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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因为他是个傻瓜,我才会如此心动。芦儿,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千万不要让他发生意外。如果再出什么差错,我可再也不会饶你了。”
芦儿拼命地点头。
“公子,你把你哥哥的宝剑给了他,那是不是代表您要重新开始?”
叶玄真对着皎洁的月亮,微微弯了眼睛。“是呀,我也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听见我的芦儿叫我小姐,而不是公子了。”
她要重生,如果在浅离的身边,她的心必然不会再被噩梦所侵了。
那样温柔的人,却足以让她觉得温暖。
从此寂寞不再。
第37章 禁城悲歌1
民德三十一年的那场血案,虽然很快就变成了历史,但是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却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在他们的心中,浅离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神,他慈悲而聪慧,他本着救国爱民的心,为南安祈福。可是,突然之间这个神的形象却被蒙上了阴影。
有些人是应该要死,但是那些孩子却是无辜的,那些老人更是无辜的。莫名地就被历刀断了生命,这样的结局太过去凄惨了。
百姓也曾经希望,这个贤明的清风秦王可以像以前那样站出来,解开他们心里的疑团,并且捉到那个真正的凶手。可是,浅离只是沉默。
有的时候,沉默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他往往代表着默认。
于是,他们就想,也许浅离心中对于那个皇位也是有所企图的,当初的样子,也不过是取悦民众而已。
再加上后来又从宫中传来一些不好的传闻,不久之后,原本的平乱之战,就成了“两虎相争”了。
只有跟在浅离旁边的芦儿,才突然明白当初公子的感叹,原来这就是浅离少爷的心思呀,他想要把一切的罪过全部拦在自己的身上。
突然之间,芦儿觉得这个瘦弱温雅的男人,实在是一个了不得的人,他的品性,根本就是旁人无法相比的。
也从那一刻开始,他才铁了心,从此要以性命来保护他,不负公子所托。
玄真走后,芦儿常常会变着法子找来些新奇的东西,来让浅离开心。而浅离也确实常常带着笑容。可是,他也知道,浅离的心一直都没有快乐过。
玄真的离去,魏书的嫉恨,同僚的不解,甚至是百姓的误会,这每一件事情都是他心里的阴影。
当然,这些难过,这些寂寞,他从不会对外人言的。他只是更加竭尽心力为魏书的社稷着想。
而这些竭尽心力的事情,在魏书的眼中,在方情李婉的心里,却成了另外一种别有用心的计谋。于是,在她们的撺掇下,魏书更加地疏远浅离,朝廷里发生的大事也不再与他商量,只把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情丢给他。
所谓的秦王爷,早就是一个空名了。他在朝堂之上,处境尴尬,更是处处受到排挤。李家留下的余孽,都看着他的笑话。嫉妒他才能的人,更会公然与他作对。不理解他的人,还在为那场血案而挑刺。而那些理解他,为他着想的人,却在魏寒的有心为难下,不是被贬,就是外放了。
于是,他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芦儿好几次都要写信告诉玄真,却每一次都被浅离发现而拦阻。他笑着对芦儿说:“芦儿,我这样挺好的,消遥自在,也许不出几年就可以和你家公子归隐了。”
这当然不是真心话,任谁都听得出,可惜浅离就是一个固执的人。
民德三十四年,渠岸将军被外放的时候,就曾经亲临秦府来与浅离作别。
酒过三巡,渠岸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大人,走吧,你这么做不值得的。一山是不容二虎的。正所谓功高盖主,大人虽无伤他之意,他却有防你之心呀。”
浅离摸了摸前不久在出猎时,被同行的同僚“无意”而留下的箭痕,半晌才微笑着答:“渠将军是误会陛下了,陛下只是考虑到浅离身体不好,才不像过去那样给我许多任务。陛下是个好皇帝。至于走,我想会的,如果有那么一天,这个朝廷不再需要我了,陛下在没有浅离之下,也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浅离自然就会放下一切,去浪迹天涯的。”
青白的衣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更显得他弱不禁风。
渠岸看说不动他,只好又说:“那不如请叶将军回来吧。”
“渠将军说笑了,玄真远在西境,正在为国出力,我怎可无事就让他回来呢?”
渠岸只得放弃了劝说,带着满腹的担忧离开了京城。
送行时,渠岸和芦儿都看见了浅离的笑容,明媚的一如天空里的太阳。他真的如此高兴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吧。
因为,正如浅离所言,魏书是一个杰出的皇帝,虽然年轻,少不经事,但是他的睿智,他的果断,都让他在处理政物上得心应手,他亲贤臣远小人,刚登基之时就招揽了一些杰出的年轻人入朝来帮他,一切都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偏见,他只会针对秦家的浅离。
也是因为如此,浅离才会虽然被如此看待如此疏远,他却一样可以露出坦然的笑容。
第38章 禁城悲歌2
民德三十四年冬天在一片平和中度过,然后就是春天了。
那一年的春天,对于南安,对于魏书而言,充满了新的希望,方情的肚中孕育了南安新的生命,而西边的莫云也终于投降了。
那年的春天,有点懒洋洋,有点心喜,有点寂寞。
浅离常常在入夜的时候,想起玄真,想起临别时彼此的亲近,他会莫名地脸红,也会莫名地期待。玄真要回来了吧?而陛下也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样的话,她和他就可以从此在一次,再不分离了。
于是,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他会难得的失神。
芦儿和清明也替他高兴,他们都觉得一切会好起来的。
转眼之间,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桃花节,宫里还是像往常那样摆起了桃花宴。
浅离其实已经许久没有入宫了,但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却不能不去的。
芦儿替他换上了朝服,清明替他拿来了朝靴。
他换好了,就独自一人起身去了。
芦儿本要跟着,但是浅离却拒绝了,他只说去去就会回来的,所以用不着陪了。
浅离并没有去桃花宴,他只是一个人去了皇陵,拜祭魏寒。
没想到,在那里他居然遇到了魏书。
魏书跪在那儿,面向着魏寒的灵位。
而浅离则在他的不远处,静静地凝望着这一切。他心里想:姨夫,这样的结局,想必您也会高兴的吧。书儿很好,南安很好,百姓都很好。
茫茫然,他似乎又看见了魏寒清瘦的脸,他怜惜地摸着他的脸,问:那么离儿呢,我的离儿又好不好呢?
于是,浅离又这样回答:如果他们都好,离儿又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好呢。
“秦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侍卫的大声历喝,同时震醒了两人。
“秦王爷,你不在前面用酒,到这里来做什么?”魏书一脸的不悦,皱着的眉简直可以打上十几个结了。
浅离在自己的父亲墓前,被弟弟如此对待,总免不了也有一种无人能解的凄苦。曾几何时,他的弟弟,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竟然会用如此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书儿。”他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句。
“秦轩,你逾越了。”魏书面无表情地数落他的过错。
浅离上前,跪地一拜。
“是臣无礼,请陛下降罪。”
魏书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在笑秦浅离的言不由衷:“秦王爷说笑了,这天下还有谁有这个能耐敢降罪于你,连先皇都对你言听计从,更何况我。”
浅离看他讲话咄咄逼人,丝毫不曾顾念从前,他也觉得看来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了。“陛下心中有怨?”
魏书冷冷一笑而言。“岂敢。王爷若是无事,就请出去吧,我想和我的父皇讲讲话,不想有外人在场。”
那一声“外人”居然像尖刀一样刺中了浅离的心。
“原来在陛下眼中,浅离不过是一个外人?”
看着浅离强装的笑容,魏书也不觉心里一阵刺痛,若不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和浅离又怎会走到这样的田地,怪只怪浅离的野心太大,而他的父皇又太宠信他了。
“那么王爷认为我和你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浅离的浅笑突然变了,变成了张扬的狂笑,笑得似乎发生了什么荒唐的事情,又似乎嘲笑着天下的一切。
魏书脸色有些发青,他口气很坏地说:“秦王爷,难道疯了不成?若是病了,就回去养病吧,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浅离长长一叹:“不知者谓我癫狂,知我者才解我心伤。书儿终究是大了,也该可以独当一面了。就是一时迷了路,摔了跤,也不会向从前那样哭嚷着叫浅离哥哥了。看你如此,表哥很是心慰,我终究没有辜负姨夫姨娘的托付呀。如此的话,也该是表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魏书一震,心中有极大的怀疑和不信,但是在看见浅离满脸的忧愁之后,他居然呆住了。幼年那一幕幕的情景也很清晰地浮现出来,他的父皇,曾经多少次背着他出宫来看浅离。
“父皇还有母后的嘱托?”
“不错。我在姨娘临终之时答应过他,要照顾你,而我也答应了姨夫要永远保护你呀,让你成为一个好皇帝。”
难道,他看错了他?
难道,他是真心为了他?
难道,李婉皇太后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他的父亲并没有要立他为帝的意思,而他的娘亲更加不是因为父亲的背离以及她姐姐的介入而选择自杀的?甚至连他的发妻的死也不是因为他?
不,不会有这样的人的!
若真是受了委屈,他又为什么要任由事态的发展?
“王爷,不要说了,过去的事情,朕不要听了。朕只要问一句,王爷肯舍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归隐吗?”
浅离也终于懂得魏书的心意了,“自由自在本是臣多年的心愿,如今可以如愿以偿,又怎会不愿意。”名利、富贵不过过眼云烟,最重要的总是亲人的笑颜呢。
浅离的爽快答应,又让魏书意外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浅离的同意离去倒让魏书觉得放松了许多。毕竟,浅离的名太响,他的功太大,又有让人迷惑不清的身世,他的存在总让魏书觉得针芒在背。不管他是否是忠心的,这样的人还是远去比较安全。
“那王爷打算从此去往何处呢?”
浅离莞而一笑。
“快意江湖吧。”
正说着话,冷血的刺杀却突然发生了。
三枚从暗处射来的飞箭,齐齐地射向皇帝。
两枚被魏书的侍卫所挡,另外一枚却成了漏网之鱼。
“有刺客!捉刺客!”
眼见着就要刺中魏书,浅离却向前一扑,挡在了前面。飞箭由前至后贯穿了浅离的右肩。
魏书抱住了身子向后倒去的浅离。浅离虽然脸色有些百,但是微笑却一直留在脸上,一点也没有消失。
“为何?你为何要这样保护我呀?”
浅离回手,捧起魏书的脸,仔细地端详着:“陛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以被这些宵小夺了性命。”
“可是,就算我没有了,也还有你,若是国家有你来统治,想必会更加好。你为什么连命也不要地就来救我?”魏书紧紧地捉着浅离的手臂。
“傻瓜,因为书儿不是外人,书儿是我的书儿呀。”
魏书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浅离怎会是外人,浅离怎会害他,就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弃了他,他也必然和他在一起的。只可惜,为什么这个道理如今才明白。
他泪流满面,全因为误解他如此之深。
很快地,刺客就被捉到了,只可惜还没有拷问什么,他就自尽了,可见应该是个死士。
魏书在此刻倒也不关心刺客的问题,他的心全部系在了浅离的身上。好在太医说,那箭伤并没有在要害,只不过刺中了肩部,只要稍做调养就会好的。
魏书这才放了心。
浅离微笑地推开了魏书的双手,勉强地站起来。
“我早就说了,自己是小伤,不要紧的。”
魏书正要去相扶,皇后方情和皇太后李婉却在那时到了。
方情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了所有的事情,说实在的,她对浅离是有很深的恨意的,但此刻却由于浅离舍命救下魏书,这份恨也少了许多。
她看见浅离后,虽是微微点头,但确实已然表现出了自己的谅解。
浅离看见她这样,也觉得很是欣慰,看来当初魏书如此坚持自己的选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婉关切地上前询问:“陛下,你没有发生什么吧?”
“无妨的,不过是一个刺客而已。他想刺杀儿臣,是浅离表哥替我挡下了一箭。”魏书再次用温和而又依赖的眼神看着浅离。
李婉又问:“那刺客呢?”
“已经被拿下了呀。”魏书照实回答。
“是吗?”
此时,大家的眼神全部都留在了浅离的身上。而受了伤的浅离,却始终看着低着头一直沉思着的李婉。
他把手按在那把玄真所赠的赤霜剑上,手心都开始微微出汗。
突然,他眼前银光一闪,李婉衣袖中抽出刺向没有防备的魏书的分明是一把尖刀。他身形微动,费劲全力,振臂一挥,锐利的宝剑一下子挣脱剑鞘。
一声锐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