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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云昔捂着嘴巴,连连点头。
“那就好极了。”平安转过身,颀长的身型与身边的翠竹一般挺拔,他的声音蓦然转凉,冻的彻骨,“说定了哦,我脾气可不太好。”
慕云昔胆战心惊,瑟缩在一旁。
“对待美人还真是刻薄呢。”调侃的声音响起,一位披着黑斗篷的年轻男人踱步而出。
“是你。”平安淡然的视线扫过男人清秀的脸孔,并不甚惊讶的道,“公子颜。”
“你最近兴致不错啊。”公子颜笑了笑,“换脸玩的可还开心?”
平安并不回他,只是示意他看向远方血淋淋的黑衣人,道:“是你指使的?”
“你可别误会,我真的只是路过。”公子颜摆摆手,苍白的俊颜上忽然浮现出略带诡异的笑容,道,“我是闻到你的味道才过来的,你知道的,我最在乎的就是你。”
平安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情况,你可以问问你身后那位美人啊。”
平安微微侧过脸,看着慕云昔。
慕云昔被他那番看着,心跳骤然一紧,忙用指尖掐着自己的掌心,快速答道:“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雇主是谁并不知晓,他只说要我们杀掉靠近这间屋舍的人。”
平安沉默了下来。
慕云昔只觉得方才的一瞬间,她似乎已经死掉了,此番松懈下来,才察觉到脊背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凝结成股,顺着脊柱不断的往下滑。
“对了,我想问问你。”公子颜视线仿佛定格在平安身后一点,出声将他唤了过来,不待他发火,又道,“你反正目的也达到了,又数度要杀掉那位姑娘,为什么还要跟在她身边?难道她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多管闲事。”话音刚落,平安便出现在了公子颜身边,手掌握拳向公子颜的脸上招呼而去,快的只能看到残影,带起的风也含混着爆鸣,在公子颜耳边炸响。
公子颜往旁侧一滑,堪堪闪过,手掌紧跟而上接住了苏暖的拳头,险险挡住。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彼此脸上深深的不屑。公子颜挑衅的看着平安,道:“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么?我这人向来侠骨柔肠,最见不得利用和背叛了,偏生这是你最拿手的,是不是啊我的苏暖大人?”
慕云昔被这一声苏暖大人吓的不清,三魂七魄也丢了半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苏暖向来不爱逞口舌之快,他不开心了都是直接动手。公子颜挑衅嘲讽的脸近在咫尺,他断然没有收手的道理,正打算再度出手。
身后却传来物什落地的声响,闷闷碎碎的,跌落进杂草之中。
苏暖回头看去,便愣在当场。只见右思满身是血,痴痴呆呆的立着,而紫竹萧则咕噜噜的滚进了杂草之中。
公子颜幸灾乐祸的退后两步,将手拢在袖子里准备看戏。
慕云昔数度受到惊吓的心脏又再一次超出负荷。不过她在看向右思之时,依旧露出了惯有的讽刺笑容。
一时之间,众人各怀心思,却无人出声,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匍匐而过的蛇,冰冷而又致命。
“你是谁?”右思扫过血淋淋的战局,艰难的开口。
公子颜正欲好心的给她个答案,苏暖森然死寂的眼神扫过来,他立刻识实务的闭了嘴。
右思一僵,再也没有任何借口。
这双眼睛,是苏暖的。
心口涌过难以言喻的酸涩,这些日子究竟算什么?她方才怕平安有何不测,自己又动不了,硬是央求婆婆用刀刺她,在瞬间疼痛的情况下冲击穴位。婆婆心软不肯,她便一次次提气冲穴,终是逼出了几口血,婆婆看的骇人,才于心不忍的应了她。
他既是苏暖,天下间又有几人能伤他,他又何须她的保护?想起那句我不会武功她就觉得好笑。平安被轮转带走,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里上上下下都是他,担心他被苏暖虐待,一个不顺眼杀掉,还在听到他的死讯之时万念俱灰。想必看在他的眼中,分外好笑吧?自己是个称职的戏子,演了一出好戏给他看,就不知到他究竟乐到几分。
她性子迷糊,许多事看不清楚,索性不管不顾,由着自己的心意走。那晚苏暖与她……,她不知苏暖是何想法,只知自己并不讨厌,也没有过多的去想,但凡想不明白的事她总爱拖一拖。她时常想着,人活一世,计较太多总归心累,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丢掉性命亦在所不惜。
只可惜自己错了。
最拿手的是利用和背叛么?右思糊涂了许多日子,此番终是信了。
“这些日子,让您见笑了。”右思苍白无血的脸上挂着嘲讽,“不知道,我演的可还合您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包纸二了。。取了个这样的标题。。困鸟~~碎觉觉去~大家晚安
、右思·信念坍塌
苏暖身上萧杀的气息因她衣衫上的血迹而变得浓烈,片刻后又在她的诘问下尽数敛入了体内,整个人看上去安静却蕴含了满满的爆发力。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莫名的情绪,一双冷漠死寂的眼睛里弥漫着难言的沉郁。
“他说的,是真的么?”右思胸口堵的厉害,见苏暖不言,便再度问道,“只是利用么?”
“是真的。”苏暖终于开口,而他的声音也不再掩饰,赫然便是苏暖惯常的随意与散漫。
“小师妹。”一旁的慕云昔小心翼翼的察看苏暖的脸色,在确定他不会伤害自己后开了口,“苏尊主本来就是为了镇魂曲,我几次三番找你要镇魂曲就是为了他。”
“以苏尊主的本事,何必弄的如此复杂。”右思垂下眼睑,苦笑道,“将我杀了不是更快?”
“镇魂曲只有你父亲亲自谱的那本,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辨别真伪?”慕云昔毫不留情的道,“莫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不杀你?”
苏暖并未阻止慕云昔,只是沉默的立着,遥远的看不清表情。
“你要镇魂做什么?”公子颜寻思片刻,忽然开口。
“有趣么。”苏暖难得回应了他,“现下听的曲儿都腻了,总得找点新鲜的替换一下,好消磨些乏味的人生么。”
公子颜拧起眉毛,略带怀疑的目光落在他淡然的脸上,忽然自嘲的笑了,“也是,确是你的风格。”说罢,斜眼看向右思,“小丫头,听见了么?逗你玩呢,苏尊主不过是打发一下寂寞,取了你的曲儿来听听,你难道不要谢恩么?摆出这样一副要哭的样子怎么是好?不识抬举啊。”
右思丝毫不理会公子颜,她撑着血迹斑斑的身体,缓慢的走向苏暖,执拗且坚定。她毫不畏惧的迎着苏暖深邃的目光,也没有为自己尚在慢慢渗血的伤口皱一下眉。
竹林里仿佛只剩下她和他,那么近,那么远。
右思在苏暖身前站定,直勾勾得看他,他黑的浓郁的眼眸里是一片看不透的雾。右思伸出手,缓慢摸上他的脸颊,纤细的手指温热的触上他的皮肤。苏暖一震,浓雾仿佛也由于他的恍惚而略显动荡。
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游走,终于在靠近边缘处摸到了不一样的地方,食指与拇指捏住,稍稍用力,一层薄薄的面皮便被揭了下来。露出了苏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右思眼中的光亮瞬间熄了,她叹了一口气,勉强笑笑,道:“你看我,无论谁说我都不信,连你说的话我也不信,结果现在是真的没有退路了,我只能信了。”
苏暖平静的看着她,道:“你早就该信了,何苦拖到现在?人不能这样傻,这样固执。”
“说的极是。”右思垂下头,将面皮丢在地上,看着它被风带远,心里仿佛也丢了什么,疼的厉害,“那个哥哥那样好,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若不是为了救我,他断然不会吃那些苦。我打小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哥哥,跟他说,我勇敢的长大了,往后的日子里,我会保护他。左骞常耻笑我,说我身手这样的差,不惹麻烦就不错了,能保护的了谁。我知道是自不量力,但那个哥哥说,要勇敢,要相信自己,我从来都是信他的。原来我终究还是错了,那个哥哥,其实早就死掉了。我难过,不是因为你骗了我,不是因为我流了这么多血。而是,我再也没办法相信你了。”
“恩,你想明白了就好。”苏暖的叹息仿佛呓语。
右思从来不知道,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坚持一旦崩塌,竟是这样的措手不及,心中不断倒下的信念掀起无边的尘烟。这么多年,信任了这么久,那个最重要的人竟然对她说你错了,我从来都只在你的幻想中。右思只觉得四肢仿佛也被禁锢,身上的伤口开始漫出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稠,眼前也全被血光覆盖,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是想走的,却一步也迈不出,胸腔中震动声也渐渐离她远去。
她还活着么?她忽然不确定起来。
……
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暖暖的融光亲吻阖上的眼皮,长长的睫毛将眼睛下方笼上淡淡的阴影。
睫毛掀动,微微睁开眼睛,由于不适应突然的光线又急忙闭上,几次三番之后 ,那双眸子迷茫渐消,被澄澈所替代。
“醒了?”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上方落下来。
右思将将睁开眼睛,视线就被一张漂亮的脸蛋填满,略带焦虑的漆黑眼眸也好看的让她挪不开眼。
“苏暖?”右思痴痴了看了半晌,总算回过神来。
“你的伤我令人瞧过了,没什么大碍。”苏暖柔声道,“你感觉怎样?”
右思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暖,一时惊悚不能,头轻微发涨,之前的记忆开始逆袭,撑的她脑袋生疼。
那些零碎的片段越想越让她心凉,再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涩。
“饿么?吃点东西。”苏暖不知何时端来一只精巧细致的青花瓷碗,衬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分外好看。碗里袅袅的冒着热气,一股馥郁的香气窜进右思的鼻腔,挑逗着饥肠辘辘的胃。苏暖动作温柔的用勺子盛了一点红豆甜粥,递到右思唇前。
右思扭过头,道:“不必惺惺作态,让开,我要走。”
眼前的粥依旧在方才的位置保持不动,红豆沙绵又馥郁的香气渐渐散在空气里,苏暖的笑容也没有丝毫改变。
“你听不懂么?”右思被激的有些上火,“我不要吃,我要走。”
红豆粥依旧固执的引诱着脆弱的人,公子温柔的笑容仿若宠溺。
“啪”勺里的红豆粥被右思一巴掌挥到了地上,少许深红沾染上了苏暖素净的袍子。右思终于恼了,眼前的这个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还一副和善温和的样子,根本就是在折辱她。
“你失血过多,身子弱,不吃点东西怎么行?”苏暖淡淡扫过袍子上的粥渍,不在意的又盛了一小勺粥,递到右思面前,柔声哄着,“乖,吃点吧。”
右思炸毛了,这人到底有没有思维能力,她昨日的情绪尚未平复,又被苏暖的行为再三激怒,终是愤怒了,再度将粥挥在了地上,狠声道:“我说了不吃,你给我让开,我与你再无瓜葛,你此番作派,又是寂寞了么?”说罢,一掀被褥,便要站起来。
苏暖一只手尚托着碗,身形却丝毫不受阻的一晃,轻易便将右思按回了床上。他看着她恼怒的样子,无奈的取过小勺,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口中。
右思瞪眼,他这是放弃了么?自己吃上了。还没琢磨透,眼前一黯,苏暖不由她反抗的靠了上来,遮了她眼前的光,她躲不开近在咫尺的脸,也被他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懵懂之间,只觉得口中蓦然一片温热。
沙绵的豆沙合着苏暖口中的香甜一并钻了进来,熟悉的味道令她略微迟钝,那人已然成功撬开了她的牙关,以喂食之名对她恣意轻薄。
右思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狠狠一使力便要咬上他的舌,他却机灵,逗弄完她便滑溜的退了出来。
右思胸脯起伏,由于口中的空气被他汲取而喘息不断,她甫一清醒便朝他攻来,只不过面对的是苏暖,一切证明不过是徒劳。
双手被他利落的捉住,反剪在身后。在她的挣扎下,胸脯便挺、立起来,由于她的剧烈呼吸,一上一下十分明显。脸颊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此刻略微沾染上些许红润,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分外动人。而一双眼睛则由于太过分明的恼怒而隐隐露出别扭和固执,倔强的脸庞杀气腾腾,又与身体的削瘦脆弱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种禁欲的气质实在是诱人沉沦。
苏暖俯□看她,眸色渐渐转暗,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用暗哑的声音道:“是我喂你还是自己吃?选一个。”
、苏暖·分道扬镳
状似情话又略带威胁的声音在右思耳边回响,右思不禁想到方才面红耳赤的瞬间,脸颊烧的更加厉害。
她恶狠狠的瞪向苏暖,刚想斩钉截铁的撂下一个“不”字,却对上他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面隐隐的散着期盼的光,似乎在等她的拒绝。
右思没出息的一滞,无力的道:“放手,我自己吃。”
苏暖的失望十分明显,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待她情绪略微稳定后,便用勺子舀了一勺香气腾腾的粥,递到了右思面前。
右思皱起眉毛,“我说了,我自己吃。”
“你意思是选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