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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怕,怕有一日自己如同缪烟,油尽灯枯。
“娘娘,缪烟死了,为什么皇上反而没有惩治蔓妃?”碧影不明所以地提出来疑问,这个疑问很多天来都困扰着她。
德妃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在宣纸上留下了一滴墨,随即提笔画了下去,不让这一滴墨坏了她这一整日的心血,“那是因为心。”
德妃一语道破了碧影的困惑,却也刺痛了自己的心。凌君到底是有多爱她,竟然到了这步田地?
兰贵妃在宫里伺候着胤泽,没有过问这件事的始末,对她来说,没有了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此事因她而起,如果她从中再插手干预,更容易让事迹败露,到时候更弄得难以收场了。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儿子,她的心为了那片睡颜柔软了,俯下身吻了吻怀中的婴儿,脸上流露着母性的慈爱。
李嬷嬷将炖好的燕窝端了上了,自从上一次自作主张被训斥之后,她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怕再有所差池,惹得兰妃娘娘不悦。
“嬷嬷,你说,我爹这么千辛万苦送我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做了贵妃,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些都已经够了。
“当然是希望娘娘您能有个好归宿,好依靠,”李嬷嬷将燕窝盛到了玉碗里,放到了兰贵妃的手边,“作为女儿家,可不就是图这些么?”
为了今天的地位,为了自己襁褓中的孩子,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了,手上的血腥让她自己都觉得脏了。兰贵妃低头看着怀中的胤泽,知足了,这个后宫谁的手里不曾染血,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保,为了自己的孩子。
贤妃依旧在孝仁宫里研究着佛经,整日整日地待在自己的宫里,鲜少有走动,算是这个宫里最安静,也干净的地方了。
“蔓卿,如果这个后宫,连你都不在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又一次说了类似的话,手中的眉笔轻轻地为蔓儿画眉,“答应我,不离开我。”
“伴君当如是,白首不相离。”她在凌君收笔的时候,浅笑盈盈地握着凌君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天边的明月。
轻轻的纱衣在他们闲庭兴步的时候,让蔓儿手臂上未长好的伤口丑陋地跳进了凌君的眼帘,“这道伤,不知道能不能好。”
“蔓儿情愿留着它,不让它退下去。”这道伤口,让她看见了他的心,也让她每每触及伤口,就触及了当日他的那份肯定。
“女子不都是最重视自己的容貌么?”凌君挽起了她的衣袂,伸手抚触着这道丑陋的伤疤,不禁皱了眉。
蔓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道伤和凌君的爱相比,真的太微不足道了。“我当然重视我的容貌,但我更想留住的,是对我的这份心。”
这一份情到底有多重,在凌君的心里,有了答案,在蔓儿的心里,亦是有了答案。今夜,他和她互相搀扶着走在这个悠悠的深宫里,让人想起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莫道离别,才念往昔,卿卿佳人,悠悠我心。
、第二十章立案查之 初生芥蒂 (3695字)
凌君命内务府查缪烟之案,让原本以为风平浪静了的后宫又掀起了波澜。他不会让缪烟白白枉死,更不会让蔓卿背负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即便是他信她,但,这个后宫未必信她,只是怕以为是他的庇护,才让蔓卿能够在后宫横行霸道。
“小姐,皇上为什么要查缪烟姑娘的死因呢?”伴月替蔓儿插着珠花,她没办法把缪烟叫做皇贵妃,对这个已死的人没有半点好感,不管是生前死后,一样都没有斑点好感和同情。
伴月的直性子和不假思索被掬水瞪了一样,“在这个后宫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付样子?”说着,掬水就着手取过半月手中插歪了的珠花,没好气道:“你呀,心思挂在别处的时候,手上一定会出错。”
被掬水一提醒,伴月才发现插的珠花歪了,不好意思的看着镜中因为她们两个丫头逗趣而笑的脸,“小姐,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我宫里,就数你最会拍马屁了。”这话说完,便引来了屋内一种宫婢的偷笑,有一个忍不住还大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小心我让小姐罚你们。”伴月涨红了害羞的脸,指着那个笑出声来的宫婢,“说的就是你,说的就是你,再笑,我可真的罚了哦。”
待掬水将蔓儿头上的珠花戴好之后,蔓儿就带着这两个丫头来到了桃花林,是个深秋,片片桃叶凋零随风落下,有着一种萧索的味道。
“在宫里的人,其实就像这些凋零的落叶,身不由己的落下,又身不由己的发芽,如此反复循环着各自的命运。”蔓儿伸手接住了随风落下的枯叶,将这片叶子送到了伴月的手里,“你要的答案,就是这个。”
伴月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中的枯叶,又把目光定在了纷飞落地枯叶,想着方才小姐告诉她的一番话,仍旧不懂这话里面的含义,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站在她身边的掬水,“小姐这话有什么深意在里面么?”
这一番话,伴月不懂,掬水从她手中取过这一片枯叶,若有所思,“小姐是在说,在这个后宫里,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听的别听。”
说掬水有颗七窍玲珑心一点都不惘然,这样的一个女子就这么陪着自己在这个后宫里渐渐的老去,是不是真的可惜了。蔓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伴月,你要记住,这个后宫不安全,我这个延禧宫,或许也并非是个安全的地方。”
怪不得刚才掬水会借口她手中的珠花插歪了,小姐也会借题取笑她,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让别人听了个正着。比心思,她永远都不及掬水那般了解小姐的心思,亦是没有她这么聪明。
“伴月记住了。”她接过了掬水递还给她的那片枯叶,心里也为方才的那番话微微的胆寒。
蔓儿望着纷飞的枯叶,眼睛里看到的已然绝非枯叶,过了冬天,春天再来的时候,还有谁会记得今年深秋这些落下的枯叶,来过这片桃林的人呢?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深宫里,她的心渐渐的平和,也渐渐的习惯了这些勾心斗角的戏码。
她想走,想冲出这道宫墙逃离现在的一切,却又不能走,因为凌君在这里,他的天下在这里,他的胸怀除了她,还有这天下苍生的责任。留在这里,陪着他在这个看似富丽堂皇的皇宫里面,看尽这些浮光掠影。
缪烟之死,绝非这么简单,德妃站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看着水中嬉闹的游鱼,心里暗暗的思忖。这个女子是怎么进宫的,又是被谁带进来的,这个问题从她进宫到她死,德妃都没有想明白,唯一能知道的事情就是,能把一个活人弄进宫安排在李公公的手下去给皇上倒那一杯茶,绝非易事,在她身后的这个人,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一个个的人选从她的脑海里掠过,却始终找不到头绪和理由让人能够去把缪烟弄进宫,动机到底是什么?
“碧影,叫人去查一查缪烟,她进宫之前在哪儿落脚,是做什么的,籍贯又是何处。这些都一一给本宫查清楚。”她吩咐着站在身侧的碧影,美眸一转,“记住,必须给本宫查得一清二楚。”
“碧影领命。”碧影记下了德妃嘱咐的事情,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早点给办了。
德妃手中的鱼食被她洒进了池子里,看着游鱼争先恐后地争着食物,溅起来的水花落在了她的裙摆上,鱼尚且如此,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次的案子如果查了,估计又有一些人要被牵连进来。
是替罪羊,还是罪魁祸首?她真的很好奇,本事如此之大的人究竟是谁。
几日之后,碧影带来了她命人查来的消息。“娘娘,这次恐怕是查着宫里的娘娘了。”
德妃手中的茶盏在空中顿了顿才安稳的落在了桌上,“哦?此话怎讲。”
听完碧影的回报,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碧影欲言又止的神色,“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禀报的?”
“回小姐,据探子来报,他去那家青楼查证的时候,老鸨说。。。。”碧影据实禀报着,心想,这一次内务府看来也是卯足了劲在办这件差事,不像从前那么敷衍了。
德妃走到玄关处,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方才碧影说的一个细节让她的眸光犀利了,老鸨说,怎么这么多人来查咱们楼子里的花魁。。。。。
如果只有内务府一个,老鸨也不至于说出这句话,看来,关注这件事的远远不止她永福宫一家。这出戏,倒是越来越有了看头了,罪魁祸首是谁,她已了然于胸。
李嬷嬷在永寿宫里乱作了一团,深怕这件事被顺藤摸瓜查到了她的身上,“娘娘,都怪奴婢鲁莽,此事现在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你现在才知道问本宫该怎么做,是不是太晚了?”兰贵妃看着跪在脚下求救的李嬷嬷,心里泛着一股子恼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一次如果真的被查到了什么,恐怕不仅是她在宫中的地位受到波及,良府满门也将受到牵连。
李嬷嬷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眼前的这个主子可比老爷狠辣得多,这么多人她都对付得了,若是有心救她,定是有办法的,万一在这个时候惹恼了她,那她也只能跟着这个事情陪葬了。
“现在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动,把他给我传来。”兰贵妃不耐烦的命令道,只想让眼前跪地的李嬷嬷赶紧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奴婢这就去办,这就去办。”李嬷嬷听到她让自己去传那个人,便知道这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暗夜里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凌君收到内务府的禀报后直接传唤了四宫主妃进了大殿,一切的一切都将在这个晚上真相大白,缪烟,能替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你在天之灵能看得到么?一腔怒意灌注了胸口,这个后宫竟然也有如此阴狠毒辣至极的女子,他恨得咬牙切齿,心有如切肤之痛。
“兰贵妃,你现在有什么想跟朕说的么?”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身着紫衣的兰贵妃,像是为了看透她这付单纯之下的真面目,“想清楚了再回答朕。”他有条不紊的语调却带着一股子寒意,让整个大殿的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该打点的事情还没有打点完毕,没想到东窗事发的这么快,该来的,或许始终是躲不过的,“臣妾不知皇上想让臣妾讲什么?”她神情自若地回答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心里的慌乱。
“真的不知道该跟朕说什么?”他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剑直刺兰贵妃的心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肯说实话,如果她肯的话。
“臣妾真的不知,还望皇上明示。”兰贵妃抬头直视着凌君的双眸,感受得到那一份寒彻骨髓的冷,却依旧选择这样的回答。
“好一个兰贵妃,好一个被朕当成旷古幽兰的兰贵妃,”凌君从未想到兰贵妃能够如此镇定,如果不是内务府的探子查到这些证据,恐怕他都会自责,为何会如此对她。“你可知,欺君之罪,罪可抄家灭门?”
“臣妾知道。”她幽幽地回答,一如方才,并未被他的话吓倒。
“缪烟之事,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凌君在殿前第一次对一个后妃怒吼,这个后妃前些日子才为他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贤妃眼见势头不妙,跪在地上求情,望向兰贵妃的眼神充满了失望,“皇上明察,兰贵妃怕是遭人陷害的,望皇上切勿听信小人一面之词而错判了她。”她说着这样的一番话,却连自己都骗不过,芷儿啊芷儿,你又还得姐姐为了你说谎,为何你就收不了手呢?
“还有谁想替兰贵妃求情的,都站出来!”他看够了,心累了,本以为自己看得透身边的这些女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再歹毒都不及蛇蝎女子,竟然能够狠辣至此。
蔓儿屈身行礼,一字一句地讲到:“区区内务府怎么能定夺兰贵妃的罪责呢?”她再一次替兰贵妃向凌君求情,这是第二次。
他定定得看着他的蔓卿,真相都摆在眼前,他倒是想知道蔓卿会拿什么替兰贵妃求情,“那以蔓妃之见,谁能定夺?”
“请皇上宣李嬷嬷上前,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她的唇角上扬,余光瞥见了兰贵妃脸上的一丝错愕。
“宣李嬷嬷上前问话。”他不耐地让张公公将在站在殿外候驾的李嬷嬷传上了大殿。
李嬷嬷在殿前一一认了罪,而兰贵妃因为身怀六甲忙着照顾自己腹中的龙子就从未理会过身边的大小事务,缪烟是李嬷嬷出宫办差事的时候遇见的,许诺她,如果保她进宫,她便是一朝的帝后,日后定有封赏,随即便有了这么一出。凌君听着李嬷嬷娓娓道来的事实原委,眼睛却一直盯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蔓妃,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五味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