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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银子买来的夫君-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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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王府找了个轻的活计安家,可她这么一走。指不定有多少不确定性。白莲还是想赖着她些时日,就算去那边关,也比这陌生的七王府好。
屠娘听白莲这么一说,心里也是知晓她的想法。可那边关也是带着性命之忧,她可不能让她这么跟去,只得道“莲姐姐,我跟府里的管家说了。他让你在这后院干个修剪花枝的花匠,你做这个活计总比跟我去边关好,那地儿可比这差。”
白莲心有忧愁,听屠娘这么说后。终是叹了口气道“也好。。。”
屠娘安慰了她一番,再三说明已给她打点好了一切。让白莲在这京城好好住着,等遇着个好了在嫁出府去。直到白莲不再忧虑,便起身去膳房里备着午食。
她做饭时,心想着白莲说的那位生父金大人。人之常情,她也是好奇。可心里却是记着她娘说过的话。
“小伢儿,你爹不要,你娘要。咱不见他。”
屠娘跟她娘一样,是个有骨气的。这话可一直都记在心里,她有个娘就够了。现在心里更有新的盼头,那就是夫君。
午食给竺玉送去后,他这回是没扔那饭菜。只是依旧冷着脸,俩人之间的气氛不见缓和,可好歹也算是比之前要好。
在折返回去之时,想着做衣服的布还得再买点,就绕道去了京城裁缝那。这一去,可是见着了一人。
正是她那弟弟。
屠娘进铺后,就见着自家的弟弟在那整理布匹。人长黑了,个头也高。让屠娘差点认不出来,她焦急一唤。看弟弟转过了头来,俩人才算是见着对方。
国光见着姐姐,上前问道“姐,这么些个日子不见,你咋来了京城?还长白了。”
屠娘摸了摸弟弟厚实的肩膀,回道“你倒是壮了,也黑了。”
俩姐弟相互间嘘寒问暖,他汇报着自己这么些个日子干了些什么。而屠娘却是说不上话来。只跟弟弟说“你姐我,可能要随夫家去很远的地儿住着。先来这京城办些事,过几天走。”
国光听后,倒是不那么惊讶,只是略微询问是否需要些银两。
她都摇了摇头,捶了把国光的胸膛道“你也大了,日后好好过日子,姐的心就安。”
弟弟见着屠娘这么抹泪的说,就知她这是离开的日程不远。看这把自己养大的姐姐终是要离开,多少也有些伤心。红着眼转身挑了些布匹给她递了过去道“姐,你把这拿着。算是弟弟给你践行。”
她多少也有些感伤,不推辞弟弟的好意,收了那些布匹。又与他相互道别。
弟弟说拿着布送到屠娘住的地儿。屠娘慌张的拒了。拿着布匹说不太方面,从小道走远。
她心有顾虑,也不想让弟弟担心。
回去后屠娘收拾了些个布匹,打了好几个包袱。在竺玉回来之时终是弄好了一切。
与他二人吃着晚食之时,竺玉最后与她道明。
“你与我此番前去边关,是幌子,我带你去我家乡住着。”
屠娘放下碗筷,愣神片刻问“不再。。。回来了?”
“你若不想。。。”他犹豫是否该说之时,屠娘慌忙回道“我即以嫁你,便是随你去哪儿,我都跟上。”
他唇角泛起浅浅一笑,终是在这黑夜打破了俩人的宁静。

☆、第51章 小伢儿

天儿泛着点点细雨,打湿了屠娘的肩膀。
春晓苦着脸,抓着屠娘的衣衫不松手。直到屠娘终是答应在帮她问一次,这才罢休。
这次屠娘是跑去找竺玉谈;说自己一个女人家家一路上没有个照应。需得春晓陪着,磨了一番嘴皮子后;终是答应了她。
春晓听后大喜,一路蹦达着跑去房里把自个儿的包袱收拾了。
终是到了临走的日子,一行人等都是在七王府的门外临别。
王府里的下人们都跟屠娘混的熟,全都堆在门口送她。就连那老土狗也不例外。
白莲更是哭的鼻涕泪水一大把,抓着屠娘的手连连说着话。舍不得放开。
屠娘眼眶泛红;在七王府前和众人一一道别后;终是在竺玉最后一次下令该走时上路了。
招兵处的士兵们,在天还灰蒙的时候,整装待发的站在城门外。
因常年打败仗;大家都是乘着天还未亮就准备出发。不想和城里的百姓们见着面;都是怕虎一样的出兵,狗一样的凯旋。
天打湿了大家的肩膀;在城里人还在熟睡的时刻;所有人冒着雨;站在城门外忘了眼这城门口,一脸感慨。
屠娘不知怎的哭了,望着这与竺玉相遇的城。心中想着是否再也回不来了。
马儿嘶鸣一叫,所有人迈着步伐,向着边关与战争而去。




番外·小伢儿
小伢儿脑门有道黑印子,一看就知又是摔着了。她扭着圆滚滚的身子,从百花楼的后院进了去。
老狗见着她,埋着头凑近闻闻。舔了舔她额头的泥土,帮她清理了一番。
小伢儿从怀中掏出才买来的糖葫芦,数了数共有七颗。她小心的从第一颗咬下,舔了舔后扔给了老狗。其余的全数塞进她的小破布里,放在胸怀暖着。
已入冬,可她的衣服却不是那么厚实。寒风吹得她整张脸和鼻子都红彤彤的,手耳更是生了冻疮。
她娘见着小伢儿,蹲下身来哈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她肉嘟嘟的脸蛋儿道“你这娃,这天冷着。又跑去哪儿胡闹?”
小伢儿嘿嘿一笑,从怀中破布里掏出一颗糖葫芦,塞进了娘的嘴里道“伢儿是去买糖葫芦了,可是铜板不够。。。”
“那你怎么又买了回来?”
她眨了眨红扑扑的眼睛,神情有些闪躲“有人给我买的。”
“谁?”伢儿娘不太放心道“怎的长了个好吃的嘴,给你的东西别啥都要。”
“可他不是坏人。”小伢儿撅着嘴扭开了身子“他长得可漂亮了,像是仙女姐姐,肯定不是坏人。”
小伢儿眼神闪着光,伸出手接了落下的小雪花儿。啊呜一口扔进嘴里,嬉闹着逃了她娘的追问,进了柴房。
柴房里有人先抢了位置,俩个比伢儿大点的姑娘缩在一起,面对着火光,手里拿着什么热的连连呼气。
小伢儿悄摸走去,在她俩背后大叫一身,惹来了俩位姐姐的惊呼。
其中一位长相姣好的是吓得把手中的东西从新扔进了火堆里。回过神时往后一看,长舒了口气抱怨道“怎的进来也不敲个门!把你莲姐吓死了。”
她嘻嘻一笑,看向另一位姐姐,见她手中藏掖着什么便道“红姐姐别藏了,伢儿都看到了。”
红姐姐无奈的摇了摇头“怎的每次偷摸烤点东西吃,都被你撞见。”
小伢儿落座,眨巴眼道“可有伢儿的分?”
白莲是犹豫了片刻,才把刚扔进火堆的红薯用树枝扒拉出来。慷慨的分了半给小伢儿。红叶却是道“你肯把你怀里的糖葫芦给红姐一颗,我就给你分一半。”
这话好说,小伢儿从怀里掏出了破布包裹的糖葫芦,给俩位姐姐一人分了个。变一同围着火堆吃了起来。
红薯可甜,把她手儿暖的连同心也暖着。连皮儿都要吃的干净。
红叶和白莲吃完后,便把小伢儿给的糖葫芦扔进嘴里含着。可伢儿突发奇想,给自己拿了个用树枝夹着,放在火上烤。
滋拉一下,甜香味扑鼻,可火红的糖葫芦外头那层凝固的糖,却化了。
小伢儿大受打击,拿着考的焦黑的糖葫芦委屈极了。红着眼看向俩位姐姐。
红叶是笑的捧肚,白莲跟着偷笑。摸了摸小伢儿的头道“可惜了个。”
小伢儿撇着嘴算算,还剩俩颗。刚到手的糖葫芦就快没了。她舍不得吃,只得把那颗烤熏黑了的糖葫芦放进嘴里。
入口是一阵苦涩,差点没给吐出来。可再苦也还是日思夜想的糖葫芦,舍不得。
火噼啪响着,三小孩儿缩在一起烤的暖和。屋外飘着的雪都算不了什么,可毕竟都在成长着。
几日后的红叶便到了日子,十二岁的她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哭红了眼。
老鸨给她选了个熟客开苞,据说是个财大气粗的地主。
红叶不愿,可这事儿由不得她。眼看着夜晚临近,可小伢儿与白莲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红叶的眼儿飘忽着,看着那后院的大门。轻声说了句“我乡里,还有个阿哥在等我。你说我要是从这门出了去,顺着大道一路向前走,还会见着阿哥么?”
白莲低下头来不去回答,走了几步颤抖着背;在边上哭着。
可是伢儿不懂,她依然天真。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回答“红姐姐,门外道儿不长,走几步就到头了。”
红叶笑了,摸了摸伢儿的脑门。直到夜晚来临之时,她才哭了。
她躲在柴房不愿出来,老鸨来寻。连拖代打的让她屈服了。
那时,红叶只是轻声问了句“伢儿,糖葫芦还有么?在给姐姐一颗可好。”
小伢儿虽是舍不得,可还是把糖葫芦塞进她的嘴里。红叶说了声“真甜”
那晚,听她们说红叶出了屋子后,便不再说话。她披散着衣服,小包子头也凌乱不堪。在雪地之中以一种异常诡异的姿势站立。
也不知是几更天,等天亮之时,雪地里的她,心不再热乎。眼角的泪顺着脸颊留下,和脸冻结在了一起。
小伢儿没在见着红叶,听她娘说。红叶是去回她的小乡了,回那个盛产茶叶的地方,回那个有阿哥的地方。
几日后到了日子,这次是白莲。
这天小伢儿从树上顺了几个鸟蛋,偷了几只小鸡仔。她娘给了把花生和果子。一起抱进柴房。白莲躲在柴房里,和小伢儿抱在一起。和她又笑又闹,偷摸烤着吃食。
俩人每种吃食都要放到火上烤一烤,果子也是,花生也是。虽是不好吃,可是暖和。
天黑时小伢儿问“莲姐姐,你要吃糖葫芦么?”
白莲拒了,摸了摸他的脸道“就一颗了,自个儿留着吧。”
白莲不像红叶那般,她像是做好了准备。天黑之时,穿着华丽的衣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
白莲是大人了,那晚后,她的眼神已有一种神情。不再是小孩天真无邪,只留有无奈与忧愁。
白莲不再和小伢儿一起,每日忙着给老鸨挣钱。伢儿娘辅佐白莲,也从低下的地位往上爬了俩步。
至少,伢儿现在能穿暖和了。
她拿到了新衣服,穿在身上却显得格格不入。想想是脸黑之故,洗了把脸后,果然好了很多。
后院儿就她一人了,本想跟老狗一起玩,可她娘不准。说是会把衣服弄脏。
她成日躲在柴房暖着,可身旁的俩位姐姐,却不在了。
这天,有人来了。说是要把她娘赎走。给了二两银子。
那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一身筋肉,一脸小气的站门外和老鸨讨价还价着。
她说娘是个老娘们,不值那么多钱。顶多算二两罢了。
反复讨价后,终是用二两银子买走了伢儿娘。要求是必须得连伢儿一同带走。
雪下的大,风肆意乱吹。在这天,伢儿和伢儿娘上路了。
白莲站在后院门口送别,看着伢儿。终是轻声道了句“伢儿,出去了可别回来。也莫要跟我姐妹相称。如今你是良人,比不得。”
她的手隐有颤抖,控制住情绪站在那门里。小伢儿不听话想跃上前去抱着白莲,可还是被她娘拉着。那个男人站在边上不耐烦,说了句该走了。
雪下的大,仿佛想要埋住伢儿去的道路。她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存着的糖葫芦,给白莲送了去。
“红姐姐吃了俩颗,莲姐姐你只吃一颗。不公平。”
她固执的把唯一那颗糖葫芦给了白莲,冲着白莲扬起了笑容。纯净的仿佛和血都融为了一体。
脚步声在雪地里显得特别刺耳,白莲关了后院的门,把糖葫芦塞进嘴里,望着天。
嘴里的糖葫芦的甜味,冲鼻的很。不知怎的,泪就那么流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在飘着风雪的日子里轻声念了出来“小伢儿,满地跑。尹尹呀呀哭又闹。树上串,水里钻。白日睡觉夜晚玩。糖葫芦;黏又酸。。。。。”
雪带着白莲的轻念,送去了伢儿的耳朵里。她仿佛听见了什么,感应着念着。过了几条街几条道,久久都不能停歇。

☆、第52章 小伢儿

小伢儿有爹了,她娘说,那个脸有刀疤的男人叫做邵广元,以后就是她的爹。
才上马车之时;她娘就迫不及待让她叫。可她不懂爹是什么,也不知为何一定要叫。伢儿娘偷偷把她拉近低声道了句“想吃糖葫芦就赶紧叫!”
小伢儿怯怯的叫了;对方却毫无反应。撇过头只跟伢儿娘道“吃得多不?”
伢儿娘把伢儿揽在怀里,道“我吃的少,伢儿吃的多。”
邵广元不多说什么,带着一大一小回到烟城。
伢儿住在旁边小柴房里,有些透风。她半夜冷的睡不着觉;一到地儿住了俩晚就发起了烧。
伢儿娘急坏了;抱着娃求他给看看大夫,可最终,却只是扯了点随处可见的狗草草;放进嘴里给她嚼着吃。而当晚她娘就成亲了;小伢儿躺在柴房里就听着院子里那些个炮连番响起,震懵了她的耳。
成亲当晚的饭食是好的;有肉。伢儿可算是吃着好的;连骨头都不想吐出来;放进嘴里嗦罗着。几日后才算是康复。
她娘偷摸给她说了,要多勤劳干活,做个好孩子。
于是伢儿跟着她娘干活,跳水洗衣做饭样样儿齐全。
邵广元虽是不待见伢儿,可见她如此勤劳多多少少也算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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