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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夫人,小女子先先行告退!”花妍觉得自己继续留下不是甚好,毕竟这是南宫家的家事。
“不!你和蕾儿都留下。让大家一起看看受人万分尊敬的武林盟主南宫大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嫣凤眼睛紧紧的盯着南宫毅开口道。
花妍不好再说什么,继续静静的站在一边。担心的看着此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南宫楚。这是自自己认识南宫楚以后,第一次看到这般冷静的他。花妍很是担心这样的南宫楚。
南宫家的大厅现在就只剩下南宫一家四人,凌子轩,云紫苏还有花家姐妹了。
南宫毅看了看留下的几人,然后开始讲诉那段只属于自己与小鱼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那时的南宫毅已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家世甚好,相貌出众,一年前又娶得武林第一美人归。身为武林盟主的他自然是声名大振,意气风发。
刚成亲的时候,他与王嫣凤也是和和美美,琴瑟合鸣。但是日子一长,年轻气盛的他渐渐开始厌烦这般平淡无奇的日子。他本就是不甘平淡的人,更何况此刻的他已困在家中近一年,他自是无处挥洒自己的豪气。于是他执意要出去经历一下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接着他便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五峰山庄。
江湖,其实是一个大染缸。而离开家的南宫毅则在这个大染缸里恣意的释放着身为江湖儿女的豪迈与热情。侠肝义胆,豪气万丈。那时的他觉得江湖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享受着江湖每日给自己带来的不同与精彩。离家半年的他根本无心想起家中还有已经怀孕正苦等他回家的美娇娘。
然而,世事难料。即使当年的南宫毅武功已是武林中的佼佼者。但是人外有人,再加上武林本就是一个防不胜防的地方。那一次,南宫毅率领武林新秀在青城铲除邪教妖孽。虽然自己一方大获全胜,但南宫毅却在混战中不幸中毒落海。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被渔家姑娘方小鱼救起。当时的他太过骄傲。他无法接受身中剧毒,时日不多的自己。于是他开始自暴自弃,躺在破旧的小草屋里静静的等死。他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拒绝任何人的帮助。
在南宫毅那段人生最灰暗的日子,是那个朴实善良的渔家姑娘陪着他一起度过。她见自己身子虚弱,每日会将辛苦出海打捞上来的鱼做出美味的鱼汤给自己送来。她自小便爱听武林故事,也热切的向往着武林生活。她见自己中毒受伤,想着自己肯定是武林中人,于是对自己多了一丝好奇,多了一丝热情。她坚持给自己讲那些她道听途说来的武林故事开解自己。没有故事讲了,她就自己编,可是傻傻的她却怎么编也编不圆……
她听说过很多武林盟主南宫毅的故事。她会讲她对从未蒙面的武林盟主的景仰,说南宫毅是一个真正的大侠:为民除害,为人侠义,是一个敢做敢担当的侠义之人!有时也会跟自己述说她对外面生活的向往,讲很多很多……
渐渐的,南宫毅不再任由小鱼一个人傻傻的说。有时见她实在编不圆故事了,着急的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南宫毅会适时的开口提点她,帮她将故事编完。而每当这时,小鱼看南宫毅的眼神就会非常惊喜,充满崇拜。慢慢的,颓废的南宫毅在小鱼崇拜的眼神中开始找回自信。接着,南宫毅开始给小鱼讲那些小鱼从未听过却更为精彩的江湖生活。那些南宫毅亲身经历的恣意日子!而小鱼更是将南宫毅视为最为崇拜的人,她的生活开始一切以南宫毅为中心!每日每日,方小鱼都满是热情的围在南宫毅的周围,转啊转啊……
她的单纯,她的善良,她的热情,她对自己的崇拜景仰……南宫毅在方小鱼的身上找到了他身为武林大侠的那份骄傲与自信。渐渐的,朝夕相处的两人彼此产生了感情,最终有了夫妻之实。
也就是那一晚,南宫毅忽然想起来被自己弃在家中的娇妻。他的侠义之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将娇妻弃之不顾。他跟小鱼讲起来自己的身份,讲起来自己的娇妻,讲起了很多很多……
小鱼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完后,她坚强的跟南宫毅说:你回去吧!
那一刻的南宫毅彻彻底底的被方小鱼的善良征服,他爱上了那个事事为自己着想的渔家姑娘。即使她不如王嫣凤知礼,即使她不如王嫣凤能干,即使她不如王嫣凤能给自己带来荣耀……但是她给自己带来的是无尽的骄傲与自信,有这一点,他南宫毅就甘之如饴!
南宫夫妇眼中的小鱼
临走的时候,南宫毅抱着小鱼承诺待他回家向双亲禀明两人的事情后,自己一定会回来接她。
那一刻的小鱼拼命的对南宫毅点头,带着温柔的笑目送南宫毅离开,眼中仍是那慢慢的崇拜与爱意。
然而事情并不如南宫毅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刚回到五峰山庄的南宫毅正赶上王嫣凤辛苦一天一夜为自己剩下麟儿。当听说王嫣凤因听到自己身亡的消息,不顾已有身孕的身子,赶赴青城寻找自己。还因此动了胎气,因此才会一天一夜才产下孩子,南宫毅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感动。想着娇妻苦撑着为南宫家生下长孙,看着一家老小幸福洋溢的笑脸,南宫毅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南宫毅每日每夜的都在苦思如何寻找合适的机会告诉家人小鱼的事情。可是每当看到楚儿那粉嫩的小脸和王嫣凤脸上洋溢着的母爱,南宫毅怎么也开不了口。
第一个发现南宫毅不对劲的是南宫老夫人。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南宫毅自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年纪轻轻便已当上武林盟主,现在更是成家立业。爹娘自然很是欣慰,可是这次回来后的南宫毅表现却很是不寻常,时不时的露出落寞的表情。
南宫老夫人就这一个爱子,自是什么紧张,连忙问其原因。南宫毅似乎终于找到时机,忙不迭的将小鱼的事情和盘托出。
小鱼,就这样掀起了五峰山庄的惊涛骇浪。
南宫老太爷对南宫毅怒其不争,一下子就倒下了。南宫老夫人本想支持儿子,但看到自己老爷子气的卧床不起,也转为反对。王嫣凤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大吵大闹,只是每日抱着楚儿去看望老太爷和老夫人。希望能借爱孙让两位老人家开怀一下。
看着这般识大体的王嫣凤,南宫毅本来万般坚持的决心开始慢慢动摇。不再固执的找老太爷同意自己去接小鱼的事情,开始老老实实的呆在五峰山庄。
只是,每当夜晚时分,南宫毅总是感怀小鱼的温柔善良,怕小鱼在渔村等自己等的太久而伤心。那一晚,喝醉了的南宫毅实在忍不住,跑去跟王嫣凤坦白了自己和小鱼的事情。那是南宫毅这次回五峰山庄以后第一次跟王嫣凤坦白坐下来好好谈一次。却是在醉酒的时候毫无保留的坦白了自己对小鱼的深情。
王嫣凤坐在那儿静静的听完南宫毅与小鱼的故事,不发一言的看着眼前已醉得不醒人事的南宫毅。最后,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取下自自己成亲以后便再也没有用过只是挂在墙上的剑。走过醉倒在桌上的南宫毅,打开房门,走向五峰山庄的大门。王嫣凤连夜下了五峰山。
待第二日南宫毅被哭闹不休的楚儿吵醒的时候,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手忙脚乱的抱起楚儿满山庄的找王嫣凤,却遍寻不得。最后还是南宫夫人看不下去了,派人找来奶娘才将南宫楚慢慢的安抚住。
南宫毅醒来后已忘了自己昨天说过什么。只是奇怪自己为何会睡在王嫣凤的房间,而王嫣凤却已不知去向。南宫老夫人见自家儿媳妇挂在房间墙上的剑也跟着消失了,便想着自己媳妇肯定是这段时间受委屈了,想要出去走走。王嫣凤也是江湖儿女,出去闯荡一下,散散心再寻常不过。南宫毅就没有想太多,每日一边照顾楚儿一边等着王嫣凤的归来。
半月后,王嫣凤回到五峰山庄。若无其事的对南宫毅说了一句:“方小鱼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放弃吧!”
那一刻的南宫毅马上将手中的楚儿交给一旁的南宫老夫人,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再次回到那个质朴的小渔村,南宫毅再也找不到自己这几个月朝思暮想的倩影。小鱼年幼的时候,爹娘在一次出海中离世。她自小就与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村里的人告诉南宫毅,在他离开一个月的时候,小鱼的爷爷病重离世。小鱼自此就一直寡寡欲欢。
接着便是那位手持玉剑的美丽少妇的出现。那位夫人在小鱼家中呆了一个时辰,然后小鱼便拿着一个小包袱留着泪离开了小渔村。大家问她也只说即将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哪了。又过了一会,那位夫人便拿着剑离开了小渔村。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南宫毅疯了一般的在小渔村附近四处寻找,可是苦找一月未果。最后还是南宫老爷子派人过来将南宫毅绑回五峰山庄关在房间里近两个月,南宫毅才渐渐冷静下来,停止继续找下去的疯狂举动。
后来,南宫毅还是会不时的走南闯北,四处打听小鱼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后续。此刻见到与小鱼长得甚为相似的云紫苏,南宫毅才会如此失态的急欲想要打听小鱼的事情。
南宫毅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开始哽咽。那坚毅的脸上似乎突然苍老了十年一样的颓废。
“娘!你真的?”南宫雪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嫣凤只是不发一语的坐在那,不承认也不否认。是啊!自己当年一怒之下去了小渔村,想要找那个方小鱼决一死战。可是一见到那个女子,自己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实现。
那个美丽的女子温婉的看着自己:“你就是王姐姐吧?毅哥哥跟我提起过你!我叫方小鱼!”
“你知道我?那你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自己恨恨的问她,扬了扬手中的剑。
“方姐姐,毅哥哥说你是个侠女!不仅美若天仙,武功也甚好!今日见过姐姐的飒爽英姿,小鱼可以想象姐姐必是武林中的奇女子!”方小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剑,带着温柔的笑容说道。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想问你,你也是女人,为何要抢别人的夫君?”她真的如南宫毅说的那般很单纯,很善良。自己能感觉到她如这小渔村一般质朴。没有任何坏心眼,她是真的很羡慕拿着剑的自己。
“王姐姐,你能跟我讲讲江湖吗?”方小鱼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突然开口道。
自己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要求自己给她讲故事。她还真的是天真到愚蠢!可是看着那边期望的看着自己的她,自己叹了一口气。真的开始给她将起自己所认识的江湖!
即使现在想来,自己还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失心疯了似的。坐在那儿给她讲了近一个时辰的江湖故事。但是自己却没有提起任何关于武林盟主南宫毅的事情。
方小鱼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认真的听着自己将那些她从未接触过,以后也不可能接触的江湖生活。在自己讲完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对自己说道:“王姐姐,你讲得真好!跟毅哥哥一样的好!”
然后她便进了屋子,不一会她拿着一个小包袱出来了。依旧是那么单纯却美好的笑着告诉自己:“王姐姐,我要走了!我不会见毅哥哥了!毅哥哥虽然是武林大侠,但仍是孩子般得想要身边人的敬仰和崇拜。王姐姐与毅哥哥都是很厉害的人,但王姐姐要学着面对毅哥哥的时候以夫为天哦!以后王姐姐要好好照顾毅哥哥,你们一定要幸福!”
在自己还未从她一长串的话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小鱼就已经走出小渔村了。最终自己还是追了上去,硬是塞给她了一些银子。看着她当时感动万分的哭脸,自己真的很想打她一顿。明明是自己将她赶走了,她还在那对自己感恩戴德,真是蠢到极致了……
“就算云姑娘与那个叫小鱼的容貌相似,也不代表云姑娘与她有任何关系不是吗?”南宫楚僵直着身子听完南宫毅的讲述,开口道。也打断了王嫣凤的思绪。
“对啊!爹爹,哥哥也说了云姑娘有爹有娘!不可能与那位小鱼姑娘有任何关系的!”南宫雪不能接受自己一直尊敬的爹爹为了另一个女人离开这个家。
“不可能!云姑娘与小鱼太像了!”南宫毅盯着云紫苏,坚定的说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的相似也不足为奇!”南宫楚感觉此刻脑子一片混乱,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打消爹爹继续探听小鱼的想法。
“对,爹爹!哥哥说的没错。长的像什么也代表不了!”南宫雪连忙附和。
南宫毅没有开口,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的继续看着云紫苏。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再想继续看南宫一家人你来我往的云紫苏从凌子轩身后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一直痴痴望着自己的南宫毅。淡漠的开口:“我不认识你口中的方小鱼!我爹爹是云鸿飞,我娘是南星语。”
说完不顾一脸惊呆的南宫毅,云紫苏转身离开五峰山庄。
凌子轩对着南宫家各位说了一句“告辞”,随后更上。至于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