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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认识了你,你才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
“泪痕……”她感动地偎进他怀里。对她而言,他何尝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珍宝?“我喜欢你,这一点绝无虚假,我可以用性命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所以……倘使……我是说……”可恶,她平常也算伶牙俐齿了,怎么事到临头,却无法对他坦白呢?
他看她一脸为难的模样,想了想,大约也能猜到她在迟疑些什么。
他觉得她这样真可爱,大异于平常的聪明娇艳,却有种说不出的柔弱,惹人爱怜。他越跟她在一起,便越是喜欢她,永远也看不够她。
不过还是别太为难她得好,虽然他喜欢她无措中带着慌张的怜人模样,但瞧久了,还是会心疼的。
“天洪,不管你心里有多少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那些都不重要。”他亲吻她的额头说。
“倘使……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说了谎话,你会不会生气,然后就不理我了?”
“你不是规定我,要时常对你‘撒谎’吗?”
“是啊!”但那跟她骗他有什么关系?
“那我现在也规定你,必要时……你就‘撒谎’吧!”说着,他又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就权当你在哄我开心吧!”
“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她觉得他珠玑在握,什么事也瞒不了他,包括她的秘密。
但可能吗?像他身体这样差的人,就算有十分本事,也让病魔折腾去七分了,怎么还能看穿她的把戏?
瞧,太子妃秽乱东宫,还想谋害他,他也不知情,若不是她,此刻他恐怕已成白骨一具,哪有能力觑破她的谎言?
可说他无能,他却能在无声无息中收拢一班人,策划逼宫谋反。
据房宝儿描述,投入他麾下的多是二品以上的文官、武将,所以他此次举事,成功机会绝对不下于九成。
所以……他一直在她面前扮猪吃老虎吗?他很清楚她,但一直容忍她,放任她为所欲为?
不知道,她真的看不穿他,就像房宝儿说的,他是个奇怪的人,没人能弄清楚他真正的心思。
不过,这重要吗?她只要知道无论他晓不晓得她的秘密,都愿意无条件地包容她的全部,那便够了。
因为这也代表他很爱她,爱到不管她是何身份、怎生来历、接近他有何目的?
他全盘接受。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她能得一知心人如此厚爱,还求什么?
“泪痕……”她抬头,也给了他一个吻。“我好爱你,我发现我每天都会更爱你一些,怎么办?这样没有止尽地爱下去,只怕自己会爱疯了头。”
“那又如何?了不起我陪你一块儿疯。”
从她说出要帮他记着早早过世的母后起,他的心就爱上她了,要论爱得痴狂,他绝对不比她差,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牺牲自己的性命。
他开始有点了解母后为何明知父皇薄情寡义,仍然一心一意跟着他了……无非一个“爱”字而已。
随着身体状况好转,对于过去的记忆也越发清晰,他已经能完全想起当年那场意外的发生经过了。
刺客要杀父皇,父皇捉他来挡,母后又扑过来挡在他身前,结果母后当场身死,他被刺客的掌风扫到——仅仅是擦过手臂而已,就让他病了二十几年,如果没有遇见龙天洪,他大约也快步入鬼门关了。
第十三章
由此可见,那刺客的功力有多深厚,倘使没有母后那舍身一扑,如今他已经死了,而父皇恐怕就成了现在的他,日日与药罐为伍、夜夜寒毒攻心,无法入眠。
母后那一扑不仅救了他的命,更免去父皇日后的痛苦。
他现在想起母后那含泪的眼,先是不舍地看看他,最后却是落在父皇身上。
当时他只是看着母后满脸泪痕而发呆,以为那些泪是痛到极致的结果,却不知道母后最后望向父皇的泪眼是什么意思?
与龙天洪两情相悦后,他才渐渐明白,那是一种不舍的诀别,也是一种爱到深处,可以为对方生、为对方死的表示。
或许母后当时那一扑,不只是想救他,更多的是想救父皇呢?
母后已死,他也无法确认母后的心意,但至少他明白了,母后是真心爱着父皇,至死无悔。
爱过方知情浓,他至今才算真正了解母后,也大约明白了父皇在母后死后,再不立后的原因。
也许父皇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悼念着母后吧?悼念这世上唯一一个会全心全意爱他,无论他做什么事情、是对是错都支持着他的人。
他很欣喜父皇还有如此人性,可这并不代表他能谅解父皇倒行逆施、陷全国百姓于水火的恶行。
因此逼宫一事他还是会进行到底,因为他不想神佑国灭亡在父皇手上。
只是他对父皇的恨意已经消失许多了,他不再想弑父夺位,而是希望借助外力,逼父皇自动退位为太上皇,从此深宫内院安享晚年,别再祸害全国百姓。
不过他手底下那些人多半不会同意他这年头,在他们看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他才要晾晾他们,让他们已经热到发烧的脑袋冷静一下。
这对大家其实都有好处,最起码,不兵戎相见,血可以少流很多,不是吗?
但有几人能真正理解他的苦衷呢?他抬眸,望了眼面前这张如花娇颜,也许只有她了,龙天洪才是那个无论他做什么,都会全心支持他的人。
所以说,他不爱她,要爱谁呢?
今天,不要说原谅她一些小事了,就算要他放弃所有的权势地位,只要有她在身边,他一样能干脆地放手。
“天洪……”他拉起她的手,以着异常认真的口气说道:“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男人——尤其是出身皇家的男人,要什么珍珠宝贝没有,可要找到知心人,要寻一段诚挚无伪的爱,恐怕比成仙作祖更难。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好求的?”
“嗯……”她吸吸鼻子,听着他的真心话,眼泪已经流得像溃堤的河川,停不下来了。“我会对你好的,真的……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
听着这么感人的话,他应该感动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笑。
他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天洪,这话由男人来讲会更适当一点,所以……下次让我来说好吗?”
她嘟着嘴瞪他,想自己这么诚心,他怎么可以笑她?
但见他温柔似水的黑眸,却是什么火也发不出来了,反而一股羞怯自心底冒出,渐渐染红了双颊。
真的好喜欢他啊!这辈子一定爱不够他……她伸出手,用力搂紧他的腰,心里暗暗发誓,下辈子、下下辈子,她还是要跟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龙天洪愣愣地看着太子妃公告天下,东宫有后,普天同庆,同时接受四方贺礼,以彰显她地位稳固,并且将更上层楼的隐意。
可事实上,别说她和花泪痕了,随便找个东宫的洒扫太监问问也知道,太子已数月不曾宿于太子妃宫中,这孕喜还真不知道从何而来?
东宫内,大概就龙天洪知道太子妃肚里孩子是亲生父亲是谁,因为她亲眼看过。
花泪痕恐怕只晓得自己当了便宜父亲,但究竟是谁给他戴了绿帽……龙天洪也摸不准他清不清楚?
因为太子妃公告天下后,龙天洪不想花泪痕知道这事,便严令不准任何人靠近自己寝宫,以免他得知消息后难堪。
接着她便想替他收拾那摊麻烦,谁知整座东宫找遍了,除了太子妃外,硬是找不着那个侍卫统领,也不晓得是调职了,还是……被太子妃卸磨杀驴了?
她有点气,太子妃这招太恶毒了,分明要花泪痕没脸见人嘛!
但太子妃现在是有身孕的人,龙天洪又不好对她下手,还得替她将之前中的毒解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这让她无比憋屈,回到寝宫后,依然是一副臭脸,好像谁欠了她几千万两黄金不还。
花泪痕瞧她模样,忍不住就想笑。他哪会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可他觉得那完全没必要,因为太子妃如此作为不仅不是给自己找靠山,反而是将自己逼入了死地。
她真以为自己能在东宫里只手遮天?就算他花泪痕不管,当今陛下呢?那位阴狠寡情的主儿可不是好相与的,太子妃耍这等招数骗他,无疑是自寻死路。
至于太子妃的姘头,他也清楚,那人早被父皇清掉了,免得抹黑皇室。
而太子妃,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吧,父皇会让她彻底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绝不影响皇室威仪。
要按花泪痕以前的性子,八成会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她求求情。
但当他发现他养病这段期间,一切餐食、汤药甚至饮水都是龙天洪亲手准备,他也知道东宫出了某些问题。
再稍微调查一下,便发现太子妃在出轨的同时,也一直想着对他不利,只不过被龙天洪阻止了,他才能安然逍遥到现在。
太子妃以为只要他死了,自然没人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皇室血脉,再等她生下孩子,若一举得男,便是下任储君,她直接晋升未来太后,岂不比服侍他这病秧子强?
真是愚蠢,她以为只有她发现他身体有问题,他父皇什么都不知道,任凭她为所欲为?
但他也没意思亲手收拾她,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就让她自寻死路吧!
他此时关心的是眼前这个为他抱不平而郁气满胸的可爱女人。
真是的,都认识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以为他是个弱不禁风、凡事要她帮要她护的无能男子?
她真的一点都没发觉他只是外表文弱可欺,其实心机深沉,颇有手段,对于自己不关心的人也很无情吗?
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她爱他,所以在她眼里,他所有缺点也都成了优点?
不管哪一种都好,反正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让她开心一下。
“天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七皇妹要成亲了。”
“是喔?”他七皇妹关她什么事?她现在只担心他,万一他发现太子妃给他戴绿帽,还弄得天下皆知,他会不会气死?
每次想到这件事,龙天洪就越发讨厌太子妃。就算她不喜欢太子,也不应该这样糟蹋人嘛!简直混蛋!
“七皇妹挑中了新科状元龙天宙为驸马,传说他生得面若敷粉、貌比潘安,已经被列为京城三大美男子之首了。”
“嗯——啊?”龙天宙!不是吧?真是她二哥?她才在东宫窝了多久,外头天下已经变化这么多?
“天洪、天洪?”他忍不住笑,看她呆成这样子,龙天宙十成十与她有关系。
天宙、天洪,是兄妹吗?一样是来杀白云妖道的?果真如此,那老牛鼻子这次在劫难逃。
“泪痕,我——”她想出去探听一下消息,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出宫,一时慌得手忙脚乱。
还是他善察人心又温柔体贴,主动替她解决了麻烦。
“天洪,我有些累,想睡一会儿,你要睡吗?”
她摇头,她现在急得发疯,哪里睡得着?
“那我睡了,你去忙你的吧!”说完,他倒头便睡。
“啊,真睡了,那……”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突然发觉这岂非是自己溜出宫的最好时机?那还等什么?快闪啊!
她没发现一双温柔的眼神目送她离宫,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说要入睡的花泪痕这才坐起身,眸光里依然一片留恋。
“傻瓜,我是那么容易被谋害的吗?一点小事也让你气成这样,不过……”
她的关怀依然让他感动,在无情冷漠的皇宫中,要找到如此真情的人可比海中捞月更难。他好辛苦地找到了,就绝不会放手。永远不放——
趁着花泪痕休息的时候,龙天洪溜出东宫,找到龙天荒和房宝儿,确定新科状元确是自家二哥,他也真的决定尚主后,她满心复杂地转了回去。
龙天宙高中状元,她是开心的,二哥从小就文武双全,不管读书习武,他都是拔尖的,他做状元,名副其实。
况且,有二哥在朝堂上帮忙,加上花泪痕对她的宠爱,报仇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白云妖道是死定了。
因此她不太理解,二哥为什么要尚主?
娶公主听来荣耀,但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懂得心疼人吗?
以二哥的心高气傲,他可能忍受长期被妻子颐指气使?
还是等报完仇后,二哥就准备休妻——不!以她对二哥的了解,即便他再讨厌七公主,只要七公主不做出背叛龙家、谋害龙家人的行为,二哥是绝不会休妻的。
负责到死心眼是二哥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她猜,二哥之所以答应尚主无非是不想慢慢熬,他想一步登天,进入皇室,再觑机杀死白云妖道,为大哥和平安报仇。
只是二哥这种做法等于将自己一辈子全赔进去了,值得吗?
她真的很想要二哥别太勉强,拿自己终身幸福去杀一只讨厌的虫,不划算,万分不划算。
可龙天荒一句话堵死了她。“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为了报仇,连与人共事一夫这种事都忍了,换作从前,你肯做这么掉价的事吗?”
她想说,太子是不一样的,他们两情相悦,怎能与二哥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