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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面了。
见此,其余众人也都猛然醒悟,搀扶着太任缓缓走近寝宫内,只见姬昌脸色惨白的躺在龙榻之上,满脸安详,双目已经闭合,看不出临死前的神情。
哭泣呜咽之声响遍寝宫之内,青莲道人静静的望着,脸上无喜无悲。
半响之后,伯邑考忽然俯伏到青莲道人身旁,呼道:“老师,您神通广大,一定可以救助父王一命的,望老师大发慈悲之心,让父王再续命数载,以便让徒儿再进孝道数载,聊表人子之心啊”
“侯爷年事本就已经甚高,宜当居于府内颐养天年,不适宜出兵征伐,起兵征伐者,必有些许戾气缠绕其身,煞气回荡其间,阴气侵蚀其躯,若是一般年轻体壮之人,自是无视这些阴煞戾气,但是侯爷老迈之躯,却是决然无法承受的,是以才会如此突兀的仙驾而去,虽然突兀,但亦是在情理之中,即便为师有灵丹妙药,也无法让侯爷再生”
伯邑考闻言,顿时痛哭流涕,悲伤不已,一旁的姜子牙见此,亦是悲呼道:“我等却是忘了主公年事甚高,着实不宜御驾亲征,是我等失策啊”
“或许我等本就不应该提出让主公征伐北伯侯崇侯虎,兵者主凶,乃是不吉利之征兆,主公方才归国没有多久,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怎可轻易开启战端?”散宜生俯伏一旁,满脸懊悔道。
其余人闻言亦是嗟叹哀伤不已,泪眼婆娑,为姬昌之逝去感到心伤非常,此时的姬发亦是眼中含着泪花,但是眼中却是含着莫名的意味,眼角撇撇俯伏在龙榻前的伯邑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众人痛哭流涕时,太任苍老的身躯忽然也软软倒下,一旁的太姒顿时惊呼一声,扶助太任,方才那年老的太医立即上前检查一番后,接着又是哀呼一声,其意不言而喻。
这一日,西岐所有文武百官以及黎民百姓俱是沉浸在无法言表的悲伤之中,一日之内,仁主姬昌轰然仙去,不久之后,贤母太任亦是无法承受住丧子之痛,随之逝去。
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位众人心中爱戴的仁主贤母,个中的哀伤,着实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见西岐城中家家户户撤去了先前的大红挂,红灯笼,改为了白色灯笼,身着丧服,哀悼着姬昌与太任的逝去。
姬昌既然已经逝去,那北伐崇侯虎之事自然搁浅下来,也只得等待姬昌丧礼之后再做商榷了。
朝歌,皇宫九间殿上,苏妲己设聚文武百官升殿上朝,端坐于龙椅之上,淡淡的望着下方的文武百官,一脸从容淡定,久居高位的她更是散发出丝丝威严之气,弥漫开来。
今日九间殿上,赫然默立于闻仲身旁,着实让众人吃惊不已,不明白为何甚少来上朝的申公豹今日会上朝登殿,不过众人却是心中一凛,知道又有大事发生了,因为但凡申公豹每次上朝,必会有大事或者大的政策出现。
果然,只见苏妲己一双娇美的双眸凝实了众人一眼,方才淡淡道:“今日其他事宜暂且搁置,只谈西岐之事”
众人闻言,脸色微变,知道苏妲己终于准备开始处置西岐之事了,毕竟前方那次伯邑考前来九间殿后,所发生的事情,众人可是历历在目,知道总有一天,苏妲己定会处理此事的。
“哼,先前之事想来众位都已经了解,伯邑考假借贡献始祖遗宝之名,施展妖法令满朝文武俱是昏迷过去,盗走武成王之贴身令牌,让姬昌与姜子牙等人逃遁西岐,虽然后来太师早已命人穷追堵截,奈何姬昌等人背后有邪恶之士相助,最终让他们逃回了西岐,铸成大患。”
静静的凝视了众人片刻之后,苏妲己才接着说道:“此番追击姬昌等人行程中,潼关守将陈桐,穿云关守将陈梧两位将军俱是双双陨落,为国捐躯,可敬可佩,敕令将两位将军之灵位送于凌烟阁中,供万民敬仰膜拜,以记住他们为国捐躯之功劳,至于其后人须得好生照料”
“娘娘圣明”百官齐齐高呼道。
苏妲己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随即又道:“再讨论如何处置西岐之前,还是让国师告知大家两个消息吧”
闻听此言,众人便将目光聚集在申公豹身上,见此,申公豹缓缓走出列队,行礼之后,便淡淡道:“先前不久贫道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姬昌意欲北伐崇侯虎此消息贫道已经告知了闻仲太师,太师也已经命人通知了北伯侯”
众人听罢,又将目光聚集在闻仲身上,待见到闻仲颔首之后,众人方才小声讨论起来,姬昌此举,虽然没有明言反商,但是北伯侯毕竟属于大商忠臣,姬昌之心不言而喻。
待众人议论一番后,申公豹才接着说道:“姬昌不臣之心,想必大家已经明晓了,贫道也不多说了,下面贫道说另外一个消息”
缓缓将众人望了一眼,待众人目光再次聚集自己身上后,申公豹才淡淡道:“据消息,昨日姬昌于西岐城外进行了誓师,准备兵伐北伯侯,不过在誓师大会上,姬昌忽然猝死了”
轰
姬昌死了?
誓师大会突然猝死了?
众人心神大震,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因由,不然姬昌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死了呢?
九间殿上顿时议论纷纷,噪杂一片,犹如过街闹市,热闹非凡
“肃静”苏妲己冷喝一声:“朝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文武百官听罢,心中一凛,齐齐呼道:“臣等有罪,望娘娘惩罚”
苏妲己淡淡的望了众人一眼,方才说道:“算了,一个个都说惩罚,将你们都惩罚了,谁来处理国事”
随即又对申公豹道:“国师,此事你如何看待?”
“娘娘,姬昌有不臣之心,行不臣之事,犯我大商天威,岂知我大商自有上苍护佑,一切不臣之人皆是会遭受到上苍的惩罚,姬昌看似是因为年纪甚大而老死,但是世间万事怎么如此巧合,在姬昌进行誓师大会上让他老死,是以这一切皆是愈是着姬昌并非老死,而是被上苍惩罚而死”
申公豹缓缓道,随即又海呼一声,道:“我大商自有上苍护佑,一切宵小之辈皆是会化为齑粉,天佑我大商啊,娘娘,此乃大大吉利征兆,宜当诏告天下,一者言明姬昌不臣之心,将其过往的仁义虚名谎言戳破,让世人知晓其真面目,一者也可让我大商子民知晓我大商自有上天护佑,无需担心边疆宵小之辈的造反,如此,万民对于我大商也将会信心大增,不会受他人蛊惑”
待申公豹说罢,比干亦是随即出列道:“娘娘,国师之言甚是,先前那伯邑考蛊惑微臣,如此才让娘娘受罪,微臣自当万死不足以恕罪,有子如此,可见姬昌往日所行之事亦是虚假居多,其仁义之名看来明不属实,今者其更是行不臣之事,万幸我大商羊羊天朝,自有上苍护佑,岂是他西岐弹丸之地可以触怒的?如此,天将惩戒,让姬昌于誓师大会上猝死,此乃天兆,亦是我大商之吉兆,望娘娘下令将此事诏告天下,令世人知晓”
“太师,武成王,你等意下如何?”苏妲己沉吟片刻后,向闻仲与黄飞虎问道。
闻仲听罢,沉声道:“国师之言甚善,老臣附议”
黄飞虎亦是出列,高擎笏板,恭敬道:“臣认为国师之言确实甚好,姬昌愚弄世人已久,我等皆是被其之前的行事误导,险些让我大商万年基业毁于一旦,此种小人,应当将其险恶之心告知世人”
苏妲己闻言,随即缓缓望了众人一眼后,娇喝道:“拟旨,昭告天下”
“娘娘圣明”文武百官齐齐躬身呼道。
很快,大商各处城墙之上皆是出现了一则圣旨,将西岐之事说与了众人,圣旨上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大商万民铭记于心:“大商自有上苍护佑,泱泱天威不容宵小之辈侵犯,若有违者,自有上天降临惩戒,以卫我大商之无边天威”
大商各地震动了,人们心中所想的俱是一件事——原来姬昌仁义之名是假的
即使有一些人将信将疑,但是此时的百姓对于仙神一时可是略有知晓的,对于天罚一事也是深信不移的,姬昌这番诡异的突然猝死,却是让众人对于这则圣旨大抵相信了。
如此,在众人心中,姬昌那仁慈的圣人形象还是轰然间倒塌了,姬昌或者说西岐最大的利器,被申公豹摧毁了
第一百零八章兄弟针锋相对
朝歌的圣旨一出,传遍大商各地时,西岐城中,早有探事人员将那则圣旨报于姜子牙等人,见此,姜子牙等人俱是惊惧不已,齐聚七间殿上,商议此事。
此时姬昌方才逝去,是以伯邑考与姬发等姬昌之子俱是披麻戴孝,就连众文武大臣亦是带着些许灰色衣带,以示对于姬昌的哀悼之情。
只见姜子牙一脸肃容的立于七间殿上,沉声道:“众位,此事非同小可,朝歌借此侯爷突然猝死于誓师大会而生事,认为此乃天谴于侯爷,如此,此事恐怕处理不妥,侯爷生前的一世仁义之名怕是毁于一旦了”
“唉如今朝野上下恐怕已经俱是因此事震动不已了,偏偏侯爷又不早不晚的猝死于誓师大会之上,着实如同遭了天谴一般,令人百口莫辩,我等又如之奈何?”
散宜生嗟叹一声,懊悔不已,道:“或许当初真个不应该提及北伐崇侯虎,否则哪有这般诸多是非,是我之过错啊”
散宜生说罢,“扑通”一声俯伏于丹墀之上,高呼道:“主公,一切皆是罪臣之过错啊,若非当初罪臣办事不利,没有及时将信笺送与冀州,主公便不会被崇侯虎小人所陷害,以至于被困羑里十数年,今又因为罪臣之建议,猝死于誓师大会上,而又有他人假借此事大做文章,恐怕主公一世仁义之名就此毁于一旦,罪臣万死不足以恕罪啊”
散宜生悲呼不已,懊悔之色布满脸庞,脑袋直接向着丹墀之上猛烈的磕着,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不消多长时间,散宜生的脑门便撞破,淋淋鲜血肆意的流淌出来。
“大夫,此事非你之过,你切莫如此,还需留得有用之躯,为西岐谋福才是”姜子牙见此,立马走了过来,将散宜生扶了起来。
“不错,大夫,此事非你之过”大将军南宫适亦是走过来,扶着散宜生沉声道:“当初此事我等亦是进谏主公,若是真有过错,那我等俱是同罪,岂能让大夫一人承当此罪责?”
随后姬发亦是过来劝慰道:“大夫,此事非你之过错,且我父王亦是没有丝毫怪罪你之意,否则当初他早就将你处置了,为何还让你担当一国之大夫,处理国之大事呢?”
闻听此言,散宜生更是痛苦懊悔道:“我却是有负于主公的重托,宜生无能啊”
七间殿内回荡着散宜生的悲呼,久久不息,良久之后,待散宜生终于平静下来了,姜子牙方才沉声道:“此时最关键的乃是如何消除此事的不良影响,挽回主公的声名,否则怕是不止主公名声扫地,西岐亦是将会成为众矢之的,遭世人唾弃诟骂”
“我想只要将父王死亡的原因告知天下,想来世人应当会相信我父王并非死于天谴,实乃寿元耗尽,寿终正寝的。”姬发蹙眉道。
姜子牙听罢,不由的点点头,道:“如此虽然不能完全挽回主公的名声,但却是可以尽最大程度的让主公名声受损度减小。”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伯邑考缓缓走出列队,脸上依旧挂着浓浓的哀伤,淡淡的望了众人一眼,凝声道:“我不同意此建议”
众人闻言,俱是惊疑不已,只见姬发眉头一挑,疑惑道:“难道王兄不准备为父王辟谣?”
“若有可能,我当然愿意为父王辟谣,可是王弟此举并非是为父王辟谣,而是在继续替父王抹黑罢了”伯邑考淡淡道。
姬发听罢,顿时怒急而笑,道:“王兄,若非你上朝歌纳贡,哪来的这般诸多是非,也许父王如今依旧健在,如此,我倒没有来指责你,你倒好,父王的一世名声危在旦夕,你不思替父王辟谣,反倒污蔑我之言论,这是何道理?”
“王弟是在责怪为兄上朝歌纳贡之事不对了?”伯邑考静静的凝视着姬发,幽幽道。
姬发冷哼一声:“不错,我心中是有所微词”
伯邑考听罢,盯着姬发看了许久,直到看的姬发有些发毛了,方才冷笑一声,道:“记得当初我提出上朝歌纳贡,代父王赎罪时,你可是一直口口声声说道让我早日平安的将父王领回西岐,且言若非是我率先提出了,定是你自己亲自前去朝歌为父赎罪,是也不是?”
姬发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略微偏过头,不敢与伯邑考直视,伯邑考见此,再次冷笑一声,随即又转身对着姜子牙问道:“姜丞相,既然王弟说起了我上朝歌纳贡一事,那我倒是想请教丞相一问题”
姜子牙闻言,作揖道:“大王子请说,老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初到底是何人将黄飞虎的令牌交与丞相,让丞相带着父王逃离朝歌?”
姜子牙眉头微皱,沉吟许久,方才道:“是一个女妖,当时却是未具体说明原因,只是待她出现后不久,我便闻听到闻仲率领大军想要追击主公,是以慌乱之中,我也不来不及细细思索,便带着主公逃离了朝歌。”
“可是当时本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