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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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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畔,已经杂沓地跑来了侍女、侍卫、太医……纷杂的人影将秘色与艾色里汗层层隔开。金光与幽暗,此岸与彼岸,宛如一道大门轰然关闭,秘色只能隔着泪意,望着那白衣的少年转过身去,再不回眸……
为何?
为何?……
***************
罢了。罢了。
总归又是自己,在不经意之间,伤了他的心吧……
整个世间,没有人比他,更让人怜惜;就连这般堪怜的孩子,都从自己这里,受到了伤害……
沈秘色,沈秘色,你如何还能继续留在这里?你如何还能狠下心来,制造更多的心伤?
所有人都围绕在艾色里汗身边,人们连看都没有看秘色一眼。秘色颓然转身,踉跄着脚步,脑海空茫地走向帐外,那纤弱忧伤的背影,在艾色里汗努力穿开人群追过来的视线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终于变成苍茫天地之间一个渺小的黑点,消失,不见……

四 双生 22、元日。相见争如不见(上)
元日。回鹘剔隐苏里唐与大唐太和公主大婚之日。
泼天的红,扶扶摇摇欺满了天地,偌大个可敦城,几乎全被红绸裹身。
天空阴霾,浓重肥厚的大朵乌云,低低地缀满了天空,预示着一场大雪的将来。
可敦城中的人们均是兴高采烈,他们都说,恰逢元日到来的大雪,会是一年中的吉兆,预示着一年的丰收与吉祥。剔隐与大唐公主的大婚,又会重新修复回鹘与大唐之间的邦交,真的是双喜临门啊!
城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彼此相约着集中到可敦城金帐来,宁愿远远地伫立在寒风中,也心甘情愿地想要亲眼目睹回鹘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的盛大婚礼。
金帐中,所有人都是一派忙碌。秘色更是被太和公主亲自点名,去帮助公主梳妆打扮。
菱花镜中,太和公主面上薄施铅粉,颊上以胭脂浓点“酒晕妆”,更显得粉面含娇。满头青丝高高地向上,绾成尖耸的椎髻。椎髻上又加黄金打造的桃形金冠,金冠之上缀满珠玉,一只金羽颤颤的凤鸟,尊贵无限。金冠两侧,横插金钗,钗头亦是雕凤,凤口衔珠贝玉串,妆扮得太和公主摇摆生姿,仿若步摇。这便是名闻天下的“回鹘髻”,大唐的贵家夫人也均喜爱梳起此髻;此时太和公主梳来,更显得娉婷高贵,仪态万方。
太和公主的妆容,已经上了一半。敷铅粉、涂胭脂、描黛眉都已经完毕,身边几个侍女正忙着给公主选择眉间花钿的样式。太和公主见秘色垂首走进帐来,便隔着菱花镜亲热地叫着,“姐姐,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正要贴花钿,可是她们几个选的样子,我都不喜欢……姐姐,你帮我选一个!姐姐是最知我心的了,定能帮我牵绊住苏里唐的目光……”
秘色心下黯然,依言走上前来,望着摊放于梳妆台的各种花钿之物:金箔片、珍珠、鱼腮骨、鱼鳞、茶油花饼、黑光纸、螺钿壳及云母等,都是时下女子常见的花钿之物,难怪公主总觉难以称意。秘色略微皱眉,随即眸光一闪,转身奔出帐门,引得公主和诸位侍女均是满脸的惊诧。
少顷,秘色捧着一本数回来,满面珍惜。当着公主和诸位侍女,秘色轻轻展开书页,其中平平地藏压着几片透明的蜻蜓翅膀,还有几根翠色的小鸟羽毛。秘色用描金笔将蜻蜓翅膀描画出金色的脉络,又将翠羽粘于其上,涂上呵胶(鱼鳔制成,用以贴制花钿),细致地贴在公主眉间……
帐中的人们都将眸光投向那奇特的花钿,只见公主眉间金光粲然,翠羽盈碧,一时间只觉得公主的双眸更加璀璨如珠,顾盼之间灵光熠熠!
太和公主也不禁展颜而笑,隔着菱花镜望向秘色,“闻得温庭筠曾咏《南歌子》,说‘脸上金霞细,眉间翠钿深’。姐姐,你为我做的这花钿的样式,可是便想到了温庭筠所说的‘翠钿’?”
秘色点头,唇角丝丝微笑。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次龃龉,太和公主于自己真的是可能成为心意相通的朋友呢啊……
***********
贴过花钿之后,那几个侍女赶紧接下来给公主贴画靥、描些红、点唇脂……秘色闪在一旁,定定发愣。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公主,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秘色能为你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一桩了……
*********
“喂,你去后帐,把公主的披帛取来!”秘色正愣怔间,一个侍女扬声呼喝。
秘色一诺,急忙闪身离去。这命令来得倒也及时,总归能让自己暂时逃开太和公主盈满菱花镜的笑意,逃开那耀眼的新娘喜装,逃开……那深深刺入心肺的疼。
苏里唐与太和公主大婚的用品,集中地存放于后帐之中。为了方便各方使用,后帐除了有一个帐门连接公主的帐篷之外,另有几个门开向外面。秘色在色彩斑斓的各色布料间翻捡着,却讶然听到帐外传来一个清越的嗓音,“阿布列克,我的蹀躞带钩散了,你再给我找一条!”
米色的心轰然雷鸣!这声音——这声音,不是苏里唐又是谁!
不能见他……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啊,任何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见了不过是徒增伤悲!
也,不愿,见他啊……当日他将狼牙项链那般郑重地挂在自己颈间之时,说得那般郑重;谁想到,不过几日,他便已经拥有了公主的处子之身,更是言之凿凿地说不再需要自己的“调教”,尽毁前言,更是一掌击碎了自己与他之间那些曾有的情分!
腾腾腾,苏里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秘色惶急地隐身于成堆布帛之下,只盼望着苏里唐能够早早离去,好免去二人直面的尴尬。
***********
可是,上天却似乎根本不想放过秘色,苏里唐一进帐篷,便被一抹翠色的闪动夺去了眼神!
翠色,这几乎是牵扯着苏里唐心神的颜色啊!纵然姹紫嫣红之中,只要有翠色的碎羽片影,也都会在苏里唐眼中,成为唯一的颜色!
苏里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蹀躞带,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一手便握住了秘色的胳膊!
“秘色!你在躲我?”
秘色扭过身,久久不肯回身来迎视苏里唐。
这又何必。不如不见啊……
“艾山……我是来给公主拿披帛的。她正在梳妆,正等着披帛急用,放开我,让我走吧,不然耽误了你们大婚的时辰,可就是秘色的罪过了……”
秘色有意的闪躲惹恼了苏里唐,“去他的时辰!去他的大婚!秘色,如果你依然这般躲我,我便让这场大婚落空,让所有的时辰都变成虚掷!”
秘色忍不住转身回来,凝视苏里唐,“艾山,这又何必?”秘色没有说出口的是——你既然已经拥有了公主的处子之身,既然你已经名言不再需要我的陪伴,又何必在我面前这般侃侃而谈!
秘色眼神中明白的顶撞和隐隐闪现的怀疑,刺得苏里唐的心,鲜血淋漓!他不知道秘色这是怎么了,难道当着大家的面,公然将狼牙项链和自己的心奉上都还不够?自己的赤诚一片,难道依然只换来秘色的闪躲与置疑?
挫败与不甘,绞缠着对秘色的心疼和担忧,让苏里唐的头脑中燎原火起,焚烧着苏里唐的理智,焚烧尽苏里唐最后的一丝忍耐!
苏里唐惊恸地低吼一声,“秘色!你为何这般对我!”说着,猛然将秘色拽至身前,唇狂乱地压下……
该相信什么?该如何判断?
话语可能并非心声,表情也许不是真意,只有求证身子的反应,只有听着她真实的心跳才能确认,秘色还在自己怀中,秘色她不会从眼前飘走……

四 双生 22、元日。相见争如不见(下)
**********
当苏里唐的唇带着探索与惩罚,重重的压下,秘色便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燎原的天火已然点燃,除了倾天燃烧,绝不可能静静熄灭……
唇舌将彼此紧紧纠缠,仿佛还不够,仿佛需要更深更多,于是手臂互相缠绕,于是身体抵死缠绵!
五彩的绫罗,遮天倾地,随着两个身子的翻滚,而飘飞、蔓延。它们不时与裸裎的肌肤相遇,同样的柔滑,同样的细致,同样的丝丝入骨,同样的缱绻流连……
金风玉露乍然相逢,苏里唐再也顾不得今夕何夕,此地何地,苍茫天地只剩下眼前的人儿,肩负的责任都不能阻拦他一再的深陷……他只想抓住这个身子,他只想牢牢守住这个灵魂!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不容闪躲,永无结束!
***********
“秘色?沈秘色?公主等着你的披帛呢,你到底找到没有?”一个公主身边的侍女的嗓音,清澈地传入后帐,随之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碎碎传来。
秘色一惊。那条披帛依然抓在自己手中,刚才苏里唐骤然来袭,秘色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将手中的披帛扔掉!
秘色努力地推着苏里唐,想逃开他的怀抱。可是苏里唐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打算,他依然紧紧钳制住秘色,再次用自己的唇堵住秘色的,将秘色一切可能发出的反对之声,牢牢淹没在唇舌的交缠之中……
那侍女等了片刻,并未听得秘色作答,她便一步步走了过来,嘴里还喃喃自语,“这个沈秘色,跑哪去了?好吧,还是我亲自来找,否则真的要误了时辰了……”
秘色的心惊得狂跳!她的手扣住苏里唐的肩头,紧张之下,都已经将苏里唐的肩头掐出殷红的血色!
身上突来的痛意,不但没有吓退苏里唐,反倒激发了他心底一抹奇异的快意,他忍不住闷哼着,悍然发动对秘色的另一波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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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侍女翻翻拣拣着,再拐一个小弯,便要走到苏里唐和秘色身边!到时,就算再多布帛掩映,那侍女也都将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在做些什么!
秘色惊得几乎不敢呼吸,身子骨轻颤着越收越紧。苏里唐无奈摇头,紧紧拥住秘色,扯住身畔一匹大红的绫罗,层层缠住两个人的身子,随之猛然一个腾身跃起,两个人一同跌落到了帐篷另一边的被褥妆衾堆中!
那侍女只觉得面前恍惚有影子一闪而过,待她抬头,早已不见了任何的踪影,惹得她一边找着披帛,一边喃喃自语,“难道,我眼花了吗?回鹘草原也有猫?”
翻找了少顷,那侍女并无所获,因为披帛一直还攥在秘色的手中,她如何能找得到呢。那侍女无奈地转身离去,帐篷中霍然寂静了下来,红色绫罗纠缠成的逼仄天地之中,苏里唐和秘色只听得见彼此怦然的心跳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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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里唐率先轻笑,拥紧秘色,用鼻子轻轻蹭着秘色的发顶,“谁说,我们回鹘没有猫呢?现在我怀中不就正抱着一个!这么慵懒,这么娇俏……”
秘色被苏里唐突来的情话,惹出满脸的红云。心中对于苏里唐的疑虑尚且未除,便被稀里糊涂地扯入身体的漩涡,惊恐交加地勉强躲过那侍女,却又在此时迎来这般直白的情话……
秘色尽量撑开身子,“你这般会逗人心,大婚之后,自然再不需要我留在你身边,做那所谓的‘调教’了!”
秘色哪里能直接质问苏里唐,为何尽毁前言,早早地要了太和公主的身子不说,还跟公主信誓旦旦地说此后再不需要自己的“调教”?毕竟那是他与公主情浓时刻的所言啊,再说,自己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奴,剔隐与公主之间的任何谈话,又哪里有她置喙的余地!
再深的情,或许都有转薄的一天;更何况,苏里唐目下从年龄上来说,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够保得,他会只把心,拴在一个小小宫奴的身上?……
苏里唐,这以“帝王”为名的少年,他是回鹘的剔隐,是未来的回鹘可汗啊!天生贵胄,身份煊赫,这样的少年,未来的人生中,又怎么可能不穿行于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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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可惜,我会逗哄的人,只有你啊……”苏里唐微笑开口,湛蓝的眸子被大红的绫罗染成一片潋滟的紫,“你不‘调教’于我,那我只能让公主一辈子守空房了……”
秘色心底有清冷的风,倏然滑过。
她其实是给了苏里唐一个说出来的机会。只要苏里唐能够坦诚地将自己与太和公主好事已成的消息告诉自己,那么自己心底真的不会抱怨苏里唐,真的会接受眼前的一切。
可是,苏里唐竟然没有……甚至他还在以嬉笑的口吻,避重就轻,彻底毁掉了秘色心中最后的一个念想!
为什么……为什么……
艾山,你是在帮我,打开那道,离开的门吗?
*************
炽热的情,瞬间凝至冰点。秘色娇软的身子,寒成旷野间的石,冷硬地推拒开苏里唐的拥抱。
秘色伸出手臂,劈开缠裹住两人身体的红色绫罗,站起身来,失神地将衣衫整理好,攥住手中的披帛,眼神空茫地说,“公主在等着这条披帛。没找到的话,她还会再派人来的。我不能再跟你一起呆在这儿了,我要去了……”
说完,都不等苏里唐回过神来,秘色翠色的身影已经奔出了帐篷,再也不见。
苏里唐被惊愣在了那里。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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