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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妃
作者:清风舞
即将进宫选秀前,霜晚被逃亡中的北靖王顾无极当做人质掳走。从此,命运就与这个人再也纠缠不清。
“顾无极,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顾无极微微低下头看着她,唇角有着讥诮,然后回答她:“等你不想让我放了你的时候。”
“不可能会有这一天!”
“是啊……不可能会有这一天。”
这是一个冷静淡定的女主和霸道的男主的故事 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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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林霜晚,顾无极 ┃ 配角:云忆,明魅,夜魈 ┃ 其它:
杯中月碎桂花寒
夜幕静寂,庭院幽深,弦月高挂于冷空中,清光若水银,分外寂寥。
满园桂花密如云层,香气馥郁。庭院石桌有酒,旁置两个夜光杯,杯中清酒载月。
醇酒入喉,辛辣如火烧,却让女子唇边泛起了似有若无的笑。她身着白色绫缎,清一色的雪白里,只有衣角、裙摆用心地以银丝绣成蝴蝶暗纹。淡素白蝶,幽静姽婳。是将军府的小女儿,林霜晚。
蓦地一声脆响,对座酒洒遍地。酒中的月碎得不见了踪影,而这西南将军府平日的一派祥和,也正破裂。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一声咆哮夹着男子极大的怒气,吓得在场的女眷们不由得瑟缩。
东岳皇宫三年一次的选秀就要开始,明日便是出发去皇都的日子。护送府中两位小姐上皇都的一切事宜皆已准备妥当,将军府今夜却并不似以往平静。
没人敢说话,园子里静得只能闻得桂花叶动。然而对父亲的怒气,霜晚置若罔闻,依旧悠然自得地喝着酒。反正,父亲的怒气并不针对她。
终于女子压抑的哭声响起了,她咚得一声跪在了自己父亲面前,抬首,目光凛凛。
“暮迟不愿去皇宫与君王相伴,暮迟只想终身留在爹爹身边侍奉爹爹!”
西南将军林啸天不由得一愣,大女儿暮迟向来顺从,今日竟胆敢屡次与他顶嘴。
他偷偷看了小女儿一眼,然后才对着暮迟大怒道:“放肆,我辛苦将你养大就是为了这一天!身为女儿家,只有进宫才是你最好的作为,才能对我有用,不然留你在身边也只是个赔钱货!”
闻言,霜晚执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爹!我不想进宫做你的棋子!”暮迟睁大双眼,不甘的泪水无声滑下,心中升起对父亲的失望,以及寒意。
林啸天想不到女儿放肆至此,竟一再挑战他一家之主的威严。盛怒下,他右手扬高,作势要打下去。登时,却又是一酒杯碎裂的声音响起。
方才独自饮酒的霜晚站了起来,缓缓来到暮迟旁边,将她扶起,笑盈盈地道:“爹爹莫要动怒,姐姐的娇容哪受得住大将军的一巴掌?姐姐一心想要留府侍奉您,一片孝心甚是难得,爹爹应该高兴才是。”
林啸天面上有一丝迟疑,看着霜晚,不悦道:“哼,要真有这份孝心,就给我进宫!他日得宠后为我所用,才叫真正的尽孝!”
暮迟轻咬下唇,辩道:“我俩还未进宫面圣,能否留用都还不知道呢,爹爹何须先想到得宠后如此长远的事?”
霜晚见父亲面色有异,趁他尚未发作,已对暮迟道:“爹爹在人前素以我们姐妹倾城之姿为傲,姐姐素肌粉颜,只消皇上看你一眼,得宠便是迟早之事。”她有意无意地说了个“在人前”,暗示父亲只有在别人面前才重视自己姐妹,而在人后,却只是视她们为棋子罢了。她希望暮迟能听懂,不要再争。
暮迟心中明白自己再说下去爹也不会改变主意,便就敛下面容,不再出声。
霜晚放下心来,笑道:“方才与爹爹共饮被打断,女儿兴致未消,不如叫下人再拿三个杯子来,今夜我们父女三人喝个痛快。”
“为父辛苦从南誉国弄来的白玉夜光杯你一松手就打破了一个,你还好意思叫人再拿?”林啸天稍稍平息了怒气,言语中故意刁难着小女儿。
霜晚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爹爹自己还不是先打破了一个,要不是爹爹开了戒,女儿怎敢效仿?”
“果然好胆色,不愧是我林啸天的女儿!皇上定会喜欢你!”他露出舒心的笑,但并不是为女儿的姻缘,而是为自己的仕途。“罢了罢了,你们再回房准备,看有无遗漏,明天一早出发。”
“是,爹爹。”
待林啸天走远,霜晚重新坐下。石椅渗着丝丝凉意,她也不用杯,就这么直接就着酒壶将美酒倒入口中。暮迟也跟着坐下,伸手就要抢那酒壶。
霜晚拦下她,缓声道:“酒太烈,不适合你。”
暮迟一听下,眼里水雾漫出,隐忍许久,终于还是趴在石桌上大哭起来:“霜晚,连你也恼我?我知道自己今晚太冲动,可我真的不想进宫!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反抗只会让自己更不好过,官家女儿的一生,大抵如此罢了。”霜晚神色淡然,仿佛一切与己无关。暮迟说过她像白蝶,像是远离尘世那般宁静悠然。
暮迟冷静下来,幽幽道:
“霜晚,你总是这样冷漠,是不是一切都想开了,日子也就好过一些了?”
“你我性情不同,明朗热情是你的优点。进宫后,至少不用再看见爹,你应该高兴。”她伸手摆弄着桂花,香气弥留在她指间,引来夜蝶翩翩。
她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暮迟却看得痴了,脱口道:“霜晚,你一定能得宠。”
夜蝶仍停驻在她葱葱玉指上,霜晚从桂花间回手,回眸,淡淡笑开,只道: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
“霜晚,我打小就羡慕你。爹再怎么轻视女儿,对你总也是另眼相看的。”暮迟说话间,多了几分惆怅,“我啊,只想着让爹把我抛向一边,将来自己找个好男儿嫁了。只要自己的男人能一心一意地对自己,出身如何根本不重要。都说东岳皇帝昏庸无道,真不懂这样的人为何还会有如此多女子趋之若鹜,难道权力和地位就那么重要?要是进宫选秀被撂牌子就好了,我根本不想嫁给皇帝。”
霜晚抬眼看着姐姐,却未言语。
选秀的结果有被撂牌子和留用两种,可是凭着暮迟的出众容貌,恐怕会事与愿违。
她浅笑着:“姐姐又如何能断言自己不会爱上皇上?”
“现在民间都在传东岳皇帝的不是,四国中西皊寂,南誉富,北庭强,可谈到东岳,却只是一个‘昏’字!何必亲眼见过,这样的人才不值得人爱上呢。”
“皇上初即位时也曾有所作为。毕竟是一国君主,自有其过人之处,姐姐还是亲眼瞧见后再做论断吧。”
听妹妹如此说,暮迟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又哀叹着趴在了石桌上。
霜晚啜了口酒,问:“爹一直以来冷落姐姐,所以姐姐对他要把你送进宫的事很吃惊?”
暮迟点了点头,垂下眸,心中好生失落。
“只要我们其中一人得蒙圣恩,爹的官位便能节节攀升。多一人,总是多一份保障。”
“爹都已经是西南将军了,难道他还想封王不成?”暮迟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迟疑道,“爹真的做此打算?”
霜晚不回答,只是一味沉溺于美酒中。
良久,她笑道:“进宫后,有霜晚跟姐姐相依为命不也挺好?”
“奢求着与你的一点点姐妹情份,却可惜再无缘找到能够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人了。”
“一点点?姐姐,我对人真是太冷淡了么?”她敛了眼帘,垂眸的样子楚楚动人。
暮迟急了,忙道:“妹妹待人处事总是恰到好处,我不是怨你,真的不怨你的。”
霜晚抿嘴笑了,放了酒壶,道:“逗你呢,看你急的。”
壶中美酒已空,她未见丝毫醉意,恐怕这酒量也不是一朝一夕便练就了的。身后暮迟激动地与她笑骂,她的心中却沉重了。如果暮迟知道让她进宫是自己的主意,暮迟会恨她的吧?暮迟在这家中一直都不好过,如果暮迟不跟自己一起进宫,只怕她一走,父亲就会对暮迟下手。
暮迟,毕竟是父亲最爱的人与最恨的人的女儿。
暮迟回房收拾包袱,霜晚则刻意绕过父亲的书房。与父亲擦身而过时,她低声道:“下次再要动手打她,我摔的就不止你一个白玉夜光杯了!”
林啸天脸色一寒,斥道:“是你千方百计要求我连那贱丫头也一起送进宫的,如今她不肯,你反倒怪我处理不周了?记住我们的约定!如果此番进宫她不能为妃,我就找人杀了她!那丫头能不能活命还得看她有无利用价值!”
这可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说的话?
如此的贪恋权势,如此的心狠手辣,这是父亲绝不会在他人面前显露的一面。
霜晚并不退却,只是冷声道:“您放心,明天一早她会随我一起离开。下次再见面时,您要对她行的,绝对是跪礼。”她迈开脚步,离开书房时微微一笑,以清亮的声音道,“爹爹早些歇息吧,身子骨重要。”
林啸天一震,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多了一分怯意。
骏马飞沙将军箭
夏日炎炎,轿中燥热非常。车轮滚动的声音单调如一,偶有几片绿叶穿过布帘的缝隙,被霜晚摘下,折成了奇形怪状的图样。她斜靠在椅垫上,右手随意拎着一个酒壶,神情悠然自得。
同坐轿中的暮迟却是紧蹙眉头,坐立难安。
霜晚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姐姐无聊?”
对于这个自小就让父亲恨之入骨的姐姐,她心中有着怜惜。这些年若不是她暗中挡着,暮迟恐怕早已毁在父亲手中。所以就算进宫让暮迟再怎么不愿,她也要带她离开父亲。至于暮迟并不是父亲亲生女儿的事实,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的了。
但见暮迟接过她手中用绿叶编成的千叶莲,眼睛一亮,钦羡道:“霜晚,好漂亮,你的手真巧。”
她笑而不语,对暮迟夸张的称赞已是习以为常。
突然,听得马儿嘶叫一声,轿车停了。
霜晚好奇地掀开布帘一角,向外看去。前方有人拦截,烈马之上,是形貌粗鄙的男子,大约三十来人,气势汹汹。她暗叫不好,这些人,怕是马贼。
“发生什么事了?”暮迟边说着,边要下去查看。
霜晚猛地一下按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绝对不能让马贼发现轿中有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子!
车外家仆们的惨叫声凄厉,混杂马贼们恐怖的叫嚣声,日,似乎变得更加灼人了。
她抱着全身颤抖的暮迟,心中暗自苦笑。堂堂西南大将军派来护送女儿的家仆们,竟然这般不中用!
“大哥,这里有顶轿子!”马贼的声音就在外面了。
暮迟的身子轻微颤动着,桃花般娇艳的容颜写满了不安,无声地问她:怎么办?
害怕吗?
暮迟的惊慌让她冷静,父亲曾说她是无血无泪之人,不当男儿可惜了。原来,父亲没有说错,要从她的身上找出惊慌,很难。
轿外,是马贼带来的沉重压迫感。他们调戏的语言让人恶心,可他们却迟迟不掀开帘子,直让她们觉得自己是被猫儿戏弄的耗子。
“俏娃儿,还不快快出来,让爷们看看你们的模样儿。”
让马贼们抓住,大不了当个压寨夫人吧?凭着她跟暮迟的相貌,马贼不可能舍得杀她们。对她而言,比起贞节,她会选择性命。可是,暮迟不同。
霜晚摘下发髻上的簪子。
三粒珍珠晶莹透亮,洁白的莹辉衬着毫无瑕疵的足金翼凰金簪,一看便知价值不凡。
车帘终于被掀开了,她想也不想,用尽全力将簪子刺到来人的身上。讪笑、惊艳、迟疑、惊异、痛苦,一瞬间,在那陌生的脸上出现,然后黯淡下去。她眼睛未眨,再一用力,将簪子拔了出来。
马贼的血溅上了暮迟背上的衣衫,她害怕得惊叫出声。
霜晚猛一推开已然软倒的马贼,急急拉起暮迟的手冲下去。
马贼们以为同伴见着美女呆住了,还讪笑着嘟哝他没见过世面,直到看到同伴被推倒在地,胸口一片殷红后,才明白过来。
“臭娘们!别让她们跑了!”
女子的脚程哪里比得上这些荒野马贼,她们能跑多远?霜晚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要保护暮迟,不能让姐姐落入他们手中!
前面是岔道,霜晚在暮迟耳边轻声道:“我们分两路,你往那边走!”
暮迟狠狠摇头,“我们一起走!”
“没时间犹豫,分开才能让其中一个有机会逃开,你快跑!”
暮迟敌不过她坚定的眼神,只得继续没命地往前跑着。
然而未至半途,霜晚却停了下来。
回头,马贼们摩拳擦掌,其中一些,目露淫光。
霜晚稳稳站着,面对马贼,脚下并无丝毫颤抖。她只是缓缓将发簪重新簪上,美丽的珍珠染了血污,竟透着阴森的寒光。
当父亲告诉她,她被选中为秀女的时候,她心里,不觉得喜悦。
离开自小长大的将军府时,她心里,也没有感伤。
如今面对一群不知会将她如何的马贼,她心里,还是没有波澜。
林霜晚,是个冷静至极的女人。
为首的马贼走过来,粗糙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面露喜色。
“真水灵的俏娃儿,今晚就让爷好好疼爱你!哈哈哈哈!”一群人附和地笑着,说些更露骨的话。
霜晚却只是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