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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替自己写上一笔。
正想着,听见卢永找他说话,立刻抖擞精神,道:“回公公的话,画师昨儿个就请来了,下官请了公公在大藤峡里带过来的两位姑娘过去,让那位画师作画,已经画成,各位大人、公公,要看吗?”
“要的,要的,如果他的功力足够深的话,我带来的那些姑娘,就都交给他去画像了。”
陆秉程向外喊道:“老钟,去,把画师画好的两位姑娘的画像取来,呈于几位大人和两位公公鉴赏过目。”
“是,大人。”
这位名唤“老钟”的差役得令后正准备撒丫子跑开。
“慢着,慢着。”李贤连忙叫住了他。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老钟,顺便把画师画的那两位姑娘也请到这边来,好让我们比较比较。”
“是,大人。”老钟躬身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跑开。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老钟一手抱着两卷画,一手向前伸着,引导两位姑娘。
这两位姑娘和纪羽瞳年纪相仿,只是略小了一些,都是在索龙坡被俘获的。虽然样貌不如纪羽瞳那般惊艳四方,却也是大藤峡之水滋养出来的仙子,身上散发出来一种灵秀之气,颦颦婷婷的,在气质上不但不输于人家千百条规矩束缚着的大家闺秀,端庄大气上更胜三分。
李贤摇了摇头:“京城的女子,脂粉堆砌出来的,比之她们,真是不如啊。”
卢永站起身,走到“老钟”的面前,接过画作,慢慢展开,看了看:“啧,不行不行,到底是云贵之地,这味道,差了好多。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方圆五百里的顶尖好手,还不比苏杭街头巷尾摆摊作画的落魄画师。李大人,你看。”
李贤凑上前一看:“公公说得极是,这画中人,在风采神韵上,比站在我们面前的两位姑娘,差了不是两三成。”
他压低嗓音:“这若送到皇上面前,皇上连看,估计都不会多看一眼。”
“公公,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在苏州停上一停,在那里找几位画师帮你的干女儿和这些姑娘画像呢?”
“好啊,可以。”
卢永卷上画,从韩雍的面上扫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一阵欣喜。
卢永奇道:“哎,为什么说在苏州停上一停的时候,韩大人如此高兴呢?”
李贤道:“难道公公忘了,韩大人是苏州府人氏呢。如果经过苏州府的话,韩大人可是荣归故里,锦衣还乡呢。”
卢永恍悟道:“哦,难怪,难怪。”
韩雍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道:“嘿嘿,如此一来,我也能假公济私一回。”
李贤道:“韩大人,到了苏州府,你可要进地主之谊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到了苏州府,我们要吃、要喝、要玩,还要拿,一切费用,都得大人掏了。”
“好,没问题。”
韩雍爽快地答应着。
“事情应该商议地差不多了吧,那么我们各自回屋收拾,三日后开拔。”
“好嘞。”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一)
来时危机四伏,去时归心似箭。
在大胜后迫切期待接受英雄般礼遇心理的驱使下,无论是将军,还是小兵,拔营出发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个比一个快。
桂林府的人发现,他们的生活迅速地归于了平静。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恍如隔世。
在北上的路上,队伍快速行进,不过,他们身上的杀伐之气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欢快愉悦。
而在这些人中,心情最为舒畅的,非韩雍莫属。
想想几个月前从南京出发,带领众路兵马前往大藤峡的时候,他是副手,体面一点说,叫赵辅的左膀右臂。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因官场沉浮争斗中失败,沉下去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皇上思贤若渴,王竑王尚书慧眼识人的话,他还不知道要在被贬的职位上待多少年呢。
韩雍发现,他人生命运的转折,似乎和大藤峡息息相关。
大藤峡在别人那里,应该是天大的灾难,到了他这里,却好像时时刻刻有好运相伴。
先说战时起用之事。
大藤峡之乱,糜烂至深,困扰大明王朝几十年,按常人来看,一去,伴随的是凶多吉少的烦愁思绪,胜算渺茫。但是一出南京城,赵辅、和勇被炸伤,他成了主将。
进入广西后,从叛乱至今众志成城,铁桶一般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大藤峡出了个叛徒,而且是知道大藤峡任何一处底细的蓝晓虎。
再说断藤峡处出凤凰。
他真的没想到,这场大仗,竟然会关乎皇室血脉的传承。
钦天监的预测,是全天下最权威的关于未来的断定,他不得不信。
韩雍看了看在他左手边的马车。
车窗处的竹帘被卷起,不过为了防止小飞虫进入,用了一层纱遮挡住了。
在这层纱的后面,可是坐着一位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年里诞下龙子,凤尊**的女人。
经过一个多月的行军,前面不远处就是他的家乡,苏州府了。
韩雍在马上挺着背,撅着屁股,仿佛再高一些他就能看到城中的炊烟一般。
韩雍心花怒放,眉飞色舞的样子,根本没有逃脱卢永的眼睛。
他的手越过柳仕元,碰了碰正和柳仕元你侬我侬的纪羽瞳,道:“羽瞳,你看看韩大人。”
被卢永这么一说,纪羽瞳好奇心来了,微微站起身,趴到窗户边,看到了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的韩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好玩吗?”
“好玩。干爹,我突然想到我朋友说过的一段话,说,这个世界上,人都是有贪欲的,但是所贪者,都逃不出名和利这两样。急功贪利者,尽皆面目丑恶,恶性暴行之徒,急功贪名者,或可爱,或可恶,这时候看韩大人,简直太可爱了。”
“呵呵,他可是用万千枯骨累出赫赫战功的名将,也许只有你才会说他可爱。”
“干爹你实话实说,这个时候的韩大人不可爱吗?”
“可爱,可爱。哎,我们要不要逗一逗韩大人?”
“好哇,不过干爹,逗韩大人这件事情只能你来办了。”
“你不是说他可爱的吗?”
“我是说他看着可爱。”
“好,我来逗。”
卢永拉起那层纱,调侃道:“韩大人,你坐稳一点,别摔着。”
韩雍道:“劳卢公公关心,我戎马半生,这点难度,算不了什么。”
“来,韩大人,向我们这边靠一靠,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韩雍见卢永向他招手,马缰一偏,战马乖巧地向马车这边靠拢。
卢永把头探出车窗,悄声道:“韩大人,注意你大将军的威仪,你那眼睛再大一点,眼珠子就要飞出来了。”
自从在大藤峡上推心置腹坦诚以待后,韩雍和李贤、卢永算是结成了同盟,结成同盟也就无话不谈,无话不谈后渐渐成了好朋友,听到卢永调笑他,他也不当一回事儿,用手指了指卢永,道:“哦,卢公公,在这儿等着笑话我呢。”
卢永道:“没有没有,韩大人,我这是关心你呢。”
韩雍道:“那我在这里多谢公公关系。”
韩雍目视远方,深有感触道:“我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少小离家,难得回一趟苏州。这一次,我一定要痛痛快快逍遥一回。公公,待进了城,把你们安顿好以后,我一定带着你、纪姑娘、仕元,还有陈公公李大人他们,好好逛一逛这人间天堂。”
卢永道:“韩大人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韩雍道:“当然记得,到了苏州府地界,一切花销,统统包在我的身上。”
“真的吗?”
纪羽瞳眼睛一亮。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看到纪羽瞳的样子,所有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卢永道:“话说回来,韩大人,这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苏州府,坐在车上都几个时辰了,这一路颠簸过来,我这一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韩雍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差不多要不了两个时辰我们就能进城了。公公暂且忍耐,不妨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苏州府不仅城里面美如天堂画卷,就是这城外,也是我大明难得一见的秀色江南美景哇。”
李贤听见韩雍和卢永聊得热闹,忍不住从前面的马车探出头来,道:“韩大人这么说,倒是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不用别人,韩大人自己就夸赞起家乡来了。”
韩雍道:“李大人这话就违心了,不是韩雍自负,苏州府城外的风光,在我大明中,有几个地方比得了的?”
李贤赞叹道:“确实,江南最好说苏州,傍得闲官也自由。市舍酒香春四坐,湖田租熟雪千舟。”
进入苏州,好像进入处处灵巧精致的地方,城外就有数不胜数、美不胜收的景色。纵横的水网,让这片江山柔美至极,清波荡漾如画卷的远处,会有一名身材娇俏可人的江南女子撑着小船,轻轻摇着撸,一叶扁舟从水上划过,在水面,也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留下了渐渐扩散开来的涟漪。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二)
这样的景象,让每一个靠近苏州府的人,对于近在咫尺的人间天堂充满了向往。
这时候,一名正蹲在河边,把衣角探入河水里,双手揉搓着衣角的姑娘进入了韩雍的眼帘。
韩雍心情大好,居然如同行为举止轻佻的书生一般,扯起嗓子,冲着那名姑娘唱起苏州府的曲子:“你说我,负了心,无凭枳实,激得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盟誓。细辛将奴想,厚朴你自知,莫把我情书也当破故纸。想人参最是离别恨,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黄连心苦苦嚅为伊耽闷,白芷儿写不尽离情字,嘱咐使君子,切莫做负恩人。你果是半夏当归也,我情愿对着天南星彻夜的等。”
女子因为走路过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导致衣角沾了泥污,听见有人朝着她这边唱歌,那种听起来似乎是说中草药,其实是情歌的歌,应该是调戏于她,抬起头正想大声呵斥,却看到了一条长得望不到头的队伍。
而且这支队伍不是普通的队伍,而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兵卒肩头扛着、手里拿着的,除了刀枪剑戟等武器,还有很多她没见过的家伙。
她循声而去,锁定了唱歌的是一位将军模样的人。
这位将军不怒自威中却包含着平易近人,不可调和的两者居然和谐共融着,他的嘴角扬起了迷人的微笑,使得他的男人魅力难以抗拒。
姑娘的柳眉一挑,眼睛一瞬不瞬迎着火热地向她投来目光的韩雍,回了一首歌:“栀子花开六瓣头,情哥哥约我黄昏头,日长遥遥难得过,双手扳窗看日头。”
她的声音绵软动听,如同苏州府的吃食,让人心里头甜甜的,很是熨帖。
卢永兴奋起来:“没想到居然还有好戏看。人们都说,苏州府的男女老幼,生在水乡,也养成了如柳如水一般柔软的性情,没想到居然也会看到性格直爽胆大的丫头。羽瞳,这姑娘倒挺像你们大藤峡那里的女子。”
纪羽瞳道:“是的呢,韩大人好运气,随便‘调戏’个姑娘,就‘调戏’到了如仙女一般的人物。”
卢永好奇道:“哎,羽瞳,从前,你有没有像他们俩这样和仕元一起,对过山歌?”
一提起这,柳仕元和纪羽瞳的思绪被勾了起来,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齐声道:“对过,对过好多呢。”
说着,两个人的美好回忆越飘越远,一下子回到了千里之外,回到了他们相识相恋相许相伴的地方。
卢永见两个人浑身洋溢着甜蜜和幸福,知道他们陷入了回忆。疼爱地看了看这一对小儿女,心道,这两人的感情,真的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境界,不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处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吧。
马车内温馨满满,马车外,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韩雍在听完女子的歌曲后:“姑娘好动听的嗓子,不知道韩某人是否有幸,求到姑娘的芳名呢?”
要说这在水边浣纱的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身上不见一丝妖媚,五官某一处也不见多么突出,可是当普普通通的一切聚到一起的时候,就是一名让人看得心旌神摇的美女。
白净欺霜胜雪的皮肤,标志的瓜子脸,两只点漆似墨一样的眼睛,只要交汇上了,心跳便会加速。
韩雍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当他和浣纱姑娘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的脸突然红热了起来。
韩雍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也会羞涩起来?
本来,韩雍也是佛性十足的一个人,常常跟别人讲,绝色红颜在他的眼中不过是粉红骷髅,但是,在这名姑娘面前,韩雍的定力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暗暗想:“这位姑娘怎么会有这般魅力,难道我的内心开始畅想着功名加身、功成身退的日子了吗?难道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其实自己是渴求进入温柔乡的?”
韩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眨眼的工夫,他似乎明白了过来,看了眼马车,道:“都是纪羽瞳和柳仕元这两人的影响,我也希望找个红颜知己了。”
他抬眼望向浣纱姑娘,不看不要紧,仔细打量,这名浣纱姑娘眉目之间和纪羽瞳竟然有几分相似。
浣纱姑娘一直盯着韩雍,当她见到韩雍再次看向她,眉眼弯弯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