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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声雷霆之吼,把费耀谦给震住了。他不相信的看一眼老夫人,从床上下了地,扑通一声撩袍子跪下,说:“娘,儿子不知道哪里惹的您动了怒,请您直说,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素言也只得跟着跪下,劝着道:“老夫人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素言的错。”
墨儿不知所措,抬头看一眼费耀谦,想唯他的示下为命,可费耀谦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便失望的垂下头去。
她忽然觉得自己跪的这个位置有点多余。少夫人跪在后边,那是她自己不愿意往前跟大爷跪在一起,她自己倒是想跟大爷跪在一块,可是,她没这个资格。
而且,如果老夫人怒起来,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第一个发作的就是她。
墨儿不动声色的往后跪了跪,尽量将自己藏在灯影里。
老夫人却不生气,道:“耀谦,你这是做什么?起来?我不生气,这个家本就该由你说了算,娘也正好看看你是怎么发落的,我好也能放心的闭上眼。”
又瞪素言:“耀谦还醉着呢,别让他在冷地上跪着,搀他到床上去。”
素言隐隐发疼的膝盖,俯首贴耳的过来扶费耀谦。费耀谦倒想给素言脸子看,可是有老夫人在这盯着,他一时也摸不清老夫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便隐而不发,乖乖的坐到床上。
老夫人这会放柔了声调说:“我听说你吐的厉害,传太医吧。”
费耀谦慌忙道:“不用,娘,真的不用。儿子就是肠胃不大好,又多喝了酒……”
费耀谦自从歇在墨儿这,一早起来就去给老夫人请安,就没在歌华院用过早饭。
之前都是素言一理,两人吃完早饭一块去长青院的。他不肯俯就素言,素言自然也不会来管他是不是饿着肚子。
墨儿不敢问,只当他去老夫人那吃。老夫人又不知晓,以为他是用过早饭过来的,嘱咐两句就叫人送他出来,哪知道他是饿着肚子的。
费耀谦赌来赌去,最后赌的是他自己的身体,谁想因为酒喝多了,把自己赔里了呢?
老夫人皱起眉,问:“没听你说过肠胃不好?怎么……”不对,老夫人忽然抬头:“你早饭都是在哪吃的?吃的如何?”
这话一问出口,素言立即吃惊的看向墨儿,又看向费耀谦,不禁在心一声轻叹:完了。她也不急着上前勇于认错了,索性躲在后面,且听费耀谦怎么说。
墨儿却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她竟然犯下这么大的错处,谁都有理由推脱,唯独她没有。她上前膝行两步,道:“老夫人,是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奴婢不懂规矩,竟不知道大爷要在歌华院里用早饭……”
悔恨不已,只能用哭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老夫人呵笑一声,斜眼看了眼费耀谦,道:“嗯?”
费耀谦硬着头皮道:“跟早饭没关系,儿子以前一直就这样。”
费老夫人掉过脸不再理他,眼睛瞅着房子中的某一处,说道:“等你发落,怕是得不出什么结果来,也罢,原本这内院之事就不该是你操心的。这丫头叫什么?”
墨儿应声上前:“奴婢墨儿。”
老夫人点头:“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不然也入不了你家大爷的眼,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从我身边出去的。”
墨儿瑟缩着说:“是。”老夫人句句都点到了她的软肋,就是大爷想替她求情都插不上话了。
老夫人并不多做纠缠,道:“费家断然没有宠妾灭妻的道理,可也不会叫谁无缘无故的挨了欺负,你毕竟身份不比往昔,再住在这不合规矩。你家大爷忙,顾不过来,我又一时疏忽……从明日起,你搬到秋意居里吧。”
墨儿如蒙大赦,磕了个头,说:“奴婢谢老夫人,谢大爷,谢少夫人。”
老夫人挥手,说道:“你且下去吧。”也不看费耀谦,站起身对素言道:“闹了半天,想必你们也都烦了,我且去,改天你再亲自跟我来请罪。”
说时昵一眼素言:“若是说的不对,我照旧罚你跪祠堂去。”
素言陪笑道:“是,素言无不从命,老夫人千万别生气,若是坏了身子,大爷心里不安,阖府都要不得安生了……”
老夫人哼一声,道:“你也不必送我了。”
起身带着任妈妈众人回了长青院。
素言看一眼重新歪回床上去的费耀谦,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大爷没吃晚饭不少字我叫人熬点白粥来。”
费耀谦有心说不吃,可是这会胃里嘴里又酸又苦,又不想让素言白白的得了个好名声,于是道:“我不喜欢吃粥。”
“那,大爷想吃点什么?”素言耐着性子不耻下问。
费耀谦想了一会,说:“面条吧。”
“好。”素言刚要走,费耀谦又皱眉道:“别叫厨娘做,她们的口味太重,不合我的胃口。”
素言顿了一下,道:“素言亲自去做就是。”
看她这么上道,费耀倒不好再穷追猛打,闭上眼道:“那就去吧,我倦了。”说时眯上眼,那意思是做的慢点他就要睡着了。
素言只是笑笑,转身出去,净手下厨。
喝醉了的男人,不管年纪多大,也会使小性子。就当是个可怜的孩子吧,量他也不会跟他亲娘去撒娇。
厨娘见少夫人亲自进了厨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迎过来行礼。素言见她们诚惶诚恐的样子,便安慰道:“爷喝醉了,想吃点清淡些的面条,这里不用你们,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厨娘愣在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还是其中一个较为机灵些,知道这是夫人要亲自做了,忙躬身行礼,道:“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婢子们就在门外。”
这是戒心未除,实在不明白,小小一碗面条,何劳夫人亲自下厨。
素言看这架势,不说明白,这两个厨娘只怕这一夜都不能安生了,可是也不能解释的太清,便含糊的道:“我这里不用你们帮忙,倒是晚饭,都准备好了?”
一句话提醒了两个厨娘,便行了礼道:“是,奴婢们马上就好,只等着夫人做完,就可以开饭了。不知道夫人可还有别的吩咐?”
素言想了想,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不过想着天干物燥,心里有火,自然就没有食欲,便凝神道:“再弄个冰糖雪梨吧,加点川贝。”
厨娘得了差使,利索的应了转身各干各的。
素言在青菜堆里挑了半天,也只有白菜和胡萝卜两样,微叹了口气,挑胡了萝卜,去了皮,切成三大片椭圆形的搁一边放着,又妥了一碗面,用温水兑了,和好了面,亲自擀好了面条,下了锅,又放了两个鸡蛋。
她拿着勺子,站在锅边,看着沸腾的热水冒着白花,细白的面条在里面若隐若现,红、白、黄三色相间,香味扑鼻,不禁微微露出了一抹笑。
挑了一个大的花瓷面碗,将面盛好放到托盘上,叫一个小丫头端着给费耀谦亲自端过去。
费耀谦躺在床上,头乱轰轰的,想睡又睡不着,正胡乱的想着心事呢,忽然听见脚步声,打帘子声,小声说话声,接着是一缕淡淡的香,便猜到是素言来了。
墨儿亲自打着帘子,将素言让过来,素言便随口问:“大爷呢,睡着了没?”
墨儿小声说:“没呢,刚才听见大爷翻身来着。”
费耀谦这个气,心道你耳朵怎么就那么尖呢?是不是就差说你家爷我还在心里唉声叹气呢?
素言倒是含笑看了一眼墨儿,颇为赞许的道:“好丫头。”真很用心。
墨儿微微低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素言示意丫头把碗放到桌上,挥手示意墨儿和丫头都退下,这才走近床边,轻声道:“大爷,面条好了,您起来吃一口再睡吧。”
费耀谦便睁开眼,望了那面条一眼,有气无力的道:“扶我起来。”
素言伸手,他借力下地,趿了鞋施施然走到桌前。素言等他坐了,才放开他,去铜盆里绞了热巾子过来,说道:“大爷,擦擦脸和手。”
费耀谦坐着不动,只拿眼瞧素言,一声不吭。素言哭笑不得,抿紧了唇,二话不说上前替他擦净了脸和手。
就当是服侍个孩子,还是个任性、骄纵的孩子。
近距离的接触,让两人同时忆起了某种似是而非的情愫。
也不过是一刻的恍惚而已,两人从蒙胧中回到现实,素言已然放下巾子,再一次认真的邀请:“请大爷用餐。”
姿势谦恭,态度真诚,笑容恰到好处……弯着身子,微弯着唇角,低敛着眉目。
费耀谦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条,似笑非笑的道:“看着还不错。”也只是看着不错而已。
素言假装听不懂他的嘲弄,大大方方的道:“谢谢夸奖。”
拳头击在棉花上,绵软无力,纵然力道不大,收回手时也觉得落了空。费耀谦颤了颤唇角,将不甘吞咽回肚子里。
他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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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挑衅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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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虽有狼吞虎咽之嫌,姿态却不失优雅,充分体现了他的良好家世和教养,淡然自若的吃完了面条,将空碗往桌上轻轻一放,很中肯的评价道:“很出人意料。”
这算是夸奖了?
素言忍不住打量他,忍不住的猜测,忍不住的叹息,忍不住的要笑,道:“谢谢,我当是赞扬。”
他夸人的方式还真别致,是心有不甘不少字没能看见她出糗。可这人终归还算是有风度,不是那有理不饶人的主。
费耀谦很认真,很服气,说道:“不只是赞扬,还有,惊讶,或者说惊艳。”
素言怔了。
费耀谦并不解释,返身回了内室,大声吩咐道:“我累了。”宣告着他要休息。
素言一伸手将桌上的碗筷收了,道:“大爷安歇。”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费耀谦却道:“我肩膀酸了,帮我揉揉。”
素言顿了下脚步,对着虚无的空气回道:“是,素言这就叫个擅长揉捏的人来。”
费耀谦嗤笑一声,道:“你急着回去面壁思过?”
素言否认,说道:“没有,实在是素言技艺拙劣……”她也挺累的了好不好?这么多丫头奴婢,凭什么揉肩修脚这么点点的事都交给她?
费耀毫不客气的戳破素言的谎话,道:“我没指望着再发现意外。”
这是赤luo裸的挑衅。她米素言在他眼里百无一用是不少字
知道不该赌气,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恁的小瞧人,朝着外面吩咐:“把碗盏收了,再打一盆热水来。”
墨儿和一个小丫头进来依言端了盆热水,素言接过来,挽起袖子。墨儿以为她要洗手,忙上前道:“夫人,让奴婢来服侍您不少字”
素言往后闪躲,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道:“这原本是你的份内之职,不想今日倒被我抢功了。”
墨儿这才明白这热水是要用来服侍费耀谦的,闹了个大红脸,登时就面红耳赤,道:“奴婢逾矩,夫人莫怪。”
低头退着身子出去,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素言却只是笑笑,端着热水进了内室。
费耀谦除了外衣,只着中衣,舒舒服服的躺着,斜昵一眼素言,道:“在你眼中,服侍我并非功劳,何来抢字?”
素言不理他,只绞了热巾子,走近床边坐下,问:“不知道大爷哪里不舒服?”
费耀谦道:“头疼,肩膀酸,腿也发软……”哪里都不舒服。
素言便道:“大爷刚吃过饭,不宜强力按摩,我替大爷按按头吧。”将热巾子直接盖到了费耀谦的脸上,轻声说:“别动,如果气闷了就将巾子稍微挑开一点。”
费耀谦不知道素言要做弄什么名堂,索性由着她鼓捣,果然躺下去,一声不吭的任她盖了巾子。
一片漆黑,热汽打在脸上,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熨烫了一回,很舒服。
素言伸出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用力按压、揉捏。疼痛从头皮传到大脑深处,却又觉得这疼痛深处是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费耀谦低声哼了一声,盖着巾子,素言不清楚他的表情,便问:“疼吗?”不跳字。
“还好,不是很疼。”费耀谦闷闷的声音从巾子底下传来,带着浓浓的倦意。这女人看着苗条纤细,一副柔弱相,竟然这么大的手劲。
他是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疼?
素言的手稍微松了松,道:“这样呢?”
费耀谦没吭声,任凭温暖、有力的手在他的头顶上动作。他索性闭上眼,细细体会静寂黑暗中那修长的手指在他的头上灵活的移动。
恍惚着,有点像儿时母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搓弄着他的头发。
素言小心的解下了他束发的簪子,轻轻放到一边,顺着他的发际,按着他的头顶。手指有点酸,而后是胳膊,由酸变成了疼。
能听见他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几不可闻。
他的头发又黑又亮,像丝绸,像流水,顺着她的指缝滑过,格外的温柔撩人。
素言轻轻拿下费耀谦脸上的巾子,已经凉了,待要起身换了热的来,发现他紧闭着双眸,已然睡熟了多时。
俊朗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