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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在乾闼时那匹母马吗?”独孤掠在她耳畔轻说道。
她当然记得,那匹母马怀了小马,宁愿饿着也不肯上战场去,她用自己的方法保护着小马,可她呢!她自诩巫术高强,却连肚子里的宝宝都不能保护,她不如那畜生。
还记得绾鸥望着他说:“因为我也是女人,母性的光辉比太阳发出的热能还要强大,母性的卑微比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草还要弱小,孩子是它生命的延续,是它爱的延伸,为了孩子,她可以做出任何牺牲,如果没有了孩子,她也会选择放弃生命”
独孤掠紧张的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小玩偶,坚强起来,你是我独孤掠的女人,在坏人都没有受到惩罚时,你怎么可以萎靡不振呢”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真的好伤心,掠”她终于抬起了头,凝视着这个一直陪着她的男人。
一夜之间,他好像老了好几岁,风华正茂的男人一下子憔悴了很多,而那双绿眸里却是隐忍的心痛,“我知道,小玩偶,我知道你伤心,可是,我要你好起来”
“我宁愿死掉的是自己,而不是宝宝”绾鸥哭着说。
“胡说!”他低声斥责她,语气中带点强硬,“来喝下它!”
绾鸥摇摇头:“我喝不下”
看着那碗浓浓的黑色药汁,她就有很强的罪恶感,她保护不了宝宝
从来不懂得哄人开心的独孤掠压抑着自己火脾气,第一次,他没有吼她,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哄着她,因人为他知道,她爱宝宝胜过她自己,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吼得出口,即使他心痛她
看着她又低下了头,独孤掠怒气十足的喝下那碗药汁,猛不防得抬高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绾鸥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只得任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一直往胃里滑去。
“呕”胃里受不了,她马上就吐了出来,喷在了独孤掠和她自己一身,连带的差点将胆汁都呕了出来,她从身到心拒绝吃药,即使被独孤掠强行灌进胃里,她依然是喝不下去。
看着她糟蹋自己的身体,独孤掠也火了,他将她强行拖起来,丢在木桶里,看着她慢慢的滑下去,看着她许久都不探出头来,看着她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减弱,看着她却无能为力。
倔强的人总是容易钻进牛角尖,绾鸥就是这样的人。
任独孤掠哄她还是吼她,逼她还是诱她,她总是那幅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感觉,她戴着一幅美丽的面具,掩盖着绝世倾城下的伤痕。
直到,一顶软轿直接抬进了帝王的寝宫,从轿子上下来一个温润如玉却虚弱无比的男子。
“哥,你怎么来了?”独孤掠赶紧迎了过去。
他甚至不能单独行动,柳烟在一旁扶着他就最近的位置坐下。“我来看看绾鸥咳咳咳”
诅咒的宝宝(六)
“看看您,又咳出血来了,柳烟说代您跑一趟,可您就是不听”柳烟看着洁白的梅花手娟上是红得鲜艳的血迹,忍不住低声责怪。
“我必须亲自来!”独孤恒用少有的严厉打断她的话。
柳烟微微动了动嘴角,然后跑到了绾鸥的床边,“姐姐”
绾鸥斜靠在床头,看着柳烟和独孤恒的到来,瞬间又泪流满面,柳烟将她抱在怀里,才一天不见,绾鸥又苍白又消瘦,一个在阳光下活泼可爱的女人,此刻却病恹恹的生活在绝望的泪水中。
“绾鸥,我来看看你。”独孤恒轻轻的说。
绾鸥透过泪雾蒙蒙,看见这个坚韧的男人,她曾一度以为,坚韧如山,应该就是独孤掠这种狂。野霸道火爆嚣张的男人,可是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自从在渊山受过伤后,连每走一步都是如此困难,现在却亲临苍涛阁。
“哥哥”她轻轻的开了口,“爹爹说你不能走动”
老爷子曾说,独孤恒这两年只能躺在床。上,就连去到亭子观花赏雪,也是特制的坐椅,虽然从万绮殿到苍涛阁不是很远,但是移动了的哪是这具身体的情意,还有独孤恒一贯浓浓的亲情和深情。
“绾鸥在我的心中,是最坚强的女子,最坚强的女子怎么会怕喝药呢!”独孤恒说话依然是温言细语,但却掷地有声,虽然他已经不再是帝王,但帝王的优雅与尊贵依然在他病弱的身躯上静静的流淌。
绾鸥静静的笑了,凄美而动人:“我喝”
柳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独孤恒的身上,他们所有人做出的努力,绾鸥都是拒而远之,可是独孤恒不同,他天生就有说服人的能力。
连站在独孤恒身边的独孤掠都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他的哥哥,三言两语,就直接打动人心。
当暖暖的黑黑的药汁再次端上来时,绾鸥两颗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告别了丧子的伤痛,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完,她绾鸥从不认输,怎么可能被朱小七和君岫寒那对奸。夫。淫。妇打败。
柳烟温柔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药汁,独孤掠缓缓的捏紧了拳头,独孤恒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姐姐,喝点水漱漱口。”柳烟端过一杯暖水。
绾鸥慢慢的坐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不,药并不苦。”
当然,苦得不是药,而是心。
水能洗漱掉口里的苦,却洗不去心里的苦,她需要这苦,来报仇。
“掠,爹爹呢?”自从昨晚到现在,一向疼爱她的爹爹怎么没有来看她?
独孤掠一怔,“和右使一起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他这并不算谎话,确实老爷子是和右使一起不见了的,但对于目前绾鸥的身体来说,“你先休息,我送哥哥回去。”
“好,哥哥要保重身体,绾鸥没事的。”绾鸥坚定的说道,然后转向柳烟:“好好照顾哥哥!”
“姐姐放心,柳烟会的,你要多保重身体,柳烟相信,不用多久,你和大公子的身体都会好起来。”柳烟紧紧的抱着她。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敬重的姐姐,他们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可也是两个身患重疾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都会离她而去,“我要你们全都好起来,即使拿我的命去换。”
“傻丫头,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放心去吧!”绾鸥拍拍她颤抖的背。
当独孤恒他们走后,绾鸥独自呆在空旷的房间,喜庆的红色还没有褪去,而发生的一切都令她措手不及。
失去了吗?
失去了吧!
人生是不是就是这样,当你不想要的时候,汹涌而来的一切淹没了自己,当你想要的时候,如大海退潮时又翻滚着离开,站在天穹间,伸开两手,却发现空空如也。
“皇后,皇后”程洛一进来,就看见绾鸥一脸呆滞,他以为大公子来了之后,会好很多。
绾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程洛”
“对不起,皇后”程洛知道自己的医术没能挽回。
“不是你的错!”绾鸥静静的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是她自己的身份的错,都是因为她是“铿”,害了一个又一个人,现在又害了自己肚子里的BB。
程洛低低地说:“让臣为你把把脉,好吗?”他还要对症配药,他向她伸出了手。
“好!”绾鸥伸出雪藕似的无骨手臂,没有了以往的晶莹剔透,却是惨白的像大理石一般。“知道爹爹和明天回来了吗?”
程洛说道:“老爷子和右使一起失踪,棋玄正带兵去追查”
“失踪?”绾鸥刚刚伸出去的手臂又缩了回来,她虚弱的从床。上爬下来,“怎么会失踪?”
难怪老爷子一直没有出现,就连明天都没有来,原来原来他们也出了事,独孤掠又向她隐瞒了真实情况,她的掠,又承载了多少的悲伤和痛苦,却从来不向她说。
“皇后别心急,老爷子巫术高强,何况还有平叔,会不会是和右使一起去找寻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呢!”程洛才惊觉自己说错话。
绾鸥皱眉:“神殿使者是从魑魅而来,魑魅只是传说中的国家,他们又怎么会来参加我和掠的婚礼呢!我爹爹就是太急于去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怕是中了别人的埋伏吧!”
程洛惊道:“写命一直在盘查左使,相信就快有答案了。”
“走,我们去左使那里。”绾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可是你的身体”程洛伸出了手,想要为绾鸥把脉,却被她推了开去。
绾鸥推开围过来的侍女们,穿上鞋子就往军机处去,程洛一急,“快,告诉皇上去!”说完,只得紧紧跟在绾鸥的身后,那一抹纤细而虚弱的背影,此时却坚定不移的向外一直走。
诅咒的宝宝(七)
军机处。 w
威严森重。
写命正在严刑拷打左使。
“我爹爹呢?”绾鸥一进入就看到这幅画面,强忍着想要作呕的感觉。
“皇后,你怎么来了?”写命措手不及,他逼问情报自是狠辣,可是给皇后见到,当然不妥。
绾鸥没有理会写命,也没有对眼前的情景作任何评价,而是直接走到了左使的面前。“告诉我,我爹是不是被右使擒走了?”
写命还想说什么,却被随后到来的程洛抓住,程洛示意的摇了摇头。
左使一脸痛苦,他看着绾鸥一脸绝决的来到,惨白的小脸上是坚决的光芒,缓缓的笑了:“万使者已经回到魑魅了!”
“什么万使者?”绾鸥听得一头雾水。
左使不再说话,绾鸥望向了写命,他在这里拷问这么久,应该有结果。
写命说道:“万子良,御凰国万氏巫术开创者,十五年前突然被灭门,一直成为悬案。”
绾鸥点点道:“要怎么样才肯放回我爹爹?”
“万使者本就是魑魅的人,他应该回到魑魅去。”左使幽幽地道。
“写命,继续逼问。”咬了咬牙,绾鸥决定以暴制暴,没有什么事情能令她心软,她的心软就会害了别人的性命。
写命走了过去,绾鸥转过身,没有人发现她在转身的刹那,转瞬即逝的痛楚。
“慢着!”左使突然暴喝一声:“别人可以对我用刑,可是你不能。”
写命扬起的手忽然之间停了下来,与程洛互望了一眼。
“我为什么不能,你掠走了我的爹爹?虽然你救过我的命,当救回爹爹时,我自当向你请罪。”绾鸥没有转身,冷硬地说道。
左使幽幽的说道:“我的神子,万使者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吗?”
绾鸥赫然转身,写命和程洛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绾鸥,绾鸥是魑魅之国的神子?
左使似乎早料到这种表情,继续说道:“凡人如何对我我不管,神子却不行,神子必须爱护你的臣民。”
神子?铿?
绾鸥不觉感叹,铿究竟有多少个身份,一个铿的身份,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多了一个神子的身份,魑魅之国的神子,做什么的?莫不是又是用来炼丹药的?
左使穿着黑色的罩袍匍匐在地上,行了一个极大的跪礼:“魑魅国左使参见神子!”
绾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已经令她头痛万分,现在她也要背负一个国家的神子身份,忽然一个宽厚的胸膛拥抱着她,让她温暖让她心安。
“你的使者在参见你!”独孤掠传来的是一种沉着稳定的情绪,他在神殿使者到来时,就已经猜到绾鸥的身份,今日一见,果然不差毫厘。
绾鸥靠着他,独孤掠在给她新的勇气和信心,这个男人,总是用行动来鼓励她。
莫名地,这个信心和勇气令她精神百倍。“我需要见到爹爹,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万使者和右使者已经入了魑魅之国,只等神子回去了。”左使恭敬的道。
绾鸥冷哼一声:“你们早就有预谋,是不是?”
“臣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左使说道。
“要我回去干什么?起来说话。”他们处心积虑的绑走老爷子,目的是引她回去,这总得有原因吧!
左使站了起来,刚才被写命逼问的伤痕也不治而愈,“神子的‘双蛇蛊’需要魑魅之果来解,况且魑魅之国需要神子回去主持大局,国不可一日无主,帝王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他说着转向了绾鸥身后的独孤掠。
“好,我们去!”独孤掠蹙眉马上说道,神子在魑魅之国就相当于中原的国君,况且,绾鸥的“双蛇蛊”刻不容缓,有了魑魅之果来解蛊,接下来什么事情都好办。还有就是,神秘的魑魅之国为绾鸥所率领,那么他御凰国统一中原指日可待。
绾鸥也是聪明人,当然明白独孤掠的意思。
“但你必须先调养好身体。”独孤掠说道。
绾鸥无声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