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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瑶见状,连忙追上前,道:“娘娘,你怎么了?”
万贞儿指着前面的背影,道:“香瑶,你看……”
香瑶道:“娘娘,你让奴婢看什么?”从浓情蜜意醒来后,香瑶又迅速融入忠仆的身份当中。
“你看前面那名宫女的背影。”
“奴婢正看着呢。”
万贞儿道:“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香瑶看了神经兮兮地万贞儿一眼,道:“娘娘指的是?”
“难道你就没有一种危机四伏、心惊肉跳的感觉吗?”
香瑶摇了摇头,道:“娘娘。不管怎么看,前面那名宫女只不过是再不起眼的,娘娘怎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万贞儿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道:“本宫也觉得太过奇怪。只是,这种感觉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上一次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背影呢?”
“算了。算了,香瑶,随本宫跟过去看一看。”由于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万贞儿便决定尾随那名拥有让她心惊肉跳背影的宫女。
走了大概一射之地,穿过两条不长的廊道,宫女来到一处地方停了下来。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专心致志地开着门锁。
香瑶道:“娘娘。这里是内藏库。”
让万贞儿如做贼一般衔尾追来的人,竟然是纪羽瞳。
在周太后、王皇后、怀恩、卢永精心构筑的小天地里,没有传说中的杀机四伏,纪羽瞳过得很是惬意,每天都能够和柳仕元见上一面,互诉衷肠。就在刚才。纪羽瞳才与柳仕元碰过头,你侬我侬一番后,她带着满心的欢喜回到了本该职守着的内藏库。
宫里面人本来就多。多日来的风平浪静又让纪羽瞳放松了警惕,她哪里会想到,竟然有人跟着她而来,而且来的这人又是宫里头的头号杀星,万贞儿。
纪羽瞳轻声哼着大藤峡姑娘思念情郎的山歌,把府库的把门将军大铜锁打开,推开两扇门,走进去,转身正要把两扇门合上的时候,一个外力使然,没有防备的她“噔噔噔……”向后退出了三步才站住。
纪羽瞳吓了一跳,“唉哟”一声,右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向门外看去。
“大胆刁奴,难道宫里面的规矩都忘记了吗?见到贵妃娘娘为何不拜?”香瑶踏过内藏库的门槛,质问着纪羽瞳。
幸亏纪羽瞳向后退了三步,内藏库里幽暗的光线和室外柔和的冬日阳光形成了视觉上的暂时不适,没有让万贞儿和香瑶领略到纪羽瞳夺魂摄魄的美眸。纪羽瞳抬眼一看,对方竟然是万贞儿,眼神连忙变幻成有些呆滞的样子,向万贞儿盈盈下拜,道:“奴婢内藏库纪羽瞳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万贞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纪羽瞳,想从纪羽瞳的脸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是,纪羽瞳那张蛾眉淡扫的脸在宫里的数千宫女当中,也只能算得上中等稍微偏上一些的姿色,完全没有理由会让万贞儿心生不安。
不由得,万贞儿道:“适才为何如此失礼?见了本宫竟然不拜。”
纪羽瞳脑袋飞快地转着,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刚从大藤峡进到宫中的时候,曾经在璞玉馆一睹娘娘的凤容月貌,但是隔了几重人遥遥相望,并未真正瞧得清楚。今日有幸得以以如此近的距离欣赏娘娘堪比古之四大美人的容貌,惊艳之下,忘记了宫中的规矩,还请娘娘饶恕奴婢。”
这是一段奉承恭维的话,若是别人娓娓道来,万贞儿听了后说不定会觉得极为受用,从而一笑了之,不再追究。但是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两人命理不合,万贞儿听到这段话后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她琢磨着,琢磨着,眼睛突然圆睁,她终于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令她不安的背影是什么时候,万贞儿伸出手,道:“是你,原来本宫在璞玉馆看到的人也是你?”
纪羽瞳哪能摸得到头绪,道:“娘娘,难不成您之前见过奴婢?”
万贞儿狰狞着连,右臂一挥,一巴掌重重抽打在纪羽瞳雪白如粉的玉腮香颜上,斥骂道:“好一个不懂规矩的东西,说,入宫的时候是谁调教的你,竟然这般跟本宫说话。”
香瑶道:“还不跪下。”
见宫里面人人畏之如虎的万贞儿突然发难,纪羽瞳只得连忙跪倒在地,把头低下。
“内藏库是什么地方?内藏库是皇上放体己钱的地方,每一任负责看管内藏库的宫人们无不如履薄冰般倾注十二分小心在上面,生怕万一有个闪失,一日十二个时辰,几乎是寸步不离,你倒好,居然优哉游哉地晃荡了出去,说,刚才都去哪儿了?”
纪羽瞳忍着嗡嗡作响的耳朵,道:“回娘娘的话,刚才……刚才怀公公唤人前来,说是皇上想翻阅翻阅最近一年内藏库的账目,由于内藏库的账目有几处需要交代一下,奴婢怕耽误了皇上翻看,所以锁了门,一边走,一边向来人交代。”
说来也真是巧到不能再巧,今天朱见深真的心血来潮,要看一下自己的“账户”里还有多少银子,怀恩心想着能让柳仕元和纪羽瞳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于是便命程欢让柳仕元来取账本。
万贞儿一听,柳眉倒竖,道:“照你的意思,是本宫错怪了你喽?”
纪羽瞳道:“奴婢不敢。”
万贞儿冷冷一笑,道:“不敢?只怕是口头上说说的吧。内藏库虽然算不得什么肥差,却是宫里面出了名请先不过的差事,说,你是走了谁的后门,使了多少银子,被派到这里当差。”
纪羽瞳道:“求娘娘明察秋毫,奴婢原本是从大藤峡被押解进京的罪人,来宫里之前身无分文,更不要说有什么关系在京了。”
万贞儿道:“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纪羽瞳道:“回娘娘的话,是太后娘娘觉得奴婢比别人多识得几个字,粗通文墨,考虑到如果有朝一日皇上亲临此地,得有个心思还算缜密的人,不会因为面对龙颜紧张说错话,这才派了奴婢前来。”
万贞儿心中一惊,她把从大藤峡而来的女孩在宫中去处尽是周太后亲自过问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经纪羽瞳这么一提,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她低头看着眼前这名其貌不扬的宫女居然被周太后安排在这种极有可能和朱见深单独见面的地方,万贞儿的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非常不舒服,但是又不能当面发作,不得不哼了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宫女,巧言令色,可恶至极。在这里给本宫跪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再起来。”
“是,娘娘。”
“香瑶,我们走。”
说完,万贞儿气哼哼出了内藏库。
香瑶赶出来扶着万贞儿,万贞儿摔了下手,道:“不用。”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香腮红一阵白一阵的万贞儿,香瑶不明白万贞儿为什么在见到纪羽瞳之后会是这种反应,给她的感觉就是,万贞儿对纪羽瞳很是忌惮,于是,她道:“娘娘,奴婢从来没有见过您这般……”
万贞儿道:“别说是你,就是本宫自己也觉得奇怪,本宫为什么会害怕她的存在呢?难道是命里不和?”
香瑶道:“既如此,娘娘,需不需要香瑶把她?”
万贞儿道:“她的举止越是得当,态度越是恭敬,本宫越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她让本宫太过不安和恐惧。也许是女人们身上特有的预感吧,本宫总觉得终有一日,她会在某件事情上威胁到本宫,尤其是太后专门把她安排在内藏库这件事情,本宫总觉得太后是想让皇上碰到她。虽然凭她的相貌入不了皇上的眼,但是还是永除后患的好,别让她碍本宫的眼。”
香瑶道:“娘娘,奴婢明白了。”
第六十九章 想杀羽瞳 没门(一)
万贞儿返回昭德宫的时候,朱见深已经坐等了好一阵子。
“爱妃,过来,过来。”
朱见深盘着腿玩着九连环,向万贞儿招了招手。
见万贞儿走过去,香瑶低下头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她的双眼射出了浓重的嫉妒和怨恨。
其实,香瑶的心底里有着强烈地杀掉朱见深的冲动,但是她知道,如果那么做的话,她将彻底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后来,她迫使自己朝另一个方面想,她说服自己要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幸福,只要她的女人幸福,而她能够守护在旁边,便是另外一种幸福。
在九华宫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差事最多的人是香婉和香芝,而香瑶则是万贞儿的影子,一个看似无足轻重,却会吞噬无数生命的影子。
香瑶一直被强压着的嗜血冲动,在妖狐夜出灭门的那一夜,好像又被唤醒了。她急切想找个目标,把杀人的快感发泄出去。幸好,万贞儿发了话,晚上,她便会前往内藏库,把那名让万贞儿胆战心惊的宫女解决掉。
“爱妃,来,赶紧坐下来歇一会儿。虽然太医叮嘱过,说经常走动会对腹中的皇儿好,但是也不用天天都出去。瞧你这满头的汗,冬日里的风那么冷,吹冻着了可怎么办?”
“皇上,不用那么紧张,臣妾哪是那么娇气的人。”
“你看看你,一点不懂朕的心,来到昭德宫,朕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你,便会心急如焚。”
万贞儿冲着朱见深妩媚一笑。道:“谢皇上关心。皇上,臣妾以后尽量在皇上来昭德宫的路上,以及昭德宫内活动,让皇上随时随地都能找到臣妾,好不好?”
朱见深深情地摩挲着万贞儿的俏面,道:“对嘛。这才是朕最乖巧的爱妃。对了,爱妃,搬来昭德宫还住得习惯?”
万贞儿撒着娇道:“还是有一些不太习惯,毕竟在九华宫住了好久,臣妾是个非常恋旧的人,每每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在半睡半醒恍恍惚惚地觉得依旧在九华宫,在第二日醒来后。心里面装满了失落。”
朱见深道:“哎,真没想到我们贞儿是个如此多愁善感的人。其实这件事情也好办,明日朕便命怀恩把九华宫的摆设全部挪到昭德宫里面来,依样布置一番不就行了吗?”
万贞儿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连忙阻止道:“皇上,臣妾以为。还是算了吧。”
朱见深道:“这是为何?”
万贞儿道:“皇上,昭德宫原本是须得有皇贵妃那般尊贵的身份才可以住进来的,皇上向太后争取。最终让臣妾搬了过来。太后表面上没有异议,其实多少是不情愿的。如果接下来不经过她老人家的同意,又在后宫里大肆搬挪东西,只怕……”
万贞儿虽然欲言又止,但是她的意思朱见深已经明白,朱见深道:“母后已经敬我们一尺,我们也还母后一尺吧。”
万贞儿听了,喜不自禁道:“多谢皇上的体谅。皇上,你知道吗?其实这些身外之物臣妾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臣妾一心一意在等待肚子里的小家伙能赶紧来到这人世间。”
说着,万贞儿摸了摸肚子。
朱见深道:“来,给朕听听。”
一边说,他一边趴到万贞儿的肚皮上。
万贞儿笑着道:“皇上,哪那么快便能听到他的动静,据宫里面上年岁的宫女说,还得等一段时间呢。”
朱见深道:“朕有些迫不及待了。”
万贞儿道:“既然皇上着急,那皇上更要天天来看他,以及他的娘亲了。在这里,我们母子俩都很没安全感呢。”
朱见深自责道:“唉,这都是朕的疏忽,本来朕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不过,来了昭德宫也不能再往回搬。爱妃,要不然这么着,以后只要一下早朝,朕便到昭德宫来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吗?皇上,你说的是朕的吗?”听到朱见深的承诺后,万贞儿表现地很是惊喜。
朱见深道:“当然是真的了。朕是谁,朕是大明朝的天子,一言九鼎。爱妃,搬来昭德宫也有几天,都不见你有听到朕这番话后的喜悦。”
万贞儿道:“那当然了,全天下,什么都没有皇上你在臣妾心里面显得重要。”
朱见深听了,很是感激,把万贞儿搂入怀中,道:“贞儿……”
自从有了身孕,断定所怀的是一名男婴后,万贞儿觉得免死金牌在手。不过,她仍然会觉得危机重重。毕竟朱见深是一名男子,是一名血气方刚的青年,后宫中,任哪一名女子都想投怀送抱。而她,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没有办法侍寝,如果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朱见深宠幸了其他的女子,并且食髓知味、日久生情,那她努力的一切不是将大打折扣了吗?
朱见深哪里会想到万贞儿会算计那么多,他认为万贞儿对他的依赖只不过是女人在孕育生命所特有的,朱见深接着道:“爱妃,朕真的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只要每天能看到你的笑脸。你呢,不要把什么事情都闷在肚子里,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朕讲,朕一定会想方设法满足你。就比如,你不是想朕每日都陪在你的身边吗?朕便每日都陪在你身边。”
万贞儿道:“臣妾自然明白皇上对臣妾的情。但是,臣妾年岁长皇上许多,眼看着已经人老珠黄了。如今又怀着身孕,马上就会变得又丑又胖,臣妾真怕皇上就此嫌弃臣妾。另外,后宫里那么多的妹妹,臣妾怕说出想法被人传出去后,她们会认为臣妾独霸皇上。”
朱见深道:“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