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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思对于坐什么马车倒是无所谓,她只想着苏暖功力尽失,这些日子又疲于奔命,舒服一点的马车有利于他的休息。但她也不想他不开心,于是便闭口不言,只拿眼睛小心的看他。
苏暖沉默了片刻,终是道:“有劳公子。”
“不费事,你们肯坐我秦家堡的马车,是我秦家堡的荣幸。”秦卿乐呵呵的道。
“秦公子不送。”苏暖紧接着又道,说完便拉着右思往前走去。
右思尴尬的对着秦卿挥挥手,秦卿毫不在意的对她笑了笑。
“不许回头看。”苏暖用力将她一带,右思一个踉跄,便撞进他怀里,“那匹马就那么好看?”
“没有啦。”右思被她按在胸口,闷闷的道,“一点儿都不好看。”
“饿了么?要不要吃东西?”
“唉?”右思实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
两人一路上了当日的酒楼,右思想起那个临窗的位置就一阵感慨,和也是在这里,分也是在这里。如今她与他牵着手再度故地重游,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菜正热,酒将温,窗外一派深秋景象,枯黄的叶子落了满地,行人也裹上了厚实的衣衫,衬出一张张分明的脸,明晃晃的阳光干燥明亮,空气里的尘埃仿佛也变得安静,沉默的浮动着。
“我们回了希音谷,就不出来了,好么?”右思替他倒了杯茶水,期盼的看着他。
“好。”苏暖应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桩事要做,先陪你回家,等那桩事了解了我们就再也不出来了。”
“什么事?”右思好奇道。
“莫问了,不可说。”苏暖将茶杯凑近了唇边,沾了水的唇泛起微光。
“哼,不说就不说。”右思别过头,指尖玩着斟满酒的杯子。
苏暖失笑,伸出指尖揉了揉她的头发。
右思不甘心的抬起头,道:“那你会带我一起去吧?”
“不会。”苏暖毫无商量的回绝。
“你……”右思恼了,道,“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什么时候都不会把我推开。”
“唯有这事儿不行。”苏暖不退让的道,“我不会离开你,只是要你等我。”
“唯有“等”这事儿不行。”右思亦是来了脾气。
“好右思,你便听我一回。”苏暖的语气软了下来,但是却仍是未曾松口。
右思瞧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兀自闷着头生气。
苏暖沉默的瞅着她,知晓此刻说什么也是无用,便索性闭口不言,只是安静的望着她。
“哎呦,小娘子好大的脾气。”一声嬉笑传来。
右思正生着气,被这一声小娘子叫的更加上火,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娘子脾气辣,倒是对了我的胃口,跟我回去,保管过几天便成了绕指柔。”一个穿着单薄皮衣的汉子扛着大刀便走了过来,身后桌上的伙伴紧接着便吆喝起来。
自从宣阳武院关院,无数的大小门派便从各自的驻地赶来洛城,取回自己“遗失”之物,一时间洛城人满为患,又多是江湖人士,自是摩擦冲突不断。这几位一看就是来自偏远的关外,性子粗犷山野,想是蛮横惯了的。长居关外,苏暖的名号倒是听过,人却是从未见过。
“娘子,莫恼。”苏暖开口唤她。
“不用你管我。”右思头脑一热,便忘了走近的男人,一心一意的跟苏暖斗起气来。
“如今我连管你都管不得了么?”苏暖哀叹。
“你……”右思一时语滞,想反驳又说不出适应的话来。
苏暖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在身边坐好,半揽着她哄道:“好啦好啦,不闹了。”
右思窝在他怀里,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来,给为夫笑一个。”苏暖勾起她的脸蛋。
右思别过脑袋,苏暖头疼的皱起眉毛。
汉子向来威风,大喝一声对方从来都是屁滚尿流,如今被忽视不说,自己要找的小娘子竟然被别人抱了,还是个一看就很文弱的小白脸,当下脸就涨成了猪肝色,二话不说提着刀就要砍。
“当”大刀被一只刁钻的棍状物挡住,于此同时,一人从窗口飘然而至。
苏暖拉着右思往一旁挪了挪,丝毫不在意外界的事,继续耐心的哄她。
右思扭着脖子躲他。
“哪里来的小娘子,江南真是好地方,一个赛一个水嫩。”汉子先是一恼,待看清了来人,眼睛就亮了。
平等俏脸含霜,略一用力,便将他的大刀挑飞在了空中,汉子惊骇万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瘦弱的姑娘。片刻之后便恼羞成怒,直嚷嚷让身后的同伴送刀过来。
平等孑然立着,不屑全都写在脸上。
“我家尊主哄姑娘,岂是你能打扰的?”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嗔似怒。
“发脾气也这么好听。”汉子笑的很是猥琐,笑了片刻觉得不对,便朝身后怒吼道,“叫你们拿刀来呢?”
“大、大哥。”身后传来哆哆嗦嗦的声音,“你再看看她是谁。”
“一个个都没出息。”汉子啐了一口,“不过一个女娃儿,怕什么。”他骂骂咧咧的仔细一瞧,顿时愣了。
“你、你是那个平等?”他慌不择路的往后跌去。
平等掂了掂手中的武器,轻轻的“哼”了一声。
“扑哧”一声笑,原是右思被不依不饶的苏暖逗乐了,憋不住笑出声来,这才看到杀气腾腾的平等,不由愕然,再看看惊慌的大汉,更是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瞅苏暖。
苏暖正要跟她解惑,窗户上忽然想起说话声。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混江湖,江湖却一直都有她的传说。”轮转晃荡着两条腿,笑嘻嘻的和右思挥挥手。
苏暖无奈的道:“就知道你们不死心,定会跟上来。”
“没有没有。”轮转急摆手,“尊主你可别误会,我们是路过,绝对没看见秦卿在您面前高头大马的耍威风。”
苏暖脸立时黑了。
轮转当机立断,窜向了一旁。
“平等这次可真生气了,她就爱看热闹,本来你们吵起来,她兴奋的眼睛都亮了,可是被那小子搅了,真是可惜。”轮转满脸遗憾。
“可惜?”苏暖斜他。
“不、不、你们能好好的是我和平等最大的心愿。”轮转狗腿的道。
右思对平等更加好奇起来,想说娇滴滴的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就成了传说了。
对面那头的汉子却已经结结巴巴的替她解惑了。
他们认出平等倒也不是因为她的相貌,平等善易容,知道她长相的本就不多,主要是她的两把武器太特殊了,向来书笔不离身,她方才挡住大汉那一刀的正是她的标志性武器——判官笔,漆黑如墨的笔身乏着死寂的光,而此刻,她左手托着的则是她从不离手的生死簿。
若说判官笔看的人望而生畏,那么平等手中的生死薄便比之前者更甚一筹。江湖传言平等的生死簿大有文章,有一说是勾魂之术,上了书簿的名字非死即残,有一说则是书簿中记录了失传的秘籍,得之即功力大涨,苏暖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早些年群雄攻上无间域的时候,苏暖战的丝毫提不起力气,而当平等手中的生死簿被人夺走之后便脸色大变,气场一瞬间便风云变幻,瞬间出手夺了回来,说里面不是宝贝都没人信。
“你、你不要过来。”汉子忽的腿脚发软,便跌了下去。
右思暗自啧舌,好厉害的姑娘,视线不由自主的便往她的生死簿看去,封面如同她的笔一样漆黑,瞧不出材质,右思好奇心大起,便拉拉苏暖的衣衫,小声道:“平等的生死簿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苏暖贴近她,道:“什么?”
右思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别人偷听了去,便愈加小声的道:“生死簿啊,里面是什么?”
苏暖许是功力尽失,听力也不甚好了,仍是满脸茫然的望着她。
右思急了,便拉下他的身子,将嘴唇凑向他的耳朵,正要说话,冷不丁苏暖转过头来,嘴唇便擦着他的脸颊,滑向他的嘴唇,右思吓了一跳要后退,被他按着脑袋,偷得一吻。
众人的视线都被平等吸引走了,再加上轮转的刻意遮挡,倒是不曾注意到这个角落。
右思看着满足的苏暖,无奈的道:“不跟你闹了,生死簿里究竟是什么啊?”
苏暖一愣,轮转立着的脊背也瞬间一僵。
右思察觉到不寻常,更是好奇,猫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暖。
苏暖被她看得心花怒放,面上却凝重的道:“这是我们无间域最大的秘密,不可说。”
轮转小心的吐了一口气。
“哦,那就算了。”右思心里被挠的痒痒的,见苏暖这般神秘,也不想他为难,便也不问了。
另一边汉子被平等所慑,又见平等直喊尊主,也隐隐猜到苏暖身份,面色一瞬间便白了下来。
轮转看着嫌烦,冲上去,大镰一挥,全部打出门外。
酒楼一时安静的仿佛空气也凝固了,人人都小心的吃饭,连夺门而出的勇气也消失殆尽,只想默默的吃完,降低存在感。
苏暖哄好右思,心情大好,厚脸皮的两人也坐了下来同他们一起吃饭,平等好奇的眼睛一直放在右思身上,咕噜噜的直转。
“平等。”苏暖忍了忍还是开了口。
平等笑眯眯的道:“尊主,我以为你会单身一辈子呢,竟给找着了这么有趣的姑娘,当真有福气。”
“什么话。”轮转嘴里塞满了食物,抽着个间隙才道,“不过说的也没错,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咳咳。”苏暖别过脸。
“右姐姐。”平等巧笑倩兮,神秘的一扬手中的黑色簿子,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这本生死簿里写了什么?”
苏暖脸一黑,轮转顿时被食物呛住,不住的咳着,右思见他脸色渐渐憋得发红,急忙给他倒了杯水。
右思死去的好奇心又给勾了上来,她满脸期待的道:“是什么?”
平等笑起来,道:“这可是镇域之宝。”
苏暖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见轮转一脸哀求的看着他,便开口道:“平等,我知道你觊觎我那块黑玉石已久,便给了你,去重新铸造一下你的武器吧。”
“谢尊主赏赐。”平等笑容满面,转身对右思道,“右姐姐,我此番有事,改日同你细说,来日方才嘛。”说罢,人已远去,而笑声仿佛还留在身边。
右思左右看看,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就是包子的痛苦轮回啊~~最近很忙,包子这个时候才更对不起大家,不过今天至少还是三更,一章5000+,如果包子码的出来,今天会4更~~ 妹子们还是要爱我~么么
41顺者昌,逆者床
这大抵是在洛城的最后一晚了;右思坐在秦家堡的屋顶上;沉默的望着星空。 她不由得想起从希音谷出来的一刻;一直到此时此分;不知道左小骞现在怎样了,右思想起左小骞暴躁的样子,心里就没来由的一暖;这个兄长一样的男人陪伴了她那么久,她打从心眼里希望他能幸福。
她与苏暖一路走到现在;如今的日子和平又温暖;即便偶尔斗嘴赌气,苏暖亦是让着她哄着她,丝毫不见当年的冷漠与残忍。她时常想;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在做梦?掐自己的时候痛也是开心的笑着。
眼看就要入冬了;她只想带着苏暖去见见父亲,两人就此住在谷中,再也不问世事,只是今天苏暖说的那桩事却让她一阵心惊肉跳,苏暖总是有什么事都藏着心里,不肯坦白说,他说的轻描淡写,她却听到很是不安。只是他如此强硬,她不想再同他争吵,只得将不安藏在心里。
“唉。”右思轻轻吐出一口气,阖上的眼皮里是无法隐藏的烦闷。
“叹什么气?”厚实柔软的披风轻轻落在她肩膀上,右思一怔,伸手接了,这才扭头看过去,月色下的平等比平日里倒显得温婉。
“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平等挨着她坐下来,两人交谈的次数并不多,却意外的没有隔阂。
“也没什么,明天就要走了,想想在洛城的这些日子,有些感慨罢了。”
“那也别做的久了,不然尊主又该心疼了。”平等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弯了弯嘴角。
“恩啊,他很好。”右思也不扭捏,大方的承认了,默了一默道,“他一直照顾我,有时候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只是,他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
“哦,你是在为这个烦恼啊?”平等揶揄的笑了笑,道,“尊主就是这个性子,你也别想太多了,他疼你疼的紧,断然不会让你伤心,你只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又何必自寻烦恼?”
“平等。”右思抬起头来,黑色的天空上星星点点,她喃喃的道,“你有没有喜欢过人?”
“啊?”平等一愣,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在的笑容,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若是有,你该知道……无论生死,都想同他一起,替他难过,替他伤心。”右思低下头来,“他不愿说,我亦不想问,只是希望,他不要以这种方式弃我而去,说着什么为我好的话,却做着最残忍的事。” 平等一愣,只道:“尊主若是对一个人好,必是豁出性命的对她好,他既是答应了你,便不会出尔反尔,你放心吧。”
右思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许是想的多了,才这般患得患失,遂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下去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