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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法子啊。”右思仰起头,看着高大的男人,笑道,“因为他是苏暖啊,无论信不信他,我都要他好好的。即使他深陷囹圄,我也会拉他出来的。”
“若是拉不出来呢?”
右思认真思考了一下,笑咪咪的道:“那就日日给他烧纸。”
平安也乐了,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右思无语凝噎,这一个个究竟是怎么了?春天到了,感情充沛么?
右思窝进平安的胸膛,意外的觉着他的怀抱竟然也熟悉异常。暗自摇摇头,甩掉自己不可理喻的想法。
晨时的阴霾渐渐被探出头的阳光割裂,撕破。长街、屋舍被镀上了一层薄光,青石板上嶙峋的刻痕也在一瞬间焕发出朝气。
“平安。”右思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喜欢……”
平安的怀抱骤然收紧,右思贴着他宽厚的胸膛,听见了他有力的心跳声。
“你是不是喜欢……苏暖?”右思补完了后半句。
“是啊。”平安与她同时发出了声音。
“真的?”右思满脸不可思议。
“什么?”平安同时发出的咆哮。
额……
“你说什么?”平安勒紧手臂。
“是你自己说的嘛。”右思被他勒的稍微有些痛,委屈的道,“我每次一说苏暖的不好,你就发脾气,不是喜欢是什么啊?何况……何况你方才自己也承认了。”右思越说越小声。
“你是这样想的?”平安俯□,晨曦的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讯息。
“额……”右思看见他扬起的眉毛,身体里本能的趋凶避吉告诉她,这个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
“有没有脑子?”
右思泪流满面,这问题怎么总是环绕着她,阴魂不散。她爹爹泉下有知,也一定会跳起来灭了这两个小王八蛋。
冰凉的指尖抬起她的下颚,右思只来得及看清平安垂下来的额发,嘴唇便被覆盖。略带惩罚性的吻蛮横又温柔,轻轻的舐咬带来细微的疼痛,却又引发不可抑制的快、感。灵巧的舌尖诱惑她开启牙关,吻的更加深入。
这家伙,怎么每次都是光做不说啊……
右思十分伤感。
……
右思捧着热气腾腾的脸扭捏的走在前面,平安悠闲的跟在后面,视线偶尔掠向云端,偶尔扫过身旁店铺的金字招牌。
青石板铺就的漫漫长街,只余下二人柔软的足履声。
蓦然,前方的人停下了,后面的人也顿住了脚步。
“平安。”右思想了想,回头道,“你不用跟我一起去的。”
平安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秦家堡两位兄弟身份特殊,咱们是瞧不着的。为今之计,只能从那位人群中挥刀自杀的文弱书生着手。”右思停了停,又道,“我倒是查到那位书生的母亲就住在城西。但是如今暗藏汹涌,谁知道都有些什么牛鬼蛇神藏在暗处。咱们贸然前去,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呢。”说罢,右思欲言又止的望着他,纠结的表情里带着期盼,带着遗憾,带着点不安。
平安看了她半晌,扭头,一针见血的道:“嫌我不会武功。”
右思心里直夸他有见解,面上却尴尬的摇摇头。
“我是很没用。”无奈的叹息。
“没有没有。”右思头疼起来。
“我拖你后腿。”
拍手,答对了,右思心里嚷嚷,嘴上嗫嚅道:“也不是啦。”
平安背过身,无形的哀怨朝右思压过来。
右思一个激灵,忙上前去戳戳他,小心道:“男人嘛,弱一点也没什么。”
平安更加黯淡。
“不是不是。”右思急忙改口,又转的生硬,“我不是说你弱,我只是……只是怕此行太过凶险,我武功低微,保护不了你。”
平安幽幽的转过脸,勉强笑了笑,道:“右思,对不起,我是个累赘,你直说无妨,我不会怪你。”
你既然说不会怪我,那你脸上一副万念俱灰被人抛弃又强颜欢笑的小可怜表情是怎么回事?右思纠结的心里直挠,终于咬咬牙,一跺脚,急吼吼的拽了他的手,拉了就往前走,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反悔了。
平安黯着一双眼睛,却悄悄勾起嘴角,仍是略带酸涩的问道:“怎么了?”
右思狠狠的道:“我这一琢磨,你也不是全然无用,至少我逃不掉的时候可以把你扔出去,挡挡刀剑什么的。”
平安愣了一下,任她拽着往前走,弯弯眼角,道:“在下愿意效劳。”
……
文弱书生不过是一个连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寻常百姓,与老母亲住在洛城的西郊,平日不过就是喝喝酒写写诗。按说这样的人与苏暖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可偏偏就是他,在闹市绚烂的灯火下,蘸着自己即将流尽的血,写下了苏暖的名字。
竹林掩映下,是一间窄窄的矮屋,软软的炊烟从屋舍的顶部升腾而起。
右思小心的扣上了房门。
“吱呀”一声,门后探出一张苍老又哀恸的脸。
“婆婆,您好,我们是您儿子的朋友。打扰您了,我们能进去坐坐么?”右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友善。
婆婆的眼眶瞬间红了一下,她迟缓的将屋舍门打开,让右思和平安进到屋里。
屋内的布置极其简单,两人坐下来后,婆婆便继续去忙活中饭了。
右思让平安好好坐着,自己则跑到婆婆身边,一边帮忙一边道:“婆婆,我知道您心里一定很难受,我此次前来,也是想替他讨回公道。”她偷偷看了看婆婆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我知道他死的蹊跷,绝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婆婆手中的汤勺“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右思暗骂自己过分,赶紧弯下腰去捡,尚未站起身,就听见头顶婆婆颤抖的声音。
“没有,小姑娘你想多了。”婆婆像是艰难的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又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没有异常。”
、平安·霸气侧漏
“婆婆?”右思立起身,手中的勺子占满了灰尘,木然的被她捏着。
婆婆取过勺子拿到一旁去冲洗,口中道:“丫头,谢谢你来看我,不嫌弃就跟你相公吃顿饭再走吧。”
右思还在寻思方才婆婆说的话,完全没有听到这句隐藏的重点,便心事重重的应了一声‘好’。
平安倒是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自然的走过去,自然的走回来,自然的摆好了碗筷。
右思跟婆婆盛好饭菜也坐了下来。
屋外是翠绿的竹,将湛蓝的天空割成几块,袅袅的炊烟随风散了,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三人围在桌前,倒像是在俗世里普通的一家人。
平安默默的吃饭,偶尔将菜望右思的前面推一推。他面目温和,做起什么来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千百遍不止。
右思满腹心事,吃的自然心不在焉,一副呆愣的模样维持了很久。
一双手忽然从旁侧伸过来,接过了她的竹筷和瓷碗,依次在碗里夹了些菜,又将瓷碗塞进她手中,略带不悦的道:“吃。”
右思愕然的看看他,呆呆的捧着碗,正要发表点意见,婆婆细微的咳嗽声打断了她。
“咳、咳。”右思急忙替婆婆顺了顺气,婆婆缓了缓,眼眶略红的道,“若是时儿还在,现在也该为他娶媳妇了。”
右思闻言一凛,随即小心的问道:“柳时他既是自杀,又怎么会毫无异常呢?他之前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许是受不了我总是念叨他吧。”婆婆脸上痛色甚重,眼泪悄无声息的涌了出来,她很快的用手背擦掉,道,“小姑娘,你别问了,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吃完了就赶快走吧,莫再来了。”
“婆婆,你别难过,是我不好,不问了不问了。”右思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心里却不安起来,婆婆必定是隐瞒了什么,这当中究竟藏着什么呢。右思暗暗皱眉,回头去看平安,却发现他正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只得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走吧。”婆婆下了逐客令。
右思无奈的退到了门口,正想着再想想办法之时,屋舍四周的风动忽然变的剧烈起来。肆虐的罡风刮过面颊,闪电般掠过的指尖点中了她的身体,胸口一滞,她便再也动弹不得。
糟了,被点穴了。
“什么人?”右思口中尚能言语,便厉声喝道。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右思急忙闭上了眼,待到光华敛去,就看见一柄薄薄的利刃紧贴着平安白皙的脖颈。
“住手。”右思急道,奈何身体无法行动,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不言语,一双眸子隐隐泛着血光,右思这般望过去,仿佛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嗜血的兽类,野性而没有理智。说不上的诡异之感顺着她的脊背慢慢爬上来,令她毛骨悚然。
薄如蝉翼的细剑散发出森然的气息,仿佛略微施力,便会切进平安的脖子里。
“走。”黑衣人喉咙发出低低的声音,模糊不堪。
“平安,不要。”右思努力想冲开穴道,却毫无作用,她一急,眼眶便红了。都怪自己一时心软,将平安带了过来,若是他今日有何不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平安被利刃抵着脖颈,微微昂起了脸,他波澜不惊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闲适,“不要难过,我不是说过了么,在下愿意效劳,可不是诳你的。”说罢,示意黑衣人先行。
右思除了干着急也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带着平安走出了屋舍,一双眼睛由于愤怒与挣扎而变得通红。
“小姑娘,你没事吧?”待两人走后,婆婆才颤颤巍巍的靠近右思,担忧的看着她。
“婆婆,有刀么?”右思咬牙说道。
……
平安被黑衣人一路挟持着走到了竹林中,风飒飒的穿过竹叶的声音仿若剑鸣,令平静的气氛无端的萧杀起来。
“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惹的人不惹。”一道熟悉的声音落了下来,年轻的公子手持锦帕,细细擦拭手中细剑,一派高手风范的道,“没人教过你么这位公子?”
平安稍稍拧起眉毛,“卓远。”
“公子记性真好。”清脆的笑声从林间传了过来,一身白裙的姑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目灵动,“不知道记不记得我呢?”
“云昔仙子么,自然是记得。”
慕云昔以手掩唇,笑的娇俏,“公子记性真不赖,可是怎么就是记不得该记的呢?硬是把自个儿的命当儿戏,好生可惜。”
平安不置可否,不再应她。
黑衣人与卓远对视一眼,眸中忽然血红一片,骤然提气,利刃便被灌进了爆炸性的气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平安的脖颈处削去。
电光火石,一瞬之间。
“铿”金属之音刺破耳膜,一切静下来之后,本该血溅当场的某人不但毫发无损,而且轻描淡写的用指尖夹着细剑,居高临下的眼眸中冷光流转。
黑衣人本能的意识到危险,立刻往远处逃去。
平安略一皱眉,将手中利刃凭空掷去,随意丢出的利刃却发出破空的爆鸣声。如勾魂之锁一般袭上黑衣人的脖子。
一刀两断,干净利落,精准迅疾。
“噗”鲜血喷出的声音急促而短暂。
慕云昔脸色变了变,卓远却不在意的笑了,“云昔,莫担心,不过雕虫小计。只是没想到这个弱书生竟然会武功,不过事到如今,都没什么用了,因为他今天就要死在我的手上。”
听卓远如此自信,慕云昔也放下了一颗心,暗自嘲笑自己的大惊小怪。
卓远将长剑指向平安,略一停顿,露出了残酷的笑意,便朝平安疾射而来,一路上摧枯拉朽,锋芒毕露,气势在最接近平安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卓远并未轻敌,或者说他只是想在慕云昔面前表现一番,故一上来就用了最厉害的一招。
平安生死一瞬却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缓慢的抬起脚,微微的勾起嘴角,眼睛里浮游而过的是地狱般的死寂。
他即便如此慢,看着卓远眼中,却仿佛什么也没做,单单弱不禁风的立着。只是比一般垂死之人少了份惊慌绝望罢了,这种强装的镇定他见的多了,过不了一秒人性的懦弱便会暴露无疑,最终丑态百出,只能屈辱的死去,想到这里,卓远笑的更加疯狂。
“轰”巨大的爆鸣声掀起一波波的气浪,冲向四周的竹林。
长剑‘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平安的脚也精准的命中了卓远的脑袋,施力,瞬间加速,卓远便如同木偶娃娃一般被迅猛的踩进了土里。
巨大的轰鸣声仿若地狱的冥音,模糊的空气里尘土飞扬。
卓远面目口鼻皆塞满了泥土,瞬间失去了知觉。
平安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将沾到的泥土擦在卓远的白色衣衫上,这才略微舒展了眉心。他仰起平凡的脸蛋,看向了慕云昔。
慕云昔早已呆滞,她眼睁睁的看着卓远毫无抵抗力的被平安轻描淡写的踩在了脸上,一击便形神俱散,再看向淡然的平安,心里不由得战栗起来。
平安迈开脚步,朝慕云昔走了过来。
慕云昔一惊,由于太过害怕而跌在了地上,她瞪着双惊惧的眼,连呼吸也不敢。
平安居高临下的看她,素净的眸子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暗黑的雾,语调却异常的温和,“你若是安静的待在这儿,不发出声音,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如何?”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