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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宅院果然有问题,宫主十有八九就在那座庄园里。
想到这里,她娇小的身影迅速穿过草丛,像一只奔跑于田野的敏捷的兔子,朝暗夜中的神秘庄园而去。
成功探入庄园内的冰雪不禁心中有些得意。自己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很快就可以将宫主救走,之前何需等待什么安排,让宫主白白在这被囚禁多日。
庄园里寂静无声,几乎没有人的踪迹,冰雪小心地屏着呼吸,身形快速地在花园和廊道间穿梭,小心翼翼地查看寻找。太静了,怎么会这么安静呢?冰雪心中渐渐涌上一股不安,然而即将见到雪蝶滟的兴奋又掩盖这不安,令她毫不疲惫地继续寻找着。
忽然,身后仿佛传来一股异样的风声,冰雪机警地回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暗影,便被来人捂住了嘴,大力地拖到了一处暗角。
冰雪心里大惊,这时才感到一阵恐惧,本想要拼命挣扎,却因为看清了那个从身后转到身前的人的脸,而停住了动作。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平板得毫无起伏,让冰雪一愣,几乎忘了要说什么。
然而,很快她脸上呆滞的表情便生动了起来,娇媚的脸蛋瞬忽间便被怒气填满,她压低着声音,却止不住语气中的怒意,对着眼前的人骂道:“果然是你们绑走了宫主!宫主就在这是不是?我不走,我要救宫主!”说罢便想越过他往前走去。
没走出一步,那人便拉住了冰雪的手臂,一个猛力将她扯了回来。冰雪被那股力道扯得撞上了坚硬的墙面,浑身骨头都疼,忍不住要冲人发火,刚抬头便见那人往常算得上是冰冻死板的目光中透着熊熊烈焰,像要将她焚烧殆尽。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再上前一步便要被暗卫队发现,到时别说救宫主了,就是你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声音冷厉,凶狠无比,像是真的发怒了一般,让冰雪浑身一抖,瑟缩地不敢说话。
见到冰雪的害怕,那人缓了些语气,继续说道:“快走吧,你不该独自来这里!”
冰雪闻言没有动,任对方拉扯也站在原地不动分毫,她慢慢抬起头直视着对面那双眼睛,声音虽小,却带着视死如归般的坚定:“我不会走的。不救出宫主我就不走。碧玦,你不要拦我!”
碧玦微愣,见那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还想越过他往前走,又伸出手将她扯了回来。对上那双倔强的眼睛,他默然片刻,然后弯腰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未免她发出尖叫,又挥手一掌砍在她侧颈,接着,便趁着夜色,躲避着暗卫的搜寻,将晕过去的少女扛回了自己的房间。
***
暗沉的大殿,烛光犹如妖冶的精灵,点点星火映照在那双比满殿烛火还要妖冶的瞳仁里,更显得此人眸色深沉,邪魅惑人。
此时,站在阶下的是那个带着斗笠一身深色衣衫的男子,他正微垂着头,语气恭谨实则却是在做出要求地对萧凉说着什么。
萧凉听闻,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容诡异,又带着迷惑危险的美,一瞬间,满殿烛火似都被他周身透出的那股妖气席卷,集体颤了一颤。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要本座放了雪蝶滟?”
神秘人不答,萧凉也不必听他回答。他仰身后靠到了黑玉的座椅上,姿态闲散,意态妖娆:“本座颇为不解,为何你家主人会对雪蝶滟格外上心。当初因为她而放弃刺杀江啸,如今又插手要本座放了她。究竟你家主人和雪蝶滟是何关系,本座当真是好奇得很啊……”
神秘人推脱道:“主人的心思岂是小人能够想到的?恕小人不知。”
斜睨着阶下的人,萧凉冷冷地开口,语调一改方才的随意闲散,转为阴寒沉冷,昏暗的大殿里仿佛吹入了一股秋日的凉风,让人不寒而栗。
“本座没兴趣和你猜谜。你家主子打得什么主意本座一清二楚,别以为本座接了几单生意便是被你们利用了。回去告诉你家主人,雪蝶滟本座绝不会放,而合作也到此为止吧,本座可没有兴趣帮他做什么统一武林的事。”
阶下的神秘人闻言一惊,藏在斗笠中的脸虽然看不到神色,却能明显看出他全身在萧凉语毕后倏然僵硬。萧凉很满意看到这样的反应,不欲再说更多,便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赤环赶人送客。
望着神秘人仓促离开的脚步,萧凉唇边的笑意更深,简直要成为一团浓黑的墨迹,与黑暗融为一体。
然而,在大殿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一切。
雪蝶滟隐身在暗门后,双眸向外淡淡一瞥,瞥见了那个快要步出大殿的背影。她眸色幽深,面沉如水。
***
门“吱呀”一声推开,被绳索捆绑在床上的冰雪探起半个身子望去,果不其然地看见了正从外间走进来的端着餐盘的碧玦。
碧玦看了她一眼,走上前将餐盘放到她面前,平板地道:“趁热吃。”一边低头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我不吃,你拿走!碧玦你个混蛋,果然和你那主子一样不是好东西!你到底要把我绑到什么时候?你快放开我!”冰雪挣扎着大喊,望着碧玦的眼神中除了恼怒还是恼怒,那双明眸因为怒意染上了层鲜妍的色彩,更加显得她双目灵动,炯炯有神。
碧玦边解着绳子边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这几天不行。你昨日秘密潜入的事已让暗卫队有所察觉,如今搜查正紧,我不能放你。等到防卫弱了,我再送你出去。”当时冰雪不肯听从他的话语,执意要独自营救雪蝶滟,他无法,只好将她打晕,又不放心将她径直丢到外面的野草地里,只能先带回自己的房间藏着。哪知暗卫队的搜查骤然加紧,他不可能将冰雪于这样的时候送出去,于是只能继续放在房里,但为防她四处乱跑被人发现,便将她绑了起来。
冰雪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也没有精力去细想碧玦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只一径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而感到恼怒,面对碧玦不是打就是骂。手上的绳子刚解开,她就挥动着酸麻的手臂,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碧玦的头偏向了一侧,虽然这巴掌力道并不是很大,却是把他打得有点懵了。
“碧玦,你在吗?”直到门外的呼唤声拉回了他的神智,他才猛然从床榻前直起身子。是紫璎,她来干什么?
忽略冰雪在侧凶狠地瞪着他的视线,他弯腰又将冰雪双手束缚住,然后抬头警告她:“不要出声。”就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等在门外的紫璎见碧玦居然直接出了门来到自己面前,不由有些诧异。毕竟碧玦一直都在避着她,能不见就不见。今日自己不过是看天气愈发寒冷,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给他送御寒的棉衣,哪知他居然出门见她了。这无疑让她欣喜若狂,脸上绽开灿烂的笑意。
碧玦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举动的异常,他一心想着不能让冰雪被人发现,听到了紫璎的呼喊后便下意识地出了门,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平常的那些避忌。
他望着紫璎冷漠地道:“有事吗?”
“哦,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想你长期跟阁主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来给你送些御寒的衣物。”紫璎连忙捧上自己手中的东西,那棉衣质量上佳,非常抗寒,穿在身上定是极暖和的。
碧玦低头扫了一眼:“不需要,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去给阁主吧。”
紫璎闻言心头一凉,但她的心绪立马又被另外一件事牵引,她凝视着碧玦的脸颊,疑惑又担忧地问:“碧玦,你脸怎么了?怎么红红的?”
这红痕着实奇怪,瞧着竟似被扇了耳光一样。难道是阁主……不对,阁主从来不会扇人耳光,他不屑于这么做。那到底是……
碧玦立刻抬手遮住了脸上那块红印,对着紫璎道:“没什么,就是受了点伤。你快回去吧。”
碧玦的语调虽然依旧没有起伏,但那目光中却有丝遮掩和躲闪,加上他不断催促自己离去,让紫璎心头更生疑窦,不愿马上离开,而是缠着碧玦一直询问。
忽然,从碧玦的房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嘤咛,声音虽小,但是练过武的人耳力极佳,这声音便非常清晰地传入了二人的耳际。碧玦的身子一僵,紫璎惊诧万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侧头瞥过碧玦的面色,心头不由一动。她垂眸,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主动向碧玦告了辞。
看着紫璎转身离去,碧玦暗中松了口气。
屋内,动弹不得的冰雪听着门外的谈话声,心中恼恨无比,使劲挣扎,想脱离这绳索的束缚却不得,期间还因为粗粝的绳子磨到她娇嫩的肌肤,致使肌肤出血令她疼痛不已,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响,也不知道门外那个和碧玦说话的女人注意到没有。
正沮丧的时候,耳边好像听到什么轻微的“咯噔”声,接着,床榻前方的地板上便出现了一个洞口,从洞口内露出了一张她多日不见的脸。
“宫主?!”冰雪讶异无比。
第22章 知君仙骨无寒暑
“主子,萧凉他好像已经察觉我们的计划了。”戴着斗笠穿着深衣的神秘人此时拱手弯腰对着隐在阴影里的人禀道。那人完全被暗色笼罩,只看得出他身形挺拔,长身玉立。
“我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知道这么多。”暗影里的人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萧凉,连同整个碎玉阁,都留不得了……”他的声音悠远,又有着森森的寒意。
“把消息都散布出去,务必要做得天衣无缝。”
神秘人领会,立即抱拳领命而去。
暗影里,一双眼睛闪烁着寒光,亮若星辰。
***
雪蝶滟试着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真气,感到如今已有四五分可以运用自如了,虽然有点冒险,但是若要逃出,也未尝不可。最重要的是,她已等不得了。
昨夜萧凉照例前来探视她,她也依旧如往常一般淡然相对。可当他猛地欺近捏住她尖细的下颔,两人鼻尖相对呼吸相闻的时候,雪蝶滟心里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萧凉那双点漆般黝黑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像是两口看不到底的深井,看久了会有种要掉进去的错觉。他薄薄的唇与她的唇之间只隔了一指,只要他微微低头,就能品尝到那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娇嫩双唇的味道。
雪蝶滟从来不惧怕萧凉,只一直出于一种不想招惹麻烦的心态而能避则避,不能避就既来之则安之。然而在这一刻,她却是有些慌乱的。十数年来她一直生活在雪魄宫中,从小到大见过的异性都屈指可数,而走得比较近的更是没有几个,除了爹和表哥以外,就只剩江啸和……姚云天了。与男子靠得如此接近,又是这样暧昧的举动,这是第一次。加上萧凉看着她的那充斥着掠夺和占有的眼神,让她无端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惧意。
无关乎身份、武功和实力,只关乎男女。
“你是本座的,只会是本座的。”萧凉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像是蛊惑,又像是宣示。
她隐隐感到,如果她再不离开这里,也许她将不能阻止萧凉做出什么……
她翻身下榻,屈膝跪在床前,探手在床底下摸索着什么,轻微的机关转动声之后,床榻前的地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洞口,内里幽深昏暗,什么也看不见。
这条暗道是她偶然发现的。想来也是,碎玉阁是一个杀手组织,树敌众多,必须得做好相应的逃生、防御措施,以免在遭遇仇杀时损失过大。
她花了将近四天的时间来研究这个密道,如今已有相当的信心可以在密道中找到通往外界的路,逃脱这个牢笼。
正准备收气往下跳,突然从黑暗的道口窜上来一个人,令雪蝶滟难得的惊了一下,立即后退做出防御的姿态。然而,当那人立稳之后转身朝她露出一个玩世不恭又慵懒闲散的笑容,她的心中便仿似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竟有些微微的疼痛,沿着这条疼痛的经脉,有一种温暖的、让她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缓缓地犹如潮水般漫了上来,瞬间便填充了整个心房。
“滟滟。”来人冲她温和地笑,那笑好像跟从前没什么不一样,可又偏偏是有些不同的,其中蕴藏着的柔色映照着那双微翘着的眸光潋滟的桃花眼,让他整个人犹如三月里的清风,如此的温暖舒爽又清新醉人。
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许久不见的人,雪蝶滟一时有些语塞。他好像和两个月以前没什么不同,还是那么风流潇洒、和煦温柔,但她却发觉自己有些变了,面对他,她好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淡定从容,在刚刚看清他的那一刻,她竟发觉,在这分别的两个月的时间里,她竟是思念他的。这样的思念并不强烈,却让她在重逢的时候体会到一阵欣然,又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雪蝶滟的沉默,姚云天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刚才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丝不同,终于,在她的双眸中会有类似于激动这样比较强烈的情绪了吗?他甚至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