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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年少时一同拜入潇湘玉门下为徒,除了龙青是被潇湘玉捡回来的流浪儿,出身寒微,其余三人皆是衣食无忧的名门之后,可四人却处的如亲人一般,感情甚好。
凌双华已经住了好几日,戚祯倒是无所谓,仲白露朝她屋里探着头,冲戚祯做出了个斩首的手势,恐吓道:“御刃坊,那可是叛国的重罪,要死人的!”
“凌双华那日已经死了,你我不说,谁知道?”戚祯满不在乎道,“再说,北疆叛军声势浩大,若是独孤铭称了帝,御刃坊摇身一变就是功垂青史,凌双华可就是忠良遗脉!你我没准还能跟着沾点光。”
“那这风险也不小!”仲白露瞪了戚祯一眼。
凉州城外
独孤铭千里走单骑,不过三日就在城外与嵇冰等人汇合,众人盼了数日见到他,却见到一张阴沉莫测的面孔。
独孤铭径直走到孙少然跟前,出手便是一记耳光,孙少然捂着脸不知所以。
“少主。”嵇冰急道,“您这是…”
“你与楚璟带回兵器时,我千叮万嘱要你们除去御刃坊的印记,为什么不听!”独孤铭拔出双华剑直指孙少然二人。
楚璟跪地道:“少主,冤枉啊!一回到北疆,工匠昼夜劳作磨去了每把兵器的印记,不信您看!”说着抢过侍卫的佩剑递给独孤铭。
独孤铭翻转看了许久,印记处确实已被磨得毫无痕迹,又接连看了几把,都是如此。独孤铭轻握孙少然的手,“是我错怪了孙将军…御刃坊背上了与北疆勾结的罪名,罪证就是瑞阳郡主书信中说到叛军带印记的兵器。如此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凌家…”
“属下等也听说了。”孙少然叹气道,“满门抄斩…可惜了凌三小姐。”
这话触到独孤铭痛处,眼神也黯淡下来,“瑞阳郡主…等我去会会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瑞阳苦守凉州半月,求朝廷增援的急件发了一封又一封,恳请皇上派世子率军一同抵抗叛军,可书信却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阿箬,叛军声势超乎我们所想,皇上迟迟不增援,是要困死我么!”
“也许援军已经在路上了。”阿箬劝慰道,“西北七州是南平屏障,皇上不会不管的。”
“身后的沧州守将是刘驸马的哥哥,此人毫无军功平庸无奇,凉州若是丢了,叛军必会势如破竹,南平岌岌可危。都什么时候了,蓝祺公主难不成是想害我!”
“郡主…”有人来报,“叛军首领在外叫战,指名要您迎战。”
“难道是他…”瑞阳心一沉,瑞阳披上盔甲,难掩慌乱之色。
“郡主,不如别应他…凉州城墙坚固,我们再等等。”阿箬劝道。
瑞阳摇了摇头,“没用的,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的!”
城外北风瑟瑟,独孤铭身披金甲已经等了许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双华剑,凝视着那歪歪扭扭的“双华”二字,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凌双华,是我对不起你。”独孤铭摩挲着字迹,“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凉州城门打开,瑞阳郡主带着千余名军士缓缓出城,黄沙漫天,迷花了她的眼睛。
“独孤铭?凌家的剑手小马,就是你独孤铭!”瑞阳高声道,“御前试剑我就觉得你不简单,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叛乱!”
独孤铭冷冷瞧着她,“郡主胆子也不小!试剑大会敢在皇上眼底用流星石划破御刃坊的剑,又敢捏造罪证陷害凌家,一百三十六条人命!郡主,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么!”
瑞阳倒吸一口凉气,可仍强撑着嘴硬道:“凌双华与你勾结本就是事实,我绝不能让御刃坊危害朝廷!”
“朝廷!?”独孤铭冷笑道,“你是嫉妒凌双华抢了你心爱的世子!”
“住嘴!”瑞阳怒道。
“像你这种蛇蝎女人,就算凌双华死了,慕容乾也绝不会和你在一起!”
瑞阳被他激怒,挥着长剑冲他杀来,独孤铭拔出双华剑迎了上去。利刃相碰,瑞阳瞥见剑刃的缺口,惊道:“你还留着这把剑?”
“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独孤铭哀声道。
“凌双华该死!”瑞阳使尽力气推开剑,一剑刺向他的麒麟驹,麒麟驹乃马中之王,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不止,瑞阳的坐骑受惊,胡乱蹦跃起来,差点将她掀下马。
独孤铭剑指瑞阳,“之前也算是敬重你是女中豪杰,不想取你性命。可你害死凌家满门,我就绝不会让你活在世上。南平气数已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麒麟驹上前猛踢瑞阳的马肚,坐骑将她摔下马,城下副将忙上马去救,嵇冰轻挥了挥手,军中北疆十八骑手执弓箭,射出箭阵挡住了瑞阳的副将。
瑞阳长剑撑地艰难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怒视独孤铭道:“我瑞阳郡主深受皇恩,自当为国尽忠,与凉州共存亡,我要死也是为护城而死!”
“有区别么?”独孤铭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你逃不掉的!”言罢一剑刺进她的心口,瑞阳握住穿身的剑刃缓缓跪倒在地上。
“郡主!!”城墙上阿箬哭喊了出来。
“乱臣贼子!不得好死…”瑞阳呜咽着倒地而亡。
独孤铭抽出剑,血珠顺着剑刃渗入黄土之中,“你就算死了,双华也不会活过来…”
独孤铭单骑逼近城下,高声道:“瑞阳郡主已死,你们谁觉得自己胜得过她的,大可以放马过来试试!”
众将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副将容天踌躇片刻,缓缓放下兵器,其余人也挨个放下,给独孤铭让出进城的路来。
嵇冰带着北疆十八骑率先进城,在城楼上竖起北疆的姜国旧旗,阿箬欲哭无泪,纵身跳下城楼,随瑞阳郡主而去。
润城皇宫
“凉州…丢了?”慕容诀震惊道,“瑞阳郡主战死?”
朝堂上众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吱声,刘府尹上前道:“皇上放心,沧州有我儿在,定会守住沧州,为皇上分忧!”
“刘俊生?”慕容诀踌躇道,“他常年躲在世子和瑞阳郡主羽翼之下,毫无建树,靠他?南平早亡了!英王,世子最近如何?”
英王深吸口气,回道:“世子一直病着,已经多日不曾出门了。”
“还病着!”慕容诀皱眉道,“要不要派个御医去瞧瞧。”
“心病难医啊!”刘府尹阴阳怪气的。
“他还怪朕杀了凌双华?”慕容诀脸色阴沉。
“世子不敢!”英王跪地道。
“世子爱慕凌双华多年,大婚将至新娘身首异处,要说心无怨恨,谁信?”刘府尹幽幽道, “世子还是应该多在王府歇着,不然就算是领兵杀敌,只怕也指望不上!”
慕容诀知道他的意思,思索片刻道:“那就不要世子带病出征了,希望刘俊生不要让朕失望!”
英王府
慕容乾收到燕城的来信,见信中说已经找到双华这才放下心,信中还说双华心如死灰,身子虽已经无恙,可多日不曾开口说话,又是一阵心痛。
看了一遍又一遍,慕容乾才把信焚毁。
“燕城的信?”英王大步走了进来。
慕容乾低头不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梁换柱救走了凌双华!”英王摇着头,“救走又怎么样?一家死绝就剩她,她也是生不如死,也不知道你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活着总还算有希望。”慕容乾说,“西北战事如何了?”
英王沉下了脸,“瑞阳郡主,战死了…”
慕容乾愣在那里,“瑞阳…死了…”
“瑞阳被独孤铭亲手所杀。此人深不可测,且不说起事的兵器到底是不是御刃坊所给,数万大军的消耗岂是北疆可以支撑的起的!”英王蹙眉道,“如今他连取两城,刘俊生也是没法子指望的,看来叛军兵临润城也为时不远了…”
“北疆军资…”慕容乾顿悟道,“独孤铭带双华去过金陵雍华府…北疆军资,一定是雍华府所供!”
☆、第25章 风华无双
燕城
不知不觉凌双华已经待了半月有余,这大病了一场也清瘦了许多,自从苏醒之时唤了一声“燕公子”,双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整日怔怔的看着宅中人来人往,喊她吃饭,便随便的扒上几口,夹菜给她便吃,不然就只吃着白饭。
仲白露倚在长廊看了她许久,碰了碰戚祯,“你看她,一动不动的站了整整两个时辰,我看她一定是病成傻子了,掌门还不信呢!”
戚祯皱眉道:“之前我也不觉得,可这半个月来她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看来不止傻了,还哑了。掌门辛苦把她带回来,竟带回个痴哑,真是可怜。”
“还好是在无声门,若是流落在外,恐怕早就饿死了!”仲白露叹了口气,回头见庄云燕走了过来,忙闭上嘴。
庄云燕早听见他俩的谈话,慢慢走近凌双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站了这么久,不累么?”
双华靠着墙壁缓缓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垂下头。庄云燕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侧身注视着她,昔日的红衣已换成了洁净的素服,清丽逼人的面容也被苍白掩盖,那银铃般的嗓音再也没有发声,凌三小姐已经死了,在凌家满门抄斩的那日,跟着她的双亲,大哥,二姐,一同死了。
仲白露不解道:“掌门那么多要忙的,每天都会陪她待上个把时辰,真是搞不懂。”
戚祯笑道:“世子所托,掌门当然看重,可惜她已是个活死人,掌门花再多心思也没有。”
仲白露瞧着呆傻的凌双华很是无趣,从怀里摸出把金丝缠绕的玲珑匕首递给戚祯,得意道:“戚少镖头,瞧瞧。”
戚祯接过去翻着看了看,又抽出刃对着日光照了照,递回给了仲白露,“不过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也就是模样精致些哄得姑娘家欢喜,尔尔罢了。”
仲白露秀眉一蹙,急道:“不懂就不要乱说,这可是上个月苏雀给我生辰备下的礼物,是名剑山庄的好东西,流星石所铸。”
“苏雀?”戚祯笑出了声,“曼陀山庄那位苏公子对我们仲女侠还真是念念不忘,苏家是江南首富,出手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戚祯大方。”
仲白露被激起怒意,“说了是流星石,就是!你戚祯又拿得出什么好东西?”
戚祯傲娇的摸出随身的镶宝弯刀,“好东西在这里。这个是我家传的宝贝,天下哪有那么多流星石,我这个,才应该是流星石铸成。”
“就你那把破刀。”仲白露笑岔了气,“送我我都不稀罕。”
戚祯转动着弯刀在她眼前晃了晃,眨了眨眼道:“凌双华的飞霜剑是名剑山庄的无疑,你我的拿去与她的剑比一比,不就见分晓了。”
仲白露听得有理,瞪大眼睛道:“比就比,还怕你不成。”
飞霜剑就倚在凌双华的身旁,仲白露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庄云燕的眼神吓了回去,忙戳了戳戚祯。
戚祯正要动手,凌双华瞥了眼他二人手里的兵器,怔怔道:“弯刀不是流星石所铸,她那把金丝匕首才是。”
仲白露咋舌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双华揉了揉衣角,呆呆的远望着院中的高墙,嘴唇微张:“弯刀不是流星石所铸,那把金丝匕首才是…”
“听到了没?”仲白露看向戚祯,“她说的。”
戚祯哪会罢休,蹭的闪到凌双华跟前,“凌双华,不识货可别瞎唬人,这弯刀是我戚家祖传的宝贝,怎么可能不是流星石,你看清楚。”说着拔出弯刀,刀光凌厉,映着午时的日头晃过一道烈光掠过双华的眼睛,双华避闪不及,蹙眉闭上了眼。
“戚祯!”庄云燕抬高了声音,“别吓着她。”
双华贴着身后的墙壁,合着眼低声道:“弯刀非岭南名剑山庄的流星石铸成,是由南绍的砂铁而制,砂铁不如流星石坚韧轻薄,却以刚硬锋利闻名,也是极其罕见的材质,不输流星石。”
戚祯舒了口气,转身对仲白露道:“听见了没,不输流星石。”
仲白露顾不得与他斗嘴,收起匕首俯下身子,杏眼上下细细打量着凌双华,“不是哑巴啊,怎么平日里一句话不说,看到兵器却是语出惊人呢。若真是个傻子,这傻的还挺讲究。”
“白露,三小姐只是不爱说话。”庄云燕不悦的站起身,“别打扰了三小姐。”
仲白露吐了吐舌头,又瞥了眼凌双华,拉着戚祯跑了出去。
庄云燕弯下腰,柔声道:“三小姐,燕大哥明日要出门一趟,你安心待着,燕大哥一回来就去找你。”
双华像是没有听见,紧闭着眼睛像是睡了过去。庄云燕轻叹了声,缓缓的又在她边上坐下,抽出腰间的青玉箫贴近唇边,箫声温婉绵长,如流水潺潺不息。
和着这缱绻的箫声,双华的眼角滑落下两行无声的清泪,顺着腮帮流进了唇边,渗进了干裂的嘴唇。
次日清晨
仲白露拉着戚祯摸进了凌双华住着的别苑,哧哧鬼笑道:“掌门一早陪他家老太爷去城外的庙里进香,今儿一整天,那丫头都是咱们的了。”
“你想干嘛?”戚祯窜出去几步,“她是掌门的宝贝,你可别打坏心思。”
“等着。”仲白露嘴角轻扬,“吃不了她的。”
屋里,双华蜷缩在床角发着呆,见仲白露进来,头都没有抬。仲白露靠着床沿坐下,顿了顿竖起大拇指道:“凌三小姐…昨天…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