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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纷乱的心,此刻更加乱了起来。
正在此时,有人在园门口大声唤道,说是殿下请小离姑娘去前厅就餐。我便连忙甩下这二人,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园子里,栀子花开如玉,那香味清芬而久远。突然间想起栀子花的花语,“我是你的不幸”。栀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会绽放;栀子树的叶,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于是,虽然看似不经意的绽放,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在它那平淡、持久、温馨、脱俗的外表下,蕴涵的是美丽、坚韧、醇厚的生命本质。那么纯洁美丽的花,代表的却是没有结果的爱情,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小五,注定只会带来互相的伤害呢?
“小草姑娘,你走错方向了!”我这边正胡思乱想着,郭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栀园里,除了小五和郭廷外,其他的人都唤我小离。所以只要一听到“小草”这个名字,我就猜出是谁在唤我。
我回过头来,郭廷看着我,怔了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
“这边来吧!”郭廷语气中带了一丝喜悦,快走几步,他走到我的前面,然后领着我便往前厅走。
容熙院的前厅是一座造型简约的楼房。它斗拱重叠,飞搪串角,门窗上则饰以简单的花鸟虫鱼的立体图案。
“殿下,小草姑娘来了!”还未到门口,郭廷便扬声通报了。
“小草儿!”小五应声而出,看到我之后,他也是怔了一怔,随即眉梢眼角都漾上了喜意。
我不解地看着小五,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表情。
“小草儿今天、、、很美!”小五笑着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进去吧,小草儿,我给你带来了一个熟人。”
熟人?带着满腹的疑问,我走进前厅,就见大胡子正坐在一张雕花大椅上喝着茶。
“千荀大哥!”我惊喜地走了过去。
大胡子看着我,擦了擦眼睛,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是你吗,小离?”
“当然是我了!”我撅起了嘴:“千荀大哥出去跑一趟,眼界儿高了,连小离都不认识了!”
大胡子呵呵笑了起来:“不是不认识,我只是没想到,小丫头一打扮起来,还挺好看的。”
“小草儿不打扮也好看!”小五笑眯眯地在旁边接言。
大胡子看了看小五,又看了看我,脸上的神色开始复杂起来。
“千荀大哥,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不知道大胡子来京州后,有没有见到那个凤眼男人。
“嗯,”大胡子沉吟了一下:“已经差不多了。”
“是啊,荀一忙玩手头的事情,马上就赶过来见你。”小五领着我在饭桌前坐了下来,身后的丫鬟马上给我们两个斟上了茶:“说来,我今天也刚好有事要请教荀!”
大胡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什么事情,天凌?”
小五从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有人给了我一样东西,上面写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我完全不认识。荀曾经游历四方,也许见过这些符号也不一定?”
大胡子接过那样东西,展开一看,却是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东西。看了半响,大胡子道:“这、、、似乎是某个地方的文字,可惜,我也不认识!”
“什么文字?”我也对上面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大胡子笑着把纸条递给我。
接过纸条,我看了几行,然后兴奋地跳了起来:“小五,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张纸条?”
小五疑惑地看着我:“是一个天竺人给我的,莫非小草儿认识?”
认识!我当然认识了!这纸条上写的分明是一段英文。我不待回答小五的提问,迫不及待地把这段英文读了下去。我越读越激动,这上面写的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她在一次去印度旅行的途中,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古印度,也就是现在的天竺。到了天竺之后,她想尽办法回去,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一个古印度人,并与他相恋了。后来,她终于找到了回去的办法,却在走与不走之间彷徨了。而这段文字,到此也就完了。
“小五!”读完纸条,我激动地抓住小五的手:“快,快带我去见这个人!”
“哪个人?”小五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写这些符号的人!”如果真能找到这个女孩,那我在这个异世也算是找到真正的同伴了。
“小草儿认识上面的符号?”小五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
我点了点头。
大胡子和小五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小五对我道:“别着急,小草儿,那个天竺人还在京州,过两天他就会来我的府上,到时候,我再引你去见见他!”
36。第三十六章 取舍
荷花池畔,风吹蒲柳,猎猎生响。带水荷花,满池生香。池畔的凉亭里,各色水果,浸在刚汲来的井水中,鲜润得可爱。
小五将前来服侍的仆役遣送得干干净净,因此这亭子里只剩下我、大胡子还有他三个人。
取出那些浸泡了一会儿的梨子、苹果和葡萄,我用小刀把梨和苹果的皮削了,然后切成形状均匀的小块儿,摆放在蒲苇编成的果盘周围。那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晶葡萄,我则把他们摆放在盘子的中央,这样一个小小的水果拼盘就做好了。
大胡子和小五坐在石凳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摆弄这些东西。
“小离,”大胡子终于忍不住开言了:“看来你对吃食很感兴趣呀!”
我微微一笑:“你直接说我嘴馋不就得了。”
小五在一旁扑哧一笑,我的脸红了:“嘴馋又不是什么坏毛病!”
“没说是坏毛病呀,我只是想起了在杜鹃谷的那会儿,你常常使唤我去打猎的情形了。”小五琥珀色的眼睛逗趣地看着我。
“你们老是提到杜鹃谷,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大胡子好奇地问道。
“说来话长呀!”我满足了大胡子的求知欲,把我如何发现小五,又如何请李大夫为小五疗伤,伤好了之后又如何与小五上山采药的情形全都说了出来。当我在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小五一直眼带柔情地看着我。直至最后讲到他烧掉我的小木屋时,他的眼睛里才稍微露出了一丝伤感。
“这么说来,你们相识将近有一年的时间了。”大胡子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你们之间会那么熟稔呢!”顿了一顿,大胡子道:“对了,天凌,你现在知道了追杀你的人是谁了吧?”
小五默默地看了大胡子一眼,点点头。
大胡子看了看小五的脸色,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莫非是、、、他?”
小五眼神复杂:“过一段时间,我和他之间肯定会有交集,到时候你是否回避?”
大胡子苦笑一声:“璟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取舍!”
璟?大胡子突然提到那个凤眼男人倒让我的心乱了。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打哑谜,然后听到大胡子提到取舍二字时,我不禁心神一动:人的一生好比走路,会遇到很多岔路口,每到一个路口都面临一次选择。在选择的过程中,哪些需要放弃,哪些永不放弃?这一切,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气。当初,我既然来到了京州,不是也面临着取舍两难选择吗?如果我想救自己心爱的男人,我就得面临被困皇宫的危险;如果我不去救他,那我将极有可能会永远失去他了,而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爱是什么?那一世,在一个信基督教的朋友的影响下,曾经读过圣经。其中一段对“爱”进行诠释的文字我一直深深记得。爱是什么?“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我爱那个凤眼男人,我希望他开开心心地活着,即便是因为要救他,我不得不深陷囹圄,甚至有可能会失去他,我、、、也甘心!
想到这里,我的心明朗起来。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我用叉子叉起一块梨子,递到大胡子的手里。
“什么故事?”大胡子和小五两个人都像好奇宝宝,眼神晶亮地看着我。
“一只勤劳的猴子种了一地西瓜,瓜苗长势很好,每窝瓜藤分蘖出许多支蔓。”我娓娓述说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寓言故事。
大胡子和小五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我说这个故事的用意。
我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猴子想,这些支藤将来也会结瓜的,剪掉一根支蔓,就等于剪掉了几个西瓜。它实在不忍心舍去,就统统保留了下来,任其自由地生长。远远望去,猴子的瓜地花繁叶茂,收成看好。”
“小离,我们不是贡嘎村的学童,这个故事实在是、、、有点幼稚。”大胡子忍不住打断了我。
“贡嘎村的学童?”小五好奇地问。
“你还不知道吧,小离曾经在贡嘎村当过一段时间的女先生呢?”大胡子笑嘻嘻地:“她今天大概是想起自己手下的学童了,便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给我们听。”
小五抬眼看我,那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璀璨,美不胜收:“看来,小离这一年里,经历的故事挺多哇!”
“不要打断我的话,等我说完这个故事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我不顾大胡子的调侃和小五的意有所指,继续说了下去:“附近有一个瓜农,瓜农的瓜地却因剪去了很多支蔓,显得稀稀疏疏,前景不妙。猴子很是自得。后来,采瓜的时节到来了,猴子的西瓜比瓜农的要多许多,但个个只有拳头大,味道也不好;而瓜农的西瓜,数量虽比猴子的少许多,但个个都滚圆肥大,汁多味美。猴子苦恼了,很是不解。”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顿。而大胡子似乎从故事中听到些什么,秀气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
“小草儿的意思是,人的一生也就像种西瓜一样,有所取就必有所舍。所以,学会放弃真的很重要,有时候,也是一种大智慧!对不对呀,小草儿?”小五给我的故事来了一个总结。
小五的解释很精辟,想来幼时读书一定很认真,我连忙点点头。
大胡子看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取舍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哪!”
大胡子的语气有点沉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静静地坐在那儿,我们都没再说话、、、——
夏日的上午,京州城里车水马龙。贩夫走卒,钱庄饭铺,径直吆喝着兜揽着,一片热闹的景象。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三个人正悠悠闲闲地走着。这三个人当中,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他小小的脸,秀气的眉眼儿,神态温润中自有一份倔强。跟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小丫头,小丫头满脸稚气,却是一副机灵样。而在两人身后的,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男人粗眉大眼,脸上的神态极为别扭。他一言不发地跟在那两个人的后面,眼神中透着精明和警惕。
忽然,嘈杂的人群朝路的两边分开。紧接着,一对士兵纵马而来,而跟在这群士兵身后的,却是一大群人马。那群人马施施然地走过大街,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待到那群人马离开之后,人群重又聚拢,纷纷讨论着打探着那群人马的来历。而后,从知情人的口中,人们知道了,原来刚才的那群人马是天嘉国最富盛名的三大学院的学员。
每年夏天,天嘉国的景山学院、书山学院和杨柳学院都会派上一部分学员,到京州来参加三年一度的比试。比试中,脱颖而出的那些学员将不用参加每年的科举考试,而直接被政府录用为相应方面的官员。
说起这三年一度的比试,那可是盛况空前。其参加的人员之多,项目之众,甚至超过了每年的科举考试。而主持比试的,则是京州府的府尹。京州府不同于其他府,它机构庞大,官员众多,公务“日不下数千”。府内官员通常有六、七百人,每个月用秃的毛笔论箱计算,官印每年都要更换。由于地位特殊,京州府尹一般要由级别很高、很有才干的人担任。
京州府?听着身边的人们不停地提到这个名字,我不由想了起来,那个凤眼男人现下不正是被关在京州府内吗!假如我能到比试的现场看一看,也许,我能见到那个京州府尹呢!
今天早上,在我的再三请求之下,郭廷终于答应带我上街走走。不过,他提出了若干个条件,其中一个就是,他必须跟在我的身后。我的本意就是打听一下京州府的位置,既然他能主动为我做向导,我忙不迭地答应了。于是,我换上了男装之后,便带着茜雪和那个一脸别扭的大男人,来到了京州街上。我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出来,我就碰上了这样的大热闹。
“郭廷,刚才那位大伯说,这次比试是在京州府后的大花园举行,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