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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思心下疑惑,但是正好可以近距离看看那人是否左骞,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便一头钻了进去。
里面并不大,只隐隐瞧见一只铁笼子,走的近了,才在一团暗影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靴子。
她连滚带爬的凑到铁笼子前,这才看清了里面的人。
头发蓬乱,满脸血迹,衣衫破损,从杂乱的发间能看见他浑浊的目光。人不人鬼不鬼,早已不复往日光彩。
右思捉了他的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眼泪爬满了她的脸颊,她哭得急了,上气不接下气,使尽全身力气将铁笼子摇的叮当响,一边哭一边嚷着,“左骞,左骞,我是小思啊。”
里面的人听闻她的叫声,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来。
右思更加哀恸,疯了一样的想用手拉开铁笼,只可惜看着是铁笼,实则材质特殊,使劲了力气,仍是纹丝不动。
右思握了他两只手,眼泪一颗一颗毫不停歇的落在手背上,道:“你放心,我一定将你救出来,找最好的大夫医你。若是救不出来,我就陪你一起死。左骞,左骞,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里面的人动了动眼珠,默默的瞅着她,努力辨认着。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四七的声音响了起来,隐隐含着恐惧与恭敬,“护法您怎么来了?”
接着是男人的淡淡“哼”声。
脚步声从门口一直传了进来,右思脊背一寒,便察觉到那人立在了她的身后,她急忙拥手背擦干净了眼泪,垂手立在一旁。
“你们都退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四七担忧的朝里面看了看, 便随着人群散了。
右思刚想跟着一起走,男人淡漠的声音止住了她的步伐,“你留下,让你买的药呢?”
右思一愣,急忙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药来,慢慢的走进他,将药放在他手上。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那人声音一冷,道,“为何总是低着头,抬起头我看看。”
右思脖子一凉,又不敢说不,只得硬着头皮昂起脑袋,半敛着眼睛不敢看他。
“咦?”那人的语气略带诧异,道,“虽说大家都带着面具,可是你还是让我觉得面生啊,编号?”
右思紧张的握紧了拳头,“七七。”
“七七?”那人缓慢的拖长了语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我之前才见过你,怎么一会儿不见,毫无印象了?”
右思叫苦不迭,想到左骞,心口又是一阵抽痛,仍是强作镇定的道,“护法您日理万机,自是对我这种小人物不甚了解了。”
“是么?”那人又道,“这些日子不甚太平,若是给我捉到有人混进来,必定令他生不如死。”
右思明显哆嗦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男人疑惑道,“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可疑。”他顿了顿,严厉的道:“暗号。”
右思欲哭无泪,眼泪方才哭左骞的时候都哭完了,此刻六神无主,被抓都是小事,可是一旦被抓,左骞就再也救不出来了,想到这里,她真恨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学武功,如今遇到事情毫无用处,只会拖后腿。
“暗号。”那人逼近她,仿佛一头优雅的黑豹,危险致命,“不知道是么?”
右思被他一步步逼到角落,一时间万念俱灰。
高大的阴影将她笼在里面,双臂撑在她的身侧,仿佛一个牢笼,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出。
“你混进来做什么?”他修长的指尖摸索着她白皙的脖颈,虚虚一握,便将她的喉咙卡在了手心。
“我……我……”右思眼前一阵发黑,死亡的恐惧笼在她的心头,令她几乎断了呼吸。
“那就死好了。”手指用力,那人的脸颊凑下来,似乎是想欣赏她垂死的挣扎。
“唔。”右思骇的惊呼出声。
一阵沉默之后。
右思呆若木鸡,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额头上仿佛还停留着那人嘴唇绵软的触感,他、他、他亲了自己?
右思心头狂震,猛然大悟,不可置信的扭头对上他的眼。
那里满是戏谑,布满笑意。
右思心有所感,小心翼翼的拆下他的面具,一愣,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左小骞,你混蛋。”她呜咽着,撞进了他的怀里。
左骞笑弯了腰,被她连锤带打也毫不抗拒。
“好啦好啦。”左骞抱着她,柔声哄着。
“左小骞,你混蛋。”右思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哭的左骞的衣襟都湿了。
“不哭啦不哭啦,我不是好好的么。”左骞无奈的将她揪出了怀抱。
右思焦急的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发现完好无损,健康的不得了,遂奇道:“左小骞,你没事啊。”
左骞转了一圈给她看,道:“我这么厉害,自然是没事。”
“你怎么做了护法了?”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左骞卖关子。
“那他是谁?”右思忽然悟了,指着笼子里的人道,“还穿着你的鞋子?”
左骞望望笼子里的人,默了默,道:“你仔细看看。”
右思闻言跑过去,仔细的看着,一边看一遍道:“他方才听到我叫你的名字,还有反应,想来是认识的。可恶的家伙,要不是他有反应,我又怎么会认错。”忽然止了音,片刻之后才惊道,“是、是卓远。”
“恩,他鞋子破了,我于心不忍,便将自己的鞋子丢给他穿了。”
“为什么……”右思掩住口舌。
“这恐怕得问公子颜和慕云昔了。”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了半晌,右思绕着左骞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道:“左小骞,即便你身体好,可是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
“我没有流血。”左骞睨了她一眼。
“那血是谁的?”右思好奇宝宝的追问道。
左骞看了她一会儿,欲言又止。
右思蓦然升起不好的预兆,压了压心头的惊惧,刻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谁的?”
左骞避开她的目光,道:“苏暖的。”停顿了片刻,又补了一句,“是为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偶也~更新鸟~~要,要,切克闹,艾瑞巴蒂古德白~
包子碎觉觉去了~
28惊变·轮转之忆
“怎么会是他的?”右思觉得今日打击太大;已然超过了负荷,脑袋里面一阵嗡鸣。
左骞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五味陈杂,便道:“确实是他的。”
“那晚我潜进慕云昔的卧房;很快便发现了你说的奇异之处;我扭动机关,露出了暗室入口。我起初便听到了入口处似乎有潜藏者,可惜我一时大意,认为自己一定能躲开;便没有忌惮。不曾想,几招之后,神智便模糊起来;我拼命跑到门口,只隐约中瞧到来了个人,看轮廓,似是苏暖。后来便神智不清起来,现在想想,当时做了什么已然记不清了。当我再度清醒的时候,几名潜藏在里面的人已经死掉了,地面铺满了血迹。苏暖则站在不远处,只是脸色很差。”
“我还嘲笑他果然见面不如传闻,身子虚还要号称天下第一,他就看着我笑,也不说话。我当他目中无人,心下发恼,便上前推了他一把,以为他定然会轻易闪开,没想到他不闪不避被我一掌印在胸前。我当时并没使劲,却发现他胸口的衣料上印着一个血淋淋的手印,吓了一跳,急忙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手上都是血。”
左骞停了下来,黯然的笑了笑,“他还不在意的说,你以为你手上的血都是谁的?我身上并无伤口,手上却鲜血淋漓,再看看苏暖那副虚弱的鬼样子,就知道这当中铁定有问题。问他怎么回事,硬是不肯说。后来急了,才多少想起点儿之前的事,那个时候仿佛有许多许多久远的往事挤进脑海,我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面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便不由分说向他攻去,那人一味避让,并不还手,身旁的神秘人跟我一起同他争斗。”
右思凝神听着,并不出声。
“他一味避我,又被我几人夹攻,抵挡的确是艰难,之后便是被我得手,打伤了。”左骞摇了摇头道,“我问过他,为何要救我,他只是淡漠的笑笑,一副欠揍的样子。”
“他之所以受伤,大概是想避开我直接杀了神秘人吧,最后我是被他唤醒的。算起来,他也算救了我一命。”左骞满脸不悦。
右思想起那日苏暖难过的样子,心里针扎一般,他一定很难过吧,她身子又是一阵发虚,越发沉重起来。
“对了。”左骞忽然道,“他托我把这个给你。”
右思抬头一看,竟是一只温润雅致的玉箫。
“这是,‘古韵’?”右思愕然。
……
掌风飒飒,雷霆而至。
苏暖身法鬼魅,略微侧身,左三的掌力便泄进了空气之中。左四与他搭档默契,苏暖将将侧过身子,他便如计算好一般封住了他的退路,长腿如鞭子一般扫了下来。
两人常年一起行动,打斗方式十分熟悉,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时苏暖避无可避,眼看着左四的腿就要狠狠的劈在他的肩膀之上,却见他仰了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看似缓慢的伸出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左四的脚踝,狠狠一扯,便将他砸在了地上。
左三面色稍凝,瞥过正在揉屁股的左四,毫不犹豫的再度欺身上前,左四龇牙咧嘴,也从苏暖背后扑了上来。三人战做一团,身影快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公子颜愉快的喝了口茶,心满意足的吐了一口气,小声的道:“强弩之末。”说罢,正巧迎上秦堡主的目光,便微笑着点点头。
秦堡主提了长刀便朝苏暖冲去,一只大镰从天而降,横亘在他的身前,阻了他的去势。轮转挺直了身子,矫健的身躯蓄满了力道,他一头嚣张的碎发配着精致的小脸,说不出的张狂。
“秦堡主,这是要去哪?”
秦堡主一愣神,眼中闪过怒火,不再多言,提了长刀便与他斗在一处。
轮转舞着巨镰,端的是大开大合,秦堡主长刀与他巨镰都在一处,吃亏不少,再加上轮转武艺诡谲,不走寻常路,秦堡主一时难以突破,被他死死的压制住了。
慕云昔看着心情很好的公子颜,道:“你不动手?”
“我是来看戏的,你瞧,不可一世的苏暖如今捉襟见肘,可有趣?”公子颜视线落在苏暖身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什么时候出现漏洞,便是他身败之时。
“我不明白,你与他有什么仇恨?”慕云昔犹豫半响,还是开口。
“仇恨?”公子颜笑的很是意外,他再度望着左右腾挪的苏暖,舌头像一条小蛇一样滑了出来,舔了舔嘴唇,道,“我怎么会恨他?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那你为何……”慕云昔拧着秀眉。
“你知道的,他刺太多了,扎的人疼,拔光了,性子就软了,我才能好好的……疼他。”公子颜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过苏暖,他忽然站了起来,眼眸一亮,道,“你看他,明明就撑不下去却淡定自若的样子,多么令人想……撕碎他。”说罢,一阵风掠过,人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慕云昔望向场内,神色复杂。
苏暖从没爱过她,她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对她好,也不过是想要镇魂曲。她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镇魂做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了镇魂,她就能站在他身边了。于是她对他说自己手里有镇魂的曲谱,虽然此番丢了,但是自己看了许多遍,可以默背给他。
她一直记得他发亮的眼睛,那大概是唯一一次他用那种眼神看她。他一直都是身处高位的孤独的皇者,郁郁寡欢,难以亲近。
她隔些日子便默一句给他,他不催不问不强迫,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对她出奇的纵容。那样的纵容十分惶恐,就仿佛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甚至没有在意过真假,她并未看过镇魂,默给他的不过是胡诌,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她不断逼问右思镇魂的下落,不过是想亲手弹给他听。
她知道的,他从来没把她看在眼里,更遑论藏在心里。
她也不恨,如苏暖这样的男人,孤独优雅,神秘强大,无数少女挣破头想得到他的青睐,他对自己如此,也是极好了。反正他也不曾对任何人上心。
只是,为什么右思可以。
慕云昔的指甲掐进肉里,眼睛上仿佛蒙上了血光,她却浑然不觉得痛。
为什么右思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为什么?
师父偏爱右思,谷内的人偏爱右思,就连谷外救回来的男孩左骞也闷不吭声的跟在右思后面,不过就是因为师父是右思的爹,不过就是因为小右思年纪轻轻就会耍手段。
“为什么苏暖也……可恶。”慕云昔狠狠的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弥漫在了口腔里。
轮转打的轻松,并未下杀手,只是略有分神的担忧着苏暖。
苏暖的内功属寒,他又常年待在那种地方,轮转心里一涩,一时出神,铮亮的大刀便从鼻梁前削过,幸好他本能反应过来,险险避过。
一旦安全下来,轮转的思绪又不自觉的飘到了苏暖身上,瞧着挺虚弱,但是寒症发作也不会这般不堪吧。轮转脸色沉了下来,苏暖究竟是怎么了?寒症即将发作,他不快点解决掉左二左三,反而气势越来越弱。他莫不是撑不住了吧?轮转越想越觉得不安,忽然眼前掠过一道光华,快速袭上苏暖。
轮转瞧的仔细,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