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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洪却被他的话气得头冒黑烟。东宫的守卫这么差劲是谁的错?还不是那不守妇道的太子妃和混账侍卫统领惹的祸!
今天幸好闯进来的是龙天荒和房宝儿,他们对太子毫无恶意,但来的若是刺客呢?岂非平白断送花泪痕的性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混蛋。
她正待重新换上劲装,去找太子妃他们的麻烦,谁知花泪痕却突然回来了,带着一脸的怒意和满面苍白的寒意。
龙天洪几不可闻地低喟口气。看来今天是无法去找太子妃等人的麻烦了,他俩的运气还真好。
就她一个人倒霉,一会儿被气、一会儿又被吓,弄得情绪大起大落,都快累死了。
花泪痕进殿后,便坐在矮榻上,怔怔地发呆。
龙天洪看他模样,便知他被相府公子死亡的消息震撼了,或许他还担心逼宫一事已然泄漏,所以自己的左臂右膀才会被杀,以警告他安分点,别妄想那些没意义的事,他不会成功的。
他大概做梦都想不到,相府公子的死纯粹是他个人原因,与其他人事物毫无关系。
她要如何向他点明这件事,以宽慰他的心怀呢?
她摸摸鼻子,很烦恼,但还是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冰凉的温度吓了一跳。有没有搞错?还不到三更,他的身体就冷成这样,若到半夜,他怎受得住?
“我给你的纯阳酒呢?赶快拿出来喝一口。”先帮他祛一下寒气,然后她再想办法让他供应一点血,以便她研究如何解毒。
“酒?”他还在恍惚中,迟疑了好半晌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忙往原先系酒壶的腰带摸去,结果……他脸色一变。“不见了……你给我的葫芦我明明系在腰上,怎么……”他拼命在身上摸着,只差没脱衣查看了。
她本来有点恼他没将她送的东西放在心上,才会弄不见,但看他紧张的样子不似作伪,应该是今天受打击过大,一时不小心才会把东西搞丢。
当下,她也不忍再怪他,只道:“不见就算啦!吃这个吧!”她倒出一颗纯阳丹给他。
他二话不说服下,才问:“这是什么?”
她忍不住好笑。“你服下前就该问了,万一我给的是毒药,你吃完再问,有用吗?”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更不会骗我……嗯,你会骗我吗?”相府公子的死确实让他惊讶,但真正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花园里挖出来的其他尸首。结果调查,那是他的外室和子女,而仵作验尸结果却是他们都死在相府公子的佩剑下,最后相府公子则被钉死在自家花园的墙壁上。
是有人拿了相府公子的佩剑,杀死他的妻儿,再将他一起杀死?还是他自己杀了妻儿,行凶途中被人发现,对方见他手段凶残,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才杀了他,并且钉尸于墙?
他倾向于后者,因为其他死者的尸体都被入土为安了,只有相府公子的尸首被刻意留下,仿佛是一种警告——不要以为作恶不会有报应,就算天不开眼,也会有路见不平的人拔刀相助。
但这个结果若是真的,便代表长久以来他一直信错了人,只看见相府公子的翩翩风度和灵活机敏,却不知原来他生了一副虎狼心肠。
可叹啊!他还曾经是他的伴读呢!他以为自己够了解他,结果……原来对方一直在他面前演戏,他被欺骗得好惨。
面对他的问题,龙天洪毫不犹豫地点头。“骗,当然要骗啦!我也希望你偶尔骗骗我,比如若发现我长了白头发,也不可以说我老了,要永远夸我妖娆美丽、娇艳无双。还有,就算我本性不是那么温柔,我也不希望你当着我的面骂我无理取闹,你还是要哄我、宠我、夸我……嗯,就说我善解人意好了。总之就是即便我只有一分好,你也要将我夸到一百分,而我呢,放心,我也会每天哄你开心的。”
他怔了半晌,放声大笑。是啊!谎言有好多种,他为什么要钻那牛角尖呢?相府公子是个小人,但这世上的小人少了吗?他不过运气不好碰到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最最起码他还有一个真正的知心人——龙天洪。
“是,我的大美人,我一定会记得时时哄你、天天骗你、夜夜逗你,保证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她坐到他腿上,娇笑地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你自己说的啊!要一辈子对我好,如果你敢骗我,哼哼……”
“我发誓爱你一生一世,总可以了吧?”他笑着回吻她的颊,眼里却闪过一抹苦涩。
第十一章
一辈子啊……有谁知道,他的一辈子只剩不到两年了,所以他爱她、宠她、哄她,就是不碰她,这样等他性命终结之时,她还能再找个好人,不致因他而耽误一生。
但他能告诉她实话吗?不能,所以还是得“骗”。
原来“骗”之一字还有这么多学问,原来说谎一点都不开心,反而让人心痛。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渴望长命百岁,可惜,梦终究只是一场梦,永远成不了真……
龙天洪偎在花泪痕怀里,脑海里转着各种念头。
要不要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呢?他会不会恼她?恼也没关系,反正他答应了一辈子对她好,所以让他恼一阵子,换来一生一世的相守,很值得啊!
既然要坦白,就顺便把解毒一事办一办吧!时间拖太久,怕他身体越不好,反而不美。
只是,他会不会觉得女人玩毒很可怕,从而惧了她、疏远她?
不管!就算他怕她,他许了终身诺,她也答应了,就要遵守到底,否则……
哼,她缠死他。
没错,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嘛!她接近他或许是别有目的,但她对他的心日月可鉴,只要他俩的情都是真的,她相信这世上没有他们过不了的坎儿。
她深吸口气,抬头望他,正想对他坦白一切,却见他满面通红,整个人像要滴出血似的。
“泪……泪痕,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他才开口,便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冒火,连喘息都带着热。“不知道,我好热……但不可能啊,我怎会觉得热……”打四岁那场变故后,他再不知道“热”为何意,直到今天,他才又重新体会到“热至浑身冒汗”是什么滋味。
“热?啊,难道是纯阳丹起效用了?”
“纯阳丹?就是你刚才给我吃的那粒丹药?”
她点头。“那功效比纯阳酒好上起码十倍,怎么样?一点都不觉得冷了吧?”
冷?他现在热得快烧起来了!
他拍拍她的背,让她先站起来,然后他迫不及待褪下身上的皮裘、外衣、内甲……直脱到只剩里衣,才发现它已经被汗水浸润得彻底湿透了。
龙天洪看他汗出如雨的样子,也有点愣了。“不会吧……这药效也太强了点,恐怕不止十倍,百倍还差不多……”
她忘记了,房宝儿给她药的时候说过,纯阳酒是平常祛寒时喝的,而纯阳丹则在寒气失控时才使用。
他刚才那种情况,多喝几口纯阳酒也就差不多了,用到纯阳丹,不只是浪费了丹药,反而给他造成大麻烦。
他已经脱到无法再脱了,可还是觉得热,那从骨子里烧出来的热让他有种血液都要沸腾的错觉。
他喘息着,头脑微微地发晕。“天洪,有没有凉茶?给我来上几杯。”
真讽刺,以前他完全不敢碰凉茶的,就怕喝了凉茶,一旦晚上寒气发作,他有苦头吃了。
那时,他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恢复正常,也能像普通人一样,在白日底下跑一圈回来,灌上几口凉茶解暑。
而现在,他应该可以喝凉茶了吧?或许、可能、大概……不管了,再不喝,他就真的要冒火了。
“凉茶?啊……喔……好……”她隐约地发现自己似乎好心办坏事了,有些手足无措。
她慌慌张张倒了杯凉茶给他,他一口灌完,还是热。
她只得再去倒,如此三、四回,她干脆把整壶凉茶都提过来了。
他也没有令她失望,凉茶都喝完了,脸上依然热得通红通红的。
龙天洪在心里哀叹。宝儿啊!你给的到底是什么药?效果怎如此强烈?
花泪痕热得神智都快失了,双眼看出去,大部分东西都出现了重影,只有一个人例外——龙天洪。
她依然那么漂亮,妖冷艳丽,玲珑多姿,好比雪山上那朵人竞争夺的雪莲。
“天洪……”他不自觉对她伸出手,只觉得在这情况下,他能依靠的只有她,能救他的,也只有她。
“什……什么事……”他那低沉沙哑中带着磁性的嗓音拨动她心里的弦,让她瞬间手脚发软,体内一股骚动。
“过来……到我身边来好吗?”他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只剩下本能,不存半点理智了。
“啊?我……”平时她很爱腻着他,能黏多久就黏多久,可现在……她心里有所犹豫不安,仿佛这一过去,便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让她几分惶恐,又带有几分莫名的期待。
“天洪……”他又唤了声。
倏地,她便像着了魔般,痴痴地走向他。
他终于捉住她的手了,用力一拉,她的人便倒入他怀中。
待她触到了他热得发烫的肌肤,才稍微恢复一点理智。
“泪痕,你……你是不是非常难受?要不我去请大夫……”虽然这么晚去打扰龙天荒和房宝儿有些不道德,但为了花泪痕,她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我不要大夫……”他本能地觉得,这躁热不是一般大夫能解决,也非普通方法可以治疗,他需要另外一种方式发泄。“我……我想要……”他看着她的唇,粉嫩粉嫩的,光泽湿润,好像一道可口的美食,对他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他想品尝一下她那似乎非常甜美的滋味,但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不停地阻止他——不行,如果他这么做,将来一定会后悔。
他是如此地喜爱她,所以他不能伤害她,他要把持住。
他努力吐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没发现,自己的唇正往她靠近。
他只觉人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吼叫着要解放、要快乐,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管。
另一半却拼命阻止他,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不能单凭自己喜欢怎样就怎样,应该多为对方着想。
爱是分享,不是占有,更不是在对方于自己有利时就说爱,利益消失后,爱也跟着消散无踪。
那样的爱不是真爱,他不要。他若要爱一个人,就会像母后对他、对父皇那般,用性命护卫真爱,万死而无悔。
因此他不能……不能怎样呢?为何他的头这么晕,完全无法思考了?
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脸庞上,好像除了龙天洪之外,他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龙天洪的心跳得好快,好似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
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得他的鼻尖碰到她的,两个人、四片唇只差几分便能完全贴合,享受那种至高无上的快乐……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来?但她相信他做任何事都有原因,她绝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只是……他俩靠得这么近,他热如火烧的呼息吐在她脸上,让她感觉自己也快烧起来了。
她突然觉得好渴,胸口里堆满说不出的烦躁。
怎么办?她该如何做才能解决体内的骚动?
不自觉地,她伸出舌头,红嫩的丁香舔了下发干的唇。
她也许是无意的,但那性感的动作却彻底点燃他体内的yu望。
他只觉体内仿佛发生了爆炸,猛烈的躁热瞬间袭卷全身。
也分不清是他主动,或者她太着急,彼此的唇仿佛有了磁性,瞬间便贴在一起了。
热情来得猛烈,两人的唇都吻得破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在两人唇舌间漫开。
可这并未减低他们的情欲,却将两人的欲火煽扬到最高。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打横抱起她,走进内室,将她放在床上。
他几乎是粗暴地扯开自己的里衣,然后来到她身上。
她反手抱住他,触到的便是他热得烫手的肌肤。
那热度从她的指尖窜入她心坎,瞬间,她忘情地发出一记甜腻的呻。。。吟。
如果他原先服下的纯阳丹是火,她的呻。。。吟便是油了,热油泼在烈焰上,让他彻底遗忘了不要碰她的坚持。
他一边吻着她,一只手解着她的腰带。
他虽贵为太子,又早早成亲,但因为身体的关系,加上他自我克制,太子妃又不待见他,因此在情事上,他并不算太熟悉。
此时,他意乱情迷,饥渴地想要碰触她,才发现女子衣装的设计真是……太他妈的王八蛋了,那该死的扣结到底在哪里?
龙天洪并不知道他的窘境,只觉得他的手移到哪里,就好像在她身上燃火,不多时,她已是口干舌燥,娇颜红似霞栖。
她扭动纤腰,不自觉地渴望他更多的碰触,但他的手始终在她的腰间徘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对她的腰有兴趣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么销魂,让本就亢奋的他更加失控。
他再也没有耐心和她的腰带多做纠缠,他渴望碰触她,坦诚的、完整的她。
他使出蛮劲扯断她的腰带,也不管那外袍、中衣、里衣……那些层层叠叠的衣衫是多么昂贵的布料裁制,一概扯碎。
无数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