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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出身名门,自小骄纵惯了,所以她不理外头太监的阻拦、不等通报,啪啪两巴掌将那些人全扬得鼻青脸肿,然后趾高气扬地闯了进去。
她以为皇上在御书房,十之八九在处理政事,而凭着她多年的受宠,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军国大事,皇上是不会追究她的。
可谁知她一进御书房,不见皇上批阅奏摺,竟是在进餐。
盘子里装的是什么,她隔着太远看不清楚,但皇上嘴里啃的……
天天天……老天爷啊!她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觉得那像只婴儿的手,尽管已被咬掉一半,但上头五根手指都在,这……不!她肯定看错了,皇上再昏庸,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恐怖的事!
对,是她眼花!
她强自镇定,盈盈一拜。“父皇……”
砰地,皇上把整盘餐食全扫到了御桌底下,恶狠狠地瞪着她。
“谁准你进来的?”那口气凶得像要把她也吃了似的。
太子妃浑身一阵机伶,急忙跪下。
她再笨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皇上若要追究……她哪怕有十条命,也要被砍去十一条。
怎么办?怎么办?她心里像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哑了吗?连朕的话都置若罔闻?”皇帝暴虐心起,哪里还管底下跪的是他的儿媳,随手抄了个砚台就砸过去。
也算太子妃好运,皇上太气了,这一砸,准头没抓好,砚台从她耳畔飞过去,没砸中她的头,否则她一条小命已经去了七八。
可砚台里的墨水也溅了她一头一脸,顿时,骄傲更胜孔雀的女人,变得狼狈无比。
至此,她心里也有了八成的肯定,皇上真的在做那恐怖的事,却被她撞破,她若不想个好法子保命,今天必定交代在这里。
“父皇息怒!”她不停地磕头,身子骨抖得都快散了。“那那那……”她那了好久,才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儿媳……有了身孕,特来向父皇报喜。”
“有孕?”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可太子和太子妃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妃有喜了?
“可能吗?”皇上低声自语。“当年老御医明明说,太子寒气人体,不仅阳寿不长,此生更难使女子受孕……不过难不代表不可能,也许天佑神佑国,不令皇家血脉断绝呢……果真如此……”
皇上心里挣扎着,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理当杀人灭口才是,但太子妃若有孕,腹里极可能是皇家唯一的血脉了,此时杀她……
皇上眯着眼,那血红的瞳孔里迸射的厉芒像冰一样寒冷。
太子妃不停发抖,心里求遍满天神佛,只盼皇上看在“未来孙儿”的份上,饶她一命,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敢进宫了。
皇上瞧了她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喊了个太监进来。“送太子妃回东宫,另外,宣御医到东宫为太子妃看诊。”
“是。”
太子妃大大松了口气,她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可接下来御医那关怎么应付?
皇上明显不相信她的话,才会再派御医为她问脉。
看来这回要大失血了……她决定拿钱砸昏那个御医,就算没孕,也要弄出个有孕的结果!
太子妃有喜了,与太子成亲五年之后,大家都以为她地位难保之时,她终于传出喜讯,这下子不只东宫人人欢喜,就连皇上也很高兴,皇家血脉得以延续,他开心地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整座东宫里大概只有两个人对这消息不置可否。
一是总管太监。他是服侍太子长大的,对太子的起居了如指掌,太子一年多不曾宿于太子妃处了,太子妃能有孕?
除非是神仙赐麟儿,或者……哼哼,别看太子平常待人宽厚,从不打骂这些太监、宫女,就以为他是个软性子,能任人搓圆捏扁。
太子盛怒的模样,太子妃还没见过呢!若让太子知道太子妃秽乱宫廷,哼,她就等着瞧吧!
第二个不在乎的是龙天洪。她之所以对毒药产生兴趣,是因为幼时义父请了无数名医教她医术,希望她能集各家之长,最后成为神医——一个能治好独生女龙平安天生痼疾的神医。
可惜她让义父失望了,她的医术并不高明,倒是一手毒功玩得滴溜溜转,把她那些名医师傅耍得看到她就跑,渐渐地,再也没人敢应龙家之聘教她医术。
现在想想,小时候的自己真是太调皮了。
可就算她医术再差,基本的望闻问切还是懂的,她掌过花泪痕的脉,发现他体内有一股怪异的寒气,使得他越到夜深,身体越冷,直至三更,那温度几乎可以冻死人。
像他这样的身体,很难、可以说几乎不可能令女子怀孕,太子妃能有喜,那真是见到鬼了。
但只要太子妃不来招惹她,她也不想戳破对方的谎言,毕竟……那与她何干?
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到房宝儿,请她想办法祛除花泪痕体内的寒气,否则她继续跟他同榻而眠,早晚不是被冻死,就是累死。
不过东宫这么大,三步一卫、五步一哨的,她要怎么出去?
正当她烦恼之际,突闻太子妃传下旨令,不准任何人谈论她有孕的事,她要给太子一个惊喜。
第四章
并且,今晚她将和太子庆祝此事,让所有人都待在屋内,不许任意走动,以免破坏两位主子的兴致。
龙天洪立刻猜到太子妃想干什么,她一定弄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勾引花泪痕,以便尽快怀孕,全了她的谎言。
可惜啊!只要太子体内的寒气一日未除,她的打算就永远成不了真。
如此过个两、三月,她的谎言不攻自破,看她还怎么嚣张?
不过……一想到花泪痕要被太子妃勾引,龙天洪心里莫名一股酸气直冒。
但人家是夫妻,行人伦大事乃天经地义,她有什么资格不爽?
偏偏,她心头烦躁,好像有一把火在里头闷闷地烧着。
真是见鬼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她在房里来来回回转了十多圈,转到头都晕了,心里的火还是越烧越旺。
好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发出怒吼。“讨厌死了!”
她现在该想的是,晚上怎么溜出去找房宝儿,解决花泪痕体内寒气的问题,不是在这边像个怨妇似的……
怨妇?她是吗?
可她怨什么?怨太子不止她一个女人?开什么玩笑,太子和太子妃是夫妻,她才的后来的那一个,要怨也是太子妃怨,她有什么资格怨?
但她还是怨,她讨厌有人跟她抢花泪痕。
真不知道自己的独占心几时变这么强?可她唯一明白的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被拐走,她做不到。
“不管了,太子妃自己要撒谎,日后谎言被戳破是她家的事,与我何干?”她对太子妃没好感,才不管对方将来要如何圆谎。
她只知道她讨厌花泪痕跟她以外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她要阻止太子妃的“阴谋”。
至于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很重要吗?平安一辈子做好事,结果如何?
白云老牛鼻子一生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如今又怎样?
说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骗小孩子去吧!
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所以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样,她想做就做、喜欢的东西就抢,至于其他,有本事老天爷就一雷劈死她,否则她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我行我素,只管自己开心,别人的事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既有决定,她迅速换下宫装,穿上黑色夜行衣,穿窗而出,借着廊道阴影,慢慢摸向太子妃的寝宫。
宫里,太子妃把一群宫女、太监指使得团团转,稍不小心,就是一顿鞭子伺候。
不能怪她着急,白天,她虽然威胁利诱,搞定了皇上派来检查她是否真有喜的御医,但七个月后,皇上要抱孙子怎么办?
她要不赶快跟太子来个“弄假成真”,等谎言被拆穿,她就死定了!
因此她向那名御医买了一堆助性的药,务使太子对她迷恋不已,直至她有孕为止。
至于御医说什么此药药性极强,不宜多用,否则伤身……管他的,又不是伤她的身,她只求自己平安度过此劫,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
指不准,太子有了万一,她又真有孩子,她的孩子一出世,便是唯一的储君,那才是真正称心如意的好事。
待太监、宫女们准备好一切,她便将所有人赶出去,开始在菜里下药、酒中下药,连茶水都不放过。
而此时,龙天洪正像只猫般伏在屋顶,揭开一片屋瓦,静观里头动静。
可惜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里头冲出来的一阵怪味刺激得差点打喷嚏。
她赶紧捂住鼻子憋气,忍了好久,总算没有泄漏行藏。
不过那股子怪味怎如此熟悉?她似乎在哪里闻过?
她凝目望去,瞧见太子妃偷偷下药的行为,脑海里灵光一闪——“阴阳合欢散”!
那是一种强烈的春药,常被青楼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倔强姑娘。
既是青楼惯用物,还会有好货吗?
这玩意儿偶一服之,只是伤身,常服、多服,可是会要人命的。
龙天洪看着太子妃拼命地撒药,气得直咬牙。“你想谋杀亲夫啊!还撒、还撒……该死的,姑奶奶要让你奸计得逞,我‘龙、天、洪’三个字倒过来写!”
要说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即便房宝儿也要称她一声师傅,何况是这什么都不懂的太子妃了。
阴阳合欢散在别人眼里,也许除了阴阳交合之外,别无他法可解,但对她而言,解这种三流药物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只瓷瓶,用小指挑起一小撮白色粉末往下一吹,登时,一股淡淡的、仿佛夜来香的气味在宫里慢慢扩散开来。
正在忙碌的太子妃突然闻到这股香气,愣了下。东宫有种夜来香吗?她没有印象,但不重要,眼下要紧的是,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哄太子吃下去,然后她便等着怀孕了。
其实两人刚成亲时,太子妃也想过与太子举案齐眉的,但和太子亲密过一次后,她就讨厌那档子事了。
因为太子的身体太冷,和他在一起,跟抱着冰块睡觉没两样,半夜总要冻醒,只要是正常人,谁喜欢那种滋味?
于是她开始推拒,渐渐地,太子也不再找她,这时,她又怨太子无情,搞到最后,她简直把太子当杀父仇人那般仇恨了。
若非太子,以她的家世、容貌、姿色,怎会落得夜夜独守空闺的下场?
要不是还有太子妃这个荣耀撑着,她早叫太子哪边凉快、哪边闪了。
现在逼不得已要和他亲密,想起来便觉得恶心,可有什么办法?不快点怀孕,她小命难保啊!
太子妃哪里知道,天下奇人何其多,她自以为周密的计划,早在龙天洪吹下那撮粉末时,尽成泡影。
现在不管她下再多的药都没用了,这股香气会自动解除阴阳合欢散的药性,让它变得半点用处也没有。
“看你还怎么谋害泪痕!”龙天洪现在觉得他真的很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私下取的名字告诉她,让她直接喊他的名字,不必跟别人一样喊太子。
初始,她以为名字就是一个称号,喊什么不都一样?
但如今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她便觉得他是专属于自己的,不是别人口中的“太子”,是她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花泪痕。
而他肯把这样一个别具意义的名字告诉她,是否也能理解为,在他心里,她同样有着特殊的地位?
不管她想得对不对,反正喊他“泪痕”的时候,她特别地开心,往后只要没人在,她一定不喊他“殿下”,只叫他的名。
看太子妃在那里做白工,龙天洪心里有一股快意,也有一股怨恨。
高兴是因为自己救了花泪痕,而怨恨,则来自于太子妃脸上阴狠的笑。
“看她那德行,我不信她不知道阴阳合欢散的厉害,还用得这么多,分明居心不良,真是可恶!”
她曾经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大哥和平安,教她痛不欲生,而今,她有一点点中意花泪痕,又岂容他人陷害?
“你要害泪痕,我就先害死你。”她绝不让悲剧重演,她喜欢的人事物,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尽全力保护,不让他人伤害分毫。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纸包,用指甲挑出一小撮,看准太子妃的位置,运劲吹了过去。
粉末大半落在太子妃头上,少数掉落地板,不过无所谓,这玩意儿药性强,只要接触到皮肤,对方就会中毒,起先只是疲倦,然后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床也下不了,直到耗尽对方的生命为止。
这药使用方便,炼制简单,而且没人检查得出来……好处是说不完的,唯一的缺点是从中毒到死亡,大概需要一年时间,有点久。
她不是没其他法子迅速取了太子妃的性命,不过这里是花泪痕住的地方,她不想在这儿闹出太大风波,给他添麻烦,才选择这种最温和的方法。
给太子妃下完毒后,她继续在屋顶上窝着,吹凉风。
吹着吹着,鼻子又有点痒。秋天就是这点不好,白日可以晒晕人,晚上的风却带着渗人心骨的寒意,一不小心便容易着凉。
如果可能,她真想回自己的寝宫睡觉,不然去找房宝儿也好过在这里吹风。
但她不能走啊!等会儿泪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