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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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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来,忍不住一个激灵的寒战,才觉得手指头因为寒冷而变得开始僵硬。

皱了皱那好看的眉头,帝休一挥手,顿时离若周身的雪花也不见了,好象被人撑起了屏障,她被平白笼罩在了帝休的保护范围之内,隔着两人之间那些飞扬的雪花,转头怔怔的看着帝休。

那双纯净的眼睛里有着离若很熟悉的温柔,“你应该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因为你将成为领导天一族未来的族长!”帝休的话很公式化,语气里却不无关心的意思。

抬着头,她从那双如同黑玉般晶莹的瞳仁里应该要看懂些什么,可潜意识却告诉自己不能看得太明白,不能太清楚帝休到底在想什么,因为那会让自己无力承担后果。
沉默着,离若终究还是苦笑着低头敛去了眼中的光芒。

被帝休无微不至的关怀重新唤起了些从前他们在一起的记忆,即使天一族是神的后裔,即使他们笃信有灵魂永久存在,嘲讽的是他们还是必须经历普通人生老病死的循环。小时候帝休还没有修炼过这么高深的术法,当然也不能在雪地里为自己撑开屏障,她总是嫌弃拿着油纸伞太麻烦,却又爱在雪地里乱跑,常常弄湿了一身后又伤风感冒的,帝休就在她生病觉得难过的时候坐在床前吹笛子给她听,直到自己能安然入睡。

叹了口气,放掉手中的雪水,被一股温暖平和的气息包围好象头脑都开始灵活了,故意忽略帝休的眼神,笑了笑。“果然是值得信任的神官大人呢,看来在天一族的十年你也学到了不少啊,这就是你的力量吗?继承到神力!”

离若隐约的嘲弄让那双极漂亮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极快极亮,可当那些光亮隐没后他却只是说;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似乎没有人能从那双澄净如水的眼睛里读出更多想法,离若在与他深深的对望中还是放弃了下来,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也不明白他到底在隐忍什么,只是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天一族的利益为归依,这就是天一族大神官要担负起的责任。

若有若无的笑笑,她在雪地里张开双手转着圈子,就像很小的时候那样,美丽得像个雪里的精灵,离若的话好象在玩笑。“帝休,有没有觉得天一族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族长,不需要一个徒有其表的所谓正统继承人。没有族长的天一族也一直过得很好,其实这里一直都是你在守护,一直都是由你承担起一切,一直都是……有你的守护我们的族人就足够了。”

帝休怔着,那看着离若仿如透明眼眸有瞬间失神,但随即垂下了目光,一如平常。“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很快将成为天一族的领导者,我们所膜拜的神,你将是所有人中心,而我……只是辅助你统治族人的神官。”

不变的平和而恭敬,可离若能微妙的察觉出了他的些些异样。帝休在极力向自己表明什么!?他的意思是将无条件致力效忠于她?他那清澈又幽深的眼里明明有什么要告诉自己,可到最后却始终湮没于那纯净漆黑的眸子里,什么都没说出来。
果然,人长大了之后都会改变,南歌是,自己是,帝休也是……
大家都学会隐藏起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他和她都不再是当年在雪地里手拉着手奔跑的孩子了。

离若忽儿指着他们身后那座宏伟而美丽的白玉宫殿,笑着转开了话题。“你看,阅历人间十年回来其实也不算全无好处,至少明白了在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天一族其实也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的神秘莫测。”

抿了抿好看的薄唇,虽然那座宫殿对他来说无比熟悉,还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帝休低声的问。“怎么说?”

淡淡的笑,眼神却平静得如无波痕的湖水。“雪落三尺无痕的宫殿!有着大神力量加护的地方!?呵呵,小时候还觉得神的力量真是伟大,和所有的族人一样相信那种力量几乎无所不能,可现在看来我们所在的栖身之地也只不过是占据了一片极大的硫磺和温泉地上罢了,使得天一族范围内常年温暖,让人感觉四季如春。因为这里地域特别,几乎无时无刻的下雪,绝对没人想到这苦寒的地方竟也别有洞天福地,无形给天一族的隐居地提供了天然的保护。宫殿四周的雪花,未及落,已先化,到也真是块风水宝地,难怪天一族可以长久在此生活。”离若的表情像是感叹,但更多的却是淡漠,太多的经历已经让她学会了收敛,学会了隐藏,此刻那样的深沉和静默就连帝休在此刻也读不出她的心思来。

“那不过是你的看法,若无大神加护,根本不会有凡人口里的‘奇迹’存在,也不会在这九天九韧之上有我们天一族的存在。”帝休的声音很平淡。

离若的话虽非大逆不道,可是不相信神力的存在,在寻常族人眼底也是大不恭敬的话,帝休就是神官,半神的化身。

“我们若然都是神的后裔,那为何都脱不开生老病死,都逃不过七情六欲,即使远离世俗,远离红尘纷扰,拥有许多人没有的力量,可我们依旧很弱小,依旧需要让族人入世来学会更多保护自己的方法。如果我们真的强大,如果我们真有神庇佑,又何必牺牲这种种?”

帝休的眼睛清明而坚定,“我们的族人单纯而朴质,所经受的种种情欲与痛苦都是大神对我们的考验,拥有强大的力量就是大神后裔最好的证明。”他略抬手指,雪花瞬间在空气中停顿,仿佛时间被凝固一般,虽然短短一瞬,却确实非凡人力量所及。
赞叹之余,只能一叹,不再与他争论。

静静的转头看他,“……为什么会挑上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憎恨这个位置,为什么还要让我成为天一族的族长?”不是发泄,只是疑惑,只是不解。离若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也许如今有帝休才能回答自己。

帝休没有看她,却也没有逃避这个问题,不过语气带着几分风青云淡的高远。
“这是上任族长的遗令,他并没有特别规定让谁来继承,只是说让这十年来入世最成功的孩子继承这个位置,我只是遵循和履行他的意思。”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别的表情,只是继续道:“从这些年我收集到的资料得到证实,你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活跃于中原黑白两道,在16稚龄成功接管朝雨楼后威震武林,数年间南征北战几乎统一了整个江湖。虽然在天一族看来,这些所谓的功名利禄也不是特别值得骄傲,可单论手腕和能力来说,你的成就已经超过一同入世的谨和南歌,自然是下届族长不二的人选。”

怔了怔,然后苦笑,这难道就是他们挑选自己成为天一族族长的的理由?
“只是……这样?或是……你也觉得我真的适合当天一族的族长?”光冕堂皇的原因啊!听起来还真是无法让人反驳,只是,从前的帝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深深的看着,好象就这样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帝休的眼睛闪烁着幽深的光芒。“我不想骗你,却不想说更多,能告诉你的只是……就像你说的那样,即使是用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的全部!”

“可即使是如此,我还是必须继承族长的位置对吧?”

沉默片刻,帝休淡然回答。“……对,七天之后。”

很认真的看着对方,他们都没有丝毫要闪躲目光的意思,大家都坦然得几乎不用交流,离若忽然笑了,决定不再讨论这个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不下雪的玉雪山呢?我真的好想看看呢!”她转过脸轻快的笑着,突发感叹,脸上的表情似乎又恢复到十年前那个对什么东西感到好奇的孩子。

“不要再想入世十年的事情了,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我算过,你和他的命盘是不能共存的。”帝休忽然这么突兀的说着,禁不住让离若一愣,她当然理解帝休说的‘他’是谁。如果从其他人得到这样的话,自己最多当成恶毒的诅咒,可从帝休嘴里说出的那就代表着预示命运的预言,悲剧的明天。

绝对不能共存的命盘吗?离若默然着。这难道就是帝休坚持一定要带回自己的理由吗?
低了下头,“帝休,你觉得这样好吗?”

迷离的光湮没在那双极漂亮的黑眸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好久,却从帝休的嘴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阿离,你会恨我吗?”

有些诧异的回望,如果不是他眼里那么确定的光芒,带似乎着些悲痛,又带着些无奈,离若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转过头,慢慢的,却无比肯定。“不,从没有过!”命运,总由不得自己掌控,哪怕强大如今的帝休也一样,她有什么立场来憎恨一个希望尽力能救赎自己的人呢。

帝休默然,但片刻后他的唇边却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只要——这样,自己做的一切就已经足够值得。
每个人都有想守护的东西和保守的秘密,为了那样的坚持和执著,即使明知有牺牲,即使明知会受到伤害,依旧不想认输,依旧不愿放弃。
他,也是!



二十七章



——
远处,是那连绵千里的冰峰,纵横起伏,风雪连天,半山之上就是一片纯白。放眼望去,杳无人烟,嘘嘘渺渺萦绕的雾气让山峰像是浮在云顶之上,仿佛隔离于硝烟人间外的一方净土,可明白的都知道那却是白色的美丽陷阱,如果不小心迷失在那样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被风雪静悄悄的湮没,干净得没有一丝痕迹,仿若不见刀光剑影的无血修罗场。
……

雪地上轻轻踏着马蹄的声响,打破了这里长年的沉寂。

“少主,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人马都在侯命,只听您一声令下就可以行动。”清冷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不过……前面出去的探子回报,因为风雪太大前行十分艰难,如果大队人马此刻前进容易迷失方向,为了避免过大损失,我们最好暂做休憩,等风雪稍息后再上去。”蝶舞一身青色紧身短袄,看起来干净而利落,她是朝雨楼两大护法之一,此刻却行礼于一人马前,恭敬的回报着刚刚收到的消息。

能让朝雨楼的护法也如此必恭必敬,放眼如今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了,而能得到这样殊荣的自然也只有此刻远赴边界玉雪山的萧靖雨了。

俊美的容颜,闲适的微笑,眼中若有若无的凌厉光芒。可此刻他却皱起了那修长的眉看着这糟糕的天气,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却心知蝶舞说的也不错,这么大的风雪天确实让人举步为艰,寸步难行,即使来的是朝雨楼一众人马,想是也难以长期抵挡这严寒的气候。

马上的萧靖雨轻咳两声,修长消瘦的身型,即使包裹在厚厚的裘衣里,依旧觉得他越来越清瘦。一身绞着绒的青色长衣,虽然衣裳轻厚,披着暖裘,可不管穿得多少,他的身体本来就无法适应如此寒冷的气候,脸上更是因连日的奔波和劳碌显出几分疲惫的憔悴,让那本来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加透明起来,只有那双黝黑的眼睛依旧带着极亮的光芒。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动不动,好象没有听到蝶舞的话,只是把眼神放到那远处什么也看不到的一片飞扬的纯白里,久久不语……

终于,身下的骏马打着响鼻,仿佛也不耐这苦寒的天气,有些焦躁的刨着蹄子,在原地来回踏着小步。

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但蝶舞并不心急,只是恭敬的垂着头。因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想费力去揣测这个他的心思,她只需要遵照楼主的指示,只需要按照眼前这男人的吩咐就可以了,并非是没有自己的主张和见解,只是在楼主或是萧靖雨的面前,他们不需要浪费过多的精神。

“那个……少主!?”
也许是被坐骑惊醒。萧靖雨笑了笑,眼中温柔却不见涟漪。忽然抬手扬鞭,身下的马也抬蹄嘶叫,只听他静静吩咐着。“……不必跟着,我去去就来。你只命令所有人马原地休整,养精蓄锐,等待风雪停息。”花影落下时,蝶舞甚至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一人一马就已经去得远了,只留下马蹄激起满地雪尘。

蝶舞呆呆的站在原地,能听到的除了远去的马蹄声还有被风雪送来的轻轻咳嗽声,即使断断续续,即使若有若无,但依旧可以想象颠簸于马背上的那个男人正在生生忍下多大的痛苦。

有些仲愣的看着那渐被风雪淹没的背影,蝶舞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少主和楼主到底在想什么了,只隐约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一点一点在改变。

也许,是那夜。
楼主忽然留书失踪,而他却负伤归来。

并没有提及受伤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原因。只是当萧靖雨平静的看完楼主留下后的书信后,就那么淡漠的笑了,仿佛很开心,又仿佛很不开心,他一直一直笑到喘不过气来,笑到引发的内伤不停呕吐鲜血,摇摇欲坠。

那样的状况吓坏了一众莫名其妙的属下,几乎在所有人眼里离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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