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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离死别,让人悲伤。生离还好,毕竟还能见到;若是死别,就永远见不到了。就像这一次的落崖,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划上句号,不管心中有多少牵挂,有多少留恋,有多少不甘都必须通通放下,步上何桥,从此阴阳永相隔。
生也好,死也罢,能活下来,就别再害怕。不管前路还有多少唏嘘,未来还有多少概叹,人生需要自己把握,才能活得精彩。她的精彩还有许多障碍,她的未来还要用许多鲜血来铺垫,但她已经无法漠视,也不能再退让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徘徊在生死边缘,不管曾经的她有多么宽宏与大量,淡漠与不屑,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消耗殆尽,剩下的便只有不容隐忍的冷酷。
欠过她的人,她绝对要双倍甚至十倍的讨还;帮过她的人,她定要百倍的回报;爱过她的人,她愿以命相抵;与她两情相悦的人,她愿付上身心,陪他一起沉沦千年万年。
听到屋外的动静,付轻雨猜到戈木回来了。
歇了大半天,她感到身子又好了不少。伸手一点,让戈水月继续沉睡,她下了床走出门外,看到戈木收获不少,那些野味已经全被他在河边处理好才带回来。
见她出来,戈木皱起眉头,感觉这个女子比自己的妹妹难管教多了,伤口还没痊愈,又到处乱跑。只好耐着性子对她说:“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出来了?”
“水月的病已经快有四年了吧?”付轻雨对他的不耐视而不见,自顾自话起来,“看了不少大夫,却还是药石罔闻,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戈木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的望了她一眼,随即了然,“水月对你说了不少我们的事吧,这妹妹,都说了要你好好休息,竟然找你静说些有的没的。”
“水月,”他正想说妹妹两句,到这时才发现平常一看到他就粘着不放的人,竟然罕有的失去踪影,心中不安起来,转头问付轻雨,“你有看到水月吗?”
“不用担心,她在炕上休息。”
“她确实需要多些休息。”
“你们本来要去哪里?”
“好燕国,她应该有对你说过,我们本来准备去找妙手神医江无尽。”
付轻雨只是笑笑,算是回答。至于答案究竟是或否,随他认为。
“找?你们知道江神医身在何方?”
“有消息说他前阵子在好燕国出现过,所以我们就找过来了。”
笑红尘看着眼前那个有点憨厚的男子,无语地笑了。老天爷真会作弄人。
“如果还是找不到呢?”
“只能听天由命了。小妹三年多以前病发,一直治不好,郎中和大夫都查不出病恩,把我和爹娘都急坏了。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衰弱,爹娘眼睁睁地看着小妹一日不如一日,却无能为力,担忧不已。我只好留书,偷偷把她带出来寻医。只是出来大半年了,也看了无数名医,却还是毫无起色。”他的眼中多了一些沮丧与无助,却仍旧坚守希望。
这样的他,令她想起四年前的自己,即使看遍名医,却仍然无法寻到可以救治自己的人,曾经作为自己哥哥的人,也同样坚定地抱着希望。当年的他,也曾如现在的戈木一般的沮丧过,无助过吧?
想到亦萧闲,她的心又开始刺痛起来。找不到自己的他,现在还在焦急地搜寻着吧?多想身上的伤立刻痊愈,这样她就可以去找他了。
她轻吁了一口气,扔下一道天雷,“水月根本没有病,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年来,你们看了无数大夫都不见好转的原因。她只是中了毒。”
空气中的静默维持不到十秒,戈木突然大笑起来,直至笑出了眼泪。过了好一阵才止住笑意问“敢问姑娘,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付轻雨对他的无礼并不在意,只是认真地看着他,直到他终于愿意听自己说话为止,才淡然道。“可能你没听过这种毒,因为就算它出现在江湖上,也只会像你和其他大夫对待你妹妹的“病”一样,把它当成一种普通的疾病,直到毒发身亡还以为是自然病亡,而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而且要害你妹妹的人似乎很有耐性,她中的毒叫磋砣岁月。”
“磋砣岁月?”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毒的名字。
“你妹妹并没有告诉我她有病。”她丢下一句话后,管他信与不信,径自转身往屋里走去。
107。正文…第一百零五章 信任
“姑娘请留步!”在她就要没入房门后,戈木还是出声挽留了她的脚步。
她只是停了下来,并没有转身看他,既然他不相信自己,多说也无益。人与人之间,若是不存在信任,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枉费。
“嗯其实我并不是不想相信你,只是”戈木迟疑了一下,不知怎样措词比较合适。
“我明白。”付轻雨倏地转过身来,毕竟她说的这种毒实在太罕见了,别说是他,如果没有拜风不觉为师,从医谷的秘传中曾经看到过这种毒,恐怕她也无法相信。“如果你想救水月,就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别看她现在还能笑说行走,但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戈木居然瞬间移到她眼前,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恼怒的大声质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被他突显的轻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如同平常百姓的戈木拥有如此绝妙的轻功。她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看他一眼,漠然说:“信不信由你。”
双手轻轻一拂,轻易地挣脱了他的钳制,她若无其事的往床边走去。和这个木脑袋讲了这么多话,她也觉得累了。
戈木对她如此轻松的摆脱自己的钳制,错愕不已,好一会才回过神问,“你懂武功?”
她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准备钻进被窝,好好享受一下冬日的温暖。可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被子,整个人已经被他抓下来,眼前出现一张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的面容:“姑娘,既然你有办法救水月,我求你,拜托你救救她。这三年来,虽然她为此受了不少苦,却从来没有埋怨过。就算被我偷偷带出来四处求医,每天过着日夜赶路,风餐露宿的日子,她依旧无怨无悔。做为大哥,我深感愧疚。”
眼前浮过亦萧闲的脸,四年前被强喂同生共死盅的一幕突现脑中,那个异美少年离去前,同样满脸愧疚。
“你对草药有认识吗?”终于,她无法再气戈木不相信自己。正因为对妹妹的重视,使他不得不小心奕奕,情有可愿。
他苦笑一下,无限感概:“拜前人所说,久病成医。因为舍妹的病,这三年多以来我多多少少认识一些。”
“你到山里采些风缺子、白术、依兰、活命、山冬回来,每样最少一两,最好多采一些,够七天的用量。”
戈木听她一口气讲了一串药名,才反应过来她终于肯出手救治自己的妹妹,一时激动得无以言对。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她说的这些药名里,有两种不曾听闻,不禁为难的问:“呃,请问依兰和山冬是什么样子?”
“有笔么?”
“有,请稍等一会。”他立刻往马车的方向跑过去。马车里有一些杂记,还有笔墨,都是为了让妹妹消磨时间用的。
“依兰和山冬一般长在阴寒的地方,在那附近大多有毒蛇出没,采药时千万要小心。”说完,付轻雨把画好的草药图递给他,同时从万宝囊里取了一粒清风百露丸给他,“若不小心被蛇咬了或被蛇毒粘到,就服下这颗药,我不想你妹妹还没救过来,你已经向阎王报到了。”
“谢姑娘!还没请教姑娘大名。”如果说之前还对她有所怀疑,现在的他已经是深信不疑。
“付轻雨。”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在下戈木。”
“快去吧。采完药,我还有其他事让你做。”发现他报名字时的明显迟疑,她也无所谓他报的是真名还是假名,通常这类人,不是身家背景显赫就是身负某些使命,如同曾经的自己和亦萧闲,不得不隐姓埋名。
“水月就麻烦付姑娘照顾了。”转眼间,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俊的轻功!付轻雨惊叹了一下,才蹲在石桌旁拾笔写下接下来要准备的东西。
当戈木带回一大堆采药时,看到付轻雨和自己的妹妹窝在热炕上睡得正香,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眼神,只要妹妹能健康,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辗转了几座山谷,才找齐了付轻雨指名的草药,采山冬时果然碰到一条颜色鲜艳,斑斓炫目的巨蛇,若不是付轻雨提前给他做了功课,就算没有成为巨蛇的盘中餐,也难以全身而退。
幸好他的轻功不弱,在巨蛇的猛烈攻击下总能艰险避开。一人一蛇狠斗了大半天仍未见胜负,最后巨蛇见势不妙,才不甘的逃走。但他还是受到蛇毒的侵蚀,一感到四肢麻痹,呼吸不畅,连忙服下付轻雨的丹药,才转危为安。
落日的余辉洒落在屋里的石桌上,他瞄到桌上放了一张写满娟秀字体的纸,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转眼间他又消失了。
108。正文…第一百零六章 赌
直到第二天下午,戈木才把付轻雨所需的东西和草药备好。原本空旷的茅屋和屋前的空地上,堆满了草药和煎药的器皿,还放了一个大浴桶。
经过两天休养,加上自己特制的金创药,付轻雨胸口的伤已经结疤,令戈水月对她的伤药崇拜得两眼发光,追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追问:“轻雨,你这金创药哪里买的?之前你身上的伤口因为受到感染发炎,反复折腾了好几天都没有好转,没想到用上这金创药,两天就好了,简直太神奇了。”
“你有机会体验的。”她拿了三个篓子,从地上的药堆中每种掂量出一两的量,装了三份递给戈木,“每一份煎一盆的量,早中晚各一份,给水月侵泡用。”
戈木一言不发的接过那三个装满草药的篓子,转身向小棚走去。
戈水月瞪着一双无法置信的大眼,看着眼前那个在外人面前向来高傲、桀骜的哥哥竟然顺从地给付轻雨当起奴仆来,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哥哥,你”
“水月,你快到屋里歇息一会。”戈木接下付轻雨交待的任务,开始忙起来,头也不抬的催促。
“哦。”她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这三年多以来,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醒来后只觉精神大好。
令她惊奇的是哥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堆草药,还有不断搬回来的器皿,活像要在这深山野岭开药铺似的。
以上这些都还不足以令她震惊,最让她震惊的是哥哥竟然听从付轻雨的指挥,任劳任怨地做着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只有奴仆才做的事情。难道哥哥的脑袋坏了?还是付轻雨本是山中的妖精,把哥哥给迷惑了?
她一腔疑惑的退到一边,悄悄地观察两人的行为举止。可是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不妥,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被付轻雨抓进茅屋,反手关上门。
屋里放了一桶冒着热气的血色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惊骇的看着付轻雨,颤抖着问:“那是什么?”
付轻雨淡然一笑,伸手到桶里试了一下水温,满意地说:“现在刚好,脱掉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戈水月恐惧的瞪着她,双手抱胸,赶紧往门口退去。
“不干什么,只是想把你泡在这药桶里。”她身形一闪,双手并用,茅屋里顿时如仙女散花般,衣衫横飞。
待戈水月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脱光并被压进药桶里,闻着血腥的气味,看着桶里鲜血似的液体,又惊又怕,禁不住发出惊叫:“啊!”
“如果你想一览自己妹妹的身体,就尽管破门而入!”察觉到门外的动静,她立即出言警告。
门外的人即时没了动作,似乎极力压抑着担忧问:“妹妹,你怎样?”
“哥哥,桶里的血看起来好恐怖,为什么她要把我侵泡在里面?”
“这是为了给你治病。”
“可是以前的大夫都不是这样给我治的,这种方法太恐怖了。我害怕!”说着,戈水月禁不住轻泣起来。
“有哥哥在,别怕,哥哥会一直保护你。听付姑娘的话去做,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呜呜呜我还是很害怕。”
“如果你觉得泡在这桶药里比死还要可怕,那你就出来吧,我也省事不少。”看着她柔弱的表现,付轻雨可以想象,她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尽管这大半年的求医之路令她成长了不少,仍是温室美人一枚。
听到“死”这个字,戈水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一