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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蝉衣看着他痴情而憔悴的眼眸,轻叹道:“逍郎,喂你喝孟婆汤的人是孟婆,你看我有这么老吗?”
逍遥子听她柔情似水的对自己说话,浑身不由一颤,再闻着她耳际的幽香,他惊叹这梦境竟然如此真实。不由摇头叹道:“我一定是喝醉了!又梦到了你……我记得我喝了那一整壶‘梦酿’,莫非这‘梦酿’真能这么醉人?为何我的身体还这般轻飘飘的?哦!对了,我一定是在做梦……但愿这美梦永远不要醒来……”他说完深情的抓住了上官蝉衣白皙的手,痴情的抚摸着她脸上的肌肤,她的脸颊如此柔软,宛若天边的白云,令人沉醉。她的红唇吹弹可破,芳香似蜜,总是令人销魂。
上官蝉衣眼角噙着一抹泪光,然而这泪光却让她柔媚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她微笑着凝视着他,两人似乎想要将对方深深的映入自己的眼帘一般,久久的这般凝视着。
“逍郎……逍郎……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么?”上官蝉衣轻轻地叹道,那眼角的媚波转瞬间变作了痴缠的幽怨,令人不忍再看。
逍遥子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吟,“对不起蝉衣,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啦!”
上官蝉衣噙在眼中的泪珠忍不住如线般滚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只是眼泪是无法洗净她心底的悲痛,她如何能够告诉眼前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人自己不是上官蝉衣呢?她多想替代上官蝉衣长伴他的身边!可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的温柔。她知道逍遥子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哪怕蝉衣已死这个世界上仍旧没有人可以替代她。在他的心中他已经将十丈红尘情爱禁锢,青光剑闪,凌厉的剑痕便将他与这尘世间的情爱斩断。她心里的伤痛只能化作红绡旖旎幽远,却永远也无法将他拥有。
逍遥子也只不过醒来了那么一刻,半梦半醒,似梦非梦。然而这一刻对于上官无痕来说却宛若穿越了千年一般,她从来都不敢奢望他能如此温柔而情深的对自己,哪怕只有一分或者一秒。她的心早已碎了,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捡拾。她看着它们碎裂,任由它们变成碎渣。
她温柔的,深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白衣男子,时光已然将他的年少夺去,他的内心已然多了许多她所不知的沧桑,任凭年华割裂他的掌纹,她依旧宛若赤子,天真无邪的站在移魂宫的断崖上等他回来,一遍又一遍的吟着他送给姐姐的诗词。她不知道对他究竟是爱?是悲伤?是妒忌?还是痛恨?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准确的定义她对逍遥子的那份感情,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她根本就不该遇见像逍遥子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带着神情款款的笑意而来,却成为了她一生的终结。
美人如花,她为谁而花开?为谁而花落?
上官无痕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转身冷酷的问道:“他身上的毒何时才能解除?”
躲在一旁不敢作声的百草仙急忙从门后跨了进来,颤颤抖抖地道:“回……上官宫主,逍遥子的病老朽……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上官无痕冷厉的目光直视着百草仙,一字一句冷冽的说道:“你还叫什么百草仙?当年没能救活我姐姐,如今连他也救不了?”
百草仙见上官无痕眼中已然有了杀气,吓浑身瑟瑟发抖。江湖传闻上官无痕亦正亦邪,果然令人畏惧。他哀声道:“唉……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即便你杀了我也没用的啊!那‘梦酿’的毒虽然也不至于无药可解,但是他中毒之后又动用全身真气,故而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已达心肺。老朽再是有回天之力也……也是无法的啊!”
上官无痕道:“那么‘幽泉七心莲’呢?它可不可以救他?”
百草仙叹道:“上官宫主你也知道‘幽泉七心莲’还未到成熟之期,即便给他服用了也毫无药效!”
上官无痕低头看着宛若沉睡了一般的逍遥子,绝望的叹道:“也罢……你瞧他就宛若睡着了一般毫无痛苦,一定是沉溺在他与蝉衣之间的美梦当中……也许……也许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死去对他来说亦是种解脱。”
百草仙见上官无痕看逍遥子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温柔,再瞧着她情不自禁流出的泪水,不由叹道:“倘若这几日不是有上官宫主你替他输入真气护体,只怕……只怕他早已死去……倘若上官宫主再这样为他输入真气,只怕自己也会性命难保。”
上官无痕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让我静静的陪陪他。”
百草仙不敢再多插嘴,他知道上官无痕此刻正在绝望与悲痛当中,说不定会嗜杀无辜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悲痛。心想:“都怪我多事!当日见到拖着半条命来百草药庐的逍遥子时我就不该跑去移魂宫找上官无痕,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逍遥子若真死在自己的百草药庐里,上官无痕非一把火烧光他的药庐不可!”
虽然百草仙口中说着无解救之法,但还是到院中翻查医书典籍,希望里面能够记载下自己所不知的救命之法。
此刻,门外突然来了几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的人个个身穿大红织金麒麟服,腰系鸾带。唯独为首之人着的是一身飞鱼服,飞鱼类蟒,亦有二角,鲜明类蟒,非蟒也。飞鱼服着在此人身上着实硬挺英俊。百草仙一看这几人不由浑身一惊,诧异的暗道:“这些不是锦衣卫的人吗?他们来百草药庐做什么?”
只见为首之人正是卜鹰,他一双鸷鹰般的眼眸正盯着百草仙,然后勒马问道:“阁下可是妙手神医百草仙?”
百草仙正准备回答,谁知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冷如清泉的声音,“他确实是百草仙,不过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
百草仙浑身一愣,心想:“那上官无痕正在伤心欲绝之际,料想是不愿有人打扰了她与逍遥子的清静,不过她人在屋内自然不知来者乃是锦衣卫。锦衣卫乃朝廷鹰犬,没有人敢随意得罪!”百草仙急忙双手抱拳,朝卜鹰鞠躬行礼道:“大人,不好意思,我屋内的主顾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胡言乱语!望大人莫怪!”
跟在卜鹰身后着麒麟服的锦衣卫怒叱:“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千户大人面前大放厥词!还不速速滚出来?”
里面的人又道:“滚是滚不出来的,有胆量你便进来!”
百草仙大叫:“几位大人——万万不可进去啊!”他知道上官无痕正愁没出撒气,必定会拿这几个锦衣卫开刀。
谁料那几个锦衣卫十分蛮横,便有四人翻身下马,一把推开百草仙就想拔刀往里闯,岂料屋内突然飞出三把银光闪闪的飞刀,飞刀薄如柳叶,快得没有痕迹,其中两把飞刀自第一人的喉咙穿向了第二人的喉咙,分别直穿过前后四人的喉咙。剩下了那一把无痕飞刀明晃晃的朝坐骑上的卜鹰射来。卜鹰惊觉好厉害的飞刀!人已仓皇飞身下马,只见他落定之后,转身而回,身上飞鱼服飒飒飘飞,戴着白色手套的两指间夹着一柄柳叶般的飞刀。他叹道:“果然好功夫!江湖传闻移魂宫的宫主不仅飞刀了得,而且还是武林公认的大美人,不知卜某是否有缘能够见上一面?”
里面的人冷嗤一声,笑道:“那就得看看你的本事!”
卜鹰冷笑着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宛若飞鱼一般飞身窜入屋内,只见屋内红绡一闪,三把冰冷的无痕飞刀再度飞出。
“好快的刀!”卜鹰急忙翻身跃上了桌子,然后将手中那把飞刀飞了出去,道:“还你飞刀!”只见一把无痕飞刀已被他手中的飞刀击落,随之他翻身一跃另一把已经被他手中绣春刀给砍断,再等他挥刀一劈,却已然来不及了,只见飞刀嗖的穿过了他的刀。即便上官无痕近来为逍遥子逼毒而真气耗损,但出手的无痕飞刀仍旧快而凌厉,任那卜鹰能打落第一把,砍断第二把,却绝对不够时间再接上官无痕的第三把飞刀!
岂料卜鹰一个老鹰展翅之势落地,另一把无痕飞刀已被他咬在了口中。他一双老道的厉眼看向了上官无痕,上官无痕手中抛出的红绡也才缓缓坠落,可见她飞刀之快,但也说明卜鹰非泛泛之辈,竟然能够接住她的第三把飞刀。
她冷笑道:“朝廷的鹰犬果然有些本事!难怪你们如此嚣张跋扈!”
卜鹰将口中飞刀取下,然后看着上官无痕道:“上官宫主果然不愧为武林中的大美人!这把飞刀还是还给你好了!”只见他随手一挥,手中的飞刀夺魂而出,竟然直刺向了白纱帐内的逍遥子。上官无痕红袖一挥,那无痕飞刀便轻轻的夹在了她纤细而修长的指间,她冷艳一笑道:“千户出手也真够狠毒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寻人寰
卜鹰冷笑着盯着白纱帐底的人,问上官无痕道:“不知床榻上是何人?”
此刻,躲在院中的百草仙见里面的刀光剑影已停,急忙赶进来道:“回大人,里面躺着的只是老朽的一位病人。他……他病情太重,故而不能起身向大人你行礼。望大人见谅!”
卜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究竟是什么病人?能劳烦移魂宫的上官宫主如此悉心照料?我到是好奇得很!”
上官无痕将手中的飞刀放在红唇边,冷笑着道:“朝廷的千户还真是个大忙人,竟然连移魂宫的病患都要关心?我看还是不劳费心了!”
卜鹰刚想上前查看,只见上官无痕手中的那把飞刀已经梭出。他大惊,因为此时的飞刀竟然变作了三个身影,虚幻交叉,这乃是上官无痕的“幻影无痕”手法。卜鹰匆忙用绣春刀砍去,可是三条幻影同时发出,根本就令人无瑕猜出哪一把才是真实的飞刀?倘若猜错必定要见血封侯。卜鹰手中的绣春刀已在颤抖,他已然失去了主张,双目瞪大无暇思考,急忙朝一把飞刀身上砍去,绣春刀落之际,腹部也已传来阵阵刺痛。他双目瞪直,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冷媚无情的上官无痕,再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只见腰间鸾带上已插着一把冷冰冰的无痕飞刀,而鲜血正在溢出。
上官无痕道:“若不是我不想让血玷污了这间屋子,此刻你必定没命活着走出去——还不快滚?”
卜鹰的嘴角抽搐,握拳大怒。他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可是面对上官无痕的飞刀他确实有所顾忌。这个女人能在江湖中立足这么久!看来是有点本事的。他默然挥拳一怒,退出了百草药庐。
百草仙急忙拿着金疮药跑出去替他疗伤。
“千户大人,你受伤了?要不要我们进去修理那个女人?”门外的锦衣卫纷纷围上来问道。
“不要进去,那个女人的飞刀很厉害!”卜鹰立刻制止,虽然心中有气,但也忌惮上官无痕的飞刀,只好暂时忍住气愤。
百草仙边替卜鹰包扎伤口,边问他,“不知……大人来百草药庐找老朽做什么?莫非是有人受伤了?”
卜鹰握拳愤怒的道:“不久前‘醉生梦死’的花魁瑶红被人杀死,当晚她接待的客人便是逍遥子,我的属下查探得知有人见他来了百草药庐,你是否见过此人?”
百草仙急忙摇了摇手道:“老朽……老朽没见过此人,根本没见过!”
卜鹰冷冷一笑,转头看向百草药庐。问道:“莫非那床榻上的病患就是逍遥子?”
百草仙吓得面色煞白,急忙颤抖的摇头道:“当然不是啦!里面的人绝非逍遥子!”
此刻,屋内传来上官无痕冰冷的声音,“就算此人真是逍遥子,千户又能如何?莫不是还想进来抓人不成?难道一个妓女的死也要劳烦到千户么?看来锦衣卫的千户果然很空闲!什么事都管,就连妓女的死也和你有关!”
卜鹰的眼中发出了一阵红光,眼角颤抖的道:“瑶红的死与我们追查户部侍郎沈括一案有关,而她死前接见的最后一个客人便是逍遥子,锦衣卫便有责任查探清楚。”
上官无痕道:“朝廷的鹰犬真是好笑!只会在外面乱吠,难道你没有想过逍遥子为何中毒?莫不是有人想杀他他何以会中毒?你不去查真凶,竟然来这儿乱吠?”
卜鹰浑身一颤,起身道:“倘若屋内的真是逍遥子何不出来把话说清楚?倘若他真的没有杀瑶红,我自然会还他清白!”
上官无痕幽幽一叹:“只怕他已不能回答千户的问题了,如今他中毒至深,命不久矣,跟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分别,又如何能够出来相见呢?”
卜鹰虽然不太相信上官无痕所言,不过心想那日逍遥子在花轩服下“梦酿”中毒乃是千真万确,却不知为何瑶红又突然死在了“醉生梦死”?究竟是逍遥子中毒之后杀了瑶红?还是杀瑶红的另有其人?不过上官无痕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以她的武功造诣是绝不会怕锦衣卫攻进去的,逍遥子不能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看来也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如上官无痕所言,他已中毒至深,动弹不得。
卜鹰想了想,然后捂住腹部的伤口道:“既然上官宫主如此说,卜某也不便再做纠缠。就此去也!”卜鹰骑上了马,带着锦衣卫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百草药庐。
那百草仙这才舒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