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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目光在看到那飞向姚云天的暗器时却蓦然改变了。那锋利的金属边缘闪烁着幽冷的寒光,直直地朝正专心与萧凉对战的姚云天飞去,姚云天此刻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不知从哪射出来的暗器,即使注意到了,在萧凉猛烈的攻势之下他也无暇顾及。
来不及细想,她轻盈的身子便犹如一片被疾风吹送的落叶,转瞬间便飘到了姚云天身前。姚云天一惊,对面萧凉狠戾的一鞭正破空而来,雪蝶滟这时扑身而上,完全是向鞭口上撞去。他急忙搂紧雪蝶滟的腰,硬生生在空中毫无借力的情况下将她转了一个角度,避过了响尾的鞭梢,却没有避过那随后而来的暗器。“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响声,雪蝶滟猛然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血迹喷洒在姚云天的肩头,立刻在他的衣袍上渲染出一大块一大块刺目的红。
“滟滟!”姚云天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萧凉了,迅疾旋身落地,将雪蝶滟紧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晚了,因为作者没有存稿了,这是现打的……
第24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
看到这一幕的萧凉也是震惊无比,他妖邪无比的眼眸渐渐收起了嗜血的红光,周身蓬勃而出的妖气也慢慢沉寂。方才他沉浸在与姚云天不分上下的拼死较量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事物,看到雪蝶滟扑到姚云天身前时他还没从暴戾的杀戮中清醒过来,等到清醒的时候却是来不及了。
他箭步冲到雪蝶滟身边,蹲下身看见她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以及因为脸色的苍白而显得更加刺目的嘴角血迹,那一瞬间,他心中划过一阵慌乱和愧疚。但他并不知道这些杂乱的情绪是什么,心中只一直回响着一个念头:她不能死!
他几乎是有些忙乱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拔开瓶塞就要往雪蝶滟口中送去。姚云天一把握住萧凉的手腕,一向平和的嗓音和轻松的表情此时失了控,他皱着眉厉声问:“这是什么?”
萧凉甩开姚云天的束缚,抬起的眼眸也因为雪蝶滟的受伤而重新染上了浓重的黑暗煞气,他没有回答姚云天,而是直接将瓶口对准雪蝶滟的唇想喂她喝下,谁知雪蝶滟居然微微偏首,躲开了瓷瓶。
萧凉怔住了,雪蝶滟的动作并不大,但是却是那么明显。她不想他救她吗?她为什么不让他救她?
雪蝶滟抬起双眸冷冷地看着萧凉,那样的眼神让萧凉心口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有微微带着凉意的疼。
然而,接下来从她口中吐出的虚弱无力又清晰无比的话语,让这疼迅速扩大,瞬间便如燎原的大火,将他整个心房,都烧得一片火辣和灼热。
“放他走,否则,我不会喝。”
雪蝶滟知道,这瓶东西是解开她体内封锁真气的解药。方才强行使出雪魄神功,她的体力已经透支,能清晰的感觉到周身所有的力气连同那些流转于体内可以使用的真气都急剧消退,很快她就会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这是雪魄神功运用过后的弊端,她很清楚。然而,当看到那枚暗器朝姚云天飞去时她却完全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那一刻的爆发使得她的经脉霎时紊乱,气血逆流,如果不马上将她体内被封住的真气解开,让杂乱的经脉和气血得到顺服,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内伤,也许从此武功尽废。
但是,她同时也知道,这也许是唯一可以和萧凉谈判的筹码。
姚云天听雪蝶滟说这话,立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是想保他独自离开。方才他替她把了脉,才惊讶地发现她体内的真气竟然有五六分是被封住的。这个傻丫头,竟这样愚蠢,根本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吗?
“说什么傻话!我不是都说了相信我吗?为什么擅自出手?!”
雪蝶滟闻言怔了怔,她转眸望向姚云天,见他此时竟是蹙着英挺的眉极为不满地看着她,语气也是十足的责备,就像是长辈在教育犯错的晚辈,让她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看到,在他那双倾倒众生的桃花眼里,蕴藏的是满满的疼惜。
几乎就在姚云天话落的一瞬间,周围忽然冒出了众多手持兵械的护卫,他们穿着印有冷月山庄标志的劲装,将萧凉团团围住。与此同时,碧玦、紫璎、赤环和白珞都出现在萧凉身旁,与冷月山庄的人对峙着。
姚云天看向萧凉,他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冲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萧凉却没有看他,他一直低头看着躺在姚云天怀里虚弱无力的雪蝶滟,幽深的眼眸中仿佛形成了一个急剧旋转的漩涡,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其中,不停翻涌搅动。
雪蝶滟淡定地与萧凉对视着,那目光坦然、无谓,像是一个旁观者,只等着萧凉的决定。
萧凉在这样的目光下站起来,手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他浓黑的眉深深蹙起,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说出口的话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不必动手,让他们走。”
得到这样的结果,令姚云天和雪蝶滟都有些意外。萧凉将手中的瓷瓶抛给姚云天,姚云天一把接住。他抬头看见萧凉此时的神情,虽然依旧邪魅冷酷,在那漆黑的眉宇间却有一股如墨色渲染开的哀戚。
姚云天舒展了眉目,心下了然。他将雪蝶滟打横抱起,在转身之前冲着萧凉低低地道了一句:“多谢。”
萧凉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雪蝶滟身上,她最后投给他的那一眼,不再是往常那令他心凉和烦躁的淡漠,而是纠缠着疑惑、不解,甚至有些许感激的复杂,那目光随着姚云天的转身,被一丝丝的隔断,最终彻底的,看不见了。
旁边的白珞看到萧凉那一直胶着在雪蝶滟身上的眼神,眼中不禁射出嫉妒的火光。她朝雪蝶滟投去憎恶的一眼,无奈此时雪蝶滟根本无暇理会这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的妒意,只轻轻地偏过头,将沉重的脑袋搁在姚云天宽厚的胸膛上。
第一次,她有一种什么都不想管的安然,只要靠着这个胸膛,就一切都好。
经过碧玦身边时,碧玦用传音入密朝雪蝶滟送去一句话,雪蝶滟一愣,微微抬首冲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紫璎站的位置能够看见雪蝶滟的示意,她转头望着碧玦的眼神些许沉重,些许哀伤。
当姚云天抱着雪蝶滟的身影在一众冷月山庄护卫的环绕下消失在深冷的夜色中,萧凉捂着胸口的手越发收紧,紧得仿佛要将胸腔中那颗饱受煎熬的心脏挖出来一般,白珞见此担忧地上前扶住他,关切又不无醋意地问:“阁主怎么了?可是舍不得了?”
萧凉的嘴角缓缓扯开一丝凉薄的笑,那笑含义幽深,是白珞无法看得懂的。
舍不得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看到她为了姚云天奋不顾身,为了姚云天不惜以自己为筹码威胁他的时候,自己竟然会心痛。那痛令他猝不及防,令他无法控制,令他刹那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无法漠视她流着血、虚弱着语气向他提要求的模样而强行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在囚禁她的这几日里,她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虽然还有生命,却少了生气。她看他的眼神虽然仍旧如从前般漠然,却飘渺虚无得让他心中不安,好像他越是急切地想抓住她,她就离他越远。可是他不甘心,他从来没有碰到这样一个令他感兴趣到不惜一切的女子。所以在收到神秘人挑衅的当晚,他会那样迫不及待地向她宣告自己的决心,是说给她听,更多的,却是说给自己听。他不会放手,他一定会得到。
然而,当他看到她和姚云天牵着手出现,那在她脸上的笑意是如此纯真、愉悦,虽浅淡,却耀目。消失了的那股如流水般潺潺的清浅又连绵的生气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她就像是一朵重新盛放的花,鲜妍靓丽,让人无法直视。
这就是差距吗尽管他不愿认输,却无法否认她看他和姚云天的眼神是如此明显的不同。
是留一朵枯萎的花插在花瓶里观赏,还是让它留在枝头明媚地绽放?望着她苍白染着血迹的脸庞,他选择了后者。
萧凉紧握胸口的手指缓缓松开,将所有情绪都埋进眼中的那口深井。他一把搂过白珞的纤腰,眉目间流转的邪气瞬间将她蛊惑。
“今晚,本座要你来侍寝。”他附在白珞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钻进她敏感的耳道,让她禁不住俏脸微红。
“讨厌……”白珞娇嗔地推了推萧凉的胸膛,随后柔若无骨地依附上了他健壮挺拔的身躯。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后悔……
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萧凉缓缓垂下眼睑,周遭的一切,全都在他深邃沉寂的眉眼间,化作虚无……
***
姚云天抱着受伤的雪蝶滟尚未踏入冷月山庄的大门,便被从庄内疾步走出的冷亦凡拦住。冷亦凡清俊的眉眼在看见雪蝶滟苍白脸色的一瞬间骤然紧绷,说出口的话也是带着怒意的责问:“怎么会这样?!”
姚云天没有在意,语调平稳简介迅速地回答:“在与萧凉的打斗中发生了些意外,详细情形以后再告知,先给她找个大夫。”
冷亦凡扫了姚云天一眼,然后从他手中接过已经昏迷过去的雪蝶滟,转身冲着身边的管家道:“快去请大夫。记住,务必是女的。”
说罢,便不再理会姚云天,抱着雪蝶滟朝她居住的宅院快步而去。
姚云天本不想将雪蝶滟交到冷亦凡手上,但他默了一瞬,还是松了手。看着冷亦凡疾步离去的背影,他璀璨的桃花眼在月光照耀下透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
几日后,雪蝶滟伤势已大好,暗器所伤不过皮肉,处理过后并无大碍,冷亦凡为她寻来了许多生肌美肤的药膏,让她不必为身上的伤口留疤而担心,顺带着也叮嘱她可以在脸上的疤痕处涂抹,即使不能全消也可淡化。雪蝶滟淡笑道谢,心中暖意流淌。
不过,在冷亦凡无微不至的关照之下令她唯一有些许疑惑和担忧的是——
姚云天至今未来探望过她。
在这样些许闹心的情绪之下,到了第五日,终于看见了那个慵懒的颀长身影,一步一晃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甜章,要正式谈情说爱了……
第25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姚云天悠然自得的模样,走到雪蝶滟床前,撩开衣袍在床头摆放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抬起他那双盈满笑意的桃花美目,瞧着雪蝶滟笑得一脸柔情。
雪蝶滟见他这幅模样,心中有些着恼,便压下心底因为他的出现而涌起的喜悦,只拿波光流转的眼睛冷淡地瞟了他一眼。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一时陷入了怪异的寂静之中。雪蝶滟虽然没看他,却能感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渐渐变得越来越灼热,那股热量仿佛顺着目光传递到她的面颊上,令她的脸也越来越热,像是要烧起来。
终于,她垂低了眼眸想要开口,耳边却听到姚云天一声叹息,让她心中一颤。还未反应过来,那原本规矩坐在床边的人忽然毫无预料地贴了上来,雪蝶滟一僵,转头看过去,发现姚云天挪了个位置,屁股从凳子移到了床上,就紧挨着她的身体坐着,还伸出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霎时间男子清冽阳刚的气息萦绕鼻间,雪蝶滟有些呆愣了,本来就浮起红霞的脸如今更是红了个透彻。
姚云天将下巴轻轻搁在雪蝶滟的头顶,享受般吸了吸她发间的清香,像是自言自语般缓缓吐出一句:“还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雪蝶滟僵硬的身体因为这句话瞬间软了下来,故意端着的冷淡架子以及心中的那丝埋怨也消弭无踪,她就势慢慢将头靠在姚云天的怀里,淡然开口,语气中却有丝掩饰不住的责备:“怎么今天来了?”
姚云天把玩着她秀发,漫不经心地开口:“哦,前几日你表哥说你要静养,不让任何外人探视。”
不知为何,明明是这样的语气,却硬是让雪蝶滟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满和讥讽。她不由开口:“表哥也是为我好。”
“是啊,他对你确实很好。”这句话中的意思更加耐人寻味了,雪蝶滟一时领会不出是什么,便疑惑地抬头望着他。
姚云天俯首对上她那双琉璃般纯净剔透的眼睛,那眼中此刻只有他一人的倒影,专注而认真。他便没有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转而问道:“身子如何?好些了吗?”
“自然好多了。”雪蝶滟有些不以为意地答,见姚云天抬起她的皓腕把了把脉,抬起头却冲她蹙眉:“还敢说,真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了。”
被他责骂,雪蝶滟有些窘迫。从小到大,只有爹责骂过自己几回,娘生性温柔,她又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因而被骂的事在记忆中的次数是少之又少,而姚云天,在几天的时间里就骂了她两次。这让她感到羞窘和怪异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一层甜意。这样的责备,和亲人的责备不一样,但都是出于同一个缘由:因为关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