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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多了。”
林影夜抱着沈浛的两只手臂,把她架到了一边,然后坐到了沈澄他们几个中间,挑了一杯buledream一口喝了下去,再没有看沈浛一眼。
沈浛打了个酒嗝,差点把眼泪给挤出来了,金色的裹胸礼服,盘起的长发,所有精心的打扮都是为了他,可是他看不到,他不会明白一个女孩从小到大都在期待他赞许的目光
“老大,我妹妹对你可是情有独钟,你也给点反应好吗?”沈澄在一边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
林影夜抿了抿嘴唇上残留的酒渍,没有说话。
“我记得这丫头从小喜欢跟着我们,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喜欢上我们老大了,怪不得怪不得啊。”
“那可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直到最近才知道这个事。”
林影夜又挑了一杯purplelove在手里来回晃动。
“惟深,你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林影夜的一句话打断了所有关于沈浛的话题,气氛也就没那么随意了,不难看出林影夜在刻意转移话题。
“有点棘手,我父亲知道了一点我的事,最近在调查我,还好龙源转给了沈家,否则我快没法脱身了。”
“别做没把握的事,惟深,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大家都会支持你,以后的日子里像这样的聚会也没多少了,所以,干杯,我祝你成功。”
“谢谢老大,你也是,有些事理性可以解决,有些事一旦遇到就会失去理智,曾经我也一度被迷昏了头,现在我才发现最珍贵的是珍惜眼前的一切。夜,我想你也听听兄弟们的意见,也许她真的不适合你。”
“别说这些了,干了这杯吧。”
林影夜一饮而尽,又觉得不过瘾连着喝了几杯混合鸡尾酒,喉咙口火辣辣地疼。
沈浛看着心疼,坐到了他身边。沈浛知道他的心里有多难过,他和夏芯炎的世界她走不进去,只是只言片语地听说过他们分开又和好,和好又分开,几经波折才有了现在的脆弱关系,林影夜深爱着芯炎,这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而让沈浛最心疼的不是他不爱自己,而是他的爱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杳无音讯。
其他人喝了酒都到舞池里跳舞去了,只留下沈浛和林影夜。
“林影夜,你别喝了。”
“你早点回去吧,女孩子不该在这里呆到太晚。”
“可我想陪着你。”
林影夜冷哼了一声。
“不用,我不喜欢有别人在我身边,看着心烦。”
“呵,林影夜,别骗自己了好吗?如果你觉得你和夏芯炎之间完全没有问题,或者觉得你一个人努力就好,那么你能解释一下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能在一起?连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事情,为什么你那么聪明都看不明白?爱情里不是一个人努力就有用,是你的就会是你的,不是你的,等多久都不会是你的。”
沈浛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是陷在爱情里的笨蛋,如果林影夜不是自己的,等多久都不会是她的。
林影夜将酒杯重重地压在了桌面上,杯子从底部断裂开来,最后粉碎成一堆碎片。沈浛看到他眼神里的一种可怕的戾气,这是她从未看到过的林影夜。
林影夜没有看沈浛,径直走出了酒吧。
夏芯炎回了公寓,身体从里到外都是累,但还是很快投入到舞蹈练习中,为AF的世界巡演做准备。
休息的时候乔楚盈坐到了夏芯炎身边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
“怎么样?今天你可要感谢我早上帮林影夜开了门,否则你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
“呵,怪不得。不过我和他就算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或许我们天生不合适吧。”夏芯炎擦了擦顺着发梢留下来的汗水。
Jaly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舞蹈室门口,音乐声太大,Jaly姐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什么事?”夏芯炎擦着前额湿透了的刘海问。
“杜小世在楼下,他说要见你。”
夏芯炎擦干了汗,把头发放下来,又换了一条干净衣服下了楼。
杜小世正坐在沙发上,夏芯炎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才下了楼。
“听经纪人说你们在练习,很忙吧?”
“嗯,在为世界巡演做准备。”
“世界巡演?那要很久吧,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会很久吧,现在还不清楚。哦,对了,今天还要谢谢你帮我的忙。”
夏芯炎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林影夜能不能相信杜小世嘱咐医生说的话,林影夜的灵敏度很高,医生对林影夜说那些话的时候,夏芯炎后背都冒了冷汗,她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等待林影夜的反应。或许他是相信了吧,但谁又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林影夜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了一切却又伪装成别人看不透的模样。
“今天收到你的短信我其实也考虑了很久,你不想让林影夜知道你身体的真实情况我能理解,但是芯炎,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他吗?如果他知道你骗他,他会怎么想?看出来他很在意你,相信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忙我帮的对不对。”
“小世,我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再牵累他,你知道的,我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实了,我不想让他感受我的痛苦,我宁愿离开他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也不愿意让他看到一个这样残缺不完美的自己,何况,这样的我无法给他一个期待已久的家,我做不到。”
夏芯炎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面对这个事实她也需要勇气。
“我真的猜不透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觉得林影夜根本不会在乎你是否完美,他在乎的是你在身边。芯炎,有的时候你真的很固执,自己想要什么就该去争取,而不是把自己想要的,喜欢的人越推越远。你真的快不像是以前那个快乐的,直爽的女孩了,连我都快看不懂你了。”
“小世,谢谢你的关心,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很晚了,回去吧。”
“芯炎,你还是学不会怎么去爱,即使他是你最爱的人,不管你承不承认。”
杜小世看着夏芯炎的眼睛,她已经不是自己酒吧里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女孩了,那个喝了酒毫无防备,问自己耳钉,抢过自己香烟不熟练地抽着的女孩已经变了。
“好了,我还是相信你会做出你自己的决定,需要帮助的话,请记得还有杜小世在你身边。”
杜小世摸了摸夏芯炎的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公寓。
的确,不管是怎样的夏芯炎都让杜小世觉得想要奋不顾身保护她,杜小世脑海里的夏芯炎永远是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冷漠中带着感性的女孩,即使她的心里从未有过杜小世这个人。
夏芯炎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外面传来阵阵雷声,雨越下越大,在窗户上碰出巨大的敲击声音。林影夜是否还在生气自己的无理取闹,还是他早已经投入工作忘记了今天的事?夏芯炎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部是关于林影夜的事。
夏芯炎有些无精打采地上了楼,房间里手机正在响,是沈澄的电话。
“夏芯炎吗?你现在最好到Boney酒吧门口来一趟,如果你不来,他可能会在雨里呆一夜。”沈澄的话语里毫不客气,不像是开玩笑的话。夏芯炎的心猛地一沉,来不及换衣服,甚至忘记了打雨伞,夏芯炎狂奔出了家门,出租车一个个地经过,没有一个是肯停下来的。她哭着站在马路口,雨水湿透了她单薄的t恤,寒气毫无阻碍地侵入她刚练完舞蹈的滚烫身体,她顾不了这么多,不顾一切奔向林影夜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画面。
杜小世从另一个马路口经过,看到披散着头发,被雨淋透了的夏芯炎,赶忙加快车速停在她面前,下车扶住她。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说话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杜小世关切地问她
夏芯炎哭得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地厉害,杜小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了她进了车。
“小世,快带我去Boney酒吧,我要去见林影夜。”
夏芯炎语气很急带着几分沙哑。
杜小世听到林影夜的名字停顿了一下。果然,这个世界里唯一能让她惊慌失措的只有林影夜。
走出Boney,大雨倾泻在林影夜身上,他抬头看着头顶那片黑色的天,一阵头晕目眩,他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某些思想从他脑海里抽空,让他不能自已。他听见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雨水冲过睫毛流进眼睛里,他回过头,眯着眼,朦朦胧胧看见夏芯炎向他跑过来,金色的裹胸礼服在雨里俏皮地跳动着,她笑着叫着自己的名字,还说了很多话,可他听不清,雨声盖过了一切。
恍惚中又觉得向他跑来的是小时候的夏芯炎,她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用温热的手贴着自己的胸膛,将离心最近的地方与她相连。林影夜伸手紧紧抱着这个冲进自己怀抱的女孩,女孩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印下一个吻,这一切恍若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夏芯炎呆站在雨中,看着不远处林影夜和沈浛拥抱,亲吻,好像一对情侣自然地在雨中做着所有情侣该做的事,看起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夏芯炎竟然找不到上去打扰的理由,也许,在林影夜的世界里,她一直是多余的,如果没有自己,林影夜早就该过得更好,就像和沈浛在一起那样,连路人都会觉得他们是那么般配。
夏芯炎后退了几步,从腹部开始的隐约的疼痛感逐渐扩散到全身,让她几乎站不稳。杜小世跑下车,把淋湿的夏芯炎揽进了伞里。她的身体开始快速地失去体温,杜小世觉察到她的异常。
“傻丫头,你疯了吗?快进车里。”
“小世,我累了。”
雨水顺着夏芯炎的发梢流到苍白的脸上,落进领口,她的血色在慢慢退去,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杜小世心疼地把她揽到怀里。
“芯炎,坚持住,我们去医院。”
你苍白了我的等待
夏芯炎软绵绵地靠在杜小世肩上,杜小世腾出一只手握着夏芯炎抽离了体温的手。这一刻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夏芯炎被自己推倒在地上失去了孩子的那段时光,心酸和心疼接踵而来,那是杜小世最痛的回忆,可他无能为力,即使是现在,她的所有眼泪和疼痛都不属于他。
“再等等,马上就到了。”杜小世紧了紧夏芯炎的手,夏芯炎已经无力回复,连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
到了私家医院,杜小世抱着夏芯炎一路跑了进去,边大声呼叫医生。夏芯炎很快被带进了急诊室,杜小世倚在急诊室门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无力地顺着墙角蹲坐下来,不知道这一次,时隔一年,同样的情景,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消息。
夏芯炎从一片空白中醒来,周围一片白色的世界。房间里没有人,夏芯炎睁开眼看了很久,才挣扎着坐了起来,头疼欲裂,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还是躺下吧,别勉强自己。”杜小世推门进来,看到夏芯炎已经坐了起来,心里自然高兴,但一想起刚刚从医生那里得知的消息,他即便是想装出笑的模样也很难,真的很难。
夏芯炎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巴巴地结在一起没有血色。杜小世倒了一杯水,用棉签蘸着小心地涂抹在她嘴唇上。夏芯炎这才回过神来,抓了抓杜小世的手,看向他。杜小世看到她的眼睛里没有色彩,甚至没有焦距,直直地看着自己,又或者是看着别处。杜小世放下杯子,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她的中指上有一枚戒指,杜小世早就发现,不问也该知道,那是林影夜给的承诺,可是她在乎的人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让她一次又一次体验失去和分离的痛苦。
过了很久,夏芯炎慢慢回过头,轻声开口:“小世,我好像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了,我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芯炎,别害怕,做你自己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是杜小世和夏芯炎最后一次见面,那一夜也是夏芯炎最后一次见林影夜。在这场无始无终的爱情里,甚至说不上爱情的时光里,夏芯炎把到此为止所有的青春都给了一个叫做林影夜的男人。她不知道未来有什么路在等着她,至少爱与被爱她都体会过,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她做到了。
离开A市,开始AF的世界巡演。
五年后。
“楚盈姐姐,今天能带我去看你们的演唱会吗?”
“艾琳乖,明天还要上学,所以乖乖在家好吗?”
“明天是周末学校放假,楚盈姐姐你忘了吗?而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