“恭喜老夫人,是位小少爷。”
老夫人喜出望外,立即道:“好,辛苦几位了,赏,现下他们母子如何?”
“夫人精神倦怠,已经睡着了,小少爷这会也安静下来,母子平安。”
素言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就醒了,浑身热的厉害,忍不住就想把被子掀开,却觉得被子扯不动,反倒是压的更紧了。
睁开眼,便看到费耀谦就坐在床边,眸子里光华灿灿,说不出来的欢喜。
看她醒了,费耀谦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睡不着。”
费耀谦便怜惜的抚抚她额头上被汗打湿了的头发,低声道:“疼么?”
素言点点头,心有余悸的道:“嗯,疼到这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这种疼。”
费耀谦没说话,只是很紧的握住了被子下素言潮热的手。
她疼,他知道,她难受,他也懂得,可是不能替,看到了孩子,他就想,他会在别的地方弥补素言,但还是希望她疼上这一回,生下他们共同的孩子。
素言倒是觉得费耀谦的神情过于沉重了,便笑笑道:“可是等到看见了孩子,双觉得再疼也是值得的。毕竟,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一想到他,就觉得心里软软的,暖暖的,我要保护他,要给他最健康最安全最美好的环境,让他平安、快乐的长大……”
费耀谦点点头:“嗯,你是他娘,我是他爹,我们一起。”
素言问:“孩子呢?”
费耀谦安抚的把素言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刚才醒了,我怕闹到你,就让乳娘抱到隔壁喂奶去了。”
素言犹豫了一下,道:“孩子,我亲自来带好不好?”
费耀谦笑道:“你别操心,乳娘是你亲自挑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身子弱,先养好了再说。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素言摇头。她不想吃,浑身酸疼过后尽是虚脱无力,她只想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费耀谦也就不勉强,只陪在一旁,不时的说几句话。
孩子吃饱了睡着了,乳娘把孩子送了过来。费耀谦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抱在怀里,给素言看:“你瞧他的眼线这么长,将来一定是一双大眼睛……眉毛也是又秀气又长,眉宇之间也很宽,都说这样的孩子心地宽阔,我瞧着是像你的地方多。”
素言也就仔细的打量着他怀里的孩子,不时的附和点头,道:“鼻子和嘴像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孩子很安静,性子也好,平时不哭不闹,吃饱了就呼呼睡大觉,带起来十分省心。
转眼过了三个月,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想要学着翻身了。
小身子用力的往右边使劲的翻,可是翻不过去。他却也不急,翻的累了,就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哦呀啊呀的自己玩,小手小腿不住的蹬着,乐此不疲。
费耀谦给孩子起名叫费瑾瑜,希望他长成如美玉一般的人才。
莫殊静像是一下子就沉寂萧条了下来,平时看见小瑾瑜,脸上虽是带着笑,却总是虚假的过于刻意。
她很少喜欢瑾瑜,也很少抱他。
不只是瑾瑜占了她想要的那个未来继承人的位置,还因为她越发心力憔悴。费耀宗对素心并不是多宠,素心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可是费耀宗对这个家越发没有多少感情了。
时常流连在外,出入青楼,甚至还在外面养了一处外室。
莫氏不耐烦事事都去老夫人面前哭诉,只是每每看到费耀宗在她面前冷冷淡淡时,就觉得她这一生,是个不可更改的弥天大错。
番外五、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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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被逼**,被拐为妾,被冠上yin贱之名,溺死于隆冬的水下。
再睁开眼,回到了不曾遇见他之前。
命运多劫,不可逆转,该遇见的还是不可避免。
她却不肯就此束手,踏上老天预先给她谱好的宿命。
……………………………………
有一种人,遇到不可更改的错误,会竭力想办法矫正,当然这矫正的办法又有许多种,或者是被动些,绕开这个错误,重新开始。或者是尽力的面对这个错误,调整自己,改变对方,以期达到错错相消得正。
也有一种人,索性自暴自弃,错上加错,怎么更错怎么来。
很显然莫殊静属于后者。
她把这下半辈子的盼头都放在了费耀宗的女人身上。
米素心就是个蠢的。那点小心机对于莫殊静来说浮浅的可笑,她都不屑于和素心对上一对。只不过拿她当成了消谴,实在无聊乏味的紧了,就管束上她一回。
素心一旦老实了,她又觉得实在没意思,就放松放松,甚至鼓动人有意无意的挑起事端。
素心不负所望,总是在她想要的时候生出事端来,再被她狠狠的打压下去,狼狈不堪。
费耀宗似乎看透了也烦透了这样的后院游戏。
他几乎夜夜晚归,甚至还有在外留宿的时候。
老夫人年纪越发的大,除了看着膝下这两个孙女一个孙子,竟是外事不管。府里的事早就交给了素言,她只一心吃斋念佛,含饴弄孙。
而莫殊静也不屑于去老夫人面前告状。
那是她的儿子,再坏再不着调,她也不会承认是她的错误,只会怪到莫氏头上是她不知道体贴,才失了费耀宗的心,让他乐不思蜀,流连不归。
莫殊静一大早就把人都召了来,吩咐:“都按我的吩咐准备好了?”
一应下面站着十数个媳妇、婆子、丫头,大都是她从莫家带来的,也有后来在费家招揽在自己麾下,对她绝对忠诚的。
见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大显身手的模样,莫殊静只是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换了衣服,带人出了府。
直奔后街。那里有一座精致的小宅院,是费耀宗新近购买的。他哪里来的银子,莫殊静不关心,他买了之后有没有报入公中的帐,她也不以为意,她在乎的,只是那里住着的是谁。
不可能是大家闺秀。
自甘下溅的人不是没有,就像米素心这样的,好歹也算是嫡女,却甘愿为妾。可好歹还是有皇上的旨意,也算是光光荣荣的进府,她再也做不出来私奔为妾这样的事。
因为一旦私奔了,那就是脱离了家族家庭的庇护,完全把自己交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托付终生的男人。
没有哪个大家闺秀会做出这样蠢笨的事来。
最让莫殊静气的就在这儿。若是清清白白的小户人家的女儿倒也罢了,她认,说不定还会好言好语的把她接回去,和素心一样供在府里,时不时的敲打敲打她们,引以为乐。
但绝不会少了她们的衣食,左右不是花她自己的钱。
如今费府里没有分家,一应分例都是公中的,说到底就是吃祖上留下来的田产,再就是费耀谦的饷银。费耀宗手里几乎攒不下余钱,他整日里吃喝玩乐,又时不时的呼朋聚友,间或再买几件“稀世”古玩回来……
大部分,他都是伸手朝老夫人要钱。
可是费耀宗居然把一个青楼女子纳为姨娘,安置在府外。她出不来这口恶气。
他不想好好过,放着妻子和女儿在家里不管不顾,他自己在外风流快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她不是他的负担,可他却是她的负担,她的耻辱。她这一生,都因为嫁给了他这样的男人而变得可悲,并且成为世人同情和可怜的对象。
他不想好好过,那就别过算了。
婆子们凶神恶煞一般敲开了院门。守门的两个婆子一见是陌生人,还要拦,被莫殊静手下的两个婆子用力一推,就摔倒在地。
莫殊静冷笑一声,道:“还挺忠诚,是条看门的好狗。”喝令两旁:“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绑起来堵住嘴,扔到一边等你家二爷回来自行发落。”
她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当是给费耀宗通风报信了。
那两个婆子一听知道是二少爷夫人,哪敢吭声,不用费劲,就被绑起来扔进了一旁的房里。
莫殊静带人直奔正房。
一路走一路暗自咬牙:这女人活的还真是滋润。瞧这院子里花木扶蔬,鸟语花香,一派丽景。她一个人守着一个男人,倒真是此生之幸啊。
她就是纳闷,怎么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人喜欢呢?费耀宗这个人,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做人也就是那样马马虎虎,未必有多少真正能够靠得住的朋友,都是些酒肉朋友。做事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个纨绔子弟。
今日手里有钱,明日说不定就一掷千金,挥霍一空。谁跟了他都不会有安全感,怎么还有女人愿意为他洗尽铅华,托付一生呢?
若是她可以自主选择,她情愿一生孤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绝对不嫁给费耀宗。还生了一个女儿,将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正房里有铜盆落地的声音,接着小丫头抱头鼠窜,跑出来没几步,就被莫殊静带来的人几个嘴巴抽肿了脸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按跪到了地下。
莫殊静冷冷的瞥了一眼,懒的抬步进屋,只朝着屋里道:“出来吧。”
门帘一挑,一个高挽发髻的青衣女子步出房门,站在台阶之上,朝着莫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